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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胆,双色明眸犹如宝石,正喜出望外地看着我。我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惊道,“玄瑛?你就这么让我靠着睡了一夜?”说着撩起身上的被子,连忙起身。玄瑛不由轻轻呻吟了一声,然后勉强动了动身体手臂,苦笑道,“我看陛下睡着了,睡得很香,没敢惊动。”
我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心血来潮之下,竟道,“你身上都麻了吧?我给你揉揉。”说着,伸出手去,就在他身上按捏起来。
玄瑛呆了,然后一脸受宠若惊,连说不必,却又不敢挣扎,被我按在床上揉搓起来。
我发誓,开始的时候,我真是很纯洁地要让他舒服舒服,可是,可是他太诱人了。一张脸白皙莹润,此刻大概是害羞的,粉里透红,眼睛闭着,长长的羽睫却一个劲儿地在眨,像蝴蝶扑扇着翅膀,艳红的薄唇,微尖的下颏,修长的颈子,大概是昨夜被我蹭的,前襟敞着,露出了雪也似的一片胸膛,隐约可见衣下俏然挺立两点红豆看到这里,我的身体已开始发热,轻轻咽了口吐沫,手上动作全没了章法,力道也弱了下去,在他柔韧的腰间轻轻揉捏。他脸上已是绯红一片,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眼却闭得更紧了。此刻他只薄薄穿了一件亵衣,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衣下的肌肤紧实而富有弹性。我一个忍不住,他腰肋之间轻轻拧了一把。他顿时嘤咛一声,惊慌地睁开眼睛,腰肢扭动着,要挣开我的手,火热的身体却正撞到我怀里。我脑中立时轰地一声,最后一点理智飞了个无影无踪,一低头,张口就对着他胸前咬了下去。他一声惊呼,抓住我的手臂,仿佛要推我。我一只手死死箍住了他柔细的腰肢,一只手揽住了他的后背,把他紧紧搂在怀里,阻住了他的动作,同时双唇一路向下,已吻上了他胸口剔透的茱萸。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推我的手一颤,再抬起来,却揽上了我的颈子,同时仿佛叹息一般,在我耳畔颤抖地叫了一声,“陛下”
一句陛下入耳,我猛然清醒过来,一怔之后,不由向后一坐天,我在干什么?在玄冥教的总坛,调戏他们的教主就算我最近欲求不满,这个,这个是不是也过分了一点?我干笑一下,慢慢退了开去,然后,落荒而逃。
下面整整一天,我们两个都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对方。直到晚上,我正要就寝的时候,他突然敲门进来。就见他衣衫整齐,一脸严肃地问我,要不要再让他按摩一下头部。我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他进屋,我们上了床,他开始,我却不由胡思乱想起来。你说,他来找我,只是帮我按摩,好让我入眠?不会吧?可是,若说他是想继续早上未完的事情,他穿这么多干吗?而且一本正经,也不说话。是害羞吗?那我要不要试一试呢?可是我现在惹的桃花已经够多了,我这时,行宫中的那一段段情景骤然跃入了我的脑海,心中顿时一沉,什么心情都没了。转念之间,不由自问,纵使玄瑛有意,那是对我,还是对当今天子呢?答案,还用问吗?我在心中低叹一声,再不多想,闭目凝神,然后,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却是躺着的,我们两个肢体交缠,揽腰搂颈,这叫一个亲密,他还睡着,衣服却已乱七八糟了。我看,我看,我唉,算了最后,我仍只是叹了口气,俯下身,在他白净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起身下床。
睡了两个晚上,我的精神终于好了一些。到了晚间,玄瑛把我带到了弄云阁一件厢房之中,然后拧开一处机关,墙上立时露出了一扇大门,一股淡淡的甜香从其中飘散出来。推开门,里面是一丈见方的一间小室,从顶到底全镶嵌着一种熟樱桃色的木料,正中一块巨大的玉石,十分平整,晶莹剔透这里应该就是沉香阁,而那块玉石,就是寒玉床了。
这一次,大概是休息得好,又或是沉香寒玉的功劳,我很快放松下来,心静神凝,按照玄瑛的指示,开始回忆起那个月之前的情景,也就是被龙翔天误会,酷刑折磨的时候。因为最近想了太多遍,本来每一念及就让我心痛不已的情景,仿佛已不再让我那么难受了
责问,受刑,他决然离去,反反复复地回想,然后脑中渐渐昏沉,一切变得支离破碎,恍惚迷离起来,仿佛进入了一片迷雾之中,四周一片白茫茫。迷雾之中,依稀有光影晃动,我急急追去,却始终无法接近。我心中一片恐慌,漫无目的地在雾中游荡奔跑,追逐偶尔出现的影像。一次一次的徒劳无功让我绝望,我剧烈地喘息着,抬头四望,雾仿佛更浓了。恐惧,无助,让我虽然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仍是无法停住脚步。突然前方的雾霭有一处轻轻扭曲了一下,就在那边!我再不迟疑,向着那里拼命奔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看清楚了,那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仿佛是雾气凝聚,飘忽迷离,可的确是个人影。渐渐地,那身影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清晰,雾气凝成的长发衣诀飘荡升腾,仿佛随时都会破碎消散。终于,在我最后一丝力气用尽的时候,我猛然挣脱了湿冷的雾气,扑跪到那人身下,筋疲力尽。抬头望去,那人微微低着头,仿佛正看着我,可是脸上却只是一片茫茫的雾气。我跪伏在那身影脚畔,呼吸混乱急促,心头怦怦直跳,紧紧盯着他,却不知恐惧着什么,始终不敢再动。那人也久久一动不动,忽然他象失去了耐心,轻轻退后了一步。我惊慌之下,猛然伸出手,去抓他的衣襟。在我的手指触及他的一刻,时间仿佛骤然变慢,我清楚地感到周围的雾气一点点转淡,终至消失,与此同时,从我触及的地方开始,那个身影也起了变化,一分一寸鲜明起来,终于变成了实体,衣摆,双腿,腰肢,身体,颈子,然后,是脸,我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我猛然一震,霍地睁开眼。眼前哪儿有什么雾气,只有玄瑛急切的一张脸,四面是暗淡的沉香木,身下是冰冷的寒玉床
我全身僵硬,呆呆坐在床上,寒意,如静静涨起的潮水,从身下一点一点淹没了我的身体,所过之处,榨出了所有温暖,终至灭顶。
154。破雾(上)
到达临安的第二天依然是在忙忙碌碌中度过的,可是,我却宁要这样的忙碌,也不愿面对众人散去、无事可做时的那份凄清冷寂漫漫长夜,瑟瑟寒雨,辗转反侧了不知多久,终于见到东方天际隐隐显出了浅淡的青灰这样的夜晚,实是难忍难熬。
一夜无眠,早早起来,就不敢再让自己闲着,又开始处理政务,召见官员。于是,行宫之内,府城之中,宫人官员,各个被我折腾得不得安闲,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头上的荒淫之名,就要被勤政之名取代了,也不错,呵呵
只可惜,勤政的日子只持续了两天,到了第三天,玄瑛来了。
他来的时候,我正一本一本细细看着奏折,一抬头,正对上他诧异的目光,不知他是被我两夜没睡灰败的脸色吓着了,还是被我勤勤恳恳工作的样子震撼了想到这里,我终于开心了那么一下,对他笑道,“怎么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掩饰道,“没什么,没什么”,接着,急急开始向我汇报起那件事情的进展。
听到一切顺利,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温言道,“办得不错,再接再厉吧,这件大事若真的成了,朕必有重赏。”
玄瑛躬身一礼,干脆地应了声,“是!”
我又点了点头,转念想起让他帮我找回记忆的事情,不由想到,若这个计划一旦开始,我和他都会很忙,恐怕一时很难再找到空闲让他为我施术了,不如尽早完成的好。只是不知,从深藏的那个月中,到底能找到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涌上了一阵莫名的恐惧,可是转念又一想,我经历过的痛苦还少吗?还有什么样的回忆,是我不能承受的?不管当初发生了什么,如今我好好在这里,又有什么可怕呢?终于,再不犹豫。
而玄瑛听说要施术的人是我,立时显出惊诧之色,虽然随即遮掩过去,但后来明显有些惊疑不安的样子,频频偷看我的脸色。
我终于忍不住笑道,“你怕什么?朕把自己交到你的手上,让你摆弄,朕都没有怕,你倒吓成这样?莫不是学艺不精?若真是如此,还是趁早告诉朕,朕等你师兄回来帮我也是一样。”
我这句话一出口,玄瑛一怔之下,脸上顿时现出羞怒之色,急急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负陛下所托,不必再劳烦师兄。何况,师兄勤于武道,对这些杂艺向来兴趣不大,”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喃喃道,“让师兄来,未必就能比臣做得更好。”
闻言我终于忍不住哈哈笑道,“好好好,朕相信,那就拜托卿了!”
哪知我们想得简单,做起来,竟是如此困难。玄瑛在一间静室中用了整整一晚上,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只是原因连我都知道的确不在玄瑛。因为,施术之时,必须对方完全放松,心境平和,在半梦半醒之际才可。偏我心绪烦乱,越是安静,种种情绪越是纷杂,根本宁不下神,而且始终清醒得不成。最后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玄瑛迟疑半晌,忍不住问道,“陛下,您是不是好久没有休息过了?”
我抿了抿唇,却没回答。
玄瑛轻叹一声,站起身,在屋中踱了一会儿道,“陛下,我教总坛灵云山就在附近,您若不太忙,要不要顺便巡视一下?灵云山景色极佳,十分幽静,应该是个散心解闷,修心养性的好地方。山上有先代教主留下的沉香阁,中有寒玉床,都是为凝神练功而备。陛下好好休息两天,我们到沉香阁中,臣再为您施术,或许就能成功了。”
我犹豫了半晌把所有的一切暂时抛开,出去玩玩,散散心,只有我家的傻小猫相陪听起来倒是挺轻松,挺不错,反正那件事已经安排妥当,让下面人接手了,至于日常事务,仍交于小周和二哥即可于是,我只略一思忖,便点头应允了。
当我忐忑地和子玉商量想到灵云山呆两天时,意外地,子玉没有多说一句,只看了看我的脸,然后一声低叹,点了点头。
于是,当天我就收拾收拾,溜出行宫,跟着玄瑛直奔灵云山去玩,不对,是去视察了,呵呵
临安城向西,快马疾驰不过一日,便到了灵云山脚下。翘首望去,只见层峦叠嶂,绵延无尽,直入远方烟云之中,山上一片片红霞白雪却是盛放的山花。再往前走,山势险峻,只得弃马而行。一路上去,古木参天,怪石嶙峋,山涧之中,流泉叠瀑,雾霭萦回,更增清幽,果然是好去处。走了一会儿,有些疲惫,不等我吩咐,早有玄冥教徒在前方抬了竹椅候着。我们一路走来不见人影,也不知玄瑛是怎么和他们联系的。再一想,这里是玄冥教总坛,防卫必然十分严密,前面山林之中不知得有多少暗桩,恐怕我们一出现上面已经知道了。
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听着玄瑛介绍山上的风景,加上点江湖逸闻之类,心情不知不觉已轻松了许多。何况抬眼是奇峰佳木,耳畔是溪流潺潺鸟鸣啾啁,再加上身畔美人的雪肤明眸,清润语声,我想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心情都会好很多吧。
快到山顶,拐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就见前面是一处山坳,其中一大片楼阁依山而起,于云雾环绕之中,直如幻境仙宫。玄冥教在大燕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