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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赛云翻白眼道。
「好。我不说大话,总之,罗南那老色鬼交给我。我不仅要他在A404以后的进展里配合,还要让他去给贝夫人当司机,替我创造利益。」
「你不要太大意,记住,他是一个间谍,并不容易对付。」
林赛云沉声道。
「我知道,他以前还是一个警察,会开枪,还学过几天太极拳,是不是?」
「你不要总想一举数得,降服一个心智坚定的间谍并不容易,罗南虽然快六十岁了,但他不是普通老男人,他有他的魅力,女人跟他接触久了,都有可能会受他浏的吸引,你手下的宋美丽就是个例子。她总想跟罗南较劲,失败得愈惨,心里对他的感觉愈深,失败次数多了,最后被降服的反而是她。我不希望你走同样的路,所以我不赞成你定下这么多目标,还是循序渐进吧!你跟他保持接触,每次都装作偶遇就行,不必特地找他,我也会这么做,找到机会也会跟你一起,那样整体效果会更好,免得你势单力薄,反而被他找到破绽。」
林赛云叮嘱道。
「需要这样吗?我怎么会势单力薄?我的律师行里有不少人手,比宋美丽优秀的也不是没有,我有很多手段对付他。」
「不必着急,听我的。」
林赛云拍了拍姜雨澜的手。
姜雨澜无奈地点了点头,忽然挥手道:「总说老色鬼太烦了,不说他了,你不是说搬到这间房间里还有其他用意吗?怎么样,有发现吗?」
「趁重新布置房间的时候,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
林赛云面露思索地道。
姜雨澜微微松了口气,拍手笑道:「这么说齐嫂没有嫌疑?太好了,齐嫂一向将你照顾得很好,对我也很有礼貌,怀疑她确实没道理。」
「你说错了,正因为没有发现,才更加值得怀疑,一个优秀的情报人员,如果在借住的房间里也会留下痕迹,那就太不称职了。」
「就凭这点?你这房子里连仆佣带保镖,住了不下十个人,难道他们房间里没有奇怪的东西,你就怀疑他们?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吧!」
「不是我疑神疑鬼,有人躲过这栋房子的智能监控系统,在我的迸房里安装了窃听器,这可不是小事。我查过所有人,齐嫂跟我的时间最短,所以她最可疑。」
林赛云严肃地道。
「跟你的时间最短?你会不会搞错了,我记得我上高中时,齐嫂就跟着你了,她在你身边起码有七、八年了吧!」
「不是七、八年,是九年。从我的公司正式加入三零四一国防工程开始,她就跟着我了,当时高峰去世没多久,我心情很差,整天饮酒,生了胃病。医生建议我采用食疗的方法治疗胃病,我就联系了一家专供高级保姆的家政公司,家政公司向我推荐了齐嫂,她的厨艺让我很满意,从那之后,我的饮食都是由她负责,即使后来阮萍跟在我身边,饮食方面也还是齐嫂拿主意。」
林赛云回忆道。
「你都说她在这个家当保姆已经九年了,还有什么值得怀疑?莫非你怀疑她跟阮萍、李畅芩一样是越南间谍?」
姜雨澜不解地问道。
「不,齐嫂不是越南人,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因为她身上有个疑点,我查过历年来她每次放长假时的行踪,你猜我有什么发现?在这九年中,每次长假她都会跟团外出旅游,其中三次出国,分别是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六次国内旅游,都是在沿海城市。旅行回来后,她会带回很多旅行照片给家里的人看,几乎每天做什么事情都有拍摄,不过我发现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就是每次旅行,总有半天的时间,照片上没有记录。」
「半天没有记录也没什么稀奇,旅行途中总有累的时候,有时候不愿意拍照也没什么。」
姜雨澜道。
「一本详细的日记,有一页空白并没有什么,但是连续九本都这样,就肯定有问题,更何况,齐嫂身上的疑点不只这一项。她的履历上写着是山西人,十八年前丈夫出车埚身亡,她则外出四处找工作维持生活。当时我派人查过她的来历,确实在山西省境内一个小镇上找到她的夫家,也确实像她说的那样,二十年前她嫁给她丈夫,两人感情很好,两年后丈夫因车祸身亡,因为她本身父母早亡,丈夫也是无牵无挂,所以她就离开了那块伤心地。」
「既然没什么问题,怎么还有疑点?」
姜雨澜不解。
「问题就出在她丈夫的坟墓上,每年清明节,齐嫂都会请假回乡祭扫亡夫,可是我派人查过,她丈夫的坟墓在前三年还有人祭扫,往后六年却根本没有人理,墓碑上都已经长满杂草了。」
「也许也许齐嫂已经有了情人,想甩开前夫的包袱?」
姜雨澜揣测道。
「齐嫂就住在这里,除了放假,平时和别人长时间接触的机会很少,如果已经另有所爱,哪一个情人可以容忍这样的情况?况且齐嫂一直以寡妇自居,就算有追求者向她示爱,她也会断然拒绝,理由是放不下亡夫。这和亡夫坟头上的杂草一对比,不明显矛盾吗?你认为这正常吗?」
「好像有点不正常,这么说你还是怀疑她是间谍?」
姜雨澜迟疑着道。
「是的,不过不是越南间谍,我怀疑她是日本间谍。」
「为什么怀疑她是日本人?难道你又有什么发现?」
「是啊,人有生活习惯和固定思维,一种思维形成了,就很难去改变。齐嫂在九年里买了七件电子产品,我查了一下,统统都是日本品牌。」
「就凭这一点,是不是有点牵强?」
「看似牵强,其实更接近实际情况。」
林赛云自信一笑。
「好了,我把怀疑告诉你,也是怕你露出破绽。先不说这些与工作有关的事情,昨天你哥给我打电话,说你就快订婚了,是不是真的?」
「二十八岁的老姑娘了,再不订婚,老妈就要坐到我办公室里催婚了,没办法,只好先用订婚应付一下。」
一说到这个话题,姜雨澜立刻成了霜打的茄子,一脸委靡之色。
「订婚应该高兴,你和华天鸣的感情不是很好吗?早些订婚也可以拴住他的心。」
林赛云笑道。
「拴住他的心?我看他想拴住我的心才是真的。谈恋爱到现在,除了牵手,连接吻都不敢,我真怀疑他是老处男。跟他在一起一点激情都没有,除了谈工作还是谈工作,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突然亮灯,看到前座有人接吻,他都一副见到世界奇观的样子,我真的很难想像,是怎样的严谨家教才能培育出这种极品。」
「有没有这么夸张?现在是二零二零年,又不是一九二零年。」
林赛云笑道。
「所以,有时候我真怀疑这一切都是他装的。」
姜雨澜语带疑惑地道。
「他为什么要装成这样?如果变得开放一点,他不是更容易夺走你的初吻,甚至你的处女身?」
林赛云笑谑道。
「还不是因为刚刚接触的时候,我明确告诉他,我最讨厌男人花心,最厌恶婚前性行为,最见不得情侣不分场合,随意做出亲密之举动。加上以前那些追求者受过的教训,我想他真的认为我是一个极度保守的女人。」
姜雨澜一脸无奈。
「这么说,你怀疑他为了迎合你的择偶要求,故意装得很保守?」
「不是怀疑,只是感觉他有时候做得太夸张了。唉总之我的心有点乱,对订婚一点兴奋都没有,你说我这是不是婚前焦虑症?」
「不管是不是婚前焦虑,找人查查他不就行了,也好让自己放心。」
林赛云微微一笑。
「查了,我找了三批人查过,都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不过我找的那些人,我估计他都认识,你也知道,他家里的关系很广。」
姜雨澜有些苦恼地道。
「既然你还不放心,这事交给我,我找两个生面孔帮你查。」
林赛云道。
「好啊!有你帮忙就太好了。你有什么发现,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能袒护他,否则就太对不起我们姐妹情谊了。」
姜雨澜娇声道。
「好。我都四十多岁了,你还不到三十岁,我怎么觉得像你阿姨,不像你的姐妹。」
林赛云笑道。
「你看起来年轻嘛!再说你还要当我嫂子呢!怎么不是姐妹?」
姜雨澜反驳。
「怎么样都是你有理,希望你家那个真的是极品。」
「希望是吧」
「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条小路能回市区吗?」
罗南奇怪地问道。
被不负责任的姜雨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赶下车,罗南并没有悲惨到要走路回市区,事实上几分钟后,他就坐上另一辆车,开车的人还是半个熟人,正是林赛云家的保姆齐嫂。
不过,齐嫂载了他之后,很快将车开离大路,从一条小路颠颠簸簸地前进,眼看外面愈来愈荒芜,罗南也愈来愈觉得奇怪。
「广播里说出了连环交通事故,大路暂时走不了,这条小路可以直通市区,我开车出来买菜时经常走,不会错的。」
齐嫂淡淡地解释道。
「可是我怎么觉得方向反了,你在往市区相反的方向开。」
「前面拐了弯,就会转到正确方向了。」
齐嫂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
罗南随即沉默下去。
车轮摩擦着带山石的土路,发出让人昏昏欲睡的噪音。
罗南眼皮低垂,拼命抵挡睡意,直到一个重重的颠簸袭来,他才猛然醒过来,习惯性地往车窗外一望,立即愣了。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有山?」
罗南惊诧地问。
「这是你的归宿之地。」
齐嫂还是云淡风轻的表情。
罗南连忙惊慌地下车,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图谋?莫非你想谋财害命?你这个女人,看你长得还不错,想不到竟然是个辣手毒妇。」
齐嫂也走下车,撩了撩及颈的乌发,走到车后打开了后车厢。
只听一串仿佛金属磨石的清鸣,然后就见一把一米多长的雪亮武士刀从车后的阴影里伸出来,这把刀握在一只带着青筋、略显削瘦的手上。
这是一只很有力的手,具备女人之手的纤细秀丽,但这不是最明显的特征,最明显的是这只手带着要索取人命的浓浓杀气。而让罗南感到奇怪的是,这只手的主人却一直很平静,平静得仿佛无论罗南是逃是战,她都无所谓。
「你为什么要杀我?」
罗南不解地问齐嫂。
「因为你该死。」
齐嫂目光清亮,一点也没有要杀人的样子,不过她手中的刀却握得很稳,显然早已下定决心,根本不会因一、两句话而更改。
「我该死?我为什么该死?难道就因为我说你是空虚十八年的水蜜桃?哦,上帝,事先我并不知道那间房间是你的,直到上了你的车,我才发现你身上的味道和那间房间的主人味道一样。」
罗南叫屈道。
「我不知道你在房间里说了什么,况且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林赛云为了你装病,显然你在她心里很有分量,如果你死了,她很可能心神大乱,这可以方便我行事。」
齐嫂的话里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就为了这个猜测,你就要杀了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