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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胖子连忙笑道,“臣喝得有点多,出来醒醒酒,无意中遇到了卢大人,随便聊了两句。”
我挑眉道,“噢?是什么有趣的话题,让朕也听听好不好?”
死胖子顿了一下才道,“没什么,不过是些闲话,就不耽误陛下的时间了,臣也该回去了”说着,一躬身,匆忙转身而去。
“十七皇叔慢走,”我一边说,一边回过头,抬手帮他把披风的帽子带上,同时故意大声地埋怨道,“彦之,你身体不好,怎么也不注意一点,天气这么冷,吹了风,生病了怎么办?”我要安德王知道,我仍然关心他,断了他以后再来落井下石的心思纵使虎落平阳,也不是给猪欺的
直到安德王没了踪影,我才抬眼笑道,“死胖子终于走了,看他摇摇摆摆这个费劲,又是黑灯瞎火,偏还到处乱走,也不怕摔着他要真摔了,恐怕找十个侍卫都扶不起他。”
听我说到最后,他竟忍不住微微一笑道,“陛下,安德王殿下是您的长辈,又是朝中重臣,您给他随便起外号可不太对啊,言语中更不该有失尊重”说到这里,他的话哑然而止,仿佛想到了什么,呆呆看了我半晌,突然垂眸道,“臣该死,臣逾越了,请陛下恕罪。”
我也是一愣刚刚他那番话说得自然,我听得也自然,全不觉有什么不妥,依稀从前,他还是我的先生,在教我为人处事,回过神才想到,弹指间,往事已成灰半晌,我猛然回首道,“天晚了,我送你回去。”说着,自顾拔足前行,耳听他随后也跟了过来,我却始终没有回头。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一路默默无语,来到了紫瀛宫。
谁知,刚进大门,就听一个尖锐的声音叫道,“爹爹,爹爹回来了!”同时,一个黑影已经扑了过来,直冲到了他怀里。
他一愣,呆呆看了怀中人良久,突然伸出手,死死抱住了那人,颤声道,“宝儿,宝儿”扑出来的正是卢家那只活猴了
就见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一个“爹爹,爹爹”,一个“宝儿,宝儿”,都不停口,看得一旁卢府的嬷嬷又是笑,又是抹眼泪。
见他一瞬间整个人仿佛都活了过来,我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今天是除夕,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更想看他得到这个惊喜时的表情,所以,才叫人把小猴子带了来,又特意陪他回来果然如我所想,他很开心,可是,我心中却是一片酸涩
如果在故事里,我一定就是应该被打倒的大恶人吧?苦笑一下,不敢再想。看看那两个,小猴子终于换了词,开始叨叨叨叨讲述他有多想他,要爹爹以后多陪他,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前一阵他堆的雪人如何如何好他则笑着听着应着,牵着小猴子的手,向里面走去,旁若无人,两个人仿佛自成了一个世界
而这时,我看着小猴子和从前一样天真顽皮,撒娇耍赖,竟有些茫然这个小家伙,白天可不是这样的就在早上,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看我的眼中,全是刻骨的仇恨,可是,他却未像从前一样扑上来撕打,只是死死盯了我半晌,然后,竟恭恭敬敬跪下磕头,举止言辞,循规蹈矩,无懈可击。我怔愣之下,也不禁感叹,原来,一个人的长大,竟这么简单,只需要几个月而已不过现在我要感叹的,却不只是那一点了,我不得不说,小猴子还真是他的儿子,演技这个高啊,如果不是我之前已经见过他,肯定会以为,最近的遭遇对他没有任何影响是为了让父亲放心吧?他竟可以作到这个程度,我竟不知应该赞许,还是提防了
看着他们说说笑笑,越行越远,我轻轻摇了摇头,终于悄然离去。
他那边父子重聚,欢天喜地,我这边宴会未完,匆匆返回。谁知途经御花园的时候,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却阻住了我的脚步。
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我不在乎,每年如此倒是你,他们此时定在家中等你,你还是早点回去过年吧。”正是玄瑾的声音。
然后,另一个声音回道,“无妨,我已和父亲说过,今天晚一点回去再过半个时辰才到宫禁,那时我再离开不迟”这个声音,却是独孤熙。
我一怔,然后,立刻精神了起来这个,情况好像不太对啊。虽然上次之后我让独孤熙去陪陪玄瑾,并许他可随时入宫探望兄弟,但是,现在玄瑾的伤已好了,而且此刻,天黑不见月,四望不见人,孤男寡男,干柴烈火吁,打住我使劲儿摇摇头,把脑中某些不良的画面拼命压了下去,又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让自己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点,不料,就在这时,一句更要命的话砸到了我头上
声音极轻,我要竖起耳朵,才能隐隐听到一两个字,“其实,我你”独孤熙的声音,从未听过的深沉温柔,却让我瞬间如遭雷击多么让人遐想的一句话啊我,什么,你?瞬时间,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进入了战备状态
旁边小太监看势头不对,正要出声,被我一瞪眼,吓了回去。
我支着耳朵听着,那边却是久久的一阵沉默,让我悬着的心不上不下,这个难受啊最后,我忍不住了,咽了口吐沫,鼓足勇气,蹑手蹑脚,向那边潜了过去
终于,我看到了树下并肩而立的那两个身影,一样秀拔的身姿,翩然的风度,纵然我心里再不是味儿,也不得不承认,这俩站一起,不是一般两般的和谐悦目啊
可是,更让我受不了的还是两人现在的姿势不过一臂之隔,静静对立,深情凝望我猜的,两人面对面,但视线如何,天太黑,实在看不清然后,独孤熙的脸越凑越近,越凑越近,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碰上了,我也快吐血了,想叫,看看玄瑾,他仍是一动不动,我,我忍或许,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是我疑心生暗鬼哪知,我正这么想着,那边玄瑾的头一抬,好巧不巧,两人的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触到了一起
一瞬间,所有人都怔住了,那边两个,这边一个,仿佛同时石化。不过,下一刻,我就清醒了过来,只觉身体里的血,蹭一下都涌到了头顶,顷刻激得头发都立了起来,原来,怒发冲冠,还真不是瞎扯。正当我怒气勃勃,要冲上去好好收拾奸夫一顿的时候,奸夫却像见了鬼一样,一脸惊慌,跌跌撞撞,退了好几步,然后,呆呆瞅了我老婆半晌,竟然一转身,仓皇逃窜了
哼,便宜了你!我怒气稍平,可随即又看到,我老婆正不错眼地目送着奸夫,竟是一幅依依不舍的样子老婆,你这是啥意思啊?莫非,刚刚那一下,不是碰巧?脑中冒出这个念头,我顿时如受当头一棒,眼前开始发花,飘过来,飘过去,全是我素日所带的冕旒,不过,上面的珍珠都变了翡翠,从里到外透出那么一股子碧油油的光,这叫一糁人啊
我正这儿运气呢,那边玄瑾突然淡淡来了一句,“陛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呢?”
我立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犹豫一下,终于还是钻了出来,几步走了过去。不过,前一刻的气势汹汹,在见到玄瑾的一瞬,不知不觉就荡然无存了。我愣愣看了他片刻,张开嘴已变成了,“那个,夜深天冷,你身体刚好,别再冻着了,早点回去歇着吧”声音之温柔,语调之肉麻,绝对和刚刚的独孤熙有一拼鄙视自己一把!
玄瑾却没说话,清亮的眸子,在星光下,熠熠生辉,眨也不眨地凝望着我,倒把我看得有些心虚,仿佛出墙的那枝红杏不是他,而是我一样半晌,他才悠悠问道,“陛下,你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听到他这句话,我反而平静了下来说?说啥?说我不许你三心两意?我有啥权力这么说?我又有啥资格这么说?虽然名义上他是我的侍书,但这不过是政治需要,我们之间,更像是合作伙伴。从一开始,他就说过,感情那种东西,他是不会给我的,我也接受了,那么我又有什么权力要求他不对别人动心?再说,凭什么只许我天天左拥右抱,不许他偶尔一次情动?而且,纵使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一点点暧昧,一点点希望,经过那件事的重击之后,彼此的心中都有了疙瘩,前路更加渺茫,怎能不让人心生退意?所以,他这么做,实在无可厚非,何况,比起我,独孤熙无论哪方面都强多了
呆呆看着他,脑中转过无数念头,终于,我强咬着牙,挤出一句,“下次小心点儿,这种事传出去,我也保不了你们”说完,转身就走,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这就对了,放手,放手吧,我们两个都会轻松很多放手,放手他妈的,我放不了手!
刚走出两步,我就一下站住,随即,猛然转过身,抓住他的领口把他揪到了我面前,抬手就开始用袖子使劲儿擦他的唇,一边擦,一边低吼道,“刚才那些话都不算!独孤瑾,你给我记住了!再有这么一次,我保证,陪着小金在西疆吹风的就不是苏黎,而是你大哥!”一口气说完,我反手钳住他的颈子,踮起脚,对着他的唇就咬了上去,由着性子,这一通肆虐靠,终于爽了我本来就是一小人,装什么君子啊!
隐隐似乎听到一声轻笑,我头晕脑胀之中,无暇分辨心神被唇齿间温软细滑的触感吸引了,哪还顾得其它?何况,一瞬间之后,我竟感到了他的回应,顿时,脑子嗡地一下,灵魂瞬间飙到了半空,脑中一片空白,动作愈加狂暴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快憋死了,这才恋恋不舍地缓缓停了下来。却仍不舍得放开他,搂着他的颈子,抵着他的额头,微微喘息着,不时抬起头,轻轻在他唇上剥啄两下。一时间,身遭寒冽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温暖润泽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小太监的呼声,“陛下,陛下,时候差不多了,宴会要结束了”
我猛然惊觉,一下放开了手,这才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简直像要烧着了一样。不敢抬头看他,垂着眼,结结巴巴道,“那个,我,我过去了,我不说话,宴会不能结束”说完,转身仓皇逃窜一边逃,一边还琢磨,这动作,咋这眼熟呢?对了,刚刚那个死奸夫也是这么慌慌张张跑了的顿时一阵郁闷他是奸夫,他要跑,没错,可我这正牌老公跑什么劲儿啊!
脑中乱七八糟想着,不知不觉已快到了前殿,正在这时,我偶一抬头,忽然看到前面墙根之下人影一闪刺客?我顿时一惊,大喝一声道,“谁!”
我一声刚出,身后早有两个侍卫扑了过去,几下就制服了那人,扭着手臂带了过来。
就见那人罩一件黑色的披风,把全身遮得严严的,只能看出那人身材瘦小。等到得近前,那人被侍卫按得扑通一声跪下,然后,头上披风帽子被粗暴地撸下,借着身畔灯笼的微光,我这才看到了他的脸,不由诧异地道,“是你?”
那是一张少年的脸,眉眼极漂亮,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还未长出男子的棱角,仍带着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此刻,他眼中充满了惊惧,水雾洇润,像一头受惊的小鹿只是,这头小鹿比较眼熟,正是我现在仅存的一个弟弟,慕容沂。
我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你不呆在前殿,跑到这里做什么?莫非你不知道,未经传召,男子是不得随便进入后宫的?”
结果,我这句话说完,他身体竟然抖起来,脸上惧意更甚,冲我一个劲儿地扑簌着大眼睛,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至于吗?难道我是恶鬼,长得青面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