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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审判决后,琼海市检察院依法提出抗诉。陈天雄得知后,心里慌乱,知道这事还不算完,于是又拿出1000元送给主审法官陈业民,让其用于招待海南中院前来复审的人员。请求中院对该案维持原判。陈业民担心仅喝一两次酒,不能使人“动情”,便又授意被告家长陈天雄到中院办案人家中活动。陈天雄言听计从,于是又拿着水果和特产的加积鸭专程跑到海口,向中院的办案法官行贿。
罪犯之父陈天雄的交待,使法官陈业民、卢传法等人贪赃枉法的丑恶嘴脸暴露无遗。专案组抓住战机,连夜对陈业民立案侦查。
这天零时许,陈业民卧室里的电话急促地震响了。
“陈庭长,检察院今天晚上传我去了,问我们的案子你是怎么判的,还问我送了多少礼。”
陈业民心里咯噔一下,慌忙问:“你是怎么说的?那件事(指送钱的事)你说了没有?”
“我没说呀,不过他们不会相信,明天还要找我,我以后就无法帮你了”
证据被巧妙地获取后,检察院的领导下达了命令:“警车紧急出动,立即拘传陈业民!”
零点30分,陈业民在被窝里被揪了起来。随后专案组兵分两路:一路将陈带回突审;另一路搜查其住宅。
先讲搜查组情况。检察官们搜查时让陈妻留在现场作见证人。陈妻躲在墙角显得十分慌乱,突然她转过脸去,将一个小硬纸本撕碎。这一情况没有逃出检察官们锐利的目光,一名女检察官飞身上前将她拉开,其他同志蹲在地上,将每个纸片都收拾起来。经过细心的拼贴,原来是一本活期存折,通过这本活期存折,专案组又发现了一宗重大贿赂要案
再说审讯组的情况。钻进猎人绳套里的恶狐陈业民,一时还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受审前几小时他骄横傲慢,一会儿矢口否认,一会儿又花言巧辩,企图蒙混过关。检察官不急不躁,不慢不火,一面政策攻心,晓以利害,一面适时出示证据,将其逼入死角,几个回合下来,陈业民的心理防线彻底瓦解了,一向高傲的头耷拉下来。
通过陈业民的交待,法院刑庭庭长卢传法徇私舞弊的罪证也很快得到证实了。时机成熟,专案组立即将卢作为第二被告人立案侦查。至此本案第一战役圆满结束。然而检察官们却不敢解甲卸鞍,因为由那本被撕碎的存折所引出的另一宗贿赂要案,使勇士们的精神处于亢奋状态。
从陈业民住宅搜查出的活期存折,存额为7。21万元,储户署名为周焕朝。周焕朝何许人也?他的私人存折为何在陈业民家中?侦查过程中不能放过任何疑点,检察官们顺藤摸瓜,再控陈业民的余罪。
通过银行查询,得知周焕朝是太平洋旅游公司的老总。他与陈业民关系非同寻常,称兄道弟,常在一起吃喝玩乐。调查中,专案组还发现,周焕朝在1994年4月间,摊上一桩经济纠纷官司,案件主办人正是这个调解中心主任陈业民。从这些情况来分析,陈业民很可能在这桩经济纠纷案件中,有收受贿赂、徇私舞弊的行为。于是,检察官们传唤当事人周焕朝,周慑于法律的威力,很快讲清了事情的原貌。
原来周焕朝炒地炒房期间,拖欠琼海市农行贷款810万元,迟迟不能偿还。1994年4月,琼海市农行向琼海市法院起诉太平洋旅游公司,并请求对周存在三亚的48万元进行诉讼保全。陈业民主办该案,起初还算认真,很快扣押了周焕朝在三亚的存款。资金被扣押之后,周老板知道了法官的厉害,于是千方百计地亲近他。几次推杯换盏,几回“卡拉”共同OK,两人就亲如手足了。真是打官司就是“打关系”,谁的关系硬,法官的屁股就坐在谁的板凳上。按调解达成的协议,周老板本应在4月13日前还债120万元,可是到期后他不但分文不还,还要求法院对扣押款项解冻。市农行坚决不同意,陈不管这些,在征求院长冯增云同意后,除扣10万元诉讼费外,其余38万元全部退给了周老板。危难时刻,法官哥们大显身手,周老板自然感激涕零。
到了6月上旬,周焕朝得知陈业民等一些法院领导要到香港旅游,于是便拿出这本活期存折,交给陈业民,让他给其他几个法官们分一分,作为旅游期间的零花钱。
外围取证后,检察官们再次提审陈业民,这次无需费唇舌,小小存折在他眼前一晃,陈便汗流浃背,瘫软如泥了。
据陈业民交待,7。21万元活期存折到手后,他分给院长马增云5000元,副院长梁大连3000元,法院司机李明5000元,其余5。91万元的大头他自己吞了。
案情有重大突破,真想不到一本小存折又钓出两条“大鱼”。
这桩4名法官共同受贿,联手舞弊的又一起大案,发生在1993年7月。案由是,中国银行琼海支行对南华皮革厂卓伟(港商)欠逾期贷款1620万元提起讼诉,并预交诉讼费23万元,要求法院扣押卓伟两部汽车及查封在海口市的一栋别墅作诉讼保全。市法院受理后,院长冯增云指定该院调解中心办理此案,并对上述保全物依法办理了扣押查封手续。尔后双方经过调解达成协议,卓伟应于同年9月20日前偿还利息200万元。卓伟虽然在协议上签了大名,但心里明白自己根本无法履行,他是玩“空手道”的,大部分贷款早已被挥霍了,就是要他的脑袋也堵不住那个大“窟窿”。火烧眉毛之时,他把小算盘打在法官身上。这天,他在“良昌酒家”大摆宴席,盛请院长冯增云及法院调解中心主任陈业民等人,很快法官与被告的关系就“亲密无间”了。
协议期限届满时,卓伟仍未履行,非但如此,他还背着中行说通了院长冯增云,把已扣押的诉讼保全物全部要了回来。
官司打到这种地步,作为原告,堂堂国家金融机构的琼海市支行,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他们不能容忍国家巨额资金白白流失,便先后于1994年1月和3月,两次具函到琼海市法院,再次申请强制执行。卓伟得知这个消息,心里不免慌张,就又在“东宫酒店”再次宴请冯增云、陈业民等法官。席间他加大筹码来行贿,邀请冯、陈等人赴港旅游,一切费用他全包了。从未看过洋景、开过洋荤的冯增云欣喜若狂,当即满口应邀,并确定分管调解中心工作的副院长梁大连、调解中心主任陈业民及司机李明同行。
法院赴港旅游团就这样成立了。卓老板也真“慷慨大方”,花10400元港币为冯等4人购买赴港7日旅游单(每人2600港币)。在港期间,他还负责这4位贵宾的吃住等费用,又花去7000多元港币。他还想到,大陆工薪族囊中羞涩,仅管住管吃不行,还要给点零花钱。于是在香港他悄悄塞给陈业民港币4万元,让其分给其他几个使用。陈交给冯增云7000元,梁大连5000元,李明3000元,余下2。5万元他又占了大头,心也够黑的了。
冯增云、陈业民等法官对卓老板更是情深意长了。在他们的庇护下,琼海中行的官司一直没有打赢,卓所欠贷款本金至今仍未还清,致使国家遭受重大损失。
昔日,大名鼎鼎的琼海市首席法官,今天被羁押在看守所里。灰白月光泻进铁窗,他俯在小桌上写“我的交待”,提笔重千斤,一时他不知从哪儿说起。
公平地讲,冯增云前半生的路走得还算扎实、光彩。60年代他在农村当技术员,入伍参军后,当过警卫员、军犬训导员;70年代中期,他走进了司法战线,先在公安局任股长,然后又到司法局当局长。1993年4月当选为琼海市人民法院院长。履历就是足迹,足迹里留有心血和汗水,这点谁也不否认。
然而近几年,市场经济大潮的涌动,使冯增云心态失衡,思想发生了蜕变。受拜金主义的侵蚀,酷爱抓钱,也是抓钱的能手。为了搞创收,他竟把法院唯一的一处审判庭出租出去做了商场;为了用钱方便,他搞公款私存,竟将78万元的诉讼费存入“冯海法”个人名义的活期存折,胆量真是不小。
值得一提的是,冯增云从事司法工作近20年,而法律知识却少到令人吃惊的程度。这里仅举两例:一次,他看到一个判决书上写:“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本判决书的第二天起10日内上诉于海南中级人民法院。”不禁恼火地问办案人:“这话写上去干什么,这不是鼓励被告人上诉吗?”上诉本是法律赋予当事人的合法权利,法院就应该明明白白地告诉当事人,为什么不可以写上呢?真是可笑。
还有一次,市检察院在电视台做法制宣传广告,广告词中说:检察院要加强对审判环节的法律监督。他听后觉得刺耳,找到检察院要求把这句话删掉,他说:“都是同级机关,你们怎么监督到我头上来了?”检察院向他解释:实行审判监督,这是法律赋予检察机关的神圣职责。他一时还是弄不懂,直到现在他犯科进了看守所,才幡然醒悟,真正领会了被监督的含义是什么。
历经100多个日日夜夜,整体战役结束。冯增云、梁大连、陈业民、卢传法等人徇私舞弊、受贿案侦查终结。这4个贪赃枉法的法官被依法起诉,受到法律的制裁。
五、洞庭“秋菊”3年讨回“说法”
4岁女儿被奸,洞庭民女不肯私了,诉诸法律讨个“说法”。谁料犯
罪嫌疑人是公安局长的亲戚。以权谋私,以权压法,作恶者以为法律是他
手中的一根拐杖,可恶至极!
32岁的胡红玉是湖南省沅江市黄茅洲镇星火材的村民。1989年她和村民李爱农结了婚,夫妻恩爱,男耕女织,白手起家建起了一栋五间的红砖新瓦房,日子越来越红火。1990年,胡红玉生了个女儿,取名叫甜甜,十分乖巧可爱。1994年秋末,甜甜4岁了,根据计划生育政策,头胎是女儿的,满了4岁后可生二胎。胡红玉又有了身孕。
1994年12月8日午后,甜甜吃完午饭去上幼儿园,可不到半小时,甜甜就哭着回家来了。原来甜甜路过同村居民王学群家时,被他家的儿子王亮诱骗到屋里强奸了。
胡红玉和丈夫李学农带着甜甜找到了王学群家,甜甜肯定地指证了王亮。王学群是村里的富户,平日里财大气粗,根本不把乡邻们放在眼里,王妻见胡红玉夫妇带看女儿前来兴师问罪,马上矢口抵赖,赶走了胡红玉。
胡红玉带着女儿到黄茅洲水陆派出所报了案。所长王满林接待了她们,听完小甜甜和胡红玉的控诉,王满林立即派民警带她们母女到医院作了检查。沅江市第二人民医院妇产科诊断,甜甜确实受到过性损害。
当天傍晚,犯罪嫌疑人王亮被派出所传讯。经审讯,王亮对自己侵犯小甜甜的罪行供认不讳。王满林所长态度坚决地对胡红玉表示:一定要依法严惩犯罪分子。
当天晚上,胡红玉平日冷寂的家中宾客盈门。王亮的母亲、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