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阵衣袂风响,骚乱的群豪中,又飞身纵上三人,一式灰衣劲装,俱都携有兵刃神色惶急地分开众人,即将鲍启非由毒娘子的手中接过来。两个佩刀的中年人蹲身下去,扶着闭目调息的鲍启非,忿忿地道:“师父,我们走!”
鲍启非微闭着双目,咬牙切齿,怨毒地看了一眼江天涛,接着缓缓地点了点头。另一个壮汉,怒目瞪着横剑卓立的江天涛,厉声问道:“姓卫的,有胆子报出你的师承门派来。”
江天涛没想到奋力一掌,竟将鲍启非击成重伤,原已有些悔意,这时经壮汉厉声一问,不由激起一阵反感,于是冷冷一笑,淡淡地说:“徒忌师讳,不便奉告,门户之尊,岂可任意示人!”
说话之间,佩刀的两人已扶着鲍启非站起来,其中一人双眉一挑,瞪眼厉声道:“难道你畏缩怕死,以为就此罢了不成?”
江天涛一听,顿时大怒,仰天一声长笑,接着怒声道:“在下百日之内不离九宫堡,随时恭候赐教,在下将剑留于堡外,任何人均可持剑前来,在下无不奉陪。”陪字出口,奋力掷剑,长剑疾如奔电般,挟着一阵慑人锐啸,直向二十丈外的一株插天古木上射去。嘟的一声轻响,刺耳寒光顿逝,一柄三尺长剑,尽没树身之中,仅余护手剑柄,鲜红的丝穗,摇摆不停。
台下群豪一见,个个面色大变,无不暗暗心骇,虽有数千之众,剎那间却静得鸦雀无声。江老堡主和马云山等人见江天涛弱冠之年,居然有如此惊人的功力,也不禁皱眉抚胡,震骇不解。左右两棚上的高手,无不膛目结舌,俱都震惊地呆立发楞,觉得今天的新郎官,恐怕没有人能由姓卫的少年手里夺走了。
毒娘子面色如纸,双唇发乌,全没有了狐媚姿色。朝天鼻仍立在台后一角,似是一直就没有清醒过来。立身幕后的汪燕玲,感到非常迷惑,她闹不清涛哥哥怎的会有如此骇人的功力?雪丹凤虽然也感到意外,但她却断定涛弟弟已食过了朱仙果,不过,她绝没有想到涛弟弟的福缘独厚,竟一连食了三个。
早已惊呆的三个壮汉一定神,转首瞪了江天涛一眼,恨恨地喝了一声走,挟着鲍启非,飞身纵下擂台,立即挤进人群中,匆匆离去。江老堡主望着远去的鲍启非等人,神色凝重,微皱霜眉,毫无要宣布结果的意思,看来,有着满腹心事。台下群豪,俱都静静地仰首望着台上,似乎在等待着宣布新郎官究竟属谁。
就在这时,紧皱着柳眉,轻咬着红唇的毒娘子,桃花眼珠一动,似乎想起什么,急步走至老堡主身侧,几乎是附在老堡主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江天涛冷眼旁观,断定这贱人又在施展诡谋,虽然凝神细听,但仍听不清楚。只见江老堡主似有所悟地缓缓点了点皓首,立即走至台前,面向台下群豪一拱手,谦和地期声道:“卫明小侠,连败三人,至今未逢敌手,依照擂规,午前不再比试,不过,台下各路英雄中,如仍有不服的朋友,请依次上台,一同入堡午筵,饭后再争胜负。”如此一说,台下数千群豪,立时掀起一阵议论和骚动。
江老堡主游目全场,等了梢顷,兄台下群豪竟无一人上台,只得朗声道:“虽然无人上台,但招亲擂并末因此结束,由于卫小侠掷剑于树,要待百日期满以后,确定无人持剑前来挑战时,本堡才能将中选结果宣布。”
台下群豪一听,相互愕然,俱都显得十分不解。江天涛顿时大怒,知道老父如此宣布,完全是中了贱婢毒娘子的阴毒诡谋。他心中虽然怒火高炽,但却不敢发作,只得假装神色自若,仪态谦和,唇角带着诚服微笑。同时,他也断定,毒娘子攻击他的主要借口,必是以他曾在堡外后花园中担任过浇花小厮。
心念间,蓦闻立在擂台前角的镇拐霞九州马云山,面向台下,抱拳过顶,愉快地朗声道:“本堡老堡主,命令老朽,多谢各路朋友捧场,招待不周,请多原谅,诸位珍重,后会有期,现在鸣炮欢送。”说毕,转首向左侧彩棚上,高声朗喝:“鸣炮!”
喝声甫落,重新悬在彩棚上的万响鞭,原本是宣布新郎官中选时燃放的,这时又啦啦的燃了起来,却作了欢送各路英雄的礼炮。隐身幕后的汪燕玲,只气得凤自含泪,娇躯颤抖,恨不得飞身扑出,挥剑杀了毒娘子。但她看了江天涛镇静含笑的神态,只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带着小翠花四女,走出后台,乘轿转回堡内。
这时,台下群豪,已经开始离去,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迷惑不解和意犹未尽的神色。江老堡主和马云山等人,俱都强自含笑肃立台下目送。江天涛望着默默离去的群豪,有的相互议论,有的摇头叹息,和他飞驻驰来看到的疯狂场面不啻天壤之比,心里既心痛,又气忿。
他佯装神色自若地觑目一嫖毒娘子,发现她神情冰冷,面色阴沉,而立在她身侧的朝天鼻,却显得十分得意。江天涛心中冷冷一笑,暗骂一声蠢才,小爷终有一天将你们赶出九宫堡去。
心念末毕,蓦闻马云山愉快地说:“卫小侠请!”
江天涛一定神,发现台下已经无人,老父眉宇间,隐透忧郁,但却仍装出谦和慈祥神态,于是急忙拱手,面向老父,恭声道:“老前辈请。”
江老堡主略事谦逊,即和江天涛并肩走下台阶,径向狭谷口走去。江天涛怎敢与老父并行,因而一直落后半步。众人默默前进,似乎都有一份沉重的心事。
蓦然,江天涛的星目一亮,顿时想起女扮男装的雪姊姊,回头一看,哪里还有雪姊姊的影子。但他却发现毒娘子,正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冷冷地望着他,似在暗察他的神色和心事,这时见他回头,立即强自绽唇一笑。
江天涛一见毒娘子,心中便不由升起一股强烈怒火,但他却必须佯装愉快的向她点点头。同时,他也发现镇拐震九州等人,俱都跟在身后。其中有六个老者,两个中年儒士,和以双枪成名的小李广钟清。朝天鼻跟在最后,默默地低头前进,似乎正在计划着如何对江天涛刁难,或向他暗下毒手。
进入巨木茂林,光线顿时一睹,江天涛本能的仰首一看天色,正午早已过了,这才发觉腹中已是饥肠辘辘。到达九宫堡前,堡门早已大开,五彩缤纷,悬灯结彩,一片喜气。两排身穿崭新劲装,佩有腰刀的魁梧壮汉,分立门楼的两边。
江天涛仰首看了一眼魏峨坠楼的高大堡墙,不禁升起太多的感慨,想到那夜冒着狂风暴雨,进入九宫堡闯摘星楼的时候,何曾想到会有今天?
众人走上吊桥,两排堡丁,同时肃立,进入堡门,俱都抚刀躬身。江天涛身为外宾,立即俊面展笑,一面频频颔首,一面徐徐前进。
第七章 紫血玉钗凤头
通过深厚的堡门,是一道直达摘星楼下的宽大石道,两侧植有梧桐,左右俱是青石筑成的古老院落。摘星楼的基层,即是一座庞然大厅,仅大厅的四角,有四座巨型石墩,形成四座拱形厅门。大厅的四周,同样地结满了红绿彩绸和精致纱灯,一挂万客鞭,径由二楼上至下来,但没有人奉命点燃。
大厅深远,里面光线暗淡,虽是白画,但厅内已燃起无数宫灯。厅外阶前,肃立着十数堡丁,马内四角恭立着四对侍女,一律穿着花花绿绿的新衣,但每个人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惊异。厅的正中,早已备妥了一席盛筵,两则长莫,形成八字,分设两边。
江天涛打量间,已至厅前,仰首一看,摘星楼雄峙耸立,直耸高出霄汉,昔年建筑工程之浩大,由此可见。江老堡主肃容入厅,在一再推辞下,江天涛终于被请在右列宾位首席上坐下来。江天涛以下,是马云山和其余五位老人,马云山穿紫衣,其余是青、蓝、灰、墨、绿。
江老堡主则坐在左列主位的道席上,以下是一位穿黄衫和一位穿月长衫的中年儒士。再其次是一身银缎劲装的小李广,和一身黑衣的毒娘子。朝天鼻以少堡主的身份在末座相陪。宾主落座之后,江老堡主依礼为江天涛介绍与席诸人。
江天涛坐在首席,位居老父之上,虽然是迫不得已,但心中总觉志忑不安,是以在江老堡主介绍诸人时,只是肃立拱手,连说久仰,无法将每个人的特异绰号和姓氏,一一记得清楚,只知其中,俱是侠名远播,驰誉武林的高手。
尤其身穿绿袍的秃顶老叟,更是威震宁、缎、甘、陕数十年,现已退休的正兴镖局头秃头鳌宁道通。其次是两个中年儒士,即是于初出师门即已饮誉江湖的齐鲁双侠金氏两兄弟。身穿绸衫的中年儒士,是老大金剑英,身穿月白长衫的中年儒士是二弟金剑英,两人俱是以机智见长的人物。
介绍完毕,席筵开始,侍友们捧壶满酒,宾主间举杯呼干,气氛极为和谐。酒过三巡,镇拐震九州马云山,当先举杯站起来,愉快地笑着道:“卫小侠神才天貌,人间龙凤,如今年仅弱冠,即怀惊人绝技,将来必在武林中,大放异彩,老朽仅以这杯水酒,敬小侠一杯。”
江天涛急忙起身,连说不敢,即和马云山同时举杯,一饮而尽。之后,宁道通、小李广、齐鲁双侠以及其余四位老叟,纷纷立起,相继与江天涛干杯。朝天鼻见这些平素最瞧不起他的著名高手,一致盛赞江天涛,心中暗暗不服,但他当着者堡主,自是不敢失礼,也起身默默地敬了一杯。
江老堡主看看自己的儿子,油头粉面,虚浮不实,比比宾位上的卫明,看看相陪的小李广钟清,无不是年少挺拔,英姿勃勃的俊品人物。俗语说: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来会打洞。看来这话也不尽实,心念至此,眉宇间立即罩上一层隐忧。
狡桧阴狠的毒娘子,早知全堡上下,无一对朝天鼻有好感的人,因而她在自卑和自叹儿子不成器之余,心性变得愈加狠毒。这时见老堡主黯然神伤,知道也是为了她这个不上进的儿子发怒,于是心中一动,立即起了打击江天涛的无耻念头。
她首先站起来,谦恭有礼地敬了一杯酒,接着轻绽红唇,故意提高声音,显得十分郑重地道:“贱妾章莉花,顷闻少堡主私下相告,卫小侠曾在本堡后花园浇花半年,上月始悄然离开。以卫小侠之武功,风范,绝非出身寒门之人,不知小侠何以甘居卑贱之职,如今小侠乃雀屏中选为最具希望之人,极可能即是本堡的乘龙嘉宾,如不及时解释清楚,尔后张扬开来,误传为九宫堡的表小姐下嫁该堡浇花小厮,这不但与老堡主的清誉有关,就是卫小侠自己的颜面上也不光彩。”
如此一说,侍立大厅内外的堡丁侍友们,俱都惊异地向着江天涛望来,马云山等人,从不去堡后花园,这时一听,同时一愣,不禁愕然相顾。江老堡主听得神色黯然,不禁感慨地微摇皓首,老堡主原想筵后单独询问,没想到毒娘子多嘴先说了。
毒娘子这番表面恭维,故施关注,而暗中却趁机宣扬,暗吟讥讽的阴谋,聪明人一听便知。江天涛虽然是满腹怒火,但却不便发作。于是,强抑怒火,急忙欠身,神色平静地回答道:“在下久闻江老堡主,爱才若渴,是位祥蔼可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