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凡冷笑:“清流一党又死灰复燃了,这帮迂腐愚蠢的书生,除了误国误君他们还会干什么?”
曹毅叹道:“好不容易整倒了一个黄子澄,黄观这帮人又得瑟起来了,他娘的长江后浪接前浪,啥时候是个头呀”
“只要朝廷还在,这些自诩忠臣的清流就不会绝,史上总有这么一帮人正气凛然,除了他们自己,看满朝文武都是奸臣佞臣,只有他们才是对朝廷对天子忠心,别人的忠心都是虚情假意”
曹毅叹道:“现在你的敌人又冒出头了,你打算怎么办?”
萧凡苦恼的抓了抓头皮,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这帮人杀又杀不得,抓也抓不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跪在他们面前叫他们一声大爷,请他们放过我,别老跟我为难”
曹毅想了想,忽然目露凶光,道:“无毒不丈夫,要不我现在派心腹之人给黄观府上放一把火,把那几个混蛋全烧死在里面,然后跟应天知府支应一声,就说是黄府书房碰倒了烛台,走水了,此事若做得隐秘,当可天衣无缝,任谁都不会怀疑,这几个人一死,朝中清流还有谁再出来领头?天赐良机啊萧老弟,你觉得怎样?速下决断吧。”
萧凡悚然一惊,急忙摇头道:“此事绝不可为曹大哥,这是造孽啊”
曹毅急道:“他们是你的敌人,对敌人怎可如此仁慈手软?”
“曹大哥,不是我仁慈,这几个人皆是朝中重臣,两个尚书,一个侍郎,还有两个领袖朝堂言官,他们若死,朝野必然会引起一场大震动,如今诸王各藩不稳,皆在驻足观望朝廷动向,燕王更是厉兵秣马,对天子虎视眈眈,这个时候若朝堂死了这么几位重臣,难保燕王和其余诸王会不会闹出什么动静来,再说,我昨日才回到京师,结果与我不和的黄观和那几位大臣今日就被烧死了,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这本来就是个很大的漏洞,朝中那些言官都不是傻子,他们怎么可能不怀疑?若风声传到天子耳中,恐怕从此会对我生了猜忌,此举得不偿失,万不可为”
曹毅本是个粗人,除了杀人放火,根本想不出别的法子,闻言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到底怎么办?”
萧凡想了想,道:“黄观他们除了骂我,还说了什么吗?”
曹毅没好气道:“黄观说了,明日开始私下串联各科道御史言官给事中,众人约定,如果你真的在朝会上公然提出改革军制,致令朝廷风气走向重武轻文,他们一定会群起而攻之,向天子参劾你祸国乱政,然后他们会以死相谏,逼天子砍了你的脑袋,以清君侧。”
萧凡心头一股逆血上涌,俊脸霎时气得通红,狠狠一拍桌子,大怒道:“好毒啊我萧凡究竟做错了什么,竟如此不被同僚所容曹大哥,你去放火,烧死他们拉倒”
曹毅喜滋滋的应了一声,拔腿就往外走。
“慢着回来”萧凡叫住了他。
曹毅纳闷的走了回来。
“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老实坐在这儿剔牙吧”
曹毅:“”
此刻萧凡的怒色渐渐缓和,神情恢复了冷静,道:“刚才那句话只是在向你们表示,斯文人也是有脾气的”
曹毅:“”
“脾气归脾气,但是别玩真的,后果很严重”
曹毅:“”
细心在菜碟里挑拣着肉沫儿的太虚一龇牙,嘿嘿怪笑道:“果然是什么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你比我还不着调儿了”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曹毅只好坐下来,神色很无奈的剔着牙,懒洋洋的问道。
萧凡耸肩道:“我属于慢热型的,待我好好想个办法再说吧,反正只要我没有公然在金殿上提出改革军制的主张,黄观他们就参不了我,这回的主动权握在我手上。”
曹毅兴奋道:“要不要杀人?”
萧凡擦汗:“应该不用吧”
“那要不要放火?”
“也不用”
曹毅顿时变得颓然,有气无力道:“又玩你那套阴谋诡计?不杀人,不放火,这样斗起来有什么意思?”
“我晕血。”
曹毅咧开嘴,用小竹签儿剔着牙,没精打采道:“随你吧,有什么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旁的张三丰闭目打坐,而太虚手里的一双筷子在菜碟里起起落落,挑拣碟子里的肉沫儿吃得不亦乐乎
萧凡和曹毅聊着聊着忽然住了口,二人的眼神怪异的盯着吃肉沫儿吃得非常欢快的太虚。
“老老神仙”曹毅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干嘛?”太虚头也不抬,没好气回道。
“你把这碟子里的肉沫儿全吃了?”曹毅非常震惊的盯着太虚。
太虚怒哼道:“你把肉全吃光了,贫道吃点肉沫儿不行吗?”
曹毅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肉沫儿,是我剔牙剔出来的”
太虚呆楞许久,老脸渐渐发绿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纨绔心声
第二百三十二章纨绔心声
贪吃是不对的,这个道理每个人大抵在五岁左右就明白。因为贪吃往往会造成一些不太好的后果,也许会吃错东西,也许会招来父母的责备。
萧凡实在没想到,一百多岁的太虚竟然不懂这个道理,看来他的智商有返祖的迹象。
现在太虚的脸已经变绿了,两只小眼睛惊恐的张得老大,一滴滴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萧凡和曹毅同情的看着他,默默无言。
张三丰嫌恶的撇了撇嘴,站起身悠悠道:“贫道实在看不下去了”
说完他狠狠瞪了太虚一眼,那目光就像望着一坨屎,然后转身飞快走出了饭厅。
剩下的三人仍旧沉默
“师父别忍着了”萧凡同情的道。
“是啊”曹毅语气深沉的附和。
太虚绿着脸,鼓着腮帮子,幽怨的扫了二人一眼,然后飞快起身,冲出了饭厅,刚冲到门口,便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吐特吐起来
萧凡和曹毅听着太虚呕吐的声音,二人面孔同时抽搐了几下。
“吃顿饭竟然吃成这样,家门不幸啊”萧凡仰天叹息。
曹毅面容扭曲道:“其实我也想吐了。”
“去吧,你们爷儿俩凑一对吐个痛快”
良久,吐得气息微弱的太虚终于回来了。
曹毅搓着手很不好意思的道:“老神仙,实在对不住,晚辈没想到老神仙不但食人间烟火,而且口味还这么重”
这话勾起太虚恶心的回忆,苍白的老脸又变绿了
伸出颤抖的手,太虚指着曹毅,用悲愤的语气说了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单音字。
曹毅愕然道:“老神仙在说什么呢?”
萧凡淡定的道:“师父在骂脏话,具体内容自己想象。”
第二天,锦衣卫密探传来消息,御史黄观在早朝过后,接连派出家人联络朝中清流大臣,各科道御史言官,给事中,并召集部分大臣在府中聚会。
黄观在聚会上痛斥萧凡祸国乱政,动摇“以文治国”的根本,言及若天子真同意萧凡改革军制,必然导致粗鄙武将在朝中的地位,而军制改革到最后,授予武将权柄过大,最终武人把持朝政,欺凌天子,出现类似“黄袍加身”这样恃兵篡位的后果,大明朱姓江山因萧凡的改革主张而陷入危险境地。
黄观在众臣面前慷慨陈词,激昂壮烈,直将萧凡形容成心怀不轨,妄图架空天子的奸佞之辈,并且大肆宣扬改革军制以后,朝中武夫崛起,文臣地位堪忧,况且武将手握兵权,横行于世,天子误信谗言,朝纲混乱,伦常尽丧,后果非常严重。
一番话说得众臣义愤填膺,众人纷纷表态,若萧凡真敢将他那祸国的改革主张陈于朝堂金殿,众人必尽全力参劾,纵拼了老命不要,也要维护历朝历代以文治国的传统。
萧凡听到锦衣卫的禀报之后,神色非常郁卒的长叹口气。
他觉得满腹委屈,却无法宣泄,推行一项新制竟然如此艰难,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本是出自一番好心,有心帮朋友维护江山皇位,到了那些大臣们嘴里,自己却成了居心叵测,架空天子的奸贼,萧凡感到异常愤怒,然而一想到这个时代的人皆是迂腐顽固之辈,他们的见识约束了他们的言行,闭门十余载,苦读圣贤书,封建社会造就出一个又一个像黄观这样的书呆子,真是他们的错吗?也许,错的是这个时代,错的是萧凡那一肚子的不合时宜。
萧凡无意当什么改革家,变法家,无意名垂青史,他只是很单纯的希望改变一下历史,让他朋友的皇位坐得更稳当,让镇压即将到来的藩王谋反更顺利,如此而已。
曹毅亦得知清流大臣聚会一事,急忙请示萧凡,是否对这些大臣们采取什么行动,就算把他们全抓起来也不是不能办到,大不了办他们个私自集会,意图不轨之罪,进了锦衣卫的诏狱,想要他们认什么罪都不是问题。
萧凡不假思索的否决了曹毅的建议,他也想打击异己,消除阻力,顺利推行他的改革主张,但是曹毅说的方法太粗暴了,后果很严重,也许会激起满朝文武的敌视,那时自己在朝中愈发举步维艰。
改革军制触碰到了文官集团的利益,不是抓几个清流大臣就能平息的。
天色阴沉沉的,一如萧凡此时的心境。
他的改革主张还未正式宣陈于金殿,京师里已经开始暗潮涌动,各方反应不一,一股低迷的气息沉甸甸的压在人们的胸口,几令窒息。
山雨欲来风满楼。
萧凡对清流们的私下串联未作任何反应,锦衣卫镇抚司衙门也没下达任何指示,清流大臣们便愈发胆大起来,接下来的几日,他们根本连行迹也不掩藏了,肆无忌惮的各自串联聚会,每每痛斥萧凡的倒行逆施,祸国殃民,言必称奸贼,在黄观和暴昭,卓敬等人的撺掇下,反对萧凡的声势越来越浩大。
没理会那些嘴货们扯着嗓子干吆喝,萧凡也在尽着自己的努力。
正午时分,早朝已散,萧凡乘着官轿来到了承天门外的左军都督府。
文官们的反对,他并不是很在意,在这个成分复杂的朝廷里,还有那么一群人,他们的父辈跟随朱元璋出生入死,几番浴血奋战,对朱元璋忠心耿耿,大明立国之后,他们又懂得急流勇退,辨识时务,或者因旧疾旧伤而早早离世,终于让猜忌嗜杀的朱元璋放了心,于是他们死后,追封他们为国公甚至异姓王,并且善待这些忠臣部下的子女,使荫其父爵,世代相袭,还给这些功勋后人们安排了重要且悠闲的职位,让天下士子和百姓们都看到,他朱元璋不是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坏皇帝。
左军都督府事,就是这样一个重要且悠闲的职位。
担任这个职位的,便是袭父爵的曹国公李景隆。
萧凡在左军都督府衙门前下了官轿,抬眼望去,府前禁卫林立,军士衣甲鲜亮,执戈来往巡梭,一派肃杀庄严,相比锦衣卫镇抚司衙门,这里更多了几分军伍剽悍之气,令人心生畏惧。
府门守卫亲军见一群穿着飞鱼服的锦衣校尉簇拥着一位身着便装但气质华贵的年轻男子,立马便知是某位朝中新贵人物,当即不敢怠慢,客气的询问之后,急忙恭敬的请萧凡入内。
李景隆当差的地方很舒服,衙门三堂的左侧厢房里,他正在百无聊赖的掏着耳朵,等待下班时间到来。
萧凡进门一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