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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谍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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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仇笛拦住了,他说了:别急,听清楚,每人十万。
    这价码把包小三差点吓过去,一天八百都没实现,有这个前车之鉴,十万已经是狮子大开口了。不过旋即发生的事让他愕然了,谢纪锋伸手关摄像头时,还是给了那两个字:成交!
    “你笑什么?”仇笛发现包小三在得瑟了。
    “我在想你要钱那样子,哎哟,比这马可帅多了。”包小三回头道。
    仇笛直接在他屁股踹了一脚,包小三躲闪着,更荡漾了,他得瑟地道着:“这十万块怎么花你想好了么?”
    “还没呢。你想好了?”仇笛反问。
    “嗯,想好了,我我回家娶个媳妇日两天去,好好整两天,赶明年就有人喊我爹了。”包小三幸福地憧憬着。这理想听得仇笛闪腰了,笑着一屁股坐地上了。
    他无言地揽着包小三,给点了支烟,三儿美滋滋地抽着,他却像还有歉疚似看着小三那张丑脸,关切地问了句:“身上伤好利索了吧?腰还疼么?”
    “没事,咱贱骨头,不怕挨揍。”包小三不屑地道。
    “谁说贱了,英雄不怕出身低,很多大人物当初的处境都不如你呢。”仇笛笑道。
    “少夸我,没尼马好事,不是掂记我手里那钱了吧?”包小三警惕地道。
    “好,不夸了,过了明天,有人给钱,过了今年,有人喊爹。”仇笛哈哈大笑起身道。
    “喂喂喂”包小三跟着爬起来,拎着袋子小声问着:“你可打包票了,祁连宝会回来,真的假的?这钱可玄啊。”
    “要是我有一天被人打傻了,生活不能自理了,你会回来看我吗?”仇笛问。
    “那必须滴。”包小三道。
    “所以,他回来也是必须滴,他是个有信仰的粗人,放不下的东西太多啊我其实现在什么都不忌讳,就是觉得他有点可惜,就像我把他卖了一样。”仇笛道,在祁连宝的事上,有点于心难安。
    也奇怪喽,李劲松和张瑞霞与他毫不相干的同行,整了人都没什么不心安的,反而祁连宝,还是打过他的人,却让他觉得心里隐隐不安。
    “没事,那网上不是说了,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包小三前头笑着道。
    “滚尼马的,刚才还说回来看我呢。”仇笛骂道。
    “当然得看了,记住,变傻以前,手头钱都给我啊,反正你傻了也不会花。”包小三道。
    嘭仇笛飞起一脚,直接把包小三踹趴到草上了,包小三幸福的,趴在草上仍然是眉开眼笑
    
    
    首都机场,港行国际航班到站的提示音响起。
    夏亦冰和秘书站到接站口,翘首企盼着,看到人群中一位精神矍铄、满头华发的老人时,她挥挥手,喊了一声,那位老人微笑着,向他扬扬手。
    是孙总,专程从国外回来了,出站秘书接着他的行李,夏亦冰叫下了司机,亲自驾车,上车坐定,孙总头一句感慨,却是嫌首都的空气太差,实在不是个养人的地方。
    闲聊几句,直入正题,要问时,夏亦冰递上了自己的手机,一屏骏马奔腾的图,孙总一看哈哈大笑了。
    “这是一个小时前的照片一匹马日清耗的饲料需要三到五斤精料,一千多匹,全部放在屯兵,没有一百万,他请得来送不走,这将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夏亦冰笑着道。
    也是偶然无意听说影视剧的马队雇佣成本奇高,一个马术队几组镜头,就得十几万,现在好了,宗鹏程把一个骑兵马队揽下了。
    “哈哈,这个活干得有点损了啊,我早年做塑胶花生意的时候,也这么捉弄过对手宗鹏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孙昌淦笑着问。
    “还能怎么样,等着咱们给他签约付款。”夏亦冰笑道。
    没错,财迷心窍了,过高地估计自己的能力,只能是这个下场,孙昌淦抚着头发,像是板回一局来那种志得意满,自言自语道着:“发财难,想驾驭财富更难,给过他很多机会了,奈何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该有一个圆满的解决喽对了,小夏,前两天是怎么回事?”
    “哦,意外。”夏亦冰解释着,派去的商务调查员被屯兵镇的祁连宝打伤致残,之后又另避蹊径,找到哈曼商务,对于哈曼,夏亦冰自然是不吝溢美之辞,孙总却是不在意这个,他皱着眉头问:“祁连宝的事务必得解决,这个人是宗鹏程的中坚,宗鹏程不足惧,但祁连宝这种人就可怕了,连法律都蔑视的人,他是不会讲什么规则的,我们商人的方式,对他根本没用。”
    “所以,哈曼给了一个完美的解决方式。”夏亦冰笑着道,示意着副驾上的储物箱子,孙昌淦取出来,一部精美的平板,已经打开的报告,他戴上了眼镜,细细地看着,然后,脸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
    “很好非常好,帮我联系一下这个谢纪锋,明天我请他喝茶。”孙昌淦兴致盎然地道。
    “好的,他一定会欣然而来的。”夏亦冰笑道。
    车疾驰着,消失在雾霾重重的路上,消失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这个丛林的法则,一直都在延续,从未改变。
    
    
    静谧的屯兵小镇却看不出什么改变,日出而作,日落而栖。一个影视城带来财富,但带走了这里的宁静和纯朴。
    车站的地方又喧闹起来了。围着一堆人,应该是黑车司机和游客在争吵。北街宾馆不远的地方更脏更乱了,早晨的菜市过后,遍地的菜叶、烂西红柿,撂了一地无人打理。宾馆也热闹起来了,应该是马队到了,整个后厨都在忙乎,马胖子喜笑颜开的肥脸在逢迎着,看到耿宝磊都没来得及打个招呼。
    肉墩推着垃圾车,耿宝磊推着车帮,两人一路走过,把垃圾倒在镇边,回返,像做贼心虚一样,耿宝磊看着眼前繁华,却在下意识地想着,这些像海市蜇楼破灭的繁华之后,这儿的人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
    “墩,你记得你大名么?”耿宝磊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就就就叫肉墩。”胡雷随口道。
    “那你妹叫什么。”耿宝磊问。
    “叫妹啊。”肉墩道。
    “那你还记得你哥,祁连宝?”耿宝磊又问。
    “不不不记得”肉墩摇着头。
    得了,这忘得可够全乎了,耿宝磊回头看看,这眼神呆滞、满脸傻相的肉墩,想着刚来时一行人被吓得掏钱,想着这货曾经可能也是个耍勇斗狠的主,想着还有人在试图把他从迷糊里拉回来,却是喟然长叹着,这傻着,其实不挺好么?
    最起码没啥闹心不是。
    回到店里,艳红在拖着地,管千娇帮忙擦着桌子,已经几天不见艳红的笑脸了,病恹恹的样子,连胡艳红他妈也成了那个样子,自从祁连宝被抓,自从听到祁连宝逃狱,警察遍地在抓他。这一家子,就像被抽了魂一样,看什么都发呆,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艳红姐,我来吧你歇会儿。”耿宝磊进门抢着干活,胡艳红懒洋洋地给了他。他拖着地,肉墩迷迷糊糊又进后厨要吃的了,被他妈骂了几句,估计蹲院子里生气去了,拖着地的耿宝磊给管千娇使着眼色,管千娇面露难色,几次催促,管千娇还是勉为其难地去了。
    这是最后一天,都生怕出了什么变故,两人都以帮忙的借口厮混在这里,管千娇倒了杯水,放到了胡艳红的面前,胡艳红慢慢地抬起头,整个人像憔悴了好多,她紧张地拉着管千娇道着:“娇,你别骗我,他,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还好么?这周边可都是荒郊野外的,他一个人可怎么过的?娇你说,他会被警察打死吗?”
    连珠炮地几个问题,把管千娇雷懵了,要是知道他安安生生蹲着大狱也罢了,可偏偏逃出来了,逃的那位倒轻松,只是牵挂着的怕是轻松不了,管千娇看得出胡艳红的意思,她是那种嘴上狠、心里真的女人,那份挂念,做不了假。
    “我真的不知道那么多。只是见过一回,好像是他。”管千娇道,一句听到胡艳红黯然了,她唏嘘了一声,侧过脸,悄然无声地抹去了眼里溢出来的泪,管千娇抚着她的肩膀,轻声道着:“我以为你恨他呢?”
    “我哥成了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他;可我们能走到今天,也是全靠着他。你知道吗,他差点就给我们家当了上门女婿,原来在工地的时候,我哥天天就喊他妹夫呵呵”胡艳红说着,笑着,满眼不知道是欣慰还是难过泪。
    “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后背全是伤,不能干重活,我哥就帮着他,看他在工棚里连被褥也没有,就把我们铺上的给他拉了一条后来他们俩就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我那时候在工地做饭,总有些不三不四的工人来调戏,我哥老实,有时候也惹不过,他可不客气,直接一顿暴打呵呵,后来,都知道我是他的人,没人敢调戏我,其实,我们连手也没拉过”
    胡艳红笑着,哭着,泪流着,手抹着,失魂落魄地凝视着门外,街头,似乎期待那个人出现一般。
    当一切全化作失望之后,她像沉浸在回忆中,那么幸福,那么温馨地道着:
    “他不怎么会说话,其实我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老是给我买东西,买了自己又不敢送,让我哥悄悄给我日子好过了点,我们把妈也接来了,他给租的房,老去看我妈,我妈老说连宝比亲儿子还管用后来还是我舅催了他几次,他才憋着性子,拉着我哥,去和我妈说的”
    “后来呢?”管千娇好奇地问着这个纯朴爱情故事。
    “我哥逗他,求亲要先给丈母娘磕头呢,他就真给我妈磕了个头,光磕头,憋着红脸不知道该说啥我妈答应了。我那时候也很傻,嫌他个子太高了,他就给我买了一双老高的高跟鞋,根本没法穿”胡艳红说着自己笑了,笑着却抹了的掬泪。
    “你们没有典礼?”管千娇好奇地问。
    “没有,求亲没过几天,宗老板就让他们回屯兵干活来了,没几天这边就打起来了,那天渡假村的施工队也放出风来了,他们有一百多人,谁要阻挠就往死里打。我死拉硬拽也没拉住他,他带着我哥,带着在北宁回来的三十多个工人,操着家伙就去和人拼命去了”胡艳红黯然道着。
    她恨,她非常恨,那也许是改变命运的一天,一场血淋淋的械斗,背回来的是人事不省的亲人,任凭她哭喊,都无济于事。
    后面的事,管千娇知道了,祁连宝一战成名,再无施工队敢进驻屯兵,两方各有重伤残,官司又把华鑫拖得筋疲力尽,这个时间差,足够宗鹏程完成原始积累了,放着一个偌大的影城,成了鹏程商贸聚宝盆。
    “我哥成了傻瓜了,我们能怨谁啊,只能怨他太诨,别人打架都是应了个名,他一上场就是拼命他连着来了几年,送钱送药,还带着我哥去找医生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多年了,我和我妈也认命了,我妈劝过我好多回,我不知道为啥,总是原谅不了他。”胡艳红说着,舒着气,却像心情更郁结了,蓦地她表情恸动,悲中从来,埋怨着自己:“这么年,我都没有给他说过一句话他一定很难过,他一定再也不想见我了”
    “艳红姐不是这样的,真不是这样的,他其实其实心里一直有你的,否则就不会这么多年单身了。”管千娇慌乱地劝着这个痴情人。
    劝也劝慰不住,胡艳红抹着泪,奔回后厨,嘤嘤地蹲下哭上了,管千娇进去,魏妈妈哀声叹气着,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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