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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澈?你在干什么!」
一个似是询问,却有着质问意味的问句在身后响起,对方小小的身子在他有反应前已技巧地把他和棺木隔开。
黑纱穿在她身上,让她看上去更为茌弱,更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她不适合黑色,可是这一回,却是最适合的一次。
「浩澈,小羽正在找你呢!」白芷云虚弱地笑着,稚嫩地想掩饰自己——把他驱逐的意图,姿态保护地站在龙余的棺木前。
「芷云,我只是——」他怎会看不出她的不信任?
太刺目了,她的保护动作太刺目,也太伤人了。
她这么不信任他吗?他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她可以不相信世上所有人,就是不可不信任他——他是那样地爱她,他绝不会伤害她的呀!
「小羽在哭呢,浩澈。」龙浩羽爱黏着龙浩澈也不是新闻了。
「芷云!]他挫败地低喊,悲伤在眼底以惊人的速度凝聚起来。
他从没伤害过她呀!为什么她就是不肯相信他?他真的如此不堪?
为什么不肯正眼看他?五年前,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同一时间遇上她,为什么她独独看到了龙浩澄而不是他?为什么选择龙余而不是他?为什么到了现在她仍不要他她好残忍!
当看到白芷云此刻的眼仍旧映不上他的身影时,他有一秒的绝望。
只是,他总是盲目地缠她,妄想可以缠出一个结果。
没关系的,她现在只是情绪不稳,她还很伤心,他要体贴她的心情,不然,他和龙浩澄有什么两样?
顺她的意,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他以为只要顺她的心,她就会爱上他。
所以,他走,不得不走。
白芷云看着他的背影,无法不叹息,然后,她弯下身,闭上眼,吻上已逝的男人的唇。
「我会让所有分开我们的人付出代价。」温和的语调、反让人觉得恐怖。
她两眼的泪水疯狂地滑下,凶残、噬血的眼神毁了她一贯的温和,苍白的唇扬起了她一生之中最火艳的笑容——一切一切,只为了他,这个叫龙余的男人。
「你真的好残忍。]她抚着已死的人的脸庞,到最后,她也见不到他最后一面,只因他想她只记得他的完好。「你真的好狠心」
当年,尚沧云骗他殉情,给他吃的三十颗药丸中,只有四颗是安眠药,其他全是维他命丸,残忍地逼他留在世上,守大他们的孩子;今天,他留下她,也要她好好活着,绝不准她自杀去陪他。
到了现在,她才知道尚沧云的做法是如何地残忍。
怎么可以、可能留下其中一个、独自活在这个已经没有依恋的天地间呢?
不能共存,就该让一切共灭。
原谅她,她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她只会爱龙余,只肯爱龙余,只愿爱龙余。
余哥,你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于是,她的三个继子便听到了最惊世骇俗的遗嘱:
「谁杀得了白芷云,谁就可以得到龙家所有产业的继承权。」
而白芷云和她的爱女龙浩羽,就在当天消失了。
* * *
半夜突然感到有人注视自己,注视到让你一定要起来的地步,那种感觉,不是「心寒]二字足以形容的。
三岛月子吃力地睁开眼,昨天唐宁找了个密医替她洗胃,现在她虚弱得紧。
「月子,我不是有意吵醒你,我只是想到有人的地方
你继续睡。」感觉到床上女孩气息的变动,让来者知道她已经醒了。
空洞洞的男声在暗夜里格外叫人心惊,三岛月子认出那把声音之后,立刻用尽力气起床,在幽暗的房中找出对方的身影。
「浩澈哥哥」她的声音连自己听到也觉沙哑得可怜。
可是、龙浩澈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他只是抱着膝,在墙角坐着,一动也不动,就像雕像。
「浩澈哥哥你好冰冷!」她走过去,却在碰到他的人时轻轻低呼,室内明明已经开了暖气,为什么他竟会冷得像冰块?
她立刻回到床的那边,把棉被拉过来,但这张棉被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重?三岛月子用力地扯着,当她把被子扯到他身边时,整个身体几乎因用力过度而虚脱。
「谢谢!]龙浩澈微微一笑,笑中的苦涩浓得几乎让她窒息。
「浩澈哥哥]她觉得无助,他一向不是这样的,这样的他明显把她吓坏了。
龙浩澈定定地看着她,她的眼一如当年在日本见到她时一样,纯真无痕。
太纯真太纯真,让龙浩澈禁不住,猛地抱住了她。
这样的纯真,让他每次伤心时,就会想起她。
唐宁不行,因为唐宁只懂得听命令行事,不会安慰人;伦子不行,因为伦子太偏激,让他觉得有压力。
三岛月子的惊呼声只可埋在他的胸怀中,小小的身子被他一双钢臂抱锁得几乎断成两截。
痛三岛月子皱起了眉,却没有反抗,在他怀中,她清楚地感到他的气息乱了,太多的忧郁混和着绝望——一定事关白芷云。
在这五年中,龙浩澈常不小心说溜嘴,让她知道了白芷云的存在,也知道了他倾尽所有感情爱着白芷云。所以,只要白芷云肯爱他,叫她再喝一次毒酒也可以。
「月子我好难过。」他的声音好沙哑好沙哑。
「我知道」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悲哀,她怎可能不知道?
「我爸爸大前天死了。」他没有避讳地说了个「死」字。
「哦!」她必须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惊愕表情,她不想他知道原来白芷云已经知道是他做的,她和宁姊也约好了,白芷云想杀她们的事,也绝不可以说出来,不然,只会打碎他的梦。
「我为你难过,可是人死——]接下来的「不能复生」还没出口,她已因为他说的话而僵住。
「他死了,我一点也不难过。」
他再一次用「死」字,没有避讳得让人觉得他是刻意冒犯那已死之人。
如果他难过,就不会下毒了。
「我就是因为不难过才难过]龙浩澈突然闷笑起来,为这种荒谬的情况而笑。
龙余死了,芷云却走了。
为了那张无法无天的遗嘱而走。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要是死的,是龙家男人呢?
龙浩澈越笑越大声,直到笑岔了气为止。
这样的他,是她第一次见到。
[浩澈哥哥」其实,这不但是难过;如果不为父亲的死而悲伤,他哪会为自己的不难过而难过?他怎会不明白?
[我一点也不难过」龙浩澈强调。「只要一想到他死了,芷云就会自由,我就不难过」他的眼底出现了某种不寻常的喜悦,但随即又被恒常的忧郁取代。
「我应该难过的是不是?」龙浩澈望着怀里不知所措的月子,要求答案。「他是我爸爸,我应该难过」
「是的」到底他毒杀亲父,只为了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怀着的,是怎样的心情?
「可是,我也该高兴的,是不是?」他的眼中出现了渴望,他很想高兴,可是又怕这种高兴是不应该的,所以他想有人告诉他,他是应该高兴的。
白芷云的离开让他受伤太重,使他精神极度不稳。
他以为,龙余死了,芷云就会是他的,他没想过龙余会那么狠,芷云会那么绝。
「是的]照他的心情而言,他也该高兴,毕竟情敌死了啊!
「那我不是又高兴又难过吗?」他像个好学生,向老师发问。
「感情总不是那么纯粹的」
「哦」像问题得到解决,龙浩澈用力点了点头,唇边泛起如三岁稚子一样的笑容,「那芷云是不是会和我一起?她现在离开,只是一时之气,是不是?」
离开?月子一震,白芷云离开了?
这不就摆明是逃走吗?龙家之中,有对疯狂爱着她的双胞胎,她不走,难道要留下来给他们抢吗?
白芷云用行动,拒绝了双胞胎。
她不该以为,她肯喝那瓶酒,白芷云就真的会爱龙浩澈,是她太单纯。
一个人的爱与恨,又岂会是第三者的意愿可以左右的?
「浩澈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不管世伯在不在
她也不会爱你?]
「没有试过,又怎知她不会?]龙浩澈笑得好纯真,可是看在三岛月子眼中,这种笑,是多么的病态。
那年他离开了九个月,说是要去外地读书,其实是计划杀龙余,足足用了九个月时间,以为可以烧死多出来的龙洁羽和龙余,可是却烧死了丁盈。之后的五年,他一直为此而后悔,看到芷云的笑影,就更挣扎要不要再杀龙余可是原来他不下手,芷云就永远不是他的!
他愿当芷云的龙余,只要地给他机会,要他当个替身世没关系,只要她肯让他守在身边他只是想守着她,他不是故意要让地生气,他不是的
「她现在只是在生气,月子?」龙浩澈只肯接受对自己有利的解释和答案,「而且,她怕大哥会伤害她,所以,她才会接受爷爷的安排离开我。]
「浩澈哥哥她若真的不爱你呢?」现在让他清醒,对谁也好吧?
浩澈哥哥病了,他不再是她在七岁那年认识的浩澈哥哥。
可是,龙浩澈给予的回应,只换来她的尖叫。
拒绝听到任何人说芷云不爱他,龙浩澈宁可昏倒也不要听到。
于是,她只好陪他一起痴,一起缠,一起沉沦。
顺他的意,他就会快乐的话,她会做。
杀父夺母便成了禁忌。
第七章
爱上一个为了爱,就什么也做得出的男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 * *
始终,都是要回龙家。
看着佛舍中那尊佛像,龙浩澈选择闭上眼,静心等待龙易。
感到有人靠近,龙浩澈慢慢地张开眼,微微一笑,「爷爷,不要试探我。」
「不见五年,还是没变。」龙易这才把手上的佛珠链褂回颈上。
龙浩澈看了那条链子一眼,穿着珠子的,是一种特殊的钢丝,懂得使用的话,可以把别人的头自颈上切下来。
用这种东西穿佛珠,真是好兴致。龙浩澈轻声叹息。
「日本娃娃呢?]唐宁躲在佛舍某处,龙易感觉到她的气息,可是那对日本娃娃呢?
「她们还在台湾。]这次回来的原因符殊,他不想地们介入太多。
五年前,龙余死后,白芷云便带着女儿逃亡,离开龙家这个是非之地。
是的,外面的人是这么说的,可是真相是龙易把她藏了起来,等他们去找出来。
找到,杀掉,就可以得到龙家的遗产。
可是对龙浩澈而言,龙家的一切也不及芷云重要,所以龙余立的遗嘱在这方面对他根本没有影响,它只会影响到龙浩澄和龙浩云。
因此,他要比任何人更快找到芷云,再把她藏起来,好好保护着。
而龙易,就是唯一知道芷云在哪的人,所以,当五年没联络的龙易接触他时,他知道,一定事关芷云。要是不干芷云的事,龙易是不会找他的,因为龙易知道他对芷云以外的事无感觉。
「有见到那个别致的孩子吗?]龙易轻抚着手上的玛瑙佛珠手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