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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翔吃惊了一瞬,开怀地笑了起来,掐了掐她粉红的脸蛋,说:“傻孩子,只让你尝一口,没想到你竟如此贪杯。看来等你长大以后在酒量上定是能与本将军一决高下了。”
敖翔笑意更浓,出神地凝视贺莲,他觉得这小太监甚是有趣,总能做出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有时可能只是无心之举,却无形中看出这孩子将来一定不简单。
这不,六十度的烧酒喝完之后竟然仍能够保持气定神闲的模样,换了普通小孩恐怕要把这上好佳酿当毒药给吐了。
呵,敖翔轻笑,说不定以后这小东西真能做个郑和,而他就是那英明神武的燕王朱棣。
拉起贺莲的小手,让她靠坐在自己的腿上,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贺莲赶紧巴结地捧起酒杯双手递到敖翔嘴边。
敖翔感到一丝诧异,望着她半信半疑地将杯子里的酒喝净,他发觉小莲子似乎有些心急,好像要他快点饮完似的。
敖翔明亮的眸子微眯了一下,然后垂头问道:“你之前去哪了?”
突然一问,贺莲清醒了一点,刚才酒劲上来给冲晕乎了。
贺莲意识到确实有些心急了,有意灌他酒被发现了吗,可她着急花坛后的小佑子,着急去毁尸灭迹啊!
不行,她得镇定!
贺莲暗中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借着酒劲眼眶一下子便湿润了,扬起小脸用雾蒙蒙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敖翔。
“我去看好朋友小佑子了,他,他好可怜啊!”
“你说的这个小佑子是不是在皇上面前抢你风头的那个,他怎么成了你好朋友?”
贺莲想不到敖翔竟摸清了她的底细,不愧是将军,果然不容易小视,不好骗!
“虽然小佑子对我做了不好的事,可我还是把他当做我的朋友,而且我们还一起洗了澡,那就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啦!”尽量把自己说得伟大点。
“一辈子的好兄弟,”敖翔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暗淡了些许,“我曾经也有一个一辈子的好兄弟,一起泡过温泉,一起征战沙场,只可惜在前年阳城的一次战役中,他英勇牺牲了。”
敖翔的眸子中闪烁着晶莹的东西,贺莲的话勾起了他尘封已久的回忆,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敖翔自己又饮净了一杯。
贺莲抽动了下嘴角,心里想,这可不是我灌你喝的哟!
很多人喜欢在娱乐场所谈生意,做交易,因为正好借着玩这个机会把某总裁,某大哥,或者某高官哄开心了,灌醉了,从而达到他们在合同上签字的最终目的。
适当的时候见缝插针,说点对方感兴趣的话题,只要触碰到他的敏感点,不出一会,肯定中招喝醉。
而只灌醉敖翔,贺莲突然感觉没什么挑战性了,她现在想让他喝醉之前,顺便帮自己点小忙。
“那你为你的兄弟报仇了吗?”贺莲问。
“有!”身上萌生出一股杀气,“后来我带领千军万马将整个阳城踏平,来祭奠我兄弟的亡灵。”
贺莲星星眼状,“真好,可我就什么军马都没有,不能给我的兄弟报仇了!”
“你是说小佑子?他怎么了?”敖翔同仇敌忾般问道,恨不得立即去报了小佑子的仇。
吼吼,上钩了,翔帅,你太上道了。
“他被坏公公分到了净房工作,净房的管事莫公公欺负小佑子,每天晚上就只让他一个人收整个皇宫的粪肥,还无缘无故打他,他都病了还逼着他工作。”
贺莲描述地感情相当到位,她接着瞎说道:“我去看小佑子,莫公公还把我捻了出来,我说我是将军的人,他,他却说”
“他说什么?”
“他说,将你妈的军,谁信!”贺莲呜呜哭了起来,“将你妈的军是什么意思呀,呜~!”
“哼,竟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敖将军拍案而起,微醺的眼睛充斥着怒火,“本将军现在就去将他妈的军去!”
贺莲强忍着笑意,跟着狠拍了一下桌子,小手拍疼了,咧了一下小嘴,“好!去吧!”
翔帅对不起了,谁让你这把刀那么锋利,借用起来很给力呢。栾佑宝贝,你在外边没白等,姐给你报了仇了。
贺莲正感慨着,敖翔已经从桌架上取下配刀,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向门口走去。
看吧,这就是酒精的厉害。
敖翔突然转头,“在家等着我,我去替你把小佑子的仇报了去!”
贺莲奔过去抱上敖翔的大腿,泪眼婆娑地,“太好了,我要去找小佑子,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二人分头行动,敖翔冲动地去杀莫公公了,贺莲赶紧在内室找到化尸散,然后出来找栾佑。
“小莲子,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吐出的气是辣辣的味道?”
贺莲喝得也有点高,又为帮他报了仇感到高兴,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上前嘴了他一下,“佑佑小盆友,你怎么那么可爱呢!嘻嘻!”
然后拉着一脸茫然的栾佑离开了将军寝宫。
路上,栾佑从愣神中清醒过来,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他觉得自己今天好幸福,小莲子不仅主动亲了他两次,而且还夸他可爱。
小莲子,你更可爱!
“小莲子,”栾佑轻轻唤了一声。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贺莲回头笑眯眯地看他,脸蛋上的小酒窝格外迷人。
“我能叫你小莲吗?”怯怯地问。
好土的名
“换个别的。”
“小小莲,小莲莲,莲莲”
噗这些名字还真
“莲儿。”栾佑最后说。
本还想鄙视一下这小屁孩起名的水平,却在听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停顿了脚步,莲儿,栾佑喊得极为温柔动听,她竟是有一刻心跳加了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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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谈谈情,作作案
“你刚才喊我什么?”贺莲侧着小脸明知故问地问道,眼中明媚的笑意像是能照亮漆黑的夜晚。
“莲儿呀!”
“什么,我听不到哦~!”贺莲继续装傻。
“莲儿!”栾佑小脸贴了过来,在她耳边又说了一遍。
贺莲缩了缩脖子,享受着小孩吹进耳朵的热气带给她的麻酥感,可能真的喝得有些高,她今天玩闹的兴致特别旺盛,甚至主动想要和她的大宝贝亲近。
“我想再听你叫一次~!”贺莲使坏地凑近栾佑的耳朵柔柔地说。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异样感觉像过电一样涌遍栾佑全身,原本无瑕天使般的笑容骤然僵在了脸上。
“莲儿~!?”为什么会这样?那声轻唤仿佛化成了疑问,向贺莲寻求着这种又痒又麻,却又很舒服的感觉的由来。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每次咬小莲子的耳朵,小莲子都会举双手投降了,因为那触感几乎会让人全身都瘫软下来。
“莲儿妹妹,”栾佑放慢了步速拉着她的小手,害羞得霞染双颊。
贺莲应声转头,她记得上次在太监小院,栾佑想和她说什么的时候就是这个神情,于是贺莲这次洗耳恭听着。
栾佑说:“每次我咬你耳朵的时候你都会想亲亲我吗?”
这个推论从何而来?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你刚才咬我耳朵,我就想亲亲你!”
“呵呵,我不告诉你。”
贺莲甩开他的小手,笑着跑开了,栾佑在后面紧跟着,还嘟着小嘴问,“告诉我呀,有没有嘛!”
两个小孩又笑又闹地玩着追逐游戏,若是有人路过看到他们的话,还以为是两个天真可爱的娃子去游玩,殊不知实际上他们是去干着毁尸灭迹的“勾当”。
贺莲和栾佑回到了假山之后,粪肥车和两具尸体都还在,从怀里掏出化尸散,将盖子打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迎面扑来,贺莲不由得将瓶子拿远了一些。
不知这只有小说里才出现过的毒药是否真的管用。
酒意差不多在路上已经消散干净,贺莲现在极为清醒,同时也意识到事情并非像先前想得那样乐观,万一瓶子里装的只是普通的滑石粉怎么办,万一只烧掉了尸体的一层皮怎么办,只要其中任何一种万一发生,他们便有可能惹上大麻烦。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贺莲将尸体并排摆好,然后把瓶子里的粉末均匀地撒在他们身上,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莲儿你看!”栾佑一双眼珠瞪得老大,不可思议地看到粉末沾到尸体上后立即化作透明的液体,紧接着尸体被侵蚀出一个个窟窿,之后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贺莲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岂会看不到,随着药粉的效果越发明显,提起的一颗小心脏也逐渐平稳了下来,而这时她才意识到她的大宝贝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残忍的一幕,转头看向他,栾佑的眼底没有一丝恐惧,只是轻度地表现出对反常事物的惊讶和好奇。
贺莲不禁佩服,过人的胆识,濒临不惧的气魄,一个王者必须具有的能力已逐渐在这个九岁的孩子身上大放异彩,相信只要给他自由广阔的天空,定会像熠熠的苍鹰,等羽翼丰满之后,尽情地展翅高飞,搏击长空。
眼眶又不自觉的湿润,成了小孩子后贺莲发现自己感性了许多,看着比她只高半个头的小鬼,真正不过相处了两天,却感觉像失散已久的亲人,看着他逐渐成熟,强大,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成长一样特别有满足感。
不过这成长的代价是否太大了呢,失去至亲,失去家园,到伪装自己,忍辱负重,甚至杀人毁尸
这样想着,贺莲伸出小手蒙在了栾佑美丽的桃花眼上,就像熏在开枪的一刻不让他面对残忍的现实那样,现在换她来保护这个孩子,给他一个暂时的避风港湾。
小孩不甚理解的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扫着贺莲的手心,过了一会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笑容,之后拉过贺莲将她的小脸埋进颈窝抚着她香喷喷的,如丝般顺滑的头发。
“莲儿,你的头发好香呀!”
“正经点!我们正在毁尸!”这小孩转移话题的能力还真强,看来他的内心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许多。
“嘿嘿,正经点是什么?”栾佑天真地问,将她的手从眼睛上拿下来,正好看到地上的两条尸体已经化作了血水。
“没了,没了,人没了!”
贺莲转回头一看,果然只剩下两件被血水浸湿破烂不堪的衣服,心头一喜,连忙从栾佑的怀抱里出来,跑到墙边挖了一个坑。
栾佑过来帮忙,被贺莲赶到一边看着,那么爱干净的一个小孩,还是不难为他了。
把衣服,配刀和沾染了血迹的杂草一同埋进坑里,全部搞定之后,贺莲拍了拍小手上的泥土望着被自己处理得完美的作案现场,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两人最后还是决定将粪肥车送回净房总司,其实是贺莲想知道莫公公的下场如何了,凭敖翔雷厉风行的作风,莫公公恐怕已经走在去黄泉的路上,说不定还碰到了银妃和侍卫,互诉着自己的冤屈。
“啊秋~!”在进到净房总司门口时,一阵阴风吹来,贺莲不禁打了个喷嚏。
暗想,你们这群怨鬼冤魂,有仇报仇大可来找本小姐,若是谁缠上她的大宝贝,就算是鬼她也绝不放过。
二人离开了空无一人的总净房,之后贺莲带着栾佑去了云萝殿见他的母妃,不料云萝殿防守严密,一直有两个侍卫在门口站岗,想要明目张胆的进去着实不易。
必须要引开他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