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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那人是不是叫什么付什么扬的?!”
疯了,我也疯了。“妈!你要干嘛!没有的事你打电话干嘛?”说完就上去抢电话。
娘却一把拖了我进屋,啪嗒一声反锁了门。我急得要哭,只能一个劲地干扒门。只能暗自祈祷,付益扬不要接到电话。
过了好久,也听不到娘的说话声时,我才渐渐安下心来。那时我不知道,付益扬的这边的号码过年后就停掉了。那时我只知道,千万不能让娘打电话过去,那无疑是,在他面前将我扒了个干净,那种耻辱的感觉,不要。
就在终于没力气反抗的时候,终于听到爹开门的声音,那似乎是福音,我又扯了力气扒门,一声声地叫,爹。
当爹打开门的时候我终于大哭着扑进他怀里,一口一口地说,爹,我没做,我什么都没做。
爹抱了我,回头问娘,你干什么?把孩子弄成这样子想干吗?
娘大叫,我管我自己孩子,你少管!
胡闹!
我在爹怀里都能感觉到颤抖,我没有见爹那么大声地和娘吼过,娘是爹的宝,他从来都不舍得对娘大声的。
娘站在那里,眼睛红得更厉害了,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似乎是憋了什么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然后,转身回到卧室,留给我们关门的一声轰响。
我急的说不出话来,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爹娘吵架,一点也不想。爹却拍了我的脑袋说,回屋吧,好好学习,爹相信你。
我的眼泪滚得更厉害了,呜咽着,点了点头。
朝夕直出浮云间
事情是怎么解决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娘在卧室里哭了一晚,爹也在。那呜咽的哭声让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掉,娘没有这么哭过,绵长的,如同包含了无限哀怨的哭声,仿佛在向人哭诉什么。
很多年后我再回忆娘时,总不会漏掉这一段。
事情就在娘的哭声中结束了,第二天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娘照样起来给我和爹做早饭,甚至在我出门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脑袋,叮嘱我路上小心。
爹和我一起出的门,告诉我昨天班主任打电话到家里来说我在学校谈恋爱。没有找我是怕在学校闹起来对我影响不好,本着对家长负责的原则所以打电话到家里。不过爹说,她相信我,不是撒谎的孩子,没有就是没有。
我对爹笑笑,心里却在想,谁告的状,连付益扬都说出来了。
不用我想,自然是有人来告诉我。
方苏进风风火火地跑来找我,当头一句对不起就让我明白又是谁捣的鬼。看着方苏进为张珏解释了半天,我只能感觉很无力,有种腹背受敌的感觉。能怎么办?我只能说,没事,事情没你想的那样,都过去了。
我还能说什么?要高考了,既然爹娘都不追究了,我还闹什么?更何况,我还记得付益扬说过的话,不要让苏进为难。
好,不让他为难,我还是很珍惜这个朋友的。至少,可以漫不经心地从他那听说,付益扬要考P市的大学,要考L大。
于是我依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地样子看着张珏脸皮上偶有的抽搐。有时候我都会感慨,我们伪装得多好,我们在那么年轻的年头,那么虚伪。
那个年月啊,谁都为眼前的即将到来的巨大变化埋头苦干。其实那个年头的我,哪里有知道高考是个什么概念,只知道那是个重要的考试,爹娘很看重,那好,那就好好念书。在我的概念里,大学是肯定要上的,因为爹娘要我上。我沉溺于这种被别人安排的人生,并且似乎乐在其中。郁安总是说我无论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是懒,我说我这是在寻找一种自由感。真正的自由在于自己对于一切的适应,让自己感到自己不是被迫的,是情愿的,这才是自由。人类的前进根源,说高尚了是自由,说低俗了就是欲望,它们是一回事。
人嘛,无非是打着自由的旗号奋不顾身地寻找欲望的满足感。
你就扯吧,说到这个时候,郁安的拖鞋就会随之飞来。
但那个时候的孩子,难保不会为了心头的某个尖尖做几件自以为有情意实际上很傻的事。那个年纪啊,谁不会呢?
高考的成绩出来了,成绩是意料之中,没多高的分数,超过重点本科一二十而已,想要报好的重点难了点。我没什么感觉,只是随之而来的高考志愿填报让我觉得这玩意比高考痛苦多了。
娘对于这件问题,只说了一句话,报P市的吧。我心头一乐,却看到爹的脸上似有神色转移,本来还是微笑的脸上,一下子转为黯淡,却又立马恢复过来,过来和我埋头找学校。
和爹讨论了好久,爹坚持让我报S大,我歪着脑袋想了下,无论从我的分数还是专业还是名气,S大都算合适,于是说好。爹说那好,我去局里的时候顺便帮你填了,你就别去学校了。我还笑着说,好啊,大局长亲自给我填志愿哟,我多荣幸呐。
爹拍了拍我的脑袋,是啊,谁叫我是你爹呢。
可是我还是没有进S大,因为我反悔了。似乎我对于自由终于有了追求,爹上午给我填的志愿,我下午就跑到局里面去,硬生生地改了过来。
我去找黄姨的时候她手里正是那些志愿的填涂卡,我气喘吁吁地说,黄阿姨,我要改志愿。
黄阿姨吃惊地看我,啊,你要改啊,那过来再重填一张吧。说罢丢给我一张新的填涂卡。
我闷声不吭,填完了给她。
等到半个月后我才告诉爹娘,我改了学校。娘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重新捧起手里的碗继续吃。爹也什么都没有说,但我从他脸上看到了乌云一片,然后啪地一声,他放下饭碗回屋了。
娘继续吃饭。
这样的气氛,我后来想,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冷暴力呢?我受不了,便往爹娘的卧室走去。
爹在屋里抽烟,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眼前便是这烟雾缭绕。
“为什么?”
听到爹的声音,我心噗通一跳。“因为我怕S大有风险,报这个学校,我觉得是百分之百能上的”
N大是个林业类重点学校,虽然是重点,但是因为林业关系,从来报的人就不多,因此分数线从来就是重点线而已,因此,名气很小,这样连带着就业率也不理想。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拿自己的前途胡闹!你知不知道这对你的将来意味着什么!”爹是真的生气了,他没有这么大声对我说过话的,我甚至看到突起的青筋。
我只能默不作声。
爹狠狠地掐掉烟头,在剩下的余烟中,我听到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你的事,终究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说完看我,又是平时的那张微笑的脸,“去吃饭吧。”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和进来的娘,擦肩而过,听身后的关门声响起。
吃着有点冷的饭,我告诉自己,这样的选择,没有后悔的余地。
林大,我的林大,每次和郁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提起她的时候,我们都无限感慨地说,从18岁到25岁,我们把年华中最好的年月,都献给了她。我们不知道得到了什么,但是,我们相信,那之中没有后悔。
因为如果生命再重来一次,我们都依然是当年的选择。我们不会回头,因为所有的决定,都来源于自由的理由。
我的理由?在那个傻的岁月里显得那么伟大的理由,现在看来是多么可爱。
因为林大,是离L大最近的学校,可以说是相邻,S大,则离得太远。既然在同一个城市的天空下,那么为何不更近一点?
在高三这段压抑的时间里,仅仅是靠听说维系的了解让我受尽折磨。我想要更多,既然可以,为何不?
昏乱终于结束,当我从枕头上抬起脑袋的时候,才发现已是黄昏。拍一拍脑袋,呵,本是想睡个觉忘记许多,谁知道还是想起更多,真头疼。看了看时间,应该是做饭的时间了。
站在楼梯上,还差几个楼梯,邱存就开了门进来。没来由的,我从心底发出微笑。他看我傻站在那里,大步走过来,站在楼梯下面,张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很开心,开心地扑到他身上。埋头在他肩上,任他抱着我。他身上有外面的味道,这个世界真正的味道。
“刚睡醒?”
“嗯!”
“这么有精神?”
“嗯!”
“那收拾一下,一起出去买点吃的回来。”
“哦!”
吃完晚饭邱存没有埋头在书房,而是到沙发上和我一起看电视。节目很无聊,我便找话和他聊天。
扯扯他,“今天不是去外地么,怎么上午就回来了?”
他的目光还在那个打印机的广告上:“嗯,赶回来了。”
我囧,再扯扯,“你糊弄人!”
他转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是实话!”
我还在思考究竟是采用打滚还是撞人墙来表示抗议的时候,他却把我的脑袋放在了他的腿上,低下头,与我四目相对:“你呢,是不是也该和我说什么?”
我忽略短暂的头晕目眩,也认真地看了看他,“你猜到了什么?”
他揪了揪我的鼻子,“我只听你说。”
嗨,我轻轻叹口气。“只是见到了不想见的人而已。”
他又揪。我只能哼哼着说,“付益扬,还有那个叶心婕”我干脆坐了起来,“付益扬,就是,那个我跟你说过的吧,就是那个人叶心婕,她是我大学同学,就是我上铺。”
“就这些?”
“嗯呐,”我凑过去,“还能有什么呐,我也就这点出息了。”
他一脸平静,我倒是不安,“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上午和苏进通电话,他告诉我了。”
我歪着脑袋逗他,“所以你是专门为我赶回来的?”
他咬咬牙,把我夹到怀里,“是啊,扔了那边的摊子赶回来了。”
“不过,幸好我回来了,是不是?”
我用脑袋顶顶他,“是啊,有你真好”
我以为一觉醒来什么就都过去了,可似乎不是。
“嫂子”
我揉揉脑袋,对沙发上这小妞发出的这叫声表示头疼。
这厮倒还是欢实,接过我递过去的水果茶还很开心地继续说着。
“嫂子你不知道,多少女的问我你是谁呢!”邱泉睁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我想打她都下不了手。
她继续:“啊呀呀,真可惜昨天我没看到呢。啊!嫂子我哥一定很帅吧,啊呀呀”帅个毛,我晕呼呼的啥都没看到,我腹诽。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不是婚礼半截就往门口跑然后在门口附近遇到邱存然后让他带我走么,事情到了邱泉小姐这里,就变成,骑士邱存婚礼半途带走不知名的某女,惹得众爱慕者芳心大碎
我揉头,“我貌似没弄出多大动静吧。”
邱泉晃着手指,“no、no、no~我听说还有女人尖叫呐,所以大家都往你那看,然后你落荒而逃,然后就看到俺哥粉墨登场啦!”然后凑到我鼻子前,一本正经地说:“嫂子,你最近得注意,要不要我哥准备俩保镖啥的,小心遇刺!”
我用头砸桌子:“你杀了我吧”
她一脸无辜地缩到桌角,咬手帕,“俺哥会杀了俺的。”
月出孤舟寒天霜
其实所谓流言什么的,离我还远的很。就是这样,低杀伤力的谣言之类的,只提供娱乐作用,对当事人没什么差。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