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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德太太阴沉沉地盯着来访者。
“你们最好到这里来,”她最后开口道,推开了一扇通往一间小办公室的门,冲他们点点头,让他们先进去。当他们走进办公室后,她关上门并锁好。然后,她跌坐到办公椅上,开始哭起来。
“我知道我逃不掉的,”她说。
“那就对了,”10分钟后,贝尔说,“霍华德告诉我,洛琳小姐吃得过多了。”
布莱德太太轻蔑地哼了一声。她身体前倾坐着,两肘放在膝上,手里拿着一支香烟,她现在似乎好多了。
“吃得过多!”她叫道,“如果她不是拼命洗土耳其浴的话,她就胖得像个啤酒桶了。我早就警告过她,使劲吃减肥药是很危险的。但是,她就是不听!她从她的减肥宣传中赚的钱太多了,她舍不得放弃。”
“你认识她?”
“我认识洛琳已经20年了。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她不像我很聪明,是我告诉她那方法的。”
贝尔逐渐明白了。
“微笑减肥——”
“是的,”布莱德太太摇摇头,轻蔑地吐出一口香烟,“那是假的。当然,她的减肥运动可能对某些女人有好处。有些女人真的相信。如果她们认为这能使她们保持苗条,也许它真的能让她们苗条。但是这方法对洛琳设有用。这就是为什么她不得不乔装打扮,偷偷地溜过来的原因。她非常害怕被人发现。”
“但是,”贝尔说,“还是有人谋杀了她。我猜是你干的吧?”
香烟从布莱德太太的手上掉了下来。
“谋杀!”她低声说,她想要用脚踩灭香烟,但是没有踩中。她尖叫起来,“喂,你怎么了?你发疯了?谋杀?”
“别喊!”
“谋杀?”布莱德太太说,“她摔倒了,死在蒸汽室里。我不得不把她抬出这里,否则这就成了丑闻,会毁了我们的。”
“她死于脑震荡。”
布莱德雷太太想了一下。
“啊?那就是了!我注意到她太阳穴上有红印,被假发盖住了一半。我以为她摔倒时头撞在大理石边上——”
“不,”贝尔说,“她是被一根头上装铅的手杖打死的。化验室证明了这一点。”
远处的风扇嗡嗡作响。布莱德太太突然站起来。
“你别想吓我,我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女人,”她说,声音显得很不自然。“那是意外事故,我告诉你!要么是心脏病发作,要么是摔倒时头撞着了。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那是因为人们热得受不了。现在你却来告诉我——”
“等一等,”贝尔平静地说。
他的语气使布莱德太太停下来,她的手半举起,好像要发誓一样。
“告诉我,”贝尔说,“星期一晚上你看到洛琳小姐来这里吗?”
“是的。”
“她的气色怎么样?有没有生病的样子?”
“气色非常不好。刚才女服务员已经告诉过你了。她全身发抖,那就是我注意她的原因。”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不,我并不是指责你撒谎!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布莱德太太凝视着他。
“好吧她走到一个浴室,脱掉衣服,穿上浴衣,走到蒸汽室。我是这里的经理,我一般不给人按摩,但我为她按摩,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她乔装改扮了。我很紧张,因为她看上去病得很厉害。后来,我来到蒸汽室,发现她独自一人躺在地上,已经死了。我想:天哪,我知道不对头,现在——”
“往下说。”
“我能做什么?我不能把她抱到她放衣服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十几个女人,她们会知道的。”
“往下说。”
“我必须摆脱她。我必须这么做!我跑下去,把她的衣服和手提包卷成一团,拿回蒸汽室。但是,我不能在那里给她穿上衣服,因为随时会有人进来。你明白吗?”
“往下说。”
布莱德太太舔了舔嘴唇。“楼上有一扇门,直通旅馆边的一条胡同。我用浴衣把她裹起来,背在肩上,趁着夜色来到外面。
“我知道该把她放在哪儿。除了她的手提包外,还有一把大钥匙,上面挂的牌子说这是维多利亚广场花园的钥匙。我把她背到花园,放在里面的第一张椅子上。我开始给她穿衣服,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她曾经洗过蒸汽裕。我刚给她穿好内衣,套上鞋,我听到有响动。我向后一跳,躲了起来,我做得很及时,因为有一道强光——”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杰奎琳轻声说,“我不是说警察进来打断了她吗?”
“所以我赶紧溜了,”布莱德太太说,擦擦眼睛,“我手里仍然拿着浴衣,但是我忘了假发和,墨镜。”她仰起脸,显得又老又丑。“这就是我做的事,我承认。但我就做了这些。她不是在浴室被谋杀的!”
“实际上,”贝尔冷静地回答说,“我认为她不是,她在到这里之前,已经死了。”
这话引起杰奎琳的想象。她眼前浮现出一个戴着红色假发和墨镜的死女人,脸上血色全无,走进来与女服务员交谈。
这一景象让她很不安。
她冲着贝尔尖叫起来,但他让她安静下来。
“真奇怪,”贝尔沉思道,“我昨天还给爱德华讲起我一位朋友的事。他被一辆火车的门撞倒。他站起身,跟大家说没事,然后回了家,一小时后,他因为脑震荡突然死了。这种事是很普遍的,我认为,洛琳身上也发生了这种事。”
“你的意思是——”
“注意!”贝尔警告说,“我没有做出任何保证。我不能说你是否有罪,布莱德太太。但是,我私下里认为你不必为此事担心。”
“据我的判断,洛琳是10点钟在花园遇害的。曾经有过激烈的搏斗。凶手击中了她,以为她已经死了。她站起身,以为自己没事,来到这里。在蒸汽室里,她突然摔倒,死了。你发现了花园的钥匙,把她的尸体直接抬回到凶杀现场。”
贝尔深深地吸了口气,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事情又绕回来了,”他说,“我们现在所要找的,就是凶手。”
爱德华星期五早晨出院,他乘出租车来到维多利亚广场。
《每日纪录报》上有关洛琳谋杀案的独家报道,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新闻编辑麦克欣喜若狂。摄影师亨利·阿什温喝了几口酒后,出去找杰奎琳。《每日旗帜报》的老板气得半死,发誓要报复。全国所有的家庭主妇都停止了减肥锻炼。但是,没有一个人感到满意。虽然死去的女人是个骗子,但她毕竟是被残忍地杀害的,而杀害她的凶手目前仍然逍遥法外。
爱德华踏上22号房门前台阶时,他脸上的表情也反映出这种心情。开门的是阿丽丝,一看到他,她高兴地笑起来。这一幕被杰奎琳和亨利·阿什温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俩正好躲在对面花园栏杆后面。
“问题是,”阿什温斜着看了她一眼,“贝尔在干什么?他现在似乎认为你是个吉祥物——”
杰奎琳不无得意之色。
“他认为我非常棒。”她承认说,“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告诉他,如此而已。说实话,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神秘兮兮的。”
“你失败了,对吗?真是可耻!”
杰奎琳脸红了。
“我没有失败!但是,也许我对他的看法是错误的。我开始认为他只是个愚蠢的英国人。后来我发现他挺有脑子的,他不停地谈到光。”
“光?”
“强光。啊,瞧!
她用手一指,22号又有一位来访者。布莱德太太穿着一件大衣,戴着一项圆帽,沿着人行道快步向那里走去,她的打扮让人几乎认不出。早晨的阳光照在前门,他们看到布莱德太太用力按门铃,阿丽丝小姐开门让她进去。
“把他们抓起来,”贝尔说。
杰奎琳吓了一跳。贝尔身后跟着两位警官,正从花园里走过来。
“别这么偷偷走过来,警官!”阿什温抗议说。他冲对面房子点点头,“嫌疑犯都聚到那里了,对吗?”
“对。”
“你要去抓人吗?”
“是的。”
杰奎琳开始全身颤抖,虽然天气很暖和。
“如果你愿意,可以一起来,”他对杰奎琳说,“实际上,我想你最好一起来。我的许多证据都得靠你,虽然你可能不知道。我会让你看到正义得到伸张的。你花了很多时间寻找证据,我应该报答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杰奎琳问,“我不明白。”
贝尔打开手里的公文包。“你还记得,”他说,“你从谋杀后早晨拍的照片中的皮鞋得出结论,解决了部分难题。”
“是的。”
贝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那是他们都看过的那张照片:长凳上的洛琳尸体,由于阴影落在后面,每个细节都非常清晰。
“这是同一张照片吗?”
“当然是。”
贝尔探询地瞥了阿什温一眼。
“你能肯定吗?这是你早晨10点拍的那张照片吗?”
阿什温满脸困惑,点点头。一位警官突然张开嘴,发出一声尖叫,他连忙用手捂住嘴。
“那就奇怪了,”贝尔说。他举起照片,“这是我们遇到的最奇怪的事。瞧,照片的每个阴影都落在长凳和尸体的后面。但是,正如大家所知,长凳是面对西方,背对东方的。
“现在瞧瞧长凳,阴影都落在前面的小径上。换句话说,这张照片不可能是在早晨拍的。那种强光和阴影只能用一种办法产生,这张照片应该是天黑后用闪光灯拍的,那就是布莱德太太所说的‘强光’——”
杰奎琳尖叫起来。
一个人的脸色变了。一双手伸出来抓贝尔手中的照片,想把它撕成碎片。一位警官的手臂扼住那人的喉咙,两人摔倒在小道上。
贝尔的声音仍然保持平静。
“亨利·阿什温,我逮捕你,罪名是谋杀你的妻子洛琳。我必须警告你,你所说的一切都会纪录在案,用作审判作的证据。”
那天晚上,杰奎琳觉得贝尔很健谈。
“没有什么可说的,”他很随意地说,“我一听到爱德华告诉我的消息,就动用我们的机构进行调查,不久就查出,洛琳和阿什温曾经结过婚。”他咧嘴一笑,“这就是正规的警察胜过你们这些业余者的地方。”
杰奎琳很惊讶。
“他试图敲诈她,是吗?”
“可以这么说。起初,阿什温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后来,她出名了,不愿意让他毁了自己。为了能够经常到洛琳那里,阿什温编造出跟洛琳女佣谈恋爱的故事。
“但是,洛琳越来越厌恶他。她发出最后通谋,并安排在花园与他会面。他们在那里激烈地争吵起来,你知道,他们两人的脾气都很火爆。阿什温把她打倒在地,然后跑了。这不是一个事先预谋的犯罪。他只是逃跑了。
“他喝了几杯酒后,开始害怕。他把那根手杖留在现场,他不认为警察能凭那根手杖追查到他,但是,假如他们能够做到,那怎么办呢?于是他回到广场。这时,他看到布莱德把尸体搬回来,他觉得非常奇怪。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这是绝妙的机会。如果他能够把罪行转嫁到她身上,布莱德太太肯定会替人受过。他借助闪光灯拍了一张照片。但是,在黑暗中,他瞄得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