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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甫落,西场边已传来一声震耳大喝:“九宫堡下一场的是那一个?”
江天涛三人闻言一看,只见袒胸露臂,肩阔腰肥的「飞锤霸」,手中提着飞索蒺藜锤,早已坐在场边马上了。邓丽珠一见,顿时大怒,娇哼一声,飞身上马,一拨马头,迳向「飞锤霸」冲。「飞锤霸」一见,卵眼一瞪,仰天一个哈哈,纵马迎来。
邓丽珠乘的红马,乃是万一选一的宝驹,放蹄飞驰,快如雷奔,宛如一朵红云,眨眼已到了如飞奔来的「飞锤霸」马前。「飞锤霸」没想到邓丽珠的红马如此奇快,心中一惊,急抡飞锤,大喝一声,飞击而出。但就在他松手滑索的同时,红影一闪,两眼一花,一阵劲风过处,如鼓的肚皮上,已被邓丽珠的弓背来了一击。
「飞锤霸」一声惊嘄,面色大变,急忙振臂收锤。邓丽珠一心想出足风头,扬名天下,因而并不想出手一弓就将「飞锤霸」卜蛷功打落马下。这时,飞马一过,急忙转身,朱弓一扬,疾演「回头望月」,弓弦声响,一点银光,快如电闪,直奔飞锤霸光可鉴人的秃脑袋 溉的一声轻响,暴起一声怪叫,嗡的一声,扁形银弹,擦过「飞锤霸」的头皮,直飞半空。
疯狂欢呼的群豪一见,立即变成哈哈大笑,不少人高声大喊:“好弓法。”
“硬是要得。”
回马转身的飞锤霸,面色苍白,冷汗油油,左手急忙去摸秃头,发现头皮虽然又麻又辣,但却没有破皮流血,愈加怒不可遏。于是,怪嗥一声,抡锤催马,迳向拨马驰回的邓丽珠冲去。邓丽珠樱唇绽笑,柳眉微剔,娇靥上充满了顽皮,左手提弓,右手捏弹,正面向飞锤霸迎来。
江天涛和金剑英等人,见邓丽珠正面迎敌,犯了大忌,不由暗暗焦急。岂知,邓丽珠毫不介意,一俟奔至七丈距离,立即举弓搭弹,嗡然一声,三点寒星,直奔飞锤霸的左右耳门和天灵。飞锤霸神情如狂,怒目圆睁,恨不得一锤将邓丽珠击落马下。
这时见三点寒星迎面奔来,只得倒身仰面,贴向后鞍,三点寒星,掠面飞过,惊险万分。急忙直身再看,马前已没有了邓丽珠的马影。飞锤霸心知不妙,对方的红马太快了。心念间,仓促拨马,急忙转身,两点寒星已到了奔马的左右膝骨前 溉叭两响,坐马踉跄,一声怒嘶,猛的栽向地上。飞锤霸怒喝一声,挺身跃起,再看红马上的邓丽珠,早已奔出场外,只得恨恨的拉着拐马,走向西场边。
「白亮鞭」魏季高,只气得面色铁青,浑身微抖,怨毒的看了江天涛一眼,毅然接过马匹,飞身纵上马鞍。
这时,邓丽珠已到了江天涛身前,翻身下马,立即笑着道:“涛哥哥,快去罢,白亮鞭魏季高已经上马了。”
江天涛本来想赞美邓丽珠几句,但看到点苍掌门魏季高已高坐马上等他了,只得由堡丁手中接过小青,认镫上马,迳向东边驰去。到达东场边,发现数十丈外的魏季高己撤出了亮银鞭,同时,发现魏季高,一脸杀气,充满了怨毒。于是,横肘撤健,呛啷一声,寒光一闪,彩华大盛,只见一片瑰丽寒芒,看不出剑身剑锋。
丽星剑一出鞘,对面数十丈外的魏季高,立即大喝一声,飞马冲来。江天涛一手仗健,一手控缰,丝缰轻轻一抖,小青昂首一声怒嘶,放开四蹄,急如奔电,身形宛如一缕青烟,直向飞驰来的魏季高冲去。群豪一见,俱都愣了,像小青如此威猛神骏,快如奔电的马,确实蛇鳆。
「白亮鞭」魏季高,一见快如轻烟的小青,不由大吃一惊,情不由己的舞动亮银鞭,连声大喝。江天涛旨在迫使对方知难而退,同时,兼有震赫其他门派之意,一俟魏季高冲至七八丈附近,大喝一声,小青腾空而起,直向魏季高的头上飞去。
魏季高一见,大惊失色,心中一慌,本能的低头伏鞍小青一声雷鸣,挟着狂飙般的劲风,迳由魏季高的背上,凌空飞过群豪一见,轰然一声,脱口暴起一声惊涛骇浪,直冲霄汉的震山烈彩。江天涛一俟小青落地,前冲数步,急勒马缰,小青声痛嘶,倏然人形立起,连两个旋身,拨马向魏季高追去。
小青昂首竖鬃,翘尾如帚,声声怒嘶,快如电掣群豪一见,呐焊琥威,形如疯狂,久久不歇。魏季高躬身伏在马鞍上,心中又惊又急,又慌又怒,直到江天涛腾马飞过,才想起大喝一声,抡鞭向空中打去。一鞭击空,又羞又怒,忿然一拨坐马,准备全力一拚。但马首尚未转回,一片玫丽彩华,挟着一阵急如骤雨的马蹄声已到了面前。
魏季高顿时大吃一惊,知道江天涛已飞马而回,慌急间,大喝一声,抡鞭盲目打去铮然一声金铁交鸣,立时溅起无数火星,魏季高气血浮动,右臂酸麻,身形一连几个摇晃,险些栽落马下。魏季高面色苍白,汗下如雨,虽然知道江天涛已纵马飞驰过来,但他的两眼中,仍旋转着金星和彩华。他左手控制着惊急乱转的坐马,右臂半弯,亮银鞭无力的横搭在鞍头上,神色惶急的去找江天涛。
当他发现江天涛,横剑勒马,就停在三丈以外时候,不由飞眉瞪眼,厉声道:“仗着马快,胜之不武,在下心中着实不服。”
江天涛朗声一笑道:“魏掌门即然如此说,在下极愿在马下再陪阁下走几招。”
魏季高业已心惊胆裂,那还有心再下马交手,因而,故意冷哼一声,不屑的说:“本派选的是马战,岂肯出尔反尔,自招天下闲言,不过,下届大会,在下仍要向阁下挑战。”
江天涛再度朗声一笑道:“魏掌门,错过今天,恐怕再没有挑战的机会了。”
魏季高怎能听不出江天涛的话意,等到下届大会,他必须由第三等第三级开始挑战,连败三等的雪山、邛峡、和二等的崆峒、峨嵋、以及崑仑、长白等派,才有资格向九宫堡挑战。试问,半日时间,要想连败六派掌门宗师,谈何容易,即使每届通过一关,还要苦等三十五年才能再向江天涛挑战。
心念至此,满面通红,不由恨恨的沉声道:“你道在下不敢去九宫堡?”
江天涛一听,顿时大怒,一连傲然哈哈大笑,道:“魏掌门请放心,在下随时候教。”
魏季高再度一声怒哼,拨转马头,悻悻走去。就在他催马的同时,北面彩棚间,突然暴起一声震耳浑浊的大喝道:“姓魏的掌门人你慢走,还有俺大洪山主张石头。”
江天涛听得剑眉一蹙,循声一看,只见挺着如鼓大肚皮的张石头,正一面向着魏季高招手,一面向着正中的通道走。「白亮鞭」魏季高一听,只得停下马来,根据大会的规定,大洪山主虽然相差三等十数级,但因为他是新龙首,有权向大会要求晋级 缸亮鞭虽然败给了江天涛,却没把大洪山主张石头看在眼内,而且,还正要以击败张石头,争回一些失去的面子。
只见张石头,立在通道中央,仰面向着数十级以上的「元台大师」一抱拳,大声嚷着道:“少林派的老和尚大师听着,俺张石头本来不愿争名夺利,也没想到要求挑战晋级,可是俺师妹却说俺没出息,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向你要谴鸺许俺晋级。”如此一来,不少人哈哈笑了,虽然很多人想知道他的师妹究竟是谁,居然如此厉害,但苦于距离远,无法发问。
元台大师早已由椅上立起来,知道张石头是个浑人,对他的组言粗语,毫不在意,首先合什还礼,接着朗声问:“张山主可是要向点苍派挑战?”
张石头点点头,同时一指邛峡派的彩棚继续说:“还有那个姓单于的。”话一出口,群豪中不少人愣了,没想到这个大洪山主竟然有如此大的雄心和豪气。
元台大师听了寿眉一蹙,担忧的说:“张山主连战两派掌门宗师,可有这份把握?”
张石头毫不迟疑的大声道:“俺张石头当然有这份能力,不然岂不丢俺师父的人。”
元台大师听了张石头的傻言傻语,懒得问谁是张石头的师父,为了尊俺张石头是龙首,加之他又合乎大会的规定,只得微微颔首道:“张山主是选拳掌抑或是兵器?”
张石头毫不在意的沉声道:“随他们两人的便,车战、马战、陆战,俺张石头都能干。”
群豪一听,笑声更响亮了,因为大家已开始怀疑张石头可能是个疯子但也有不少人认为张石头没有这份把握,也不敢挺身挑战。元台大师虽然心中不悦,但表面上依然一派慈祥,他特地举目看了一眼将要西下的大阳,迟疑的道:“现在时间无多,恐怕无暇再连战六场了?”
张石头一挥手,索性道:“这没关系,挑战晋级,反正决定在掌门人一战,俺先战姓魏的,接着再战那个单于田”群豪一听,更是哈哈大笑,听他口气之大,击败点苍掌门「白亮鞭」,似乎是毫无问题的事。邛峡派的「落英剑客」和点苍派的「白亮鞭」,早已气得面色铁青,浑身打颤。
元台大师寿眉一蹙,不由关切的道:“如此张山主岂不太辛苦了?”
张石头嘿嘿一笑,一晃大脑袋,傲然沉声道:“不瞒你老和尚说,九宫堡的江天涛是俺师妹的爱婿,俺张石头是他的师兄大舅子,俺把他打败了,怕俺师妹生气,否则,俺张石头还真不放过他哩。”群豪一听,哄然大笑,紧张的气氛,顿时被笑声淹没了。
「三钗帮」的彩棚下,更是莺莺燕语,挟杂着豪放大笑,无数道闪辉目光,一齐射向场中马上的江天涛。江天涛见张石头,口没遮拦,不懂规矩,看样子连少林派的元台大师也没放在眼里,不由感慨的摇摇头。群豪欢笑声中,议论纷纷,尤其看到场中江天涛无可奈何的神情,更是纷纷揣测谁是九宫堡的「少夫人」。
由于外间传说,三钗帮的萧湘珍,早已大腹便便,珠胎暗结,因而,大家一致认定张石头的师妹是彩虹龙女。就在这时,九宫堡的彩棚下,红影一闪,朱彩蝶已向邓丽珠夺过朱漆弹弓和一粒银弹,一声娇叱,举弓扣弹,嗡然一声弦响,一道寒光银线,直奔张石头的大脑袋。
群豪一见,一阵哗然,不少人脱口呐喊,顿时大乱。元台大师和各派彩棚下的掌门和高手,也都不由一愣。朱彩蝶这一弹射得还真准,只听叭的一声脆响,扁形银弹,不偏不差,恰好打在张石头的头顶上,嗡的一声,银弹直跳半空。群豪一见,一片啊声,俱都愣了。
张石头摸摸脑袋,裂着创痨,一指朱彩蝶,望着元台大师,委屈的正色道:“老和尚你看,俺只是说说她的爱婿江天涛,还没有敢说挑战「九宫堡」,俺师妹她就不依了。”
群豪一听,不少人面色立变,任何人没想到张石头的授业恩师,竟是梵净山的「金狒盲尼」,师妹竟是朱彩蝶 根据刚才那一扁银弹,这家伙显然练有一身横练功夫,否则,也是一颗铁脑袋。继而想到「九宫堡」的少夫人竟是剑术精绝,轻功骇人的朱彩蝶,再加上外间传说的彩虹龙女,九宫堡今后在武林中的声望之高,也就可想而知了。
雪丹凤和汪燕玲都笑了,汪燕玲悄悄地对朱彩蝶道:“蝶妹妹,你放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