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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心中有数。”
给了自己台阶,也给了贺莲台阶,能做到如此,对皇帝来说已是‘大度’。
贺莲不敢置信的抬头,死这么多人,竟然反倒说她无理取闹?
她今天还就要无理取闹了!
从腰间取出字条,快步走上前去,“啪!”的一声将字条拍到书案上,“皇上,请您放了小豆子!”
晁羿诧异地望着桌上那张亲自写的字条‘羿,莫要气了。’,突然觉得有些讽刺,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一次皇后,一次路昭,现在竟然为了一条贱命而将最后一张字条滥用一气,她把他的皇权当作什么?儿戏!?
“丫头,你是不是疯了!收回去,朕不接!”他仍然忍耐着她的无理取闹,不断告诉自己,她还是个孩子,她不懂事。
“若我收回去,皇上能放过小豆子吗?”
“不可能,朕的旨意已下!”
贺莲胸口剧烈地起伏,如果不是小豆子的生死还掌握在他的手上,她真想骂他不是个东西。
小手把字条又往他面前推了推,“那既然如此,不得不用这张字条了,求皇上放人!”
“林萝!”晁羿猛然从龙椅上起身,愤怒地望着那娇小的小身影,怒意早已冲昏他的头脑,那体内原始的暴虐兽性占据了上风,“朕许你特权,朕宠你,爱你,但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为,以此来要挟朕。”
贺莲也火了,长得高大了不起啊,当年太子派来六个壮汉她都未曾怕过,何况现在是你晁羿一个,她毫不畏惧地仰起头,对上他慑人的锐眸,“我不是在要挟皇上,小豆子本就无辜,只不过时间紧迫没有时间解释更多,才不得已用了字条。皇上为何不去调查一下事情的原委,只凭捕风捉影的怀疑,便定了四殿下和小豆子他们的罪!?”
“够了!又是莫须有,又是捕风捉影,不要再这样说朕!”晁羿突然打断贺莲的话,他今天生的气还少么,怎么连那最善解人意的小丫头今天也跟他唱反调。
猛然转身,将书案一角那一叠纸摔在她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又何曾知道事情的原委!”
贺莲垂首望去,见到那一幅幅充满褶皱的画顿时惊呆了,一张,两张,无数张,画的全是小太监,有小孩子模样的,有十岁左右的,还有十三四岁的
虽然大部分都是背影,或者将面容虚化看不清脸,但从神韵动作上可以看出画的就是一个人。
“这些画是?”她分明已经猜测出来,却仍是不敢置信地问着。
晁羿苦苦一笑,“原本不想将皇室的丑陋告知于你,可你,唉,这些都是天晴画的,想不到他竟然对一个太监迷恋如此!”
眸中的心痛显而易见,那是对自己儿子深深地失望,也不难理解,一个曾经生活中尽是女人的男人,岂能接受一个喜欢太监的儿子。
“可是皇上,只不过是几幅画而已,也不能就妄下论断说他喜欢男人啊。”
晁羿跌坐回龙椅上,阖了眸子平复下心情,“天晴绘画能力天赋异禀,可以轻易从画中感受到他所表达的心境,这一幅幅画,分明充满了对这太监的爱意,而且他从未替朕之外的人作过画,此举已非寻常,不仅如此”
犹豫之下,晁羿又将几张压在奏折之下的纸递给她,那些纸已经破损不堪,一看便知是天晴扔掉之后被人捡了去重新粘好的。
更令人无法置信的是,那些纸上是无数首情诗,写得是对一位小太监的爱恋和想娶回家又怕遭到拒绝的忐忑心情。
字里行间的忧伤和无奈,读着令人动容,天晴真真是一位多情而浪漫的少年,而绘画和作诗,也正是一个少年表达情感的方式。
谨慎如他,还知抒发完感情将其丢掉,可谁曾想过在那背后无时无刻有一双黑手在窥视着那些价值连城的瑰宝。
“皇上,是谁给您的这些?”介于姬羡壹有收过从宫内流出的脏货,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姬羡壹,可他一直跟自己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做陷害这种事。
晁羿却没有回答贺莲的问话,反而问道:“这回你明白朕的苦心了?一个不省心,太子也跟着不省心,关他们紧闭惩罚已经算轻了,你却还要来跟朕理论,朕真的很失望。”
贺莲闻言心里顿时一疼,多可笑的一个误会,竟是可以让一个人失望至此?“我也对皇上很失望!即便是皇上不接受男人喜欢男人,可拿整个翊和宫的太监偿命,也未免太不可理喻了。”
“你以为朕想吗?那是因为天晴不肯将那个太监交出来!”
“因为那个太监就是我!我就是小莲子!那些画,那些诗里面都是我!”贺莲冲口而出,她不想再隐瞒了,因为她而死那么多人,她说不服不了自己苟活在这个世上。
晁羿即刻坐直身子,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你是说你是小莲子?天晴喜欢的那个小太监是你?”
说了出来,心里反而坦然了,不就是一死吗,说不定还能穿回去呢,“没错,皇上,您不是一直觉得我面善吗,六年未见没认出我也实属正常,我就是那个八岁时被您挑选做您内侍太监之后又分到太子寝宫的小莲子。”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视线来回扫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她全身上下他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她是个女子没错,可小莲子应该是个阉人啊!
锐利的眸子突然眯紧,“你女扮男装一直在朕和皇子们的身边?为了恢复女儿身,假扮林丞相的养女?”
贺莲点了点头,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此时晁羿的心情极为复杂,震惊,愤怒,羞辱,后悔,各种各样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翻江倒海的滋味一齐涌上心头。
“为何要女扮男装?”他开始怀疑,可他不愿意去相信。
贺莲正要解释,突然刘总管走了进来。
“皇上,策王爷有急事求见,说是与林丞相的养女有关。”
贺莲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策王爷一来,两位皇子便出了事,骤然想起昨晚天晴跟她提起策王爷曾和皇上彻夜长谈,难道说那些画和诗都是策王爷带来的?为何他的目标在天晴,反而不是太子?
当见到一袭红裙的贺莲,被宣进殿的晁天策挑了挑眉,想不到罪人也在此,那这事儿更有看头了。
去探望亚瑟王子当日,他早已知道遇见的人便是林萝,只不过为了等待今天,他将计就计假装没认出她来。
在贺莲身侧站定,晁天策施了一礼,随后叫了一位侍卫进来,然后说道:“父皇,儿臣请求父皇的原谅。”
卖什么关子!“你所犯何事?”
晁天策双手抱拳,阖起的折扇握在他的手中随他说话而轻轻晃动,“儿臣在未经父皇允许的情况下去搜查了林萝的别院,儿臣只是不得已之举,是怕被坏人逃脱才先斩后奏。儿臣与林丞相之子林时归虚与委蛇,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晁天策的声音与晁羿的很像,因为只有他彻底脱离了变声期,低低沉沉很是好听,可现在入了贺莲的耳朵,却觉得异常刺耳。
晁羿一听林丞相,神情即刻紧绷起来,在书案后前倾着身子急切地问道:“朕免了你的罪,到底是何消息,快说!”
“是,父皇!原来林丞相一直有狼子野心,对父皇无法下手,于是便想到控制太子殿下的心智从而控制整个晁国政权,他让林时归找机会给太子殿下的饭里下一种毒药,名为福寿膏(鸦片膏),只要长期少量服食此毒药便会上瘾,从此只有服从能给他这种毒药的人才能变成一个正常的人。然而,由于太子殿下的饮食一直有专人检查,想下毒不是易事,于是林时归便派了林萝勾引太子,得到太子的信任,从而达到下毒的目的。一开始,儿臣也有些怀疑,可没想到儿臣真的在林萝居住的别院搜到了福寿膏,而且还是用过的,很可能太子现在已经染上了毒瘾!”
跟进来的侍卫合时宜地上前一步将半块鸦片膏呈给了刘总管,刘总管接过后又呈给了晁羿。
望着那黑乎乎的东西,晁羿的剑眉紧紧蹙在了一起,原本还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猜测,可这一个个证据摆在眼前,也容不得他不信。
大手狠狠拍在书案上,怒视着贺莲,“小莲子,你说!这东西是不是你的!”
小莲子?晁天策还在暗自得意自己弃暗投明之举,闻此言,震惊地向贺莲望来,贺莲也正好愤怒地看着他。
大脑瞬间空白,怎么可能!林萝怎么可能是小莲子!?他只知道林时归找了他新认的干妹妹帮他做事,可林时归并未告诉他干妹妹就是小莲子。
再往下看她的身姿,小莲子岂会是女子?不可置信,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那张精致的小脸儿他永远不会认错,也曾为出卖她而深深的后悔,即使挨了她七刀险些死了他也无怨无悔。
可为何,他今日又机缘巧合地陷了她不义?心几乎拧成了麻花,难道这就是命运的捉弄?
想挽回已经来不及了。
晁羿已是彻底发怒,望着他刚刚将心交出去的女子,十四岁正直青春年华,纯洁无害的容颜,虽然只是短短相处几日,却有如认识多年般深深爱上了她。
是她给他勇气重新去爱,让他重新找到自我,他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可以背负骂名,可她呢!
原来她只不过是一个别有用心的邪恶女人,对他的爱,对他的依赖,甚至对太子的感情统统都是假的,一切一切只是为了达到她罪恶的目的。
恐怕她自小便是凉国培训出来的细作,女扮男装潜入宫内,接近他,接近太子,难怪觉得她儿时聪慧,又胆识过人,连叛逆的太子都能制服。
猛然想起当年太子中毒之事,为何后来太子又突然有了解药?当时因沉浸在云妃仙逝的悲痛中,并未深究此事,现在想来,的确事有蹊跷,原来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来深得太子和天晴的信任。
潜伏多年,又利用姬羡壹接近了林时归,混乱整个朝纲,毒害太子,又险些让他错怪了天晴好男色。
不仅如此,她还为自己找好了后路,从自己这里骗取了三张免死的字条,以求今后自己身份暴露他会放过她。
“好狠毒的女人!”更多的是悲恸,他是如此信任她,爱她,宠她,她却如此亵渎他的感情。
心猛然一颤,他不是信任她的吗,为何却如此说她,“皇上,我是冤枉的!”
“住口!”晁羿的声音几乎哽咽,紧握的双拳骨节泛白,他的心,痛如刀割,“你还让朕如何信你!你害朕便好了,为何还要狠毒到加害朕的皇儿们!”
“皇上”
“父皇”晁天策此时也想说些什么,可他哑口无言。
晁羿悲极反笑,笑声听着让人浑身发颤,骤然间,他如一道黄色的旋风一般飞到贺莲的面前,一步步逼视着她,那曾经充满柔情的眸子被怒火烧得腥红,他疯了,他真的疯了,他只觉这个女人如毒蝎一般十恶不赦,“韵澜轩大火恐怕也与你脱不开干系吧,韵澜轩是晁国对外收集情报之处,大火之后,所有情报一夜之间消失,朕听闻当晚你也在场,你说!是不是你凉国的同伙所为!?你说!是否是你诱使姬羡壹打消继续以韵澜轩作为情报处的念头!?”
贺莲又急又气又委屈,为何什么事情都往她身上赖,脑海里不断过着韵澜轩大火的画面,一点点记忆的碎片组合到一起,形成一段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