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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蛋!适才那那样还不是给你害的!」女孩委屈欲泣。
「嗯嗯,都怪我都怪我」小玄凑唇过去,在她耳边悄声道:「不过我喜
欢,好喜欢,适才的水儿美极可爱极啦,真的。」
水若耳心发麻,这才安静下来,羞意仍犹未去,低低声嗫嚅道:「不知怎会
那样?」
「我也不晓得啊」小玄盯着她笑:「我们以后再试试,弄他个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
听见「以后」两字,水若突地心里一紧,旋即绞痛起来。
「怎啦?」小玄见她脸色难看,忙道:「好好,不再乱说了。」
水若不语,隔了半晌道:「这些日你怎么过的?」
小玄遂将这些日的经历简略地说了一些,怕她担心,当中遭遇的数次凶险与
受伤部分只字不提,飞萝的一路相助也下意识滤去。
「那葫芦镇真是个好地方,不但景色秀美,人也有趣,街上好多妖怪,就连
客栈的老板也是个猪精。」小玄笑道:「日后我带你去,你定会喜欢的。」
「日后」水若幽幽地叹了一声。
小玄蓦地黯然,这「日后」不知何时何日,只怕是遥遥无期。
两人一阵沉默,忽听趴伏桌前的小婉呻吟了一声,这才猛然省起适才旁边一
直有人,脸上皆烧了起来。
「她好像在叫口渴哩。」水若悄声道。
「这么睡可不行」小玄也小声道,心忖小婉喝了酒,这样子一晚下来铁
定着凉。
他忽然起身,取衣披了,然后下床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小婉从桌前扶起,
抱到屋里的另一张床上。
小婉又吟呓了一声,小玄仔细听去,果似在唤口渴,便拉过被子帮她盖上,
再去桌上找了壶茶,见里边的茶水已冷,便运起离火真气,用掌熨得温热,倒了
满满一杯,走回床前,扶起小婉,一臂抱着,一手拿杯,喂她慢慢喝下。
水若坐在床上静静瞧着,眉心轻凝。
「还渴不渴?」小玄柔声问。
小婉迷迷糊糊地摇了下头。
小玄这才将她轻轻放下,重新盖好被子,走回水若这边来。
水若娇颜一笑:「我也渴。」
小玄忙去倒茶,捧到女孩跟前。
「也要你喂。」水若娇声道。
小玄微笑,坐下揽住她,正要送上茶杯,心中忽然一动,却把杯转到口边,
自个饮了。
水若愣住。
小玄含着茶,直凑到她的面前。
水若心中一悸,不觉欲缩,却给紧紧揽住,这时郎唇已到嘴前,只好张口接
住,随即一注清香暖流缓缓地注了过来,顿时酥掉了半边身子。
小玄就这么哺了几口热茶,放开玉人,笑道:「还要不要?」
水若满面晕红,目中水淋淋的似要滴出,轻喘道:「要死啦,你怎会这么玩
这样子的?谁教你的?」
「这还用得着教么?就是想跟你这样啊。」小玄望着她笑道:「不喜欢?」
「几日不见,你又更坏了。」水若羞嗔,却是心中甜透面溢欢喜,掀开一角
被子唤道:「进来啦,外边凉。」
小玄钻入被窝,又与水若黏做一团,两人侬侬我我互欣相思,情意浓处按不
住又再恩爱起来,欢洽愈极。
终于云收雨散。
小玄心满意足,懒洋洋地问:「这些日,师父她们怎样?」
「知道么?你走那日,骷髅魔军就大举进攻泽阳了。」水若蜷缩在他怀里道
。
「啊?」小玄故做惊讶。
「那日从清晨一直战到黄昏,泽阳守军伤亡无数,师父师姐她们也都受了伤
。」水若道,回想起来当日的惨烈,心中犹有余悸。
「伤得重不重?」小玄紧张地问。
「不轻,但所幸皆未伤及根本与元气,你放心,有二师姐在,复元自然不成
问题,眼下全都好了。」水若道。
小玄舒了口气,道:「泽阳保住没有?」
「保住了。」水若点了下头,接道:「那日十分凶险,魔军攻破了几处城墙
,还有一股从侧抄袭,眼见危在旦夕,忽然冒出来个神秘高人,夺了骷髅老妖的
骨龙战车在魔军中四下冲杀,破敌无数,并击毁了数魔骷髅巨魔,又救下了飞萝
师叔和大师姐,最后六师伯终于紧要关头出手,打跑了骷髅老妖。」
小玄暗暗得意,假意诧道:「不知那神秘高人是何方神圣?」
「不晓得,大家都在纳闷哩对了,那人脸上戴着张可怖面具,额有七角
,极似传说中的七邪魔覆,因此大师姐与二师姐都猜测那人很可能就是七邪界的
小魔君。」水若道。
「啥?」小玄愣住:「小魔君?」
第二回 重围
「不过疑问甚多,因为小魔君乃一界之尊,且凶残暴戾喜嗜杀戮,为何要亲
自出马拯救苍生?」水若道。
「是啊!那样的恶人,岂会来救泽阳!」小玄愤愤不平道,万想不到自己的
功劳竟给算在那个把他打得半死的恶魔头上。
「更令人百思不解的是,那神秘高人离开之时,还劫走了飞萝师叔」水
若凝着眉心道。
小玄嘴角微微一勾,自觉笑得高深莫测,心道:「没事没事,那个神秘高人
其实就是小圣爷爷我啊!」
「直至今日,飞萝师叔仍然下落不明。」水若继道。
「啥?」小玄大吃一惊:「阿萝飞萝师叔没有回来?」
「嗯,自从给劫走后,一直没有回来。」水若道:「我们都在猜测那神秘高
人将她劫走的用意。」
小玄心中惊疑不定:「阿萝离开迷林已半月有余,怎会没回来跟师父会合?
她把内丹给了我,功力大利亏损,不会遭遇到什么危险吧?」
「你们没有去找吗?」小玄急了起来。
「找过,方少麟也派出许多人马搜寻,但是都没结果。」水若道:「六师伯
已传信回凤凰崖禀报教尊,想来教中之人会于各处寻找的。」
「她会到哪里去呢?」小玄几躺不住,就想立刻爬起来去找飞萝,然而该去
哪找心中全无头绪。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数声鸡鸣,两人一齐抬头,真是春宵苦短,只见窗口微
白,方知已至清晨。
水若忽然慌乱起来,对小玄道:「六师伯也在这里,你快走吧。」
两人相望,眼中俱是万般不舍。
「快走,六师伯会捉你的!」水若又再催促,满面惶急。
小玄轻叹一声,只好从暖和无比的被窝中爬起,慢吞吞地穿衣。
水若跟着坐起,帮他整理衣发,她乃王侯千金,从来娇惯,性子又是大刺刺
的,这一刻却是异样温柔,兰指轻舒,一寸寸地为爱郎揉平衣襟,一绪绺地为爱
郎梳顺头发。
两人默不作声,目光偶尔碰着,便如胶似漆般难分难舍。
「我走啦。」小玄迟疑道,不情不愿地跨下了床。
水若突从后边紧紧地搂抱住他,脸伏他背上不住抖颤,死忍了须臾,终还是
失声恸哭起来。
小玄反身拥住,心如刀绞。
「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要再来了,二师姐说有好多人要捉你,来头皆非同小
可,说就是我爹那边也保不住你」水若哭道。
「你爹那边?」小玄一怔。
「我想去中州找我爹爹,可大师姐和二师姐都说没用」水若道。
小玄旋即明白,心中无比感激,安慰道:「你放心,我没事的。」
水若抬起头,满面是泪道:「你找个偏僻的地方躲上一阵,暂时不要出来
这几年都不要出来了」
小玄点头,心中郁抑万分,自己从来就善恶分明、嫉恶如仇,怎么无端端地
就成了人人欲诛的玄狐后人?
「我知你喜欢热闹,可这次一定要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再再」水若
忽地哽住,却是想起这「风平浪静的时候」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顿又泪如雨下
。
「嗯,我会小心的。」小玄凝目望她,曲指为她轻轻拭泪。
「走吧,这两日赶路,师伯师父他们都起得很早。」水若啜泣道。
小玄把头一甩,转身走到窗前,正要跃出,猛听水若后边叫道:「等等。」
小玄赶忙转身,见女孩从枕边拿起法囊,在里边掏摸着什么,然后披衣下床
,快步走到他跟前,递过一包用手帕裹住的东西,道:「拿着。」
「什么?」小玄接过,打开一瞧,却是数件首饰,入眼颇熟,很快便认出其
中一只金光灿烂的镂花镯子是水若最喜欢之物,逢年过节才拿出来戴的。
「这些都是每次回家时,我娘和嫂嫂们给的,本来有很多,可都放在山上,
这次出门只带了这几件,你一个人在外边,早晚要用钱,需要时就拿去换吧。」
水若道。
「不要,不用」小玄道:「我有钱的。」
「叫你拿你就拿着!」水若瞪眼:「你那点钱怎么够花?」
小玄坚持道:「用完再挣呗,我有手有脚还没办法么?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
东西,我不能」
「再推我生气啦!用得着你就用,用不着你就就替我保管着。」水若眼
圈蓦地又红:「要是想我了,你就拿出来瞧瞧。」
小玄眼眶一热,遂将手帕仔细扎起,放入怀里小心翼翼地藏好,然后转身,
面对着窗。
水若咬着樱唇瞧他,两手交垂腹前,默默地用力地掰着拗着,痛着痛着心亦
疼了,泪又悄悄滑落。
小玄倏地回身,湿痕满面地抱住她热吻。
深吻。
长吻。
石阶,老屋,无人巷子。
风寒露重,清晨的小镇显得格外静谧冷寂。
镇子实在是小,小玄浑浑噩噩地走着,知觉时,人已到了小镇的边上。
前边是条不大不小的土路,两边尽是矮丘灌丛,苍苍茫茫地绵延天际。
「这一别,便不知何时能再见着了」小玄回首,客栈已望之不见。
天空微微一暗,他抬起头,见天边正涌来大片乌云,遮去了晨曦。
「要下雨了么敢情老天爷也在为我难过?」小玄满怀伤感,在风中一阵
嘘唏。
忽然间,远处尘雾大作,淹没道路草木,铺天盖地朝镇子滚滚而来。
小玄心中一凛:「那是什么?无端端的怎会有此异象?」
尘雾来势汹急,很快就到了数十丈外,但见摧枝折木飞沙走石,声势极是骇
人。
伴随而至的还有滔天的哀号声恸哭声,隐隐约约绵密如潮,令人毛骨悚然。
小玄惊疑不定,飞身纵起闪到一间房屋背后。
转眼尘雾已到,登闻瓦掀窗裂声大作,接着惊呼惨叫此起彼落,原本宁静的
小镇刹那间沸乱一团。
小玄诧然望去,隐见尘雾中飞舞着无数手持奇兵怪刃的影子,正穿屋过巷四
处肆虐,逢人便杀。
一种中人欲呕的腥秽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小镇。
「哪里来的邪魔?」小玄惊怒交集,急提离火真气,突见对面房屋的木门推
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叟探出头来,小玄猛掠过去,将之推回屋中,反脚一踢,
关上了门。
「你你」白发老叟唬得连退数步,一跤坐地,牙齿上下交击战栗不
住。
「别出去!」小玄低喝,见屋中床上还缩着个紧抱小孩的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