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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亁打着哈哈道:“不行,明知道他心情不好,我还往枪口上撞,这不是给我自己添堵。”
送走少年后,唐牧荑拿着唐世慈的那袋照片,想给叶娘。犹豫许久,想了想觉得不妥,要是她拿出来看见怎么办。她敲了敲脑袋,果真是做贼心虚。
一直犹犹豫豫到了晚上,唐牧荑敲了唐世慈的房门。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估计还在置气或是睡着了。刚想转身,房门从里面被打开,灯光照在自己脸上,一下子有些晃眼。
唐牧荑揉了揉眼睛,举起手里的信封:“这个是”
“进来。”唐世慈截住她的话,神色冷硬看着她。
看他心情不好,唐牧荑不想进去,摇了摇手中信封:“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想给你”
少年没等她说完,又截住她的话:“进来。”
“好”
唐牧荑走了进去,看见今天下午摆放在书桌上的笔墨依旧放在那儿,并没有收拾。
唐牧荑头皮有些发硬:“世慈,今天庄亁下午来过。这是在山上你拍的照片。”她举起手递给他。
唐世慈没有接过来,只是目光暗沉看着她。
唐牧荑讪讪收回手,暗骂自己多此一举,把信封放在桌上。被他看得不自在,侧开视线:“没什么事,我回去了,不早了,早点睡吧。”
“你看过了?”少年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些东西,好似是有些恼怒。
“什么?没,没有看。”唐牧荑心虚开口道。
唐世慈拿起信封看了看:“那开口是自己打开的。”声音有些冰冷。
被他说得光火,唐牧荑火气也上来了,被拍的人是我,我都没生气,你还来劲了:“我是看了,对不起。但是你拍的是我,我都没同意你拍,你也有不对的地方,所以我们扯平。”
“拍的好看吗?”少年墨般的眉眼看向唐牧荑,目光温暖,刚毅的脸庞柔和得好似打了柔光。
“额?”唐牧荑简直要被他逼疯,这小子变脸跟翻书。
唐世慈拉住唐牧荑的手,将她带到桌前。他从信封中倒出那些照片,将女孩的照片挑选出来,一张一张铺开在宣纸上,用手摸了摸照片中女孩的脸。他转头定定看着唐牧荑:“我说,拍的好看吗?”
唐牧荑不知该说什么,想了一会儿,假装镇定说:“我当然好看。”
唐世慈的目光太过温柔却又透着三分犀利,唐牧荑只觉耳后一片滚烫,猜想自己定是红了脸,心下不甘:“是我长得好看,可不是你的技术好。”
唐世慈没再为难她,只是拉过她的手:“姐姐,我今天洗得香喷喷,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唐牧荑听到他这样说,心中酸涩无比。
这是她和唐世慈小时候常说的话。小时候唐世慈黏她,每天都要缠着她,连睡觉都要她抱着。她嫌他烦,开始躲着他,经常一入夜,就跑回房间,把房门锁起来。
而唐世慈也学会拿捏她的软肋,每次碰到她锁门,就抱着枕头站在她房门口哭。唐牧荑每次受不了的打开门,就看见软糯可爱的唐世慈抽抽搭搭说:“姐姐,我今天洗得香喷喷,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唐牧荑看着眼前的少年,已经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更何况自己还喜欢他。
只不过是看了那些照片,就几乎要以为少年心中有她,现在要她放下他,就已经心如刀割。要真躺一起,像小时候那般贴首抵足而眠,她只怕自己承受不住哭出声来,为她自己这可怜的爱情。
唐牧荑神色为难,好不容易才开口拒绝:“不了,你已经这么大。不是小孩子了。”
唐世慈央求的看着她:“姐姐,你今天下午还说我还小,怎么半天都不到,在你眼里我就长大了。”
听他这么说,唐牧荑只想抽自己的嘴:“这个,这个事情的角度不一样。”
“哪不一样?”
“我们都长大了,不是小孩子,男女有别,怎么能躺在一起?”
唐世慈冷下脸来:“你一天到晚想些什么东西,我不过是想和你怀念还念小时候,你尽扯个这些做什么?难道我不知道你是女的,我是男的。我只知道你是我姐姐,难道长大了就不是了?”
唐牧荑被他说得难堪得要死,垂死挣扎般,说:“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难道你没有把我当做弟弟?”
唐牧荑被他说中,连忙辩解:“怎么可能,我当然把你看做我的弟弟,永远都是。”
少年脸色灰暗,艰难扯起嘴角笑了笑:“那不就好了。”
唐世慈不等她回答,半推半就拉过她:“姐姐我们睡觉吧,很晚了。”
唐牧荑面色绯红,被少年拉住的地方暖烘烘的,原来喜欢一个人,却又不敢让对方知道,要这般小心翼翼。
唐牧荑告诉自己不能昏了神,结结巴巴说:“还是,我看还是算了。”
唐世慈见好不容易可以亲近她一点,哪里容她躲避,软下声音求她:“姐姐,就今天,好不好?”
少年眸光闪动,乌黑的眼珠满满恳求,暖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象牙色的皮肤透出荧光般得温暖。
唐牧荑攥住手心,告诉自己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她眨了眨眼睛,低声说:“嗯。”然后转身就往外跑。
“怎么还跑?”唐世慈一把拉住她。
“我去拿枕头。”
让你走了,你还回来?你当我傻子。唐世慈走过去把门锁上,转过身告诉她:“我现在睡觉,不习惯用枕头。”
唐牧荑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窗外的月亮太亮,把屋里的家具都照得分明,却又出乎意料得静谧。
唐牧荑能听见唐世慈的呼吸声,靠自己那么得近,但并没有碰到。她的心跳那么快,怕被他听见,原本就快贴着墙睡的她,更是又往里挪了几寸。
“你再挪,就进墙里面去了。”唐世慈心里气愤,却又无奈。他已经很努力的保持冷静,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有多高兴。
唐世慈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唐牧荑,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生下来就是为了爱她。
月色如水的夜里,他在一尺距离外盯着唐牧荑纤瘦的脖颈,他几乎能闻到那上面的芬芳,那种能让自己疯狂的味道。
他很想贴上去抱着她,但是在月光下他能看见,唐牧荑脖颈上的鸡皮疙瘩,她很紧张。唐世慈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拿着往日的旧情去逼她忍受这样糟心的事情,她一定觉得自己恶心。
唐世慈往外挪了一些,有些疲惫捏了捏鼻梁:“往外面来一点。”
唐牧荑没再拒绝,她终于侧过身来,平躺着。面色恬静,眼皮安静敛着,只有黑黑如鸦羽的睫毛微微地颤。
唐世慈弯起眉眼看她故作镇静地装睡,双手握拳放在肚子上,随着呼吸与肚子一起起伏。
只是笑意并未沿到眼中,见她如此怕自己,胸口像被人擂了一拳,含着口血却又吐不出,他想,原来这就是内伤。
从有意识起到七岁,唐世慈以为唐牧荑天生就是要嫁给他的。
结果,终于有一天,楚妍告诉他,事情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兄妹是不能结婚的,他们以后会各自成家,有自己的爱人,相依相伴到老。
没有人知道,在那段年少无知的时光里,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他在年少不知愁的年华里,忧心忡忡。
可是突然又有一天,楚妍又告诉他,唐牧荑是领养的,让他离她远点,她是没人要的野东西。
他只听见了上半句,后半句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潜意识认为这是个重要线索,于是他告诉了薛辰。
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原来唐牧荑还是可以和自己在一起,他高兴地几乎哭出来,他一个人偷偷在房间里撒泼乱跳,把一个多月的闷气都散尽,捶着胸学人猿泰山。
末了还告诉自己:“我就说嘛,她要不和我结婚,我生出来干什么。”
睡不着的夜晚总是很冗长,唐世慈却觉得如果时间能停止就更好了。他侧着身枕着右手躺在床单上,侧过头数着她睫毛颤动的次数,心中柔软成一片。
唐牧荑已经睡着,嘴巴微微张开,能看见小小的贝齿。估计做了什么可怕的梦,呼吸急促,眉头紧蹙。
唐世慈把她放在肚子上的拳头微微松开,放在她身体两侧。想了想,还是伸出左手握住女孩的左手,闭上眼睛听她的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唐牧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昨晚没有拉窗帘的好处,就是她现在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近在咫尺的面容。
看了看腕表,已经九点多,但身旁的人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
唐世慈依然微侧着身子枕在右手上,左手裹住她的左手。眉头舒展,长而直的睫毛下有浅浅的青黑,看来他昨晚没有睡好。
唐牧荑有些心疼,这样的姿势睡觉并不舒服。她想把少年轻轻推平,这样想着抽出被少年攥住的左手。
刚抽出,少年左手就用力一握,感到手中无物,眉头皱起,睁开眼来。
唐世慈见她已经醒来,声音有些嘶哑地开口:“几点了?”
唐牧荑把头偏向里面,自己早上不梳洗的样子不敢让他看见:“九点半。”
唐世慈挪到她身后,和她枕在同一个枕头上:“饿不饿?”
唐牧荑鬼使神差摇了摇头。
少年来了精神,高兴地说:“我困死了,枕头分我一半,和我一起睡个回笼觉。”
唐牧荑又迷迷糊糊睡过去,见她睡着,唐世慈轻轻吻了吻她的后脑袋,小声嘀咕:“真是只猪。”
唐牧荑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头发,渐渐力气变大,以致于头皮发疼。她头也不回恼怒地喊:“别扯,疼。”
“还知道疼是好事,我还当你神经缓慢已经分不出是非清白。”
听见她的声音,唐牧荑只觉浑身血液都停止流动,手脚瞬间冰凉。她闭了闭眼,等到满眼的恐惧退散,面容平静后镇定地转过身坐起来:“楚姨。”
站在床边的女人略施薄妆,面容白暂端丽,不急不慢开口:“还叫什么楚姨,我要再晚回来几天,就真当你妈了。”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的胆量,不过四年时间,就迫不及待回来暖床。怎么样我儿子的功夫好不好?”
唐牧荑听完楚妍的话,笑了笑:“楚姨,你误会了。”她伸手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不过是寻常姐弟叙个旧,你多心了。”
“最好是这样。你还是收敛点,别让我把你那龌龊的心思跟你爸说。”
唐牧荑眉间跳动两下,再也装不了冷静;面色沉下来:“楚妍,你以为我现在几岁,六岁还是十六岁?你觉得你还是可以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