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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说明,于是她点火将它烧了。她还有什么事要做呢?关于奥立弗·佩恩对这个
项目的了解,她是无能为力的,但特别的硬件设备都被她有力地毁掉了。
她从抽屉里拿了一些纸张塞进她的包里。最后,她取下那张有易经图案的海
报,叠起来放进了口袋。然后她就关灯离开了。
保安站在楼梯下面,在用他的电话跟别人交谈。当她下楼时,他把电话放到
了一边,沉默无言地跟着她走到侧门,隔着玻璃注视着她驾车离开。
一个半小时后她把车停在森德兰大街附近的马路上。这个地方她查了地图才
找到,她并不熟悉这部分城区。直到刚才她都一直处在一种被压抑的激动情绪中,
但当她从车里走出来时,在凌晨的黑暗中,被清凉寂寥的黑夜包围着,她感到一
阵突如其来的忧惧。如果她是在做梦呢?如果这一切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玩笑呢?
不过,现在担心已经太迟了,她已经承担了这项任务。她提了提她去苏格兰
和阿尔卑斯山宿营旅行时常带的背包,这提醒了她,至少她知道如何在野外生存,
如果出现了最糟糕的情况,她可以逃跑,跑到山上去
太荒谬了。
当她把背包甩在背上,走出汽车,来到班伯里路,走了两三百码远,来到环
形交叉路口左边的森德兰大街时,她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很荒唐。
但当她转过拐角,看到威尔见过的那些奇怪的孩子气的树时,她知道关于这
一切至少有一些是真的。在路的另一侧,在树下的草地上,有一顶红白相间的尼
龙帐篷,就是电工工作时用来防止淋雨的那种帐篷,紧挨着它的是一辆没有标志
的运输车,车窗的玻璃是黑的。
最好别再犹豫了。她径直向帐篷走过去。当她快走到那儿时,运输车的后门
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警察。没戴头盔的他看上去很年轻,浓密树叶下的路
灯照亮了他的脸。
“我能问问您要去哪儿吗,女士?”他问。
“到那顶帐篷里。”
“恐怕您不能去,女士。我得到命令,谁都不能靠近它。”
“很好,”她说,“我很高兴他们在保护这个地方。我是物理部的——查尔
斯·拉特罗姆让我们进行初步调查并向他报告,然后他们再正式来看。趁现在周
围没有什么人,我必须现在来做这项工作。我想你一定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哦,是的。”他说,“但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吗?”
“哦,当然。”她说着把背包从肩上拿下来,取出钱包,在从实验室抽屉里
拿来的那堆物品里,有一张奥立弗·佩恩博士的过期借书证。她希望她在厨房桌
子前十五分钟的努力和她护照上的照片能通过检查。警察接过那张薄薄的卡片,
凑近了仔细看。
“奥立弗·佩恩博士,”他读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玛丽·马隆的博士?”
“哦,认识,她是我的同事。”
“你知道现在她在哪儿吗?”
“如果她没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她应该在家里睡觉。怎么了?”
“哦,我的理解是,她在你们机构的职位已经被终止,她是不允许来这儿的。
事实上,我们得到命令,如果她试图进去,我们就会拘留她。我看是一位女士,
所以就自然而然地以为你就是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请原谅,佩恩博士。”
“哦,我明白。”玛丽·马隆说道。
警察又看了看那张卡片。
“不过,这好像没问题。”他说着把卡片递给她。他有点紧张,想找点话说,
于是他又接着问:“你知道那顶帐篷里是什么吗?”
“哦,还不是第一手的消息,”她说,“这就是我来这儿的原因。”
“我想是的。那好吧,佩恩博士。”
他往后站了站,让她解开帐篷上的门帘。她希望他没有注意到她的手在颤抖。
她把背包攥在胸前,跨了进去。骗过警卫——好了,她已经完成了这一步,但帐
篷里是什么她却一无所知。她作好了心理准备,预备那里是一个考古挖掘现场,
一具死尸,或是一颗陨石,可是,无论她是清醒着,还是在做梦,她都没有预料
到半空中的这个窗口,或是窗口另一侧她将踏上的那座沉睡中的海滨城市。
正文 十三、伊萨哈特
十三、伊萨哈特
'伊萨哈特(Aesahaettr),是小说中对魔法神刀的另一称呼,这是作者从
挪威语中自创的词,意为“摧毁上帝者(GodDestroyer)”'
月亮升起的时候,女巫开始对威尔施行咒语,医治他的伤口。
她们叫醒他,让他把小刀放在地上,刀刃映射着星光。莱拉坐在附近,在火
上的一个罐子里搅着草药。她的同伴拍着手,跺着脚,有节奏地喊叫着,塞拉芬
娜蹲在小刀旁,用尖厉高亢的嗓音唱道:
“小刀!他们从大地母亲的腹中
挖出你的钢,
生起火,冶炼矿石,
让它哭泣流血成河;
敲打,锤炼,
把它浸入冰冷的水里,
在锻铁炉中加热
直到你的刀刃血红火热!
然后他们又把你刺进水中
一次又一次,
直到水气成为沸腾的雾
河水哭喊求饶。
当你把一片阴影
削成三万片阴影时,
他们知道你已炼好,
于是他们称你为魔法神刀。
可是小刀,你干了什么?
你打开血的大门,任它敞开!
小刀,你的母亲在召唤你,
从大地的腹中,
从她深深的矿藏中,
从她隐秘的铁腹中。
听着!“
塞拉芬娜再次和其他女巫一起跺脚、拍手,她们扯着嗓子,发出尖叫,那声
音仿佛利爪一般要撕裂空气。威尔坐在她们中间,感到寒彻脊髓。
这时塞拉芬娜·佩卡拉转身朝向威尔,双手握住他那只受伤的手。这次她再
唱起来的时候,她的嗓音是那么高亢尖厉,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威尔几乎要退缩
了,但他还是坐着一动不动,让咒语继续进行。
“血!服从我!转过身,
成为湖泊,别做河流。
当你遇到空气时,
停下!凝成一堵墙,
牢牢地凝住,挡住鲜血。
鲜血,头颅是你的天空,
明眸是你的太阳,
肺中的呼吸是你的风,
鲜血,你的世界具有边界。留在那儿!“
威尔觉得他身体的每一个原子都在响应她的命令,于是他也加入其中,敦促
自己正在流淌的鲜血聆听和服从。
她放下他的手,转向火上的那只铁罐,罐子里升起一股带着苦味的热气,威
尔听见里面的液体猛烈地冒着泡泡。
塞拉芬娜唱道:
“橡皮树,蜘蛛丝,
地上的苔藓,盐草的种子——
抓紧,粘牢,
握住,关上,
拦住门口,锁上大门,
鲜血的墙壁要凝固,
伤口的鲜血要干涸。“
女巫拿起自己的刀,把一棵桤树苗从上到下劈成两半,裂开的白色树身在月
光下闪着光。她在裂开处涂了些冒着热气的液体,然后合上小树,从下到上抚摸
了一遍,那棵小树又完整如初了。威尔听见莱拉吸了一口冷气,他转过身,看见
另一个女巫有力的双手拎着一只扭动着身体正在挣扎的兔子。兔子喘着粗气,眼
神发狂,暴躁地蹬踢着腿,但女巫的手毫不留情。她一手握住它的前腿,另一只
手抓住它的后腿,这只恐慌的兔子被紧紧地拽住,肚皮朝上,不停地起伏着。
塞拉芬娜举刀划了下去,威尔感到一阵头晕,莱拉阻止着潘特莱蒙,他自己
也变成了兔子形状,在莱拉的怀里扑跃着,他对那只兔子感到很同情。真正的兔
子一动不动地倒下了,眼睛凸出,胸膛起伏着,内脏闪着亮光。
但塞拉芬娜又倒了更多的药汁,滴进张开的伤口,然后用手指合上伤口,抚
摸着湿漉漉的毛,直到伤口完全消失。
抓住兔子的女巫松开手,轻轻把它放到地上。兔子摇摇身体,舔了舔自己的
腰,晃晃耳朵,旁若无人地啃起了草叶。它仿佛突然意识到周围的女巫,箭一般
地跑远了,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莱拉正在哄潘特莱蒙,她扫了一眼威尔,知道他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药已经
煎好了。他伸出手,塞拉芬娜把热气腾腾的药汁涂在他流血的手上,他望着别处,
好几次大口喘着气,但他丝毫没有退缩。
当他伤口裸露的肌肉都被药汁浸透时,女巫把一些菟丝子草按在伤口上,用
一条绸布紧紧地包扎好。
就这样,咒语结束了。
剩下的夜晚,威尔沉沉地睡着了。天很冷,但女巫们把树叶堆在他的身上,
莱拉则挤靠在他的身后。早晨塞拉芬娜又给他的伤口上了一次药,他试图从她的
表情判断伤口是否在愈合,但她的脸却平静而冷漠。
他们吃完早饭,塞拉芬娜告诉两个孩子,女巫们已经达成一致意见,既然她
们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找到莱拉并当她的守护者,他们要帮助莱拉完成她的任务,
那就是引导威尔找到父亲。
于是他们都出发了,路上大部分时候大家都很安静。一开始,莱拉小心翼翼
地询问了真理仪,她得知他们要向海湾那边隐约可见的大山前进。如果不是来到
这个城市的最高处的话,他们不会意识到海岸线是多么曲折蜿蜒,大山曾经在地
平线以下。但现在,当树林稀疏时,或是当他们翻过山坡时,他们可以看见远方
蓝色无垠的大海和海那边高耸的青山,那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看起来似乎还有
很长的路要走。
他们很少说话。莱拉忙着看森林里的各种动物,从啄木鸟和小松鼠到后背上
有方块图案的小青蛇,威尔则需要集中全部精力向前走,莱拉和潘特莱蒙不停地
议论着他。
“我们可以看看真理仪。”他们在一条小路上闲逛,想看看他们能够离一只
正在吃草的小鹿多近而不让小鹿发现,潘特莱蒙说道,“我们从没答应不问真理
仪。我们可以帮他查到各种各样的事,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他,而不是为我们。”
“别傻了,”莱拉说,“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因为他并没有提出要求。你真
是又贪婪又爱管闲事,潘。”
“那刚好换一换。贪婪和爱管闲事的通常是你,经常警告你的是我。就像在
乔丹学院的休息室时,我从来没想进那儿。”
“如果我们没有的话,潘,你认为这一切会发生吗?”
“不,因为院长会毒死阿斯里尔勋爵,要是那样可就完了。”
“是啊,我想是这样可你觉得谁会是威尔的父亲呢?他为什么那么重要
呢?”
“这正是我的意思!一会儿我们就会知道!”
她看上去若有所思。“我曾经差点就问了,”她说,“但我想我变了,潘。”
“不,你没有变。”
“可能你没变嗨,潘,当我改变的时候,你却不想改变。你想变成什么?”
“我希望变成一只跳蚤。”
“不,难道你对要变成什么东西没有一点感觉吗?”
“没有。而且我也不想变化。”
“你生气了,因为我不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他变成一只猪,打着呼噜,尖叫着,喷着响鼻,直到莱拉开始笑话他,于是
他又变成一只松鼠,钻进了她身边的灌木丛。
“你觉得他的父亲会是谁?”潘特莱蒙问,“你觉得他会是我们遇见过的某
个人吗?”
“有可能。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