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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用眼睛无声地笑笑,轻轻走到客厅。
“看来,是我们要准备找房子搬家了。”玉绮说。
“为什么?他们三口一个房间,我回我原来的房间,刚刚好啊。”
“啧,很快那间房间就不够他们用了。”
“我不认为心眉会这么快就再生一个小孩。”
“她半个也还没生过,哪来的再生?”
“哦,对呀。”陆羽失笑。“我真把小宝当她的小孩了。”
“他们结婚以后,小宝的婴儿床还放在那,不方便。”
“那就放在我房间和你房间嘛。”
“所以说我们要搬家啊。”
“你真死脑筋耶,玉绮。我说的是轮流。单日在我房间,双日在你房间。”
“干嘛?还一、三、五,二、四、六呢。”
“嗄?哎呀,我没想到你心术如此不正,我们可奇QīsuU。сom书是他阿姨哪。”
“我有说什么吗?你自己才是色情头脑。”
她们其实都在为心眉高兴。
电铃响起,门外是陆平,而陆羽刚巧去洗手间了。玉绮不认识这个英俊的男人。他穿奶白色Polo衫、墨绿色裤,一派潇洒不羁,眼睛带着迷人的笑。
“我来猜一猜,你是玉绮。”
玉绮有点受宠若惊。“我是。你是……”
“我们在电话里说过话。”他给她提示。
“啊,你是陆先生,陆羽的哥哥。”
“我是比陆羽先出生没错,不过我的名字不叫先生,我是陆平。”
玉绮喜欢有幽默感、懂得自我调侃的男人。她愉快地和他握一下手。
“请进,陆羽在洗手间。”
其实陆平是来看玉绮的,自从那天在电话里听到她软甜的声音,他即念念不忘想见这声音的主人一面。
说也奇怪,陆羽的两位室友,他始终未曾谋面,之前,连电话交谈都不曾。
“我来找天佑。”他说。
“啊,他……在睡觉。”
“那就不用叫他了。”
陆平坐下来,又站起来,从屁股底下拿出一个奶瓶、小孩玩具和婴儿衣服。
“哦,对不起。”玉绮连忙把它们拿走。“不好意思,屋里乱七八糟的。”
另一张沙发上也有一些婴儿衣服、玩具和奶嘴,都是新的。
玉绮忙不迭地收拾,一面大声喊道:“陆羽,你哥哥来了。”
妹妹的室友不是都是单身吗?怎地一屋子婴儿用品?
陆平打量玉绮。她不像才生过小孩的样子。
啊,只要不是她的就好。
他已决定追求这位五官古典美、身段玲珑的娇巧佳人。
“不要紧,我等她一下。”陆平说:“既然来了,顺便看看她。”
什么话?看自己妹妹,用顺便的吗?
察觉出语病,他赶快又说:“我是说,反正天佑是我的好朋友,他和我妹妹住在起,我就……不,不,我不是这意思……”
他面红耳赤地住口。越描越黑!
玉绮只是笑笑。
“要不要喝杯咖啡,陆平?”
“咖啡很好。谢谢你。”
“马上就来。”
玉绮去了厨房。
陆平好象听到小孩的声音,他好奇地沿走道走去,停在第一扇开着的门外,看到一幕奇观。
天佑和一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腿与腿交叠地熟睡着。小孩醒了,坐在两个大人中间,兀自开心地玩着。
第七章
“陆平,你怎么来了?”
陆羽把哥哥推回客厅,伸手将心眉的房门轻轻关上。
陆平晃晃脑袋,眼睛瞪着前方,张着嘴。
“我跟你说过,不可以未经事先和我联络,不请自来呀!”陆羽说。
陆平举起一只手。“等一下再和我说话。”他又用力晃晃脑袋。
陆羽朝他怔怔发直的眼睛挥挥手。
“干嘛?你得了老人痴呆症啦?”
“别叫,我的脑子受了震荡。”
玉绮端了咖啡出来。
同时,天佑抱着小宝走进客厅。
陆平瞪住他,抱住头。“老天,是真的。天下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了。”
其它三人面面相觑,没人听懂他的喃喃自语。
天佑才睡醒,更如堕入五里雾中。
“陆平,你究竟怎么了?”陆羽柔和地问,摸摸哥哥的前额。“你病啦?”
“那个房间……那床上……那个女人……”
“那是心眉,我另一个室友啊。”
“啊,噢,喔,”陆平抓住妹妹的手。“小羽,哥哥对不起你,一千一万个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天佑会这样。”
天佑茫然。“我怎样了?”
“你失心疯啊你?”陆羽好笑。“陆平,你不要紧吧?”
玉绮一边旁观,倒是看明白了。
她笑起来,手指点点陆羽的肩,朝天佑抱着的小宝撇撇嘴。
陆平还在说明个不停。“他向来对女人不感兴趣,看到女人彷佛见了鬼,所以才大胆放心的介绍他来这住,想不到他人面兽心,占你室友的便宜。”
然后他转向天佑。“你也太厉害,太会深藏不露了,装蒜装得跟真的一样,转眼小孩都生了。你自行负责啊,从今起,我陆某不认你文某人。”
天佑哭笑不得。“陆老兄,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陆羽和玉绮笑得几乎岔气。
“老哥,真是的。天佑住在这才多久,你看小宝有多大?”
“喝些咖啡定定神吧。”玉绮说。
陆平尴尬地搔搔头。“对哦。不好意思,天佑,错把你当采花贼了。”
“你才是采花郎呢。”天佑没好气。
“一点没错。”陆羽说:“所以找始终不敢让你见到我两个花容月貌的室友,就是怕你这个花花公子十指大动,动到我的好朋友身上来。”
“喂,怎么当着外人的面骨肉相残?”陆平大声抗议。
“我字字属实。不服气,你也可以指着我说,我陆某从此不认识你陆某人啊。”
“好了,陆羽,不必令自己哥哥太难堪嘛。”玉绮拉拉她。
“就是嘛。我都向天佑道歉了,不知者无罪,何况我勇于认错,乃勇者风范。”陆平自卫道。按着转向天佑。“天佑,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
天佑咧一下嘴。“勇者,我不敢高攀。”
“怎么这么热闹?”心眉也起来了。“啊,有客人。”
“什么客人?”陆羽说:“我来介绍,当今之大麻烦人,不幸是我嫡亲哥哥,陆平。”
心眉啊了一声。“原来就是你。”
陆平呻吟。“看来我一生伟名尽毁在我亲妹妹手里了。”
“花名才是真的。”陆羽继续糗他。“不过说起来不能全怪他。当初怀了头胎时,我爸妈一心一意想生个女孩,不料出来的是小子。他们心有不甘,从小就给陆平穿裙子,当女孩子打扮。”
陆平涨红面孔。“你又知道了,那时你还没有出世呢。”
陆羽不理他,径自往下说:“陆平呢,也很争气,长得俏得很,人见人爱,都说他活像个洋娃娃。于是他后来努力重塑形象,树立雄风英名,以正他男子之身,印证他为男性之实。”
“各位听听,我幼年时是如何的遭人扭曲,心灵受了多少创伤。”陆平满面的痛苦委屈状除了陆羽对他做鬼脸,其它人笑不可遏。
“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开店门了。”玉绮说。
“哎呀,我中午也有约呢。”
她们回房间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这个时候,电话和电铃同时响起。
心眉接电话,天佑抱着小宝去开门。
电话是她助理打来的。
“哦,真对不起,书萍。昨晚给小宝闹到天亮,我现在才起床。”
“没关系。我就是打电话告诉你,我代你申请了年假,老板批准了。”
“真的?他这次这么好说话?”
“我告诉他,你累病了。去年年假也还没让你休息呢,铁人也要偶尔停工上上油嘛。我一口气替你申请了两星期假,你可以安心的在家安顿好小宝的事情。”
“太好了。太谢谢你了,书萍,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随时效劳。小宝还好吧?”
“昨晚和天佑带他去打了预防针,他现在……”心眉回过头,看到一个妇人盯着她看。
她认得这位妇人。她在马路上惊鸿一瞥见过她。就是昨天。
“书萍,我现在有事,晚点再和你联络。”
心眉放下话筒,面对妇人。
现在她看见妇人不但身材保持得好,皮肤更保养得宜,脸庞光滑细致,几乎没什么皱纹。
蓝宝石耳环和一枚至少二十以上的钻戒,外国名牌套装,意大利制小牛皮高跟鞋。
高贵,雍容,典雅。心眉不禁暗暗赞赏她的品味卓越。
天佑抱着小宝,尴尬万分的站在妇人后面,似乎不知应该如何介绍。
“你好,我是管心眉。”心眉大方地走到妇人身前,伸出手自我介绍。
“管小姐……”
妇人优雅地欠欠身,手发抖,眼眶擒泪,礼貌地称呼了一声便说不出话来,彷佛受了莫大震撼。
心眉望向天佑,希望他说些什么。场面实在教人发窘,有何误会,轮不到她来解释说明吧他轻咳了几声,仍然闭上嘴巴。
妇人挥了挥手,看看心眉,再看看小宝和天佑。
“我……这……对……对不起,管小姐。”
妇人以手掩住颤抖的唇,转身走了。
天佑把小宝交给心眉,赶快追出去。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想?我都看见了。”文妈妈摆手不让他说。“我要镇定一下。我太高兴了,高兴得我不晓得说什么好。你去向管小姐道个歉。你这孩子,不觉得你这样太对不起人家吗?”
“妈,她不是……我不是……”
“人家长得标标致致的,应对得体达礼,又不是见不得人,你藏藏躲躲做什么?我得立刻告诉你爸爸,我们都有孙子可抱了。老天,我们盼了多久,你可知道?”
“唉,妈!”真是有理说不清。
“等我安排一下,你约她出来,大家正式见个面,好好谈谈如何办你们的婚礼,绝不可草率了事。你现在回去安抚她,她突然见到我,一定吓坏了。”
“妈……”
“去呀,去呀!”
吓坏了的是陆平。
“她们都告诉我了。天佑,想不到朋友一场,你瞒着我这么天大的事。”
“心眉呢?”
“在房间给小孩喂牛奶,玉绮和陆羽在安慰她。你有困鸡,跟我说嘛,犯着自甘堕落赚女人的钱吗?上那种班,你不怕得花柳病啊?”
天佑干瞪眼。“我上什么班,你还不清楚吗?你鬼扯什么呀?谁自甘堕落了?”
“那你如何解释找上门来的那个老女人?”
天佑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对他咬牙切齿。
“那个老女人,是——…我——…妈。”
“啊?”陆平喊:“她是你……”
天佑及时一掌盖住他嘴巴。“小声点行不行?”
“你妈有什么不能说的?干嘛伯她们听见?”陆平还是降低了音量。
房间里,陆羽和玉绮一致同声谴责天佑。
“他真把这里当他的家啦?居然告诉那女人地址,让她登堂入室来※。”
“他做什么工作,我们管不着。我们并没有因此轻视他,仍然把他当朋友,他起码该对我们有些尊重才是嘛。”
“我们倒还好,他这样,多伤心眉的心!”
“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陆平说得没错,他是人面兽心。”
沉默半天的心眉叹一口气。
“你们有完没完?小宝尽听你们演讲,奶也不专心吃了。”
“耶,我们为你不平啊。”
“你们自认为太监吗?我相安无事,你们着哪门子急?”
“嘿,狗咬吕洞宾。”
“说的也是,她这个和文天佑同床共枕的人都不急,我们操什么心?我赴约去了,不在这管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