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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铭,你今年贵庚?”贺莲悠然地问道,同时不放过他面上的任何表情。
梁铭表现极为镇定,一脸正气,倒是给人一种踏实之感。
只见他从次首座位起身,柔和双眸微垂,恭敬道:“回大寨主,在下今年二十有五。”
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一些,贺莲点了点头,“嗯,你是何时来到晁国,期间都去过哪里,做过何事?”
“在下曾是凉国都城金玉满堂的主厨,六年前离家辗转各地,以给酒楼干活为生,两年前来到晁国,因晁国有规定找工需查三代家谱,无法提供者一律不予录用,在下别无他法,只好留在盘城打一些低下的零工。”
他竟是在金玉满堂工作过?
贺莲心中大呼世界太小,那可是儿时和太子出宫玩光顾过的酒楼,说不定那时候吃的菜都是出自他之手呢。
梁铭提及查家谱一事贺莲也是知晓的,当初也是因此导致她逗留宫中一直无法出外独立,如今在金豪山上却不同了,做“土匪”不需要查家谱。
“那你是如何来金豪山上的呢?”贺莲又问。
梁铭答道:“听闻金豪山上收厨艺精湛的厨师,在下猜测可能不需要家谱,便前来一试,后经闫大人挑选顺利通过考核。”
“嗯,了解了,你下去吧,有什么要求尽管和尉迟副寨主提,知道吗?”
“是。”
梁铭离开后,贺莲转首看向尉迟尘,“尘,你怎么看?”
“是一个正派,一丝不苟之人,看身形和步伐许是会些功夫,不过出名一些的酒楼主厨都是世家传承厨艺,有些功夫也属正常。”
“嗯”贺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尉迟尘起身向她走来,坐到身边,宽大的大寨主椅子可以轻松容得下他们两个。
手肘支在膝盖上,尉迟尘转首望向陷入沉思的小丫头,“为何如此紧张他?”
“因为他是凉国人。”贺莲不假思索地随口说道。
“你对他可真好。”尉迟尘黯然地勾了勾唇角,视线移向地面,栗色的长发滑落遮住了他如刀削般有棱角的侧脸。
贺莲微愣,随后才明白他说的是晁羿。
隐隐感受到他身上的落寞,贺莲撩起他的长发缕到肩的另一侧,端详着他,“我对你不好吗?”
小丫头禁了尉迟的欲一个多月了,她还好意思说对他好。
尉迟尘苦笑了一下,没有抬首,相握的双手指甲陷进了肉里,显得内心无比挣扎。
“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尉迟蓦然说道。
心肝儿一颤,一向说到做到的贺莲,突然觉得好像把人家给坑了。
这期间她不是没想过去找他,只是晁羿在,她没那个胆子去。
工作上的原因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却是忙得连单独相处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尉迟又不主动来找她,小丫头就又把他扔到了一边。
“对不起,最近太忙了。”握住他的大手,安慰道。
几个月的相处尉迟变了不少,少了分连生死都能置之度外似乎任何事都不在乎的不羁,对人对事多了些认真,却也因此缺乏了些干脆。
“贺大寨主这么忙还亲自上茅房啊~!”
噗——,“哈哈!”贺莲一愣,随之发出清脆的笑声。
没想到尉迟尘会突然调侃她,不过看他一脸正经吃醋的模样,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尘~!”小丫头娇声唤他,整个身子贴过去,蹭着他的手臂,“我今晚上茅房都不上了,去找你。”
“此话当真?”
“比珍珠还真!”小丫头信誓旦旦地发誓。
“那先印个凭证再说!”尉迟尘即刻反握回她温暖柔软的小手,薄唇吻住她的小嘴辗转缠绵了起来。
每一次与她亲近都相隔甚久,这使他的吻深重而有力,恨不能将她两片朱唇裹到肚子里去。
把她压在椅背上,指腹在滑嫩的脸蛋上来回摩挲,湿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搅动所发出的咋啧水声在偌大的议会大堂里回荡,显得格外秽糜。
“嗯,嗯,尘,停下”小丫头一边粗喘呻吟,一边推拒着他的舌头。
吻,太深,以至于反应过慢,尉迟尘无法自持地继续深入,大手也游上了她的身,极近挑逗。
有些不想等了,直接在这大堂里要了她吧。
可她一定会生自己的气!
想到这,心中懊丧的一叹,极为不舍地将舌头从她飘香小口里抽出,最后还不忘多在她软润樱唇上逗留了片刻。
“等一会还有事呢~!”贺莲嗔道,小脸羞得几乎和他掌心般热烫。
“我知道。”坏坏的一笑,随即垂首为她整理衣襟。
“知道还明知故犯,晚上不去了!”
“别”
小丫头拿着鸡毛当令箭,越来越会欺负人了。
尉迟尘离开座位,两人分别收拾心情,面上神色也正经了许多。
“尘,你最近有没有接触一筒哥。”
“并没有,发生了何事?”
贺莲蹙了蹙眉,“我最近发现他总是愁眉苦脸,整日也没个笑容,像是有心事。”
“这不是在说我呢吗?”尉迟尘负着手,调侃道,面色如常仿佛方才的激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
翻白了他一眼,“一边儿去!对了,有空帮我关心他一下吧,他对我未必会说实话。”
尉迟尘闻言点了点头。
闫棋子听闻御膳房万公公来了山上,从官府回来后便不见了踪影,跟着那帮小伙们偷师去了。
岂知万公公要求极为严格,若是跟他学,必须按照规矩,与其他学徒们一样完成每日任务,否则就别学。
他这一天生劳碌命的小身子骨,折腾一个傍晚下来,整个人几乎快虚脱一般,迷迷糊糊满脑子都是菜谱。
实在无力再回“和龙寨”,便留在山腰与小伙子们一起住在秦祥寨的一间屋子里。
这帮小伙儿都是他闫棋子考核通过的,和他们基本都熟悉,晚上也不摆官架子围坐一个炕头唠嗑吹牛,讲述他家贺大寨主的事迹。
闫棋子说得天花乱坠,半真半假,男人们听得都是一脸崇拜,皆将贺莲视作他们心中的女神。
只有梁铭不苟言笑,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荷包发呆,偶尔因他们的大笑声而抬首望了望,随即又垂下头去。
“梁铭,你一个人在那不闷吗,过来和大伙聊天嘛~!”闫棋子热情招待道,妹子有交代要特别照顾他。
梁铭礼貌地笑了笑,“不了。”
“过来吗,客气什么!”
闫棋子一点不见外的跳下榻过去拉他,不小心把他手里的粉荷包碰掉到地上。
“哎呦,抱歉。”闫棋子欲伸手去捡,岂料梁铭抢先一步捡起,闫棋子无意中感受到他眼神中竟投射出一股阴冷的寒意。
心下一抖,闫棋子端详起他——
似察觉出闫棋子的审视,梁铭即刻收敛眼神,和颜悦色道:“这是在下娘子的遗物。”
“哦,对不起。”
大好的气氛瞬间凝结,闫棋子也没了聊天的兴致,穿好了衣服乘马车回“和龙寨”找妹子去了。
接连几日的降雨,使山上的气候一下子变得寒冷,闫棋子下了马车,瑟缩地搓了搓手臂,朝贺莲住屋的院子走去。
还未进门口,闫棋子便听到贺莲和尉迟尘坐在院子里的谈话,不由自主地驻了足偷听了起来。
“什么?你是说一筒哥郁郁寡欢是因为静儿?”贺莲语气显得极为诧异。
原本站于石桌边的尉迟尘,坐了下来,“是,他和静儿在一起了,不敢告诉你。”
贺莲闻言脸上划过一抹了然,叹了口气,“静儿是我和一筒哥一起救的,当时已看出他对静儿有好感,可是如今,他难道一点都不介意静儿怀着”微微压低了些声音,“杨大少的孩子吗?”
尉迟:“这,不是很清楚。”
片刻,贺莲坚决地说道:“尘,我不赞成他们在一起。虽然静儿仍留在山上,可那是看在棋子哥的面子上,我对静儿这个人已经彻底失去了信任,一筒哥为人实在,是我的好兄弟,我怕他被骗。”
尉迟盖住贺莲搭在石桌上的小手,“嗯,我理解,那我回后跟一筒说说。”
小丫头乖巧地点着头,尉迟尘单手搂着她的肩头,帮她紧了紧衣襟,“冷不冷?莫要为了静儿的事烦心了,不然现在就去我那吧?”
闫棋子已是听了有一会,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岂料被妹子抓了个正着。
“棋子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见躲不过,只好走了进去,挤出笑容,“刚来。”
“刚来?找我有事吗?”贺莲一脸疑惑,显然对闫棋子的话不敢苟同。
还是瞒不过妹子,闫棋子见此面色一垮,“我在外头有一阵了,想跟你说说梁铭。”
贺莲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振奋,“好,快跟我说说,”发现尉迟还在,便转首对他说,“尘,你先回去,我等会去找你。”
迟疑了一瞬,尉迟看了看贺莲,心中默默一叹,总觉得这事儿有点玄。
不过还是心存希望地说道:“好,别冻着,等你。”
对尉迟温暖的一笑,“嗯!”
尉迟走后,闫棋子坐上尉迟原来的位置,忧心忡忡地对贺莲说:“莲妹儿,静儿的事给你造成如此深的影响,为兄觉得很对不起你。”
贺莲也没说客套话,把闫棋子当作一家人,就要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给他听。
“棋子哥,在背后谈论了你的亲妹妹,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不过,说老实话,静儿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原不原谅其实已不再重要,只是想以后再无瓜葛。”
“唉,为兄明白,也不求你原谅她,不过近来静儿改变很多,她和一筒哥的事我也早有察觉,我觉得静儿这次是认真的。”
“你确定?”静儿两次失信于她,她还相信那她就是个傻子!
闫棋子闻言也一时语塞,他拿不出证据能证明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只是凭直觉。
“唉,静儿也挺可怜的,最近孕吐甚是厉害,我平日忙碌,一直是一筒哥在照顾她。”
贺莲眸色一暗,“静儿一点都不可怜,起码她有一个你这么好的亲哥哥在身边。”肯原谅她,照顾她,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是贺莲可望而不可及的。
周围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为了让谈话顺利进行,贺莲转换了话题,从闫棋子那得到了今日有关梁铭的信息。
聊完,已是深夜,贺莲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地直接朝住屋走去,她脑海里一直寻思着一个计划,于是乎,她彻彻底底把某一位痴男给忘得一干二净。
翌日,小丫头一早便去了秦祥寨,晁羿没什么折子要批,便在“和龙寨”里悠闲散步。
“皇上,天儿凉,您披上点吧。”刘总管跟在身后,将手里黑色丝绒斗篷展了开来。
“嗯。”晁羿应了一声。
披上斗篷的同时,一片金黄的树叶落到了肩头,晁羿拿在手里把玩,神情若有所思。
瀑布般的及腰长发垂泻脑后,发丝随秋风轻扬,身姿如他面前那棵大树一般挺拔。
纤长的手抚上粗糙的树干,晁羿望着摇曳的树枝出神,“人早晚会厌弃它的老气横秋,枯枝干叶,而投向新树的繁枝茂叶吧”
刘总管:“老树躯干粗犷,且根深蒂固,是幼树无法撼动分毫的。”
晁羿默了默,心中一叹,秋天是容易让人感伤的季节。
“朕今年三十有四了,她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