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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整个被扯得转过去,我刚想反抗,一张有些气愤的脸出现在眼前。
我立马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张气势汹汹的脸终于有了柔软的颜色,抓着的手却不松,用了另只手来,摸上我的眼,生硬地说:“哭什么,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我就只能把胳膊往回拉,呜呜地说不出话。他也急了,按了胳膊就把我往怀里摁,我就挣扎得更厉害了,他只能凑到我耳朵边上呼气,“别闹,路上都是人的,别闹了啊。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给酥得一下就没劲了,只能乖乖任他牵着走。当然走得也不甚老实,别别扭扭地总是想把手抽回来,不过意思意思两下也就放弃了,谁叫我想他呢。
本是在我手里的大包小包,都被他拎着,手软在他手心里,天热,两人的手心却是干爽,交叉相握。我本是走在他身后,走了段路,他放慢脚步,渐渐让我和他并肩齐行。仿佛又是往日我们回家的样子。本应该是很好的气氛,可惜只是让我更酸鼻。好容易走到小区门口,刚想开口对他说你回去吧,扯了扯手,又被他更用力地拽着走。
我实在不想再这么拖下去,只能反手拉了他,硬是抓到了小区里的某处阴暗处。
我也不说话,只能低头哼哧哼哧地扳他的手指。他的手指看起来白生生的,却是硬的要命,抓得那叫一个紧,疼啊,我只能鼓着眼睛抬头瞪他。他居高临下,也不说话,嘴巴抿得紧,眉头皱得深。
终于,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后,他终于憋不住说了话:“我就想送你回去,连话都不说,都不行么?”
我死命摇头。
他的眼睛里似是要喷出火来,“你这是真狠了心是不是,装着看不见我,连话也不能说一句了么?季琳,我对你是什么?你说丢就丢?”
我心里打碎了牙忍着疼往肚子里吞,压下我滑到嘴边的这些话。
你曾经是我的所有啊。我只是不敢,不敢开口,怕心里这些不舍的话说出来,就真的离不开了。
疼痛的恍惚中,他终于松开手,大步转身离开。
于是,回到家,立马给高会琨打电话。
“是明晚么?”
“是啊,你准备好了?”
“还要什么准备?”
“要我提醒么?到时你是我的伴,别给我丢脸。还有,你不用给他准备什么见面礼么?”
“前面那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是肯定要给你丢脸了。至于见面礼什么的,不用你管。”
“得,当我没说,明天去XX门口等我,我去接你。”
挂掉电话,深深吸气,坐在床边,终于无比冷静。告诉自己,看,人可不是只为了情爱才活着的。
第二天仍旧是睡到中午起床,起床后开始烦躁,翻箱找衣服,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件合身的,收拾一下就直接打车过去了。
在那XX门口站了半天,高会琨才出现。拉开车门上了车,驾驶座上的人半笑不笑地看着我半天,惹得我一阵怒视,才颤巍巍地发动车子。
“喂,我说,人家这是订婚。”
我扯过后视镜,照了照脸上的“略施粉黛”,一边回答他:“我知道是他们订婚,不用你提醒。”
他只能无可奈何地笑一下,发动车子出发。
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却用了极重的黑色眼线,和身上的一身无袖黑裙如此搭调,那胸前的一朵白花,更活脱脱就是一出奔丧的嘴脸。
对着这样的自己,我终于满意地笑起来。
就是没有过明天
车子很快就驶到晚宴地点。会场门口有陆陆续续来往的人,我只能跟着高会琨走,因为进去需要名卡。
刚进入,就被熟悉的声音叫住:“季琳!”
我自然是伸头回望,因为听到这声音不回头是要被打的。果然郁安一身酒红踩着尖细高跟而来,身后紧跟秦文颂那个护花使者。
我两眼一眯立刻作拍马屁状:“呀,姐你穿这么美,肯定把叶心婕比下去。”
她也就真把我的话当某种气体了,“你这几天到底咋了?”说完捧着我的脑袋晃了下:“真进水了?人家又没请你来,你穿成这样子来干吗?找刺激?”
身边的高会琨看看郁安又看看我,这一看倒是把秦文颂看了过来:“哎季琳今天二哥不来么?你怎么跟着他来了。”说完还不望轻飘飘地用眼神掠一下高会琨。
我环视下四周,果然在一个角落看到从一开始就瞄到的身影,指过去:“他不是在那儿呢么。”
三个人都顺着我的手指看了过去,然后齐刷刷地,将脑袋转来给我。
那边正是邱存,身边站着姜敏和姜成,和一些人在交谈着。
“邱泉呢?”这声音有些冷,是秦文颂发出来的。
高会琨听出来是问他,没有看他,倒是懒洋洋地回答了:“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着。”
郁安直接凑到我耳边上来:“你这是正大光明地爬墙么?”我也转过头去和她耳语:“不是,我和他这是分道扬镳了。”
声音不大,三个人却是都听到了,一时间都没说话,不过马上高会琨就发话了:“快开始了,都别在这杵着了,就座吧。”
秦文颂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是拉着郁安走了。郁安被他一边扯着一边对我做口型:“别跑!给我说清楚了!”
不是自助式的订婚宴,人自然是一桌桌地坐,各自形成一个个小圈子。我随着高会琨在一个桌前坐下,桌上都是我不认识的人,高会琨却兴致不错地上来就是一句:“各位还好啊?”
反应快的先开口:“哎哟,这不是高秘书么!”
反应慢的也接口:“还什么高秘书,是高总监。没想到再见是在这儿啊高总监!”接着便是一派寒暄。
他们自然是有话说,高会琨原来是华地的人,这谁都知道。叶荣身边的第一秘书,在老板面前正红的时候,突然跳槽去了锦城。这样的跳槽,应该是很多人议论吧,谁想到今日又在昔日老板女儿的订婚宴上看到他?面对故僚,又能说些什么?
可惜我没这个心思观察他们,理智在我脑中渐渐放松,全凭本能行事。就像那年醉酒,醒来都是动物本能。
正在走神中,忽然肩上被拍了一下,我忙回头看,老大正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就说是你吧,她们还说不是呢。”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隔着的那桌,胡妮她们坐在一起。
我突然想起来,就问她:“你上次说下次再见,就是这次?”
她微笑,笑得有点勉强:“是啊这是你家那位?”说着抬了下巴指指我身边的人。
桌上突然有点安静,我连忙说:“不是,这个不是,我也没有了。”
她一时愣住,我也赶快说:“快开始了,老大你快回去吧,待会我去你们那哈,都好久没见者的了。”说完就推了她走。
话音刚落,灯光就暗了下来。
身边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这些有钱人家,订婚都弄得比人家结婚还热闹。”“可不是,听说这次是叶老头非要弄的,付家都是官,本来是不想这么高调的。”话从耳边过,我自然好好地听。
“叶老头一向低调得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土里,果然是外界说的,疼女儿如命啊,为了女儿什么都愿意,身子都差成那样了也不歇着。”
顺着他们的话看过去,终于看到那个疼女儿的人,坐在轮椅里,被人推着来到主桌上。
司仪的话响起,安静压抑住了人群的私语。司仪正在滔滔不绝,一对爱侣正装上场。家人致辞,掌声,音乐,一切在我脑中都是混乱的。
看着台上一团温馨的主人家,看着叶心婕如花的笑颜,付益扬温润的笑容,我竟然也飘飘地为他们高兴。我也不禁想,若是放在以前,我一定是酸得要死,苦得要命。可是现在呢?我不在乎了。
众宾客的欢呼声中两人亲吻,气氛达到沸点,我却心沉如死水。
高会琨的声音在耳边沉如钟鼓:“待会他会提前离场,你去楼上的房间,他会在那里见你。”
沉静的心一下子战鼓般激荡起来。
仿佛眼前出现了一片花圃,让我心神愉快。一切就都在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未知新鲜,却是一个如此新生的出口,仿佛冲出去,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甚至有些开心地想,现在我的样子,一定是很呆傻的吧。
我仿佛看到邱存在看我,时而长视,时而淡扫。仿佛听到郁安在叫我,却被秦文颂拖走。仿佛看到老大在招呼我叫我过去她们那桌,仿佛看到方苏进终于发现我。
一切都是仿佛,我在恍惚。恍惚中突然清明如春雷的声音终于响起。
“他上去了,你去吧,房间号我发到你手机上了。”
一切都拨开了云雾。我快速收拾了下东西,拎起包包就走。身后的高会琨,终于完成了他欠我的应允。
当年我拨通他的电话,得到的那个答复,“我会安排的,你等几天可以吗?”。终于,终于让我等来了。
叶心婕和付益扬及他们的父母迎面而来。我看到叶心婕看到我时脸上猛然刹车的笑容,看到付益扬脸上的温柔似乎变得僵硬。我心中也不禁为他们惋惜起来,看到我这个不受欢迎的人,应该是不爽的吧。
突然笑起来,因他人的喜悦而喜悦,因别人的悲伤而悲伤,我突然想起这句话来。大雄来到未来,看到静香的爸爸对即将出嫁的她说,大雄是个好人,用的就是这句话。
我也能那么好么?笑,真心的笑。
带着这样的笑,我和他们擦肩而过。真的是擦肩,我真的感觉到,我和叶心婕的肩膀,带着冰凉的火花,摩擦而过。
脚步踏上走廊的长毯,柔软踏实,我忍不住脚步急促。
“季琳!你去哪!”
我没有回头,因为我听出,那是方苏进的声音。没人能让我回头了。
下了电梯,我几乎是小跑地来到房间门口。努力花了时间按捺自己的心绪,努力压抑心中那宛如烟火炸开的兴奋。
门后就是那无尽的宝藏,属于我的,我来了。
敲了门,很快就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开的门,什么话都没说,便让我进去。我跟在他后面,来到房间里面。绕过几扇门,在一个门前,他站定,对我说:“先生就在里面,请进吧。”
我便直接推门而进。套房中的一间而已,轮椅在门口,不远的地方,长桌之后。坐着那个我要见的人。
已有风霜的鬓角,已有皱纹的眼角,已是上了年纪的年岁。其实也不过五十多岁,眼神依然尖利,这么看着我,和我在杂志上与其对视的感觉一样。
“高会琨介绍的人,你想要什么?”他上下打量我,比我打量他的眼神,自然要放肆许多。
本来紧绷的心情又放松下来。我轻轻一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叶荣生,我是季琳。”
他上下的眼神骤然停在我的脸上。
一如既往的修改
“我妈说,你对她说,这是你此生最喜欢的名字。”
他本是倚靠在椅背上的,听完我的话,转而把胳膊放在桌上,倾向前来,眼睛从下往上看我。
其实,他最爱的名字,不是季琳,是季林,我娘的名字。
“我妈说,她想见你,一直都想见你,她要向你要,她的东西。”
他脸色变得越发冷硬,“那你和她说吧,我没有东西给她。”
“我和谁说呢?”我笑了,“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