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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幸好他的是非观念还不错,杀人放火这类违法的事他是不会做的,不过……宝哥记得当年新兵训练时,几个老兵专以欺负新兵为乐,梁杉虽不在被欺负者的行列中,但有一回,那些老兵实在干得太过分,竟把一个新兵的手都打断了。
梁杉火一起,直接告到连长那儿,一堆老兵被整得半死。
当然,事後梁杉的越级上告也被警戒了。
可那件事却让长官对梁杉记忆深刻,特意提拔他到自己身边做文书,免了很多辛苦的操练,让宝哥羡慕极了。
齐凤的记忆则在她与梁杉初遇的那天,她被几个喝醉酒的客户纠缠,坚持要她陪酒兼陪吻,才要跟她做生意。
这事本来跟梁杉无关,可那些人越吵越大声、渐失仪态,连後来进pub的梁杉都被牵连,给泼了一身酒。
那晚,梁杉才因被开除而满腹郁闷,又被几个色胚弄得心火旺盛,不管三七二十一,用现金卡去借了几十万。
然後,他回到pub里挥舞著钞票,对场中所有客人说,谁肯帮忙脱下那几个色胚的衣服,一件就赏一万块。
大夥儿以为他在开玩笑,本不以为意,谁知他兜头就洒了十万块,让pub里的客人们抢钱抢疯了。
最後的结果当然是,那几个色胚在梁杉的重赏之下,给人剥个精光,丢出pub。
粱杉後来花了一年的时间赚钱还债。
而这还只是他丰功伟业中的两件小事,所以宝哥和齐凤都很怕他抓狂。
他们一起冲进去,正准备联手阻止梁杉再现恶形。
「呃!」可房里的景象却让他二人同时一惊。
梁杉正以双手圈住戴欣怡的腰,狠狠地吻著她。
从宝哥和齐凤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戴欣怡眼底的惊讶,那是好像看到天塌下来的表情。
这是当然的。因为在梁杉扑过来的同时,戴欣怡已抢先一拳揍上他'奇書網整理提供'的小腹。
她以为他应该吃痛退缩的,毕竟挨了一拳後,他额上立刻冒出大量的汗珠,可见那一拳带给他多大的痛楚。
可他却咬紧牙关撑住,一副死也要吻到她的表情。
戴欣怡自然不可能轻易如他所愿。
她又接著赏了他小腹两拳、小腿好几脚。
他照样打死不退,就算痛得脸都发青了,他还是紧紧抱著她。
她的拳头不知不觉软了下来。「你真不怕死?」
「死也要吻到你。」他痛苦地低哼。
「那……」她想了一下。「好吧!」结果她主动吻了他。
他满足地轻哼一声,好像生命至此已无所憾。
戴欣怡看到他眼底一抹亮光闪过,光辉得像是正午的日阳那么火热、璀璨。
她心头猛一动,情不自禁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同时感到臂上一沉。
梁杉昏过去了。
戴欣怡吓了一大跳。这个家伙……算不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忍不住想著。
第五章
梁杉清醒後,对於自己能在相识一个月内就得到戴欣怡的吻非常得意。
不过那後果也让他非常地後悔。
他小腹青了一片,脸上、小腿也尽是瘀青,真可算是体无完肤了。
「你下手真不留情。」他边龇牙咧嘴地揉抚身上的伤痕,边瞧著正在他面前梳发的戴欣怡。
她的头发不是纯然的黑色,而是淡淡的深褐色,映著自窗边溜进来的金芒,闪闪发亮。
他忍不住好想摸一把。
可昨晚才被揍得那么惨……还是等伤好再说吧!
万一现在就把小命送掉,他岂非一点好处也得不到?
戴欣怡梳完发,回头望著他。「我若留了情,又怎能测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用拳头测男人的真心?」他朝天翻了个白眼。「我怀疑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住?」
「事实上,迄今只有你一个。」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带著笑的,尽管那神色还是有著淡淡的漠然,但还是可以看出她心底真诚的喜悦。
因此,梁杉被吓到了。
他第一个惊讶的原因是,像戴欣怡这样特出的女孩,应该会吸引一堆狂蜂浪蝶拚命追逐才是,他无法想像她二十七年来都是孤身一人。
而第二个受惊的原因则是,看她眼角含春的表情,似乎真对自己起了好感。这是真的吗?他原以为她是座万年冰山,就算用地底熔岩来烧也融不掉的。
「你……从来没交过男朋友?」
「通常,我一举挥出去,大家就会闪开。」她虽不是什么武术高手,但因为一家子都当警察,从小训练的防身术也不是盖的。
他摸著身上的伤,她的拳头的确很有劲,不过……他想到另一个更有趣的问题。
「这么说来,我昨晚有幸尝到戴小姐的初吻喽!」
她点头,毫无羞赧状。
他想不到她会承认,又是以如此大方的态度,不觉又呆了,直到……「哇,好痛!」他大叫,想跳起来,却发现四肢被紧扣在床上。「你干什么?」戴欣怡正拿著一瓶药酒在他身上揉著。
「你需要治疗一下,否则会痛好几天。」她说。
他瑟缩一下。他不喜欢痛,当然不愿意伤势久拖,但……「我不要你治疗了,你揉得更痛啊!」他的叫声越来越惨。「够了,我不要了,住手蔼—」
她只当没听见,继续揉。
「我以为男人在女人面前是不喊痛的。」
「痛就是痛,为什么不能喊?啊,救命,我不要了……」他叫得愈形凄厉。
戴欣怡微微皱一下眉。「你叫是无所谓,但一定要用那种声音叫吗?好像我正在欺负你。」
「你是在欺负我没错。」说实话,他磁性迷人的声音叫起痛来真是……颇引人想入非非。
「但你不像在叫痛,而像在叫……」
「你敢说叫床,我绝对饶不过你。」他插嘴大喊。这副好嗓音真是教他又爱又恨。
过去,他用这种声音迷惑女人的时候,真感谢上天恩赐如此绝技,让他百战百胜。
但现在,面对戴欣怡,他有种被吃得死死的感觉,反而恼自己温和的嗓音缺乏浩瀚气魄。
「这是你自己说的。」而她,百分百同意「叫床」这句形容词。
「戴欣怡——」他气到几乎忘了痛。
「像你这种好听的声音,不去干配音员真是可惜。」她还在说。
「我一定要你好看。」
「怎么好看?」她终於揉完他全身的伤了,停下手,一脸兴致勃勃地望著他。
他哼哼唧唧地从床上爬起来。「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也叫出那种声音。」
她歪著头想了一下。「也许我们的关系会有进展到身体接触的一天,但我不认为自己有办法叫出如你一般销魂的声音。毕竟,我的嗓子比你差得多。」
他居然很得意。「当然,像我这样的嗓子是绝无仅有的。」
难怪宝哥和齐凤觉得他俩是怪人,这样的反应和对话的确诡异。
梁杉和戴欣怡收拾妥当後才打开门,准备去找宝哥和齐凤继续今天的旅程。
「梁先生、戴小姐早安。」饭店经理领著三名服务生,手持托盘,不知已在门外等多久了。
梁杉和戴欣怡对望一眼。「早安。有什么事吗?」
「昨晚的意外敞饭店万分抱歉,这是饭店提供的赔偿,希望两位见谅。」经理示意服务生打开托盘,其中一个装著丰富的早餐,一个上头是张白金卡,另一个盘子里则有一本现金券。
「这是……」戴欣怡问。
「早餐是免费奉送的。白金卡是希望两位日後能常常光临敞饭店,终身可享八折优待。至於这叠现金券,则是敞饭店对於这次意外造成两位心理创伤的一点小小心意。」经理解释。
戴欣怡翻一下现金券。「SPA、温泉、浪漫晚餐、游乐园入门票、小艇一日游……经理,这有些并不在贵饭店的营业范围内嘛!」
「是的。但为了表示敝饭店的歉意,饭店上下还是将县内八成观光景点的门票、游乐券全数买来。」为了这叠东西,饭店员工可是忙了一夜,经理只希望梁杉和戴欣怡可以爽快收下,他就不必再受到宝哥、齐凤二人连手的恐怖摧残了。
梁杉眨眨眼,他大概猜得出来是谁为他们争取到如此高额的赔偿。
「既然是意外,我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只希望贵饭店加强安全管理。就这样,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乍闻赦令,经理简直不敢相信,早知这老板如此好相处,他就直接来找他了,也不必被那两个代理人搞得半死。
可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再後悔也来不及。
「谢谢。」他弯腰道谢,让服务生将东西拿进房里放好,而後躬身告退。
心里不停转著念头,下次记得,有事直接找老板,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
直到饭店经理和三名服务生都走了,戴欣怡轻喟口气。「宝哥和凤姊好厉害。」
「所以每回出游,我一定找他们陪伴啊!」那两个人不只见识广博、口才伶俐,更有清晰的好头脑。
旅行期间会发生什么意外,谁也无法预料,有那两个超级大保镖在身旁,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必怕。
「是啊!」戴欣怡不由自主地重新审视起梁杉。本以为个性差劲的他,只有甫睡醒时那张笑脸足以颠倒众生。
好吧!那副销魂的嗓音勉强也算是一个优点。
至於其他地方,她实在看不出他哪里吸引人。
但厉害如宝哥、齐凤之流的人,却情不自禁地宠著他,那绝不是单纯的「同情」二字可以解释。
或许,他身上另有叫人著迷的特点。
嗯……也许不是「或许」,而是「铁定」。毕竟,喜好独处、厌恶热闹的她,也不知不觉地牵挂起他。
梁杉是有那么一些独特的魅力。
「欣怡,你要留在房里吃早餐吗?」他指著那盘看起来很美味可口的吐司三明治。现烤面包、刚起锅的蛋、鲜奶……那的确好吃,但太平常了。
戴欣怡摇头。「我想去试试这里独有的野菜料理。」
「同感。」梁杉端起那只盘子。「既然我们都没兴趣享用饭店大厨的好手艺,不如将早餐送给宝哥和凤姊,我们出去外头溜溜吧!」
不过他们没把这主意告诉宝哥和齐凤,两人只是抓住一个路过的服务生,请他将早餐送到宝哥房间,顺便通知宝哥一声,他要和戴欣怡去玩了。
戴欣怡不是个热情的人,但事实上,她也只是不热中於人际关系的交往,至於学习新知、四处见识,她倒挺有兴趣的。
两人手牵手走出饭店。
「要走路还是搭车?」梁杉问。
戴欣怡瞄了他瘀青未消的脸一眼。「搭车。」
「幸好。」他松口气。「如果你说要走路我就惨了,被你踢得差点瘸掉的腿到现在还在痛。」
「那你直接说要搭车就好,干么问我?」
「不问问你,怕你嫌我自作主张,大男人主义。」
「无聊。」她翻了个白眼。
他定定地望著她好一会儿,开口:「你应该没有很多朋友吧……嗯,不过,会和你长期交往的人应该都是知己。」
「怎么说?」她扬起眉。
「因为你为人处事一点也不圆滑,但你是真正体贴、又有本事的人,所以能吸引一些同你一样的朋友。」
「圆滑?」她用力吐出胸口闷气。「要顾虑别人心思,时时想著一句话说出口会不会得罪人、是不是伤害了他人、将造成什么後果……天哪,好累!」
「哈哈哈……」他大笑,还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我跟你有同样的想法。可我比你聪明,我不会表现出来,所以我虽然没有很多朋友,也不至於造就太多敌人。」
「你是那种对每一个人笑,却言不由衷的人。」说是这么说,她对他这种处世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