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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警卫不敢拦她……”秘书嗫嗫地说。
他浓眉一纠,沉声道:“为什么?”
“因为她大着肚子。”
胜平陡地一震。大着肚子的孕妇嚷着要见他,他不必想就知道是谁。只是……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让她上来。”
“她已经坐电梯上来了。”秘书话刚说完,会议厅门外就传来吵嚷声。
门一被推开,怒气冲冲的朱实已经冲了进来。
“比企胜平!”她气恼地直呼他的姓名。
“对不起,总裁,我们马上把她带出去。”两名尾随而来的警卫见她已闯进会议室,连忙想抓住她——“别碰她!”忽地,他沉声一喝。
那两名警卫及会议厅里的所有人都一震,惊疑地望着他。
朱实气愤堆撇唇一笑,“对,你们都别碰我,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要是他的孩子有什么差池,你们都完了。”她暗暗讽刺着他。
他当然听出她话中的讽刺意味,但没多说什么。
“你们都出去。”他平静地说。
他话才说完,不到十秒钟,全部的人统统走出会议室,将门带上。
“你出场一定要这么轰轰烈烈吗?”对于她的出现,他一点都不震惊。
因为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安排在她身边的人露馅了。
“你凭什么那么做?”她挺着九个多月的肚子走向他。
他睇了她的肚子一眼,“你别那么激动,小心……”“你只关心这个对吧?”她指着自己的肚子,“为了孩子,你就可以那么对我?”
“我做了什么?”他找人照顾她有什么不对?
“你找人监视我!”她气愤地道。
“我看顾自己的宝物,正当且合理。”
“你……”宝物?她跟孩子是他的宝物?不,他指的一定是她肚子里的双胞胎。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他凝视着她,“难道你希望我对你不闻不问?”
不,她当然不希望他对她不闻不问,可是他闻问的原因是为了确保她肚子里的孩子安全而健康,而闻问的方式是监控她的一切。
她无法接受,也不需接受这种对待。
“我既然答应把孩子给你,就一定会给你,为什么你要介人我的生活?”
“我关心,不对吗?”他想尽办法照顾她,给她安稳的生活环境,她为什么生气?
“你只关心你的孩子是不是能健健康康的生下来!”
“只有我关心吗?你难道就不在乎?”他是孩子的父亲,关心孩子天经地义。
“我当然在乎,我甚至……甚至……”不知怎地,她突然觉得鼻子好酸,眼眶好热。她说不出话来,只是神情激动地瞪着他。
“甚至什么?”他追问。
“甚至不想把孩子给你!”她冲口而出。
他一震,“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把孩子给你!”她咬着唇,悲愤地直视着他。
“我知道替你生孩子是我应尽的义务,但是他们是我的宝贝,你知道吗?”说到激动处,她忍不住伸手捶打他的胸膛,“我不想让你剥夺我爱孩子的权利,可是我不能跟你争。你一心只想着为比企家传宗接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胜平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别发脾气。”
“我就是要发脾气,就是要!”她哀怨地瞪着他,“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人生?”
“我干涉你的人生?”
“你要房东太太跟老板他们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她大声地道。
“我要他们照顾你!”随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是照顾我肚子里的孩子吧!?”说什么照顾她,他其实只是担心她没好好把肚子里的双胞胎养好。
拜托,双胞胎在她的肚子里,他关心双胞胎就等于关心她,关心她也等于关心双胞胎,她为什么就是搞不懂?
“你讲不讲理?”他浓眉一叫,“我打从你离开后,就一直注意着你,为的是什么?”
“孩子。”她接腔,“你只在乎孩子,而我只是个生产工具。”她生气是因为他只在乎孩子?不,她一点都不知道,其实他在意的是她。
“别再监视我!”她气愤地撂下一句,转身就要离去。
“朱实……”
因为肚子大,她根本着不见自己的脚就要绊到椅脚,一迈一拐,她整个人向前跌去——※※※“啊!”她惊叫一声,却已经无法重新站稳。
说时迟,那时快,胜平一个箭步挡在她前面,稳稳地接住了她。
“唔!”他闷哼一声,神情有点痛苦,因为他的腰撞上了讲台的锐角。
倒在他怀中,令她有一种安心、被保护的感觉,也让她想起上次他不顾一切坠马救她。
这次是因为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那上次呢?上次他救她是为了……忽然,她感到迷惑。
“你没事吧?”他稳稳地扶着她,两只眼睛既温柔又深情。
迎上他关怀的眼神,她不觉又闹起别扭来。“你放心,你的孩子很好。”
他脸一沉,沉默而肃然地望着她。
她不懂吗?她感觉不到他其实是在乎她、关心她,甚至是爱她的吗?
为什么她否认,甚至厌恶他所做的一切努力?
感觉到他的眸光变得沉凝而严肃,她心头一震。“放手……”她急着想推开他。
“不行。”他手指一缩,将她抓得更紧。
她一怔,迷惑地看着他。“你……”
“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
她陡然一惊。他的意思是……她从来都不曾真正离开他,她的心还是想着他?天啊,他怎么知道!?一慌,她面红耳赤地道:“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
“我恨不得离开你!”为免心迹泄露,她激动地否定一切。
“但是我不想离开你。”他深深凝视着她、她一愣。原来他是说他不想离开她,厚,害她吓一跳……慢着,他不想离开她?
她惊疑地望着他,唇片歙动,说不出话。
“那天早上你逃跑后,我的心、我的感情就追逐着你……”说出这么肉麻兮兮的话,他自己都挺震惊的。
她眨眨眼睛,像是听见什么世纪大谎言般。“骗人……”“我没骗你。”他神情笃定,“从你离开我视线的那一刻起,我就完全掌握着你的行踪。你在松乃庄的两个月,吃了哪些东西、做了哪些事,都有人向我报告,包括松本夏生想追你的事,我也一清二楚。”
“你说谎不打草稿吗?拜托,你还开枪打我耶!”
“你以为我是肉脚吗?开那么多枪还打不中你?”他笑叹一记,“我只是想知道你离开我的意志到底有多坚定。”
她皱皱眉,一脸“你唬我”的表情。
“看见你头也不回的跑,我决定让你走,可是,那并不代表我放弃了你。”他的神情变得温柔,“我不想你越跑越远,所以一直没出现在你面前,那天临时赴我姑妈的约而碰到你,纯属意外。”
“你是说你摸那个海咪咪小姐胸部那天?”她记忆犹新。
“人家说孕妇的记忆会退化,看来你没有。”他一笑,“我没有抓她胸部。”
“我看得很清楚。”她一哼。
“她是姑妈介绍的相亲对象,我没想到她那么主动,还想扑倒我,我因为要推开她而不小心碰到她的胸部,结果你就进来了。”他认真地解释着:“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以人格担保。”
她睨他一记,一脸存疑。
“这近一年来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清楚楚。从你离开枫堂,辞去松乃庄的工作,到东京租屋、工作、看妇产科,甚至是你被抢的事,我都知道。”他说。
她一震。她被抢而住进医院的事情,他知道?那么……他那天去医院是为了看她?
“你去过医院?”她难以置信。
他点头,“当我接到电话,就连夜赶到东京来,当时你睡了。”
朱实想起那病房里的特殊香味,也想起房东太太那支支吾吾的态度。“真的是你?”
“没错。”他轻抚着她的脸,“我的眼睛总是看着有你的地方。”
她脸儿一热,“拜托,你是看着有你孩子的方向吧?”
“朱实……”
“要不是我怀着你的孩子,你会在意我吗?”她别过头,避开他炽热的目光。
“你就是不明白吗?”他捧住她美丽而倔强的脸蛋,“你跟孩子是一体的。”
她一愣。
“孩子有事,你也就出了问题;你有个差池,孩子也逃不过跟你同样的命运,你跟孩子,我都一样关心、在意。”
朱实眨眨眼睛,一脸茫然迷惘。须臾,她回过神来。
“你是说……”
“我是说我要你,也要孩子。”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像要看进她心坎里。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你……要我?”
“对。”他不假思索地道,“我曾经放弃了爱情,但在你出现后,我……”“慢着。”她打断了他,“你该不是想说……你爱我吧?”
天啊,这个刺激太大了,她有点头晕……“如果你一定要我说,我就说给你听。”他温柔一笑,“是的,我爱你。”
她张大了嘴巴望着他,震惊又狂喜。
她想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滑稽,搞不好像一只张着嘴却叫不出来的青蛙。
“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开我,想跟我划清界线,但是我可以拜托你吗?”怕压迫到她的肚子,他将她轻拥入怀,“跟我一起养大孩子。”
“我跟你?”
“是的,我要孩子,也要孩子的妈。”他轻叹一记,“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她是不是在做梦?她以为他不爱她,只要孩子,可是他现在却说……天啊!
“就算你不爱我,也给我机会证明我可以爱你……”他抬起她的下巴,爱怜地凝望着她,“可以吗?”
“你该不是在耍我吧?”
“我像在耍你吗?”他一笑。
她摇摇头,“是不像,不过……”
“不过什么?”
“你上次说替你生小孩的女人不只我一个,是真的吗?”
他撇唇一笑,“当然是气你的。”
“什么?”她的情绪已经由刚才的激动愤怒,转成温和娇羞,“你明知道我是孕妇还气我?”
“不会有下次了。”他在她额头轻吻一记。
她娇怯地睇着他,欲言又止。
他凝视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有啊,其实……”她支支吾吾地,“其实我……我也喜欢你……”“什么?”这回换他一脸震惊。“可是你不是老嚷着要离开我?”
“是你气我啊,脾气那么古怪……”她低垂着脸,自顾自地嘀咕着。“你就像三温暖一样又冷又热,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就跟你作对啊,而且……是你先撇清我们的关系的,说什么情人,多伤人……”看着她那惹人怜爱的娇态,胜平笑叹着。“看来我们是两情相悦。”
“好像是啦……”她抬起眼,怯怯地一笑。
“亲一个吧,我们好久没有……”突然,他深情地注视着她。
她微怔,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不行。”她坚决地拒绝。
他眉丘微隆,“为什么不行?”
她耳根一热,碍口地道:“书上说接近预产期时不能……不能……”“不能什么?”拜托,亲嘴都不行?哪本书说的?
“不能行房。”她满脸潮红,好不容易才吐出那个字眼。
胜平睇着她,忍不住笑了。
“我说亲嘴就只是亲嘴,你想到哪里去了?”
发现自己会错意,她羞得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搞不好你还蛮想的喔!”他促狭一笑。
“我才没有呢!”
“那难说,吃过甜头以后,通常是会意犹未尽的。”说着,他端起她的脸,给了她阔别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