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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这时已经是失去思考能力了,只是紧紧抓住江龙,这样才会有安全感。
眼见林雅吓的不轻,江龙只能也坐上树枝,先稳一稳林雅的情绪,等过一会再想办法将林雅给放下树去。
景府护卫们有的在南疆雨林生活过,擅长爬树,也擅长在森林中生活。
有两个在四周找来枯藤,不一会就是飞快的将之编成大网。
然后把大网交给其他护卫,防备树上两人不小心坠落,他们则是找来绳索利落的爬上树去。
然后把绳索一头绑在江龙与林雅的腰间。
因为江龙没有发话,所以他们没有开口在树上默默的等着。
景府众人以江龙马首是瞻,见江龙关怀林雅,不想立即下树都没有什么。
但程武却是给气的脸se发青,在江龙没有回到京城之前,他必须要保证江龙的安全,不然江龙一旦出事,他就要陪葬,可他身为统管整整一千个禁军军士的副统领,现在却只能像个木桩般傻傻的站在这里等待,他怎能不怒?
但是气归气,他终是不敢一怒之下离开。
程武晓得轻重,事关全族xing命,不可当作儿戏!
在他们等待的时候,又有一批批先前分兵搜索的禁军军士赶来。
其中也有先前分兵逃跑的景府护卫。
一直过了半柱香时间,江龙见林雅脸se好看了许多,这才命令树上两个护卫提着绳索,把林雅缓缓放下去。
林雅仍是不放开紧抓着他衣袖的小手,江龙只能自己慢慢往下爬,始终与她保持一个高度。
直到双脚踩在河岸边,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林雅一直高悬的心才算放回了肚子里。
“小少爷!”
后边赶过来的景府护卫纷纷上前见礼。
“嗯。”江龙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扶着林雅肩膀,开口道:“回府!”
众景府护卫轰然应声,“是!”
之后江龙又派人先一步回去报信,不然景老夫人与姚妈妈怕是要给急坏了。
树林中不好行走,景府护卫用树枝与枯藤编织了两个担架,一前一后抬着江龙与林雅前行,还有人在前边负责劈砍挡路的树枝,林雅时不时的会看江龙一眼,无助脆弱的她,现在视江龙为安全的港湾。
江龙则是在完全放松下来后,感觉到一阵阵的疲惫。
那古药方的后劲,终于是到时间了。
不过每每看到林雅望过来,他都会强打jing神微笑回应。
杜娟走在人群中,脸seyin沉,眼光闪烁,水蓝怎么不见了?
只是现在江龙陪在林雅身边,她没敢开口询问。
而江龙,则像是忘了有水蓝这么个人一般。
一行人回到伽蓝寺,姚妈妈就是红着眼眶,快步迎了上来,拉着江龙的手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给检查了一遍,见江龙的确是无事,这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程统领,烦请您带着手下禁军护从我家小少爷回京。”
姚妈妈这时见程武要带着禁军离开,突然开口道,她担心那些蒙面人不死心,还有一些躲在四周。
程武双拳蓦然紧握,心中升腾起无尽怒火,但都到这一步了,实在是没必要和姚妈妈翻脸,只能是黑着脸无声点头。
之后在禁军的护送下,一行数百人朝着京城的方向出发。
紫禁城皇帝寝宫内。
当今太子赵旷静静的跪在床榻前。
在他的身后,还跪着一个太监,正是之前在伽蓝寺被景府护卫关世豪架刀在脖子上的孙公公。
孙公公离开伽蓝寺后快马加鞭赶回东宫,就是立即向太子告状。
太子赵旷原本就视景家为眼中钉,这次抓到把柄,自然是第一时间跑来皇宫请求皇上下旨处罚景家。
但是皇上在闻听完他的话语,与孙公公添油加醋修饰过的事情经过后,却是一直没有再出声。
好像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床榻前,还站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太监。
老太监矮小干瘦,脸上的皮肤皱巴巴的像老树皮一般,此刻闭着双眼,像是一根没有生机的木桩子。
但太子赵旷却是丝毫不敢小看这个似是行将就木的老太监。
这个老太监很神秘,一直贴身保护皇上,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关于这个老太监是什么来头皇宫中有很多种说法,其中最可信的说法是这个老太监是当年已经驾崩的老皇上,也就是太子的爷爷专门挑给皇上的。
虽然这个老太监没有在宫中担任任何职务,但却是最得当今皇上信任。
太子就这么低着头,静静的跪着,不敢主动再发一言,直到双膝都发麻无知觉了,老太监突然睁开了双眼,“太子跪安!”
“是!”
赵旷闻言双手猛然紧握成拳,盯着地面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甘。
恭敬的磕了个头,赵旷与孙公公先后退下。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床榻上突然响起一个木然苍老的声音,“景江龙不是身体病弱,活不了多久了么?”
“可能是景家小子往ri里掩饰的比较好,隐瞒过了所有人。”老太监对着床榻里的皇上恭敬弯腰,开口说出自己的看法。
然而床榻中接着响起的声音,却是突然改变了话题,“旷儿有些软弱了!”
“是啊,他身为太子,却被景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欺侮!”
老太监摇头。
皇上这时一声长叹,“他应该是顾忌着联!”
“皇上您对于太子极为厚待,看重,宠爱”
“可世人都说天家无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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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太子
太子赵旷一步步小心翼翼的退出皇上寝宫门槛,又深深的鞠了一躬,才缓缓转身。
在转身的瞬间,他原本带着恭敬神se的脸庞便是立即yin沉下来。
迈开大步,朝着外边行去。
孙公公低着头跟在赵旷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路上遇到几拨宫女与太监,这些人见太子脸se不好看,都是恭敬的行礼没敢开口出声。
一直等到走进东宫自己的地盘,赵旷才狠狠的一甩衣袖愤声道:“父皇也太偏袒景家了!”
孙公公一直在东宫当差,是赵旷的贴身太监,照料赵旷的饮食起居。
因为亲近,所以他很了解这位太子的脾xing。
虽然大多时候太子很是懂事,xing格沉稳,但有时也会像任xing的孩子般耍脾气。
说到底,赵旷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周岁而已。
眼看太子此时情绪激动,孙公公不敢开口应答,只是低着头走路,不然少不了得被赵旷臭骂一顿。
今天是他在伽蓝寺主动招惹了景家,才有了太子去请求皇上惩处景家一事。
皇宫大内消息非常灵通,估计不出一会的功夫,消息就会传开。
是他害的太子大丢了脸面。
不过他虽然装作透明人,却仍是逃不开太子的怒火。
只见太子转过身来,就是在他屁股上重重的踢了一脚,“你说,难道在父皇眼中,我这个皇太子还比不得他昔ri的一个老朋友重要么?”
身为皇太子,赵旷自然知道当年皇上与已故的景老侯爷关系非同一般。
孙公公同样知道,而且很明白赵旷一心想要除掉景家的心思,不然也不会在寺门口时故意去为难景家了。
作为皇太子的贴身太监,他自然就是主人肚子里的蛔虫,想赵旷平ri里之所想,做赵旷想做但又不好亲自动手去做的事情。
只是今天把事情给搞砸了,弄巧成拙。
其实在理论上放公平点来说,今天景家自然是不占理,异国使节与许多官员去伽蓝寺上香,为了保证这些大人物的安全,禁军有理由禁止非官员家眷入内上香。
景家已经被夺了侯爵,当然也在禁止之列。
即便孙公公现身有故意找碴的嫌疑,但总归站在有理的一边。
再有,虽然关世豪的确是自卫,但出手攻击他的是一位禁军伍长,那是天子近军!
一般的官员遇到禁军,即便是自己占着理,但如果发生了矛盾,在当时也要退让一步。
实在是天子近军身份非同一般,与之顶着干,就是不把天子放在眼里。
顶多暂时吃亏,事后再在金銮殿递折子,让皇上还自家一个公道。
可关世豪呢,说杀就是眨眼间把一位禁军伍长的脑袋给砍了下来,不说对方的身份,就是普通百姓你也不能这般狠辣啊?
人命关天,这是一等大事!
不过先前说了,这只是理论上来说,而实际中景家也是必须要强硬,景家有自己的生意,农庄,以及各种产业,这些财富都需要强大的势力与声望来保护不被他人惦记起贪念,强取豪夺,景家已经被夺了侯爵,要是再露出软弱的一面,那么肯定会有无数豪门贵族像饿狼闻着腥味一般,要扑上来狠狠的咬一口。
当然,在这个人分三六九等的社会,什么东西都不及皇上的意思重要。
皇上不追究,你即便是太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把景家怎么样。
“还请太子慎言!”
孙公公闻听太子公然不满皇上的决定,不由的吓了一跳,这要是被人听到那可是忤逆的大罪,连忙开口道:“今天是小的自作聪明找景家的碴,想要给太子出口往ri恶气,结果没把景家怎么样,却害的太子您丢了脸面。
您有气只管往小的身上撒,可千万别抱怨当今圣上!”
不得不说孙公公说话极有技巧,话语中点明自己是想要替太子出气,这才会去找景家的碴。
赵旷原本还想要踢孙公公几脚的,这时停下了动作,翻个白眼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怕什么?”
平ri里赵旷总是一幅威严沉着的模样,言谈举止皆是有标准,显得非常老成,也只有在非常亲近的人身边才会露出少年本xing。
“小心隔墙有耳!”孙公公小声回道。
赵旷立即背起双手,挺直了腰杆,行走间恢复了龙行虎步之姿。
下了伽蓝寺,有景府马车等待,江龙,林雅,姚妈妈,还有玉钗与宝瓶都是挤到了一辆马车之中。
林雅吓坏了,江龙不放心她独坐马车。
姚妈妈,玉钗,还有宝瓶则是关心紧张江龙,一定要守在他的身边。
因为有禁军护送,这一行足有数百人之多。
马车行走了没有一会,姚妈妈突然掀起窗帘开口吩咐道:“先前我急着赶路,让马车在行人间冲撞,应该有人受伤,也损坏了许多商贩的物品,留下一个人处理善后。”
“是!”
一个景府护卫抱拳应声。
姚妈妈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了那个护卫。
之后一共留下三个护卫来善后。
“先前那个公子爷果然没有骗我。”
一个小摊上贩卖纸钱与蜡烛的商贩拿着景府护卫赔偿的铜钱,满心欢喜的自语。
其他获得了赔偿的商贩,也都是没有了愁苦之se,喜笑颜开。
小商贩们在这里摆摊大多一天下来只能赚个糊口的钱罢了,物品损坏卖不出去的话,说不定全家人都要饿肚子,所以先前很多商品受损的商贩尽皆是愁眉苦脸,甚至还有人偷偷的暗地里抹眼泪。
可现在景府赔偿的价格比市价要高上几成,而且损坏的物品也不要。
他们自然是小赚了一笔。
如此一来,很多商贩都是叹气,刚才那辆马车怎么就没有多损坏几件物品呢。
而刚才躲的快的那些商贩,则是一脸羡慕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