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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吗?难道我是恶鬼,长得青面獠牙?我很郁闷,努力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和声问道,“怎么了?”
哪料,他全身一震,瞬间睁大了眼睛,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好,看他的反应,这回我不是恶鬼,是狼外婆了
我叹了口气,招招手,让侍卫带着他,来到了附近一座偏殿之中。点亮灯火,挥退众人,只留下了他一个,我这才接着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怕,慢慢告诉朕”
他跪在我脚下,抖了半天,才慢慢平静了下来,终于,他颤声道,“对不起,对不起,陛下,我,臣弟不是有意违反宫中规定,臣弟,只是,只是想看看母亲我好久都没见过她了!”说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怔了一下,这才猛然想到,自从宫变之后,为了以防万一,我命人将京中几个有继承权的亲族近支,全都软禁了起来,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想必最近他时时惴惴不安,日子十分难熬,而且,不许随便走动,也就不能再进宫看望母亲,难免担心想到这里,又看看他苍白的小脸上梨花带雨的样子,我怜惜之情顿起,不过是个孩子,现在局势已稳,或许不行!谁知他这副可怜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思及此处,眼中目光也渐渐转冷,审视地紧紧盯着他。
他本来低着头哭,大概见我不出声,偷偷瞟了我一眼,结果,立刻就被我这样的目光吓着了,一下哽住,然后,突然开始叩头,口中还喃喃道,“陛下,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只想看看娘亲,真的没有别的企图,别杀我,我不想死,别杀我”
我晕我是那么残暴的人吗?自己兄弟说杀就杀?看来清河王的死,把他吓着了想到这里,我不由摇了摇头,轻轻把手放到了他的肩上,想说两句安抚他一下。
不料,我刚一碰到他,他的身体瞬间就僵硬了,然后,突然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他抬起手,开始,脱衣服脱衣服?!
我顿时一惊他要干啥?掏匕首?我立时缩回手,腾腾腾后退了好几步。
谁知,我正向后退,他却停了手,扑过来抱住我的腿,口中开始唠唠叨叨,“陛下,别杀我,别杀我娘,怎样都好,我可以,我,我也可以,只要你放过我们”说着,竟然来解我的腰带
我的脑袋轰地一下,碎成了一片片原来,在他眼里,我不但是恶鬼,还是色魔我受刺激了,刺激大了,我不行了
就这么一疏神的功夫,腰带已被他解开了,他冰凉的手就往我怀里钻。我顿时激灵灵一个寒颤,回过神来,一下打开了他的手,抓住衣服,慌慌张张退出去老远,提声道,“来人!”
他一下呆住,直到侍卫进门,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他我已经无语了,于是,我只是转向侍卫简简单单道,“送殿下回府!”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回到正殿,我仍然处于被严重打击的状态中,不能自拔糊里糊涂又说得两句,结束了宴会,也终于结束了这一个乱七八糟的除夕之夜
125。出巡
新年过后没几日,就是我的生辰,也是我十八岁成年之期。原以为这么个特殊的日子,会让我生出不知多少感慨,谁知,根本顾不上。整整一天仪式下来,筋疲力尽,回宫倒头就睡,再睁开眼,已是次日清晨了坐在床上,眨眨眼,突然想到,生日已经过了,如今终于成年了有什么感觉?好像没感觉,于是,倒下接着睡
至于朝堂之上,近期的热点问题,自然还是我的江南赋役改革方案了。续那日在朝上被大肆批驳之后,陆续开始有江南地方的官员上奏折说,新法是如何如何不适宜当地情况,最后,这种奏折竟如雪片每日不断,摆满了我的桌案。不过,我倒没因骤然多起来的工作头痛,因为对这种奏折,我处理起来很简单,一律轻轻巧巧批复一个“阅”字了事。
虽然如此,我每天还是忙得团团转。自从他被免去了右相之职,那个职位就一直空着,相应工作,全压到了我的头上,新建的昭文馆,主要还是起一个参谋作用,最终的决定权,是在我的手上这本是独孤当初建议的,成立昭文馆收回相权的目的所在。我当初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过真的干起来,对我这么一个生手来说,实在是非常吃力所以,我常常想,独孤当初提这个建议出来,不会是因为对我有意见,想活活累死我吧?自那夜看到他对我老婆不轨之后,这个想法更是常常冒出来,弄得我批着批着折子,会突然抬起头,恶狠狠瞪他一眼,搞得他一头雾水,呆愣半晌。
忙忙碌碌之中,格外盼望能出去透透气,所以,我几乎是焦急地期待着天气赶紧暖起来,我就可以开始我的江南之行了。然后,终于有一天,我等到了一个好消息,运河化冻了
我出巡的筹备工作一直在进行,于是,运河解冻不久,一个浩浩荡荡的船队,就从京城出发了其实,这还是在我要求下,精简了再精简剩下的,毕竟,安全要保障,天子的威仪也需要展现。
动身那天正是南风,带着丝丝暖意,吹着两岸含苞待放的迎春,如嫩黄色的烟霞萦绕在堤畔,颇见春意。百官以安德王为首,直送到码头,黑压压跪了一片,再远处被兵卒隔开的是无数百姓,整个场面壮观至极。司礼监还唯恐不够气势,派了帮乐手在一旁鼓乐相伴就在这一片热闹喧嚣之中,我终于开始了我期盼已久的江南之行。
子玉和小周此次随驾南巡,独孤被我留在了京城,让他密切关注安德王一伙的动向当然,既是出去游玩,又怎能没有美人相伴?所以,我老婆自然是要带的,还能保护我的安全。而他,我也带上了,对这一点,小周和独孤非常赞同,他们对他仍是不太放心,总觉把他放在身边严密监视才安全。还有二哥,曾经去过江南,对当地的情况比较熟悉,在汉人氏族中颇有人望,自然也不能缺少。
这么说来,似乎我的日子应该是左拥右抱,幸福至极可惜,全不是那么回事!我大部分时候,过得比和尚还要惨,至少和尚不用总面对那么多诱惑,那么多矛盾。
对二哥,既然知道之前他不过是委曲求全,对我并无那种感情,我又怎好再去纠缠于他,顶多聊聊看看,过过干瘾
对玄瑾,那日一时冲动,说了那些话,当时的确是很痛快,可惜,我们之间的问题并未因此消失,芥蒂仍在,我始终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对他,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他。而玄瑾,自上船那日,第一眼就看到他也在同一艘船上之后,轻轻一挑眉,脸色就是一冷。后来大概发现了我在面对他时的不自然,面色更寒,最后干脆整日也不见人影了
对他,我现在竟不知应该怎么面对。再做不到冷颜相向,可是,每当我们不知不觉,气氛渐渐融洽起来的时候,安信与素和的影子总会不自觉地跃入我的脑海,心中骤然升起的愧疚感和负罪感,就让我再也继续不下去了
最后结果就是,我这艘主船上的气氛,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沉闷,白日还好,我处理完飞马带来的紧急政务,就会请子玉和小周过来,两个都是极有趣的人,大家谈谈笑笑,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晚上就难熬了,两人都是外臣,自不能宿在这艘船上,连二哥都不行。于是,一到掌灯,我只觉身畔立刻冷清下来,常常呆坐半晌,不知该干什么,还好有李棠在我既和陆简他们说,我是李棠,当然出巡的队伍中就不能没有李棠,万一他们消息灵通,那不就露馅了?当日李棠听说让他随驾,也很高兴,这小子自从失恋以后,一直情绪低落,自然也想出去玩玩,换换心情。
李棠这小子最好热闹,白日听我们聊得开心,忍不住探头探脑,被我见了,叫了过来,后来也就常常和我们一起聊了。晚上,有一次我一个人靠在船舷上喝闷酒,让他看到,就凑过来,说是要陪我聊天解闷,我却怀疑不过是想蹭我的好酒喝,我正闷得慌,也就由他了。从此,晚上我们就常常在一起喝酒。那孩子单纯明澈,和他说话轻松自在,无所顾忌,于现在的我来说,竟是久违了的感觉,不过,就是这小子常常会冒出些傻话,让人啼笑皆非有时,我也不免会想,如果,所有的一切,我都未曾经历过,那么,此时的我,我是不是就像他一样,简简单单地快乐着,简简单单地烦恼着每每想到这里,看看他纯净如水晶的眸子,竟会升起一丝嫉妒,不过,随即释然我若像他这样,恐怕早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快乐烦恼
至于剩下的时间里,我最经常做的,就是摆弄那座屏风了。
当日,我答应一到豫州,就和谢晴他们联系,将屏风交给他们。不过,没有找到屏风中的秘密,我到底不太甘心。所以,一闲下来,我总忍不住拿出屏风,开始研究可惜,始终一无所获,直到那天。
那天,是我们来到豫州的第一日。召见过地方官员后,时间已晚,不过,我还是依约微服离宫,在指定的地点,做好指定的暗号,告诉他们,明日相见他们上次说帮我去找蛊毒的解药,不知有没到手。我心急之下,自然想早点见到他们。
等我回到行宫,已是深夜。虽然困倦,但想想明天屏风就不是我的了,我还是忍不住又取了出来,随手把玩。玩着玩着,不知不觉,竟抱着屏风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头向前面一点,不知撞上了什么,额上一痛,我瞬间惊醒,一下直起身子,抬手就去揉额头。结果,哗啦一下,一杯茶被我带翻,正洒在屏风之上。我一惊之下,慌慌张张扶起屏风扯起袖子就开始擦。擦了两下,发现屏风上被茶水染上了一片褐渍,又起身想找些清水洗洗。
谁知,就在我一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现对面墙壁之上,模模糊糊显出了一个符号图形。我立时一愣,然后,猛然回首,发现那是烛光透过屏风映上去的。我顿时又惊又喜,急急坐回桌旁,仔细研究起来原来,经水之后,屏风变成了半透明,屏风上有绣纹,从前我也试着把屏风打湿过,不过,每次注意都集中在绣纹的图案色彩上,并未发现有什么变化,谁知,重点却是厚度。烛光映在不同厚度的材质上,在墙上就显出了深浅不同的图形。
想明白了这点,我自是大喜,连忙找水打湿了整座屏风,将四扇屏风折成一个方形,竖在桌上,中间放入一只蜡烛。立时,身畔四面墙上,显出了无数图形。
我喜出望外地仔细去看,最后,却是大失所望原来,那并非如我所想,是什么藏宝图,而是机关使用图示,若不是当初为了修理宫内密道,我对机关研究了一段时间,还真不一定看得出是什么。
至此,我的兴趣已经基本没了。或许是有宝藏,或许这就是宝藏之中的机关启动之法,不过,我根本不知道宝藏在哪儿,这东西对我半点用处也没有于是,大概扫了一遍,我就收了东西,上床睡了。
算了,我又不缺钱,宝藏我也不想了。明天把屏风给他们,或许他们已经帮我弄到了解药即使没有解药,至少,能再见美人哥哥一次,也不错想到这里,迷迷糊糊地弯起了嘴角,几乎一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125。出巡
新年过后没几日,就是我的生辰,也是我十八岁成年之期。原以为这么个特殊的日子,会让我生出不知多少感慨,谁知,根本顾不上。整整一天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