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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以那也行不通。”
“我们可以偷,我们可以到他的房子里偷,我知道海丁顿在哪儿,我的牛津
也有一个海丁顿,不是很远。我们一个小时就可以走到那儿,很容易的。”
“你真蠢。”
“埃欧雷克·伯尔尼松会立马过去把他的脖子拧下来,我真希望他在这儿,
他会——”
但她住口了,威尔正看着她,她很害怕。如果披甲熊这样看着她,她也会胆
怯害怕的,虽然威尔很年轻,但他的眼神中有些东西和披甲熊很像。
“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么愚蠢的想法,”他说,“你觉得我们能偷偷摸摸
地溜到他的房子里把它偷出来吗?你得想一想,动动你的脑筋。如果他是一个有
钱人,那他一定有各种防盗警报和机关,到时候肯定警铃大作,红外线控制的特
制锁和灯光会自动启动——”
“我从没听说过那些,”莱拉说,“我们的世界没有那些东西,我不可能知
道那些,威尔。”
“那好,想一想吧:他有整幢大房子来藏它,小偷得用多长时间才能翻遍屋
里的橱柜抽屉和每个角落?那伙人到我家花了好几个小时也没翻出他们要找的东
西,我打赌他的房子比我们家要大得多,也许还有一个保险柜。所以即使我们进
了他家,也不可能在警察来之前找到它。”
她低下了头,他说的都是事实。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她问。
他没有回答。但毫无疑问,她说的是“我们”。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已经跟
她绑在一起了。
他在阳台和水边来回踱步,他拍打着双手,想找出答案,但没找到,于是他
愤怒地摇着头。
“那就去吧,”他说,“就去那儿见他。别让你的院士帮忙,即使警察
没去找她也不行,她肯定会相信他们,而不是我们。如果我们进了他家,至少会
知道主要的房间在哪儿,那就有了开头。”
他没有再说一个字就进屋了,他把信藏在他睡觉的那个房间的枕头下。这样,
即使他被抓住,他们也永远不会得到那些信。
莱拉在阳台上等着,潘特莱蒙变成一只麻雀栖息在她肩头,她看上去稍微高
兴了些。
“我们会把它拿回来的,”她说,“我能感觉得到。”
他什么也没说。于是,他们就向着那个窗口出发了。
他们花了一个半小时走到海丁顿。莱拉领路,他们绕过市中心,威尔则随时
观察着四周,一句话也不说。对莱拉来说,目前比她以往的任何经历都艰难,甚
至比在北极去伯尔凡加的路途还要艰难,那时她身边还有吉卜赛人和埃欧雷克·
伯尔尼松,虽然那片冻土地带充满危险,但那些危险是可以看得见的,而在这儿,
这个既属于她又不属于她的城市,危险可能会以友好的形式出现,而背信弃义则
带着笑容,气味芬芳。就算他们没杀死她或把她和潘特莱蒙分开,但他们夺走了
她惟一的向导。没了真理仪,她只是只是一个迷路的小女孩。
莱姆菲尔德公馆的外墙是暖洋洋的蜂蜜色,前面的半面墙上长满了弗吉尼亚
爬墙虎。这栋房子矗立在一座被精心照料的大花园里,一侧是灌木丛,一条碎石
车道一直通往前面的大门,还有一间可以停两辆车的车库,那辆劳斯莱斯车就停
在车库门前的左侧。威尔看到的一切都在述说着这里的财富和权力,那种英国的
上层人士梦想的某种优越感。有什么让他咬紧了牙,一开始他不知道为什么,后
来他突然想起来,他小的时候,有一次母亲带他去了一幢和这差不多的豪宅,他
们穿了最好的衣服,他做出了最文雅的举止,可是有个老头和老太太让母亲哭了
起来,当他们离开那栋房子的时候,她还在哭
莱拉看见他呼吸急促,捏紧了拳头,她敏感地知道她不该问为什么,那是他
的事情,和她无关。不一会儿,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那好,”他说,“我们可以试试。”
他迈上车道,莱拉紧紧地跟在后面。他们觉得自己毫无遮挡地暴露着。
门上有一个老旧的门铃,就像莱拉的世界里的一样,威尔不知道该按哪个地
方,莱拉指给他看他才知道。他们拉动门铃,房子里很远的地方响起了铃声。
来开门的是那天开车的仆人,不过今天他没戴那顶帽子。他先看看威尔,然
后又看看莱拉,他的表情稍微有些变化。
“我们想见查尔斯·拉特罗姆爵士。”威尔说。
他翘着下巴,就像那天在塔前面对那些扔石块的孩子们一样,那个仆人点了
点头。
“在这儿等着,”他说,“我去通报查尔斯爵士。”
他关上了门。那门是用坚硬的橡木做的,两把沉重的大锁分别锁住门的上面
和底端,虽然威尔认为理智的小偷是不会尝试从大门进去的。门前很显眼的地方
安着防盗报警器,左右各有一盏聚光灯,他们连走近这栋房子都不可能,更不要
说破门而入了。
门后传来不慌不忙的脚步声,这时门又开了。威尔抬头看着那人那张贪婪的
脸,他吃惊地发现,他显出一副平静威严的样子,没有丝毫负疚或羞愧。
威尔感觉到莱拉在他身旁怒不可遏,于是他很快地说:“对不起,莱拉认为,
早些时候她搭你车的时候不小心把她的东西落在车里了。”
“莱拉?我不认识什么莱拉,这真是个不寻常的名字。我认识一个叫利齐的
小女孩,你是谁?”
威尔暗暗骂着自己的坏记性,他说:“我是她的哥哥,我叫马克。”
“哦,哈罗,利齐,或是莱拉,你们进来吧。”
他站到一边。威尔和莱拉都没有料到他会这样,他们不太肯定地走了进来。
大厅里很昏暗,闻起来有一股蜂蜡和花香的味道。厅里到处都光可鉴人,墙边有
一个桃花心木柜子,陈列着美丽的瓷像。威尔发现那个仆人立在一旁,仿佛在等
待召唤。
“到我书房来,”查尔斯爵士说着打开大厅另一扇门。
他彬彬有礼,甚至显得很好客,但他的举止中有某些东西使威尔很警惕。书
房宽大舒适,散发出雪茄烟味,还摆着真皮的扶手椅,书房中似乎满是书架、图
画和打猎纪念品,还有三四个玻璃门的柜子,陈列着古老的科学仪器——铜制显
微镜、包着绿色皮革的望远镜、六分仪、指南针。这就不难看出他为什么要那台
真理仪了。
“坐下。”查尔斯爵士指着一张沙发说。他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继续说
道:“怎么样?你们要说什么?”
“你偷了——”莱拉急切地说道,但威尔看了她一眼,她停住了。
“莱拉认为她的东西落在了你的车里,”他又开始说道,“我们来把它拿回
去。”
“你指的是它吗?”他说着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天鹅绒包裹。莱拉站了起
来,但他毫不理会,他打开包裹,金碧辉煌的真理仪展现在他手中。
“是的!”莱拉脱口而出,她伸手去拿。
但他合上了手掌。桌面很宽,她够不着。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其他动作,他已
经转了个身,把真理仪放进玻璃门橱柜,上了锁,把钥匙放进了马甲口袋。
“可它不是你的,利齐,”他说,“或莱拉,如果那是你的名字的话。”
“是我的!那是我的真理仪!”
他悲哀而沉重地摇摇头,好像他虽然不愿意责备她,但他这么做完全是为她
好一样。“我认为对这个问题至少还有相当多的疑问。”他说。
“可那是她的!”威尔说,“的确是!她给我看过!我知道那是她的!”
“你看,我认为你得证明这一点,”他说,“我不需要任何证明,因为现在
它在我手里,这就意味着它是我的,就像我收藏的其他东西一样。我必须说,莱
拉,我很惊讶地发现你那么不诚实——”
“我没有不诚实!”莱拉喊道。
“哦,可你是这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是利齐,现在我知道你有另外一个名
字。坦率地说,你没有任何办法使别人相信这么珍贵的东西属于你。这样吧,我
们叫警察来。”
他扭头去叫他的仆人。
查尔斯爵士还没来得及说完,威尔就喊道:“不,等一下——”,而就在这
时,莱拉绕着桌子跑起来,潘特莱蒙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出现在她的臂弯里。
他变成一只咆哮的野猫,向那个老头龇牙咧嘴,发出嘶嘶的声音。查尔斯爵士对
突然出现的精灵眨了眨眼,却没有退缩。
“你甚至不知道你偷的是什么,”莱拉吼道,“你见过我用它,你就想偷,
然后你就偷走了它。但你——你——你比我母亲还坏,至少她还知道它很重要!
你却只把它放在盒子里不管不问!你真该去死!如果我能做到,我会叫人杀了你,
你不配活着,你是——”
她说不下去了,她所能做的就是向他脸上吐唾沫,于是她就使劲地这么干了。
威尔静静地坐着,观察着四周,牢记着每样东西所在的位置。
查尔斯爵士平静地抖开一块丝绸手帕擦了擦。
“你有没有一点自控力?”他说,“去,坐下,你这肮脏的小孩。”
莱拉的身体颤抖着,她感到泪水涌出了眼眶,她猛地坐在了沙发上,潘特莱
蒙成了一只猫,他站在莱拉的膝盖上,竖着尾巴,瞪着那个老头。
威尔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他感到困惑不解。查尔斯爵士早就可以把他们赶
出去,他在玩什么花招呢?
这时他看见了一幕奇怪的景象,那景象那么奇怪,他甚至以为那是自己的想
像。从查尔斯爵士的亚麻上衣的袖子里,在那雪白的衬衫袖口,出现了一个翠绿
色的蛇头,窜吐着黑色的信子,布满锁子甲般的鳞片的蛇头上是一双带着金边的
黑眼睛,它们来回打量着莱拉和威尔。她因为愤怒压根没看见它,威尔也只看见
了一会儿,然后它就又缩进老头的袖子里,但这就已经让他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查尔斯爵士来到窗口附近的座位,平静地坐下,手抚着裤子上的皱褶。
“我觉得你们最好听我说,而不是不加控制地做出这种举动,”他说,“你
们的确没有任何选择,那台仪器现在归我了,它会一直在我这儿,我需要它,我
是个收藏家。你可以吐唾沫,跺脚,尖叫,想怎么样都可以。但等到你说服任何
人听你讲的时候,我就会有很多文件证明我已经买下了它,我很容易做到这一点,
这样你们就再也拿不回它了。”
现在他们俩都沉默了。他还没有结束,一股巨大的困惑使莱拉的心跳变得缓
慢,使整个房间都沉寂下来。
“不过,”他继续说道,“我有一样更想要的东西,但我自己拿不到它,我
想和你做个交易,你把我要的东西拿来,我就还给你——你叫它什么?”
“真理仪。”莱拉嗓音嘶哑地说。
“真理仪,真是有趣。真理——那些符号——是的,我明白了。”
“你要的东西是什么?”威尔问道,“它在哪儿?”
“它在我去不了但你们能去的一个地方。我很清楚你们已经在什么地方找到
了人口,我猜那儿离萨默敦不远,今天上午,利齐,或是莱拉就是在那儿下的车。
入口的那一侧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大人的世界。到现在为止我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