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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狗咬吕洞宾。”
“说的也是,她这个和文天佑同床共枕的人都不急,我们操什么心?我赴约去了,不在这管闲事。”
“陆羽,你说什么同床共枕?”心眉喊。
陆羽头也不回的走了。经过客厅,看也不看天佑和她哥哥一眼,只啐了句。“好狗不吃窝边草。”
“玉绮,陆羽说同床共枕是什么意思?”
“我开店做我的生意去,你好自为之。”
玉绮也走了。
她送给两个男人的是一记白眼。
“这才叫无妄之灾。”陆平嘀咕。“我还是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
统统走光了。
天佑踌躇着不敢去向心眉解释。
从何说起?
心眉不想出去和他碰面。
她没有生气,更不是伤心。
伤什么心?说起来,是她欠天佑一份情。
她倒是为他难过。上那种班,够不堪的了,还要面对一些不相干的人的脸色。
唉,同住一屋中,能躲到哪去?
天佑决定硬着头皮和厚着脸皮,请求她的原谅。
横竖他妈妈这一下回去一说,一干娘子军势必非要见心眉不可,事情总要揭穿的。
她难道永远不出房间了吗?除非他立即搬出去,否则总要见面的。与其令他窘迫难堪,不如她大方些,将此事化为零。但这下她真的要请他另觅住处了。
他们同时采取行动,在走道相遇。
“天佑……”
“心眉……”他苦笑。“你骂我好了,骂完我再解释。”
她微笑。“我干嘛骂你?我是要告诉你,你不必解释,我知道她和你的关系。”
他一怔。“你知道?”
她点点头。“我昨天就见过她了。她和你在马路上说话,我当时在附近。”
天佑松一口气。“你一点也不介意?”
其实她是介意的,介意又如何?
“我为什么要介意?那是你的私事。”
“心眉,你真好。”
轮到她苦笑。最近她好象常听到这句话。
“但是,天佑,为了预防再有同样情况发生,为了你好,为了我们大家好,我觉得你不适宜再住在这。”
他双肩垂了下来。“我觉得我们的对话好象连续剧的对白。”
“希望你不要认为我歧视你,我相信你必有逼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做你所做的事。”
“如果你的谅解是发自内心,为什么你要我离开?我走了,小宝怎么办?你怎么办?”
“我自今天起有两个星期的假,这段期间,我无论如何都会为小宝找个称职的保母。”
他望着她。“心眉,你一直都这么冷静、理智的吗?”
她笑道;“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手忙脚乱、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指的是对感情。”
“感情?”
他忽然脸红了,眼睛望向别处。
“我现在已不是一个多星期前,搬进这里的同一个人了。”
心眉有点困惑。“我看你没什么不同。”她打量他。
“想法改变了。”
“哦。”
他很失望。“你不问关于哪些事吗?”
心眉轻轻耸一下肩。“我有必要了解得太多吗?”
“太多?我不认为你了解我,除了我蛮会带孩子,而那根本也不是原来的我。”
他看看房间那边。
“小宝呢?”
“在婴儿床里玩。”
“难得安安静静的。心眉,我们能不能谈谈?”
她忽然感到怯怯然。“谈什么?”
“我要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的事,关于我……”
电话打断了他。
小宝一个人玩了半晌,开始感到无聊,在房间啊啊大叫。
“你接电话吧,我去看小宝。”心眉说。
她有预感,电话是找他的。
果然是。
“天佑,这个大骗子!”
喊得那么大声,还未完全走出客厅的心眉都听见了。她加快脚步走开,莫名的感到心如刀割。
天佑长叹,嘴唇凑近话筒,小声说:“你是长江几号?”
“我是川岛芳子呢。我是你大姊!你都当了爸爸了,竟把全家蒙在鼓里,太不象话!”
“大姊,我……”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姊吗?妈妈回来,激动得口齿不清,语无伦次,我们以为你被强暴了。”
“唉,我看你也语无伦次了。”
“换我,换我。天佑,我是二姊。大姊兴奋过度了,我们是以为你遇上骗子。”
“你也好不到哪去,我来。我是三姊。天佑,你知不知道,妈一进门就急着打电话给爸爸,劈头便嚷嚷:‘老头子,你女人外面有儿子了!’老爸险些脑充血。”
“你跟他说这个干嘛?讲重点嘛。天佑,是四姊啦,你实在……你真教我们………呜呜呜……”
“你哭什么呀?神经病!天佑,你听五姊说,三姊、老六都是先上车后补票,你是男人,这种事更不必感到难为情……喂,我还没说完呀!”
“天佑,你和六姊年龄最相近,怎么连我也瞒?你有了儿子是大事,文家的第一个掌门传人哪。有任何困难,从长计议……”
“还从长计议!我孙子转眼就要上小学了。天佑,你听好,爸爸后天赶回来,明天我和你六个姊姊先和心眉见个面。上午……”
一群女声在后面抗议反对。“下午啦,妈。上午要做头发、化妆。”
文妈妈遂改口道:“对对对,下午两点,我们在丽晶酒店咖啡厅,你带心眉和孩子来,就这么决定了。”
卡,挂断了。
天佑揉着太阳穴放下听筒。
哪,这便是他不交女朋友的原因之一。文家娘子军一开口,哪还有别人说话的份?
带心眉和小宝去?他提都不会提。
算了,还是不要告诉心眉关于他的家庭状况和背景好了。
她要他走,说得不留一点余地,没有半点依依之情,他虽苦于无法表达他对她的感觉、感情,然落花无情,流水有意,也是徒然。
心眉对梳妆镜,看着自己的落寞倒影。
为什么他三百六十行,偏选了那一行?
为什么她执着、坚持了这许多年,偏偏对他倾心?
天佑进来,她马上露出笑容。
“是你朋友打来的?”
“嗯……哎。”
“你刚才要说什么?”
“什么?”
“关于你的事。”
“哦,没什么。本来想告诉你有关我的家人,以及我为何来此暂租用陆羽的房间,不过……不是很重要,不说也罢。”
这两个话题,心眉却是很想知道的。
“反正没事,我们还不曾闲谈过,聊聊天嘛。”
“不不不,过程太复杂,说起我的家人,比说《三国演义》还长。”
“你和家人亲近吗?”他苦笑。“有句话可以形容,爱之深,惧之切。”
“你家里人很多吧?”
“可以组一支军团。”
“因此你负担很重。”
“压力。压力大,比较正确。”
“你是长子。”
“可以这么说。”
“家人一定希望你早日成家立业。”
“我一直没有结婚的念头,我觉得我比较适合单身。”
直到遇见你。
心眉的想法是,他从事的职业,使他索性断绝成家之念。
“总是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家的。独身终生,到老来孤寂无伴,多凄凉。”
听听哟,她管心眉劝起人来了。
电话又响了,仍是天佑去接。
他小心翼翼拿起听筒,却是找心眉的。
“心眉,你家有个男人!”她大姊喊。
“你的口气好象我家有只奇大无比的蟑螂。”
“那是谁?他是谁?他叫你心眉,我听见了!”
“废话,心眉是我的名字。他该叫采眉还是月眉啊?”“好,你尽管顾左右而言他吧,你能和我说话的机会也不多了。”
“忽然伤感兮兮的干嘛?谁得了绝症了?”
“我们的移民签证下来了,你大姊夫订了机票,下礼拜全家飞加州。”
心眉吓了一跳。“这么快!”
“还快?等了三年多,这才有了结果。”
这一下她又不伤感,迫不及待起来了。
“比起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你才等了三年,算什么?”
“去你的。哈哈哈。”
这么高兴,三言两语就原形毕露。
“管月眉,叫你家老爷有点创意好不好?一窝子中国人只要一说去美国,问都不用问准是去加州。凑什么热闹?”
“他爸妈、兄嫂、弟弟,都在加州嘛。”
“我说得没错吧?”
“少讽刺人了,留点好德行给人打听。”
“好德行我不会留给自己用?你告诉二姊没?”
“依出场序啊,她在你前面嘛。明天大伙聚聚,给我们饯行,接下来要忙打包,没时间应酬你们啦。”
“饯行自己邀的啊?我还不想敷衍你呢。”
“嘿,要为我们饯行的还在排队哪,是自家姊妹,我特地把你们排在第一号,非来不可,否则把你登报作废。”
“先说好,你不许当众去哭啊。我最怕那种场面。你要准备了哭,我就不去。”
三年半以前,大姊夫才申请了移民,下文还不晓得在哪,月眉便彷佛当下就要走了,自此再无相见之日般,把两个妹妹约了出去,大庭广众之下大放悲声,心眉好久都不敢和人约在那家餐厅见面,深怕给人认出来。
因为她和采眉也给惹得泪流满面,只差没有三个女人抱头痛哭。
“哭还经过准备的吗?我那是叫真情流露。”
“明天你的真情别露得太露骨好不好?”
“丽晶酒店咖啡厅,下午两点,逾时不候。我打过电话去你办公室,你正休假所以没有忙忙忙的借口。”
“好啦,我会准时到的。”
“把你的男人带来。”
“什么……”
“别想否认,其它我明天再质询你。”
带天佑去见她的两个姊姊?门都没有他是不知多少女人的男人,可就不是她的。
“小宝手臂上的红肿好象没那么厉害了。”天佑指给她看。
他实在是个好男人。
沉沦绿灯红尘的好男人。
咦,这是个好标题。心眉默默记下。
“我大姊一家要移民美国,下礼拜全家动员。”
天佑给小宝包好干净纸尿片,抬起头。
“你很难过?”
“说不上来,也许吧。平时我们其实不常见面,各忙各的,但至少想起来时,都在同一个城市里。这一下去那么远,不是想念时一通电话就可以约出来的了。”
他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感受和心情。亲人都在身边或附近时,不觉得特别亲,一旦远离,忍不住就心慌起来。”
“现在交通如此便捷,坐上飞机,闭上眼睡一觉,也就又见面了。”
“如此一想,便好过一些。然后暗暗笑自己,想得容易,自我安慰罢了。”
两人相视而笑。
“凡事看得太透彻,彷佛什么都明明白白,未见得是好事,是吧?”心眉感慨。
“世事多虚虚实实,自以为看得明白透彻,转身又一番风景,正所谓柳暗花明又村,没有其能盖棺论定的。”
小宝放了个大响屁。
“哟,多谢你的大力响应赞同。”天佑说。
心眉大笑。
忽听得前门砰的一声。
“谁回来了?”
心眉走出去,天佑抱起小宝尾随而出。
“陆羽,不是去约会吗?”
陆羽一声不响,笔直走进她现在和玉绮共享的房间,又砰的关上门。
“她大概还在和我呕气,我去看看她。”
“我晓得,请勿打扰。我带小宝出去散散步。”
心眉万分感激。
真的,别的不说,她上哪找这么好的保母?还免费呢。
可是不叫他走又不行。哪一天捧他热场的女客们一窝蜂来这争风吃醋,如何摆平?
她叹一口气,世事古难全哦。
“陆羽,我可以进来吗?”她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