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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在眼眶里乱动着。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这很正常啊,应该和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吧,他们不会是认为我要在其中插一脚罢。这未免太可笑了,我怎么可能狂妄到那种地步呢?
“在苏总的名下有你现在居住的这套房子,但是‘‘‘‘‘‘‘‘‘”他也停了下来,继续审视着我。
在一旁的杨丽开始不耐烦了,接过了话头。“就是这房子还没有正式过户给你,就不是你的财产,是我的!你是无权再住在这里的。”
刘律师干咳了两声。“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哦。”我方才恍然过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多少令我有一些意外,但并不如何惊惧。我从来就没有把这套房子当作是自己的什么私有产业,我仅仅是将它看作是苏强给予我的一个避风港而已,现在他的人都不在了,它也就失去了它的真实意义,它还是不是我的又有什么关系呢?莫说它本来就不是我的,就算在法律上是我的东西,但只要杨丽要来讨还,我也会二话不说就归还给她的。我原本就欠她很多。
“那么,你们来就只有这事情吗?”我淡淡地问。
在来之前,他们必定是预想过我会怎么怎么地哭闹一番的、力争一场的,想来也都做好了某种心理准备而来的。可现在却见我是这样一种平淡的反应,自然是免不了有些惊愕的了。
那个刘海涛好奇地端详着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摇了摇头。“要我什么时候搬走?”
“这个———”他沉吟着,用眼睛瞟着杨丽。
杨丽比才来的时候少了些许侮慢的神气,但看着我的目光中仍有浓重的敌意。“当然是尽快了,这房子,我还有用处的。”
我默默地点着头,并报以她一个歉意的微笑。
我们的眼睛接触到一起了,杨丽的目光咄咄逼人,很有点要置我于死地的味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实在是个害人精!”她恨恨地说。
我再一次点头,羞愧使我垂下了眼睛,不敢直视杨丽了。
“是你!就是你!害死了苏强的。”她继续悲愤地说。“我‘‘‘‘‘‘‘‘‘我‘‘‘‘‘‘‘‘‘恨死了你!”
“我也恨死了我自己。”我低低地、凄楚地说。
杨丽愣了一下,泪水流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他‘‘‘‘‘‘他‘‘‘‘‘‘‘才四十一岁啊!”
我的泪水也忍不住涌了出来,悲伤与自责的感情使得我浑身战抖起来。苏强啊!苏强!我在心里默默呼唤着,深切地悲痛着他的早逝。接着,我再也无力支撑下去了,倒在沙发上用手捂住了脸哀恸不已。
我的这种真挚流露似乎感动了杨丽,她不再咒骂什么了,只是在一旁默默掉着眼泪,沉浸在她自己的伤悲里。此时此刻,我们两个完全不同、有几许敌意的女人就这么为同一个男人共同哭泣着。
这样过了良久,那个刘海涛有些尴尬地开了口。“那么———这件事情就这样了吧。苏太太,我们是不是‘‘‘‘‘‘‘‘‘‘‘‘”
杨丽擦干了眼泪,恢复了冷冷的神情。
“刘律师,我们这就走了罢。”她站了起来。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有沉默地看着杨丽。
“你———”杨丽看着我。“一周以后再搬吧。”
顿了一下,她似乎在心头和自己的某种思想做着斗争,脸色变幻了几次才说:“这里的东西你想拿什么就拿走,它们,全都是你的。”
这应该是一种宽限的意思了,正如苏强所言的那样,杨丽终究是个相当善良的女人的。我是能够体会得到的。“你———”
她并不是等我有所表示就转身向门外走去,没有再回一下头了。走到门外,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仿佛这个地方让她很不舒服似地。
我跟着他们的脚步直送到了电梯门口,这才站住了。“对不起。”我的声音很低,但非常真诚。
杨丽转过身来,默默地注视了我良久,然后她说:“罗红,我是很恨你,但是,我也知道你从来就没有要求过苏强离婚,在这一点上,我和我女儿又似乎该谢谢你了‘‘‘‘‘‘‘‘‘”她叹了一口气,几乎有几分和蔼的味道了。“就算没有你罗红,也会有什么王红、李红,不见得会比你更好的。咱们做女人的就该是这样的命吗?”
“我———”我惘然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电梯的门关上了,他们彻底地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没有动,兀自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里所见到的并不是灰色的电梯门,而是我自己的未来———灰色的,毫无光明可言的未来。
呵呵,这书就是一开始就知道结局了,所以没有什么悬念了,但过程还是比较精彩,不知朋友喜欢不
第六十章 二零零年(3)
没有等到一周的时间我就从那套自己住了一年多的房子里搬了出来,我也没有拿走太多的东西,除了自己的私人物件以外,就是多拿了一些书籍,这是苏强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了。至于,那些价值不菲的首饰什么的,我统统装在一个首饰盒子里,并标明了杨丽的名字。我从心里觉得它们是不属于自己,我是没有资格拥有这些东西的,这一年来,我能有苏强的关心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而且,我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快走到头的人了,要那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我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那家律师事务所,把房子的所有钥匙交到那个刘海涛手里的时候,他把我看了又看。
“你有什么打算吗?”他问了一句题外话。
我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最后,他说了这样一句:“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我该如何去好自为之呢?到此刻为止,我都是没有任何打算或计划的。自从被苏强包养了以来,我是过了一年多的舒服日子,在吃穿用度上都未曾委屈过的,可是我并没有一个做人情妇的深谋远虑和金钱上的私心,所以我是不可能有多少积蓄的。再加之我在海洛因上的花费,我的钱夹里所剩的更是寥寥无几了。以我目前的境况来说,命运又把我扔回了原来的状态。不,也不完全是那样的,我现在没有债务缠身,但,却有了另外一样更为可怕的梦魇———毒品!
其实,从最开始吸食那些东西时我就已经感觉着很有些不妥当了,但是以当时我心情的沉痛是非此开解不可似的,我顾不得太多其他的了,只求一种解脱。海洛因的确是带给了我预想的效果,但我自此也和它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再也没有办法分得开了。在我不得不正视苏强已经死亡及杨丽来收房子的那几天里,也曾把自己在经济上所要面对的困境仔细考虑过的,也曾尝试着要戒掉毒品,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在意志上,我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败!在一番生不如死地挣扎之后,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是难以自拔,是没有力量离得开这个白色的妖魔了,它们已经深深地、牢牢地控制了我的身体和灵魂———没有一丝的放松!
所以,以我目前的情况而论一般的生活费用固然是个问题,但还不能算是严重的程度。真正要命的是,那种毒品的迫切需求才是让我将要陷入一种空前的绝境!我该怎么办呢?钱从哪里来呢?我又该住到哪里去呢?‘‘‘‘‘‘‘‘‘‘‘‘问题多得数不胜数。此刻的我真像是一只落入罗网的猎物,已经到了精疲力竭、走投无路的地步了。除了认识到自己的彻底失败以外,我心中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念头了。按常理而言,处于我这样的境地应该是非常焦急难过的才对,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为自己太多的局促不安,而是有一种沉痛得近乎是麻木的心情,这使我几乎就感受不到现实的可怕了。
我提着那个许多年以前从南京带出来的行李箱,此外就别无长物,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旁若无人地走着,并没有任何一个明确的目的地,只是这么向前地走着。
“我要去哪里呢?”我心里问着自己。“去找个工作吗?”
“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吧!”我自答道。“工作?是没有我的工作的。”
“那又该怎么办啊?”我又问。
“有什么好惧怕的?”我又回答。“大不了就是一死罢。”
就这样我走了好几段马路,这里看看,那里弯弯,没有人注意到我,我也没有留意到别人,很快就到了傍晚时分。
那一盏盏亮起来的街灯和那些从路边酒吧里飘出来的音乐声,令我想起了一些什么来。我停下了已经有些疲倦的脚步,有一个念头钻了出来:“去找阿风!去找阿风!”
但是,很快地这个念头就在夜风的吹拂下消逝了。我在想些什么啊?是的,我现在又是自由的了,我似乎可以不再顾及苏强了,想投入谁的怀抱就能投入谁的怀抱,一切又和过去似乎是一样的了。可是,实际上一切早已经在岁月的流逝中有所不同了,我是还爱着阿风,但这样的爱一直都在被他所给予我的痛苦逐渐吞噬着,不能不越变越少了,直到只剩下痛苦这一种情感为止。而且,我的心里依然装着苏强这个人,或许我并不爱他,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也无所谓高潮或低潮,但他从来给我的都是安稳和温馨,这就足以让我将他铭记一生、感激一世了。在这样的心态之下,我再去找阿风,再与他在一起发生些什么,那我算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不,不可以!我对自己摇头。继续进行着毫无目的的漫游。
走着,走着,突然“嘎”地一声,一辆出租车急刹在我的跟前。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宋莲一把拉住了。
“你跑到哪里去了?害得我一通好找!”
“找我做什么?”我诧异了。
宋莲看了我一会,这才说:“那个刘海涛给我打过电话了。”
“你认识他?”
她点了点头,没有细说她和刘海涛的关系。
“你现在准备去哪里?”
我摇头,然后就是苦笑了。
“你没地方可去吧?”她直接问道。“你也没有什么钱,是不是?”
“无所谓啦!”我学着她的习惯动作,耸了耸肩。
“去我那里住吧!”
“这‘‘‘‘‘‘‘‘‘”
“这什么啊!”她一下子就抢过我的行李箱,扔到了出租车上。“你还能去哪?”
坐上了车,我这才有些奇怪了,怎么宋莲这有车一族还要打的呢?“你的宝马呢?”
“处理了。”她简单地说,脸色有些别扭。
我正要细问,可一看她这古怪的脸色,猛然有所领悟了。她这是把车卖掉了,不用多想,是她的经济上出了大问题,而这百分之八十是与她的“嗜好”有关的。
“你是知道的,那个东西———”宋莲的眼睛看着窗外。“是很花钱的。”
因为那个司机在前面很注意的样子,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了。
到了宋莲的家,我立刻就觉察出这里有了几分不一样了。
别墅楼还是显得和以前那么宽大而气派,陈设还是那么的时髦的。但是,整个屋子里都显得是那样的凌乱不堪,衣物、空酒瓶、香烟盒‘‘‘‘‘‘‘‘‘‘扔得到处都是。大部分家具上都有着被烫坏过的痕迹,被单和床罩皱巴巴的,像是从来就没有洗过。一切,都强烈地散发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这才是多少天啊,竟然成了这个样子!我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