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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踩进泥堆中,踩在无数的小石块上,踩进水堆里,一不留神,她被大树根绊了一脚,摔进泥巴水坑中。
石头、树枝、粗砂……划破她细嫩的肌肤,撕裂她的脚底,她感到阵阵刺骨的疼痛。
她不知在竹林里走了多久,她只是希望有人能够帮助她顺利地逃离这里。
但是,她逐渐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沉重,四肢越来越无力,神智越来越迷惑。
她好累啊!她真的好累。
她再也走不动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这竹林还真大,她是否已经走出城堡了呢?
她摸索着对抗风雨中的荒山竹林——跌倒了,一次又一次再爬起来,最后她倒在烂泥巴中,再也站不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倒在哪里,她伸出手胡乱挥舞着。
木头。
这个形状是——
十字架?
她面色苍白,继续抚摸整个形状。
坟墓?
她努力地爬起身,偏偏毫无力气的她,只能翻滚,她伸手继续往前摸。
她吓得神色恍惚。
十字架?又是十字架。
她开始浑身发抖了。
难道,这里是墓园?
什么人会让竹林变成墓园?
他——究竟是谁?
她失神地发出尖叫,狂风暴雨不断地冲刷她。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只知道她在黑暗里,陷入深不见底的谜底里……
???
你为什么要逃走呢?
老玛格喃喃自语。
“恶魔最讨厌有人离弃他、瞧不起他,可怜的小女孩,你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早晨玛格照例前来服侍夜冷,却发现她不见了。
雷魅脸色铁青,像恶魔般恐怖。
他立即策马在万顷的土地上找寻她。
雷魅身穿深黑色的绅士服,骑着黑色的强壮马儿“战神”,奔驰在阴冷空气中的草原上。
“战神”有精锐的感官,接近竹林时,“战神”一阵阵的骚动引起了雷魅的注意。
雷魅目光黯淡,泛着浓浓的哀伤,策马进入藏密的竹林。
无数的坟墓,呈现在他的眼前,从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坟墓。
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敬,雷魅下了马,满脸心碎地朝墓地走。昨夜的暴风雨带来的侵袭不小,墓地的十字架被吹得东倒西歪,泥土上的小草被浸蚀枯萎,变成了一堆堆的烂泥。
他的高统靴沾满烂泥巴,这里几乎变成水池,只剩一条弯曲的路径没有被水淹没,他沿着小道走向蛮荒的坟墓。
霍地,他目光一闪,痛彻心扉的神情转为忧心如焚。
是夜冷!
她几乎整个人陷入了淤泥之中。
她冻得全身都发紫了。
他抱起浸泡在冰水里许久的夜冷,发现她一息尚存,心花怒放的他早已忘记她的背叛。他用大衣将她紧紧裹住,望着她苍白的脸,他几乎崩溃。
他急急抱着她上马背,“战神”似乎感到主人的杂乱心情,快速奔驰,才一半晌,城堡就近在眼前。
他旋风般的跳下马背,怀中紧拥着可人儿奔上楼梯,第一次抱怨为什么这些梯子像是走不完似的。
“玛格,玛格——”他狂哮。
玛格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快!把她放在床上!”
玛格用最古老的医术诊治她,雷魅关上门旋身离开。
他不要看见她惨不忍睹的样子,他曾见过一次,那是“献祭”给他的时候——她在大岩石上挨饿受冻;而这次,是她背叛他逃走……雷魅感到熊熊的怒火焚身。
第五章
他不断吸着雪茄,麝香味充满了整个室内,玛格走出房间,兴奋地告诉雷魅。“她平安无事,能在暴风雨中逃过死劫,一定是上天的保佑!”不过,当她看到雷魅脸色铁青,也大感不妙不敢说话了。
雷魅冷然问道:“她何时会醒?”
“我不知道。”老玛格欲言又止。“雷魅——冷静些!也许……”
“冷静?”雷魅挑高眉头,双唇紧抿,惯有的嘲弄声响起。“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连我最爱的人,也唾弃我是个恶魔——”
“雷魅,”玛格提醒。“她不知道你是恶魔,你一直在躲避她。”“因为我怕她知道。”雷魅激动道。“但她在不知道我是恶魔的时候,已经背叛我了!不愧是情妇世家的女人!”他的双掌紧紧交握着。“我发过誓,绝对不原谅背叛我的人,不让人嘲笑我——我要让她尝点苦头。”
看着雷魅走进夜冷的房间,玛格叹道:“可怜的孩子,你不听话的下场,就是苦难要开始了。”
???
雷魅在黑暗中点了蜡烛,让微弱烛光绽放在阴暗的空间里,他坐在离夜冷不远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她。
夜冷睡得不沉稳,断断续续的恐怖画面掠过她的脑海。
墓地!玫瑰!
她忽然想起中古世纪的古老传说——
碰玫瑰会令之枯萎的只有一种人,就是恶魔。
这城堡的主人是恶魔,所以竹林里才会有数不尽的墓地,唯有恶魔,才会跟尸体住在一起。
十字架只是假象,藉以欺骗世人……
为什么她现在才发现?一切是不是为时已晚?她被重重的蜘蛛网缠绕着,逃不出恶魔的魔掌。
她开始尖叫,她拚命挣扎,恶魔仍对她张牙舞爪,他的四肢如钢条将她捆住,她无法动弹,然后,恶魔伸出野兽般的牙齿,咬她的玉颈,吸吮她的鲜血,他要她也成为恶魔。
她汗流浃背,倏地张开双眼,只是,迎接她的还是一片黑暗。
她在哪?
她的记忆如泉水般的涌现,她陷入泥土堆,又快被大雨淹没……
她紧张地伸出双手在四周乱摸,她摸到棉枕头,也摸到舒服的羽毛被单,她松了口气,这是她熟悉的地方——她回到了她的房间。
是谁救了她呢?
她忽地发现自己的裸裎和浓厚的麝香味。
是他吗?
男人粗哑的嗓子,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出突兀及不可思议的恐怖和冷血。他发出玩弄般的声音道:“我不是在你眼神的这方向,我是在你的右边。”
有人?真的有人?
她立即心乱如麻地把自己娇胴裹在层层被单下,魂飞魄散地注意声音的来源。
“你真不愧是女巫!眼睛瞎了还能在暴风雨中畅行无阻。我真服了你!不过,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囚禁吗?”
他终于肯出声说话了。
但这感觉却完全不同于以往。以前虽然是无声的世界,但是气氛中充满柔情爱意;现在这腔调根本比野兽吼叫还恐怖。
“你是恶魔——你是高原山国的敌人。”夜冷不由自主地往床角缩。
“喔?”雷魅嗤笑,脸上恢复了刻板的线条。“你终于发现事实了?”
“是的。”夜冷指控道。“我早就应该发觉你是这宅子的主人,在黑暗中不断对我虎视眈眈……只有恶魔的竹林里才会有坟墓,只有恶魔才不敢碰玫瑰——”她失去理智地吼叫。
“是这样吗?”他冷酷道。“那你有没有很诧异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她不知道。
“让我告诉你事实,让你从梦幻中清醒,学着长大,接受残酷的现实!”雷魅丝毫不留余地。“真正的恶魔是你的养父卡不洛,是他将你卖给我,以换取他在高原山国的威望和被景仰的崇高地位。”
“不——”夜冷独断道。“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恶魔的话。”她断然地表现出倔强。“我会逃走的原因,不仅因为你是恶魔,也包括我只相信卡不洛。”
雷魅的眼神霍地转为凄凉悲苦。
从来没有人相信恶魔。
他怎么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她会改变对恶魔的“观点”?
“好!”他若无其事的声音,却让夜冷毛骨悚然。“我在你身上浪费的无数金钱、土地,就由你来还。”
夜冷不停地颤抖。
“我是恶魔,而你不过是黑家不洁的后代。”他英俊的容颜浮现撒旦的邪气。“卡不洛将你献祭给我,为的是什么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
“你躲不过你的宿命,你迟早都会是淫荡、不贞洁的女人。所以,趁你还是童贞处女时,牺牲你献给恶魔,他认为是最恰当不过了!”
他续道:“以前,是我对你太好了,恶魔应该是没有怜悯心和慈悲心的,我应该蹂躏你,直到我厌倦你!”
他突然起身,夜冷听到声音像惊弓之鸟般,几乎要跳下床。
“你说我是恶魔,我就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恶魔!”他丢下雪茄。
他若有似无地道:“你知道征服黑家女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吗?”他迈开大步走向她。
他咧牙道:“就是囚禁她、征服她!”
她恍然大悟,慌乱得想逃,看不见的她,一古脑儿的翻转,却落入他的怀中。
她奋力地抵抗、哀嚎、尖叫,他则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在床上。
“我知道你现在是处女,”他制伏了她的四肢。“不过,这不是你这淫乱女人的后裔该留下的证据。”她再也动弹不得。“清纯的处女啊!你要满足我!”
他对她只有发泄,只有粗暴。
只有男人对女人的原始需求!
“不要——”她尖叫。“不要……”她从未感到如此恐慌,恍若真的陷入地狱的深渊中。
他把被单撕扯掉,她赤裸的娇胴展现在恶魔眼前,而她却只能面对看不见的恶魔。
“不……”她感到恶魔的手掌正要置她于死地。“不……不要……”
听见她害怕的叫声,他没有后悔,更没有停手的意思,因为他沉醉于她的美好,他浑然忘我。
让恶魔如痴如醉的娇胴啊!让恶魔欲仙欲死的动人容颜!
他要她。
要定她了。
她感觉到他傲人强壮的身躯定在她双腿间,她感到私处撕裂的灼痛。“不……”她哭了出来,热泪涟涟。“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只是,哀求的泪水更令恶魔布起了狂风骤雨。她珍珠般的泪水,就好像是女巫对男人下了“巫术”,让男人无法自拔地匍匐在她脚前——雷魅停住手。
他面无表情,瞧她像小动物般的哀求,只是让他这只大野兽多给小动物几分钟“求生”的机会。
“好——那就哭给我听。”他的眼神闪着戏弄,他残忍地说着一个故事。“古老的高原山国,每逢干旱时,祭师就要祈雨,他们祈雨的方式就是买一个婴儿,放在空旷的山谷中,他们让婴儿不断地哭,因为他们相信婴儿哭得越大声,就表示雨会降得越丰沛,直到……”雷魅的黝黑的眼珠闪现一丝痛苦。“婴儿哭死为止。”
夜冷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告诉我——”他在她的面颊上耳鬓厮磨。“究竟是祭师残忍呢?还是我这个恶魔残忍?”他的眼睛像火柱般慑住她。“我觉得拿小孩来当祭祀工具,比拿淫乱的女人来‘玩乐’更加可耻!”他像疯子般对她大嚷。“哭给我看!”
她吓得泪水立刻像长江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他捂住她的唇与鼻,令她不能出声。
在夜冷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恶魔毁了她的童贞……
她脱口而出。“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有喜欢的人——我不要对不起他——”
她有喜欢的人?
他佯装嗤之以鼻道:“哼!不贞洁的黑家后代,够资格有爱人吗?你只适合做情妇——”他的手掌更加肆虐地欺侮她。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要攫取你的童贞,让你生不如死——”
“不要——”她的尖叫声响彻云霄。“我不是情妇,我不是……”她不要他碰她,不要让他得逞。
她以心看这世界,不用眼睛,迸出泪水的眼珠竟仿佛能看见不远处柜子上的一把石刃,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