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觉得心脏猛地提了起来,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几乎抱不住怀里的人,一双眼睛不错眼珠地只是盯着身畔的谢曦。
谢曦脸色沉肃,犹豫一下,轻轻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针上,鲜红的血立时变成了黑色,同时一阵极淡极淡的花香飘逸出来。谢曦神色一变,迟疑片刻,终于抬头看了看我,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
忽闻一阵嘈杂,我抬头看去,只见玄瑛压着一个女子,正从门口进来。那女子一脸血污,面目不辨,只是看到我却很明显怔了一下。而玄瑛见到屋内情景,脸色顿时一白。
我见到玄瑛却是眼前一亮,立刻叫道,“玄瑛,你过来!”
他闻声慌忙上前,谢曦看了看他,把手中针递了过去。玄瑛也是嗅了嗅,脸上却更白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怀中的先生,呐呐地就是不说话。
我心中又急又气,正要开口,这时却听到一阵大笑,正是那女人嘶哑的声音,“哈哈哈哈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这是我的碎魂,无药可解的,他活不过今晚了!哈哈哈哈”
我猛然回头,看向了玄瑛和谢曦,玄瑛仿佛受不了我的目光似地骤然垂下了眼,而谢曦犹豫片刻之后,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我眼中的世界仿佛轻轻晃动了一下,不过随即恢复了正常。我只觉身体一阵乏力,于是,抱着他缓缓向后靠去,直到后背抵上了坚硬的墙壁,我这才轻轻舒了口气,缓缓抬起头。
这时玄瑛已然跪到了我的面前,慌张地道,“对不起陛下!是臣考虑不周,我没想到,如果不过,陛下,来袭的敌人已尽数全歼,臣那个,臣”说到后来,已有些语无伦次。
我慢慢闭上眼,静静回想了一遍当时的情景,这才睁开眼,仰头对他笑道,“不关你的事,是朕太过大意,让人有机可乘。这一次,你做得很好,整件事情办得很漂亮,回京以后,朕自有封赏。”
玄瑛怔了一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又笑了笑,温颜道,“好了,那边善后之事应该还有很多吧?不用守在这里了,去忙吧。”
玄瑛呆呆看了我一会儿,终于低头应了声是,起身离去。
我抬头扫视一圈,只见子玉和二哥正在一旁,都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淡淡笑道,“没事了,二哥,回去好好歇歇吧。子玉,劳烦你继续加强守卫,同时告知随驾众臣,朕没事让大家都休息吧,明日一早,朕会向他们说明情况。”
子玉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领命离开。二哥看了看我,眉峰紧蹙仿佛想说什么,却到底没说出来,咬了咬唇,也转身而去。
我瞧着身边战战兢兢的宫人侍卫道,“好了,你们也都下去吧,朕要在这儿静一静,不用服侍了。”
眼见人群慢慢散去,我身边的谢曦迟疑片刻,终于也站起了身。我却恍若不觉,只是低下头,静静望着怀中无声无息的他。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最后响起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关门声。我仿佛受了一惊,茫然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终于轻轻呼出一口气,哪知这一口气没出完,已觉心口突如其来地一痛,下一刻,一口血已猛地喷了出来。
我侧了下头,不过有些晚,那口血全喷到了先生的胸口。青灰色的肌肤之上一片鲜红,格外刺目。我呆了一下,随即就慌慌张张拽起自己的袖子去擦,手指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却倏然收了回来,那里触手如冰
心口又是一下措不及防的绞痛原来,这里并不是空了,只是被冰封了,如今冰破了,才发觉,这里,依然会伤,依然会痛。可不是么,想成神成魔,哪儿那么容易呢
我怔愣片刻,这才低下头,再次伸出手,小心翼翼一点点擦去了他胸口嘴边的血污,慢慢整好他的衣襟。然后抬头看看,只见他淡雅的眉目间一片平和,唇角微微含笑那样熟悉的神情,只不过
瞬间,胸口窒闷欲死,其中的那颗心时快时慢,在胸腔中挣扎着,跳动着,阵阵抽痛,仿佛随时都会停止,每一次呼吸都变得那样艰难,随之而来的是脑中晕眩,眼前阵阵发黑。我不由自主咬紧牙闭上眼,紧紧抓住胸口,仿佛要把那颗一下下泵送着痛苦的心脏挖出来一般,可另一只手却始终紧紧抱着怀中人,不肯放开。
就在这时,忽然肩上一沉,却是一只温热的手搭了上来,紧接着一股纯和的热流从那只手中直透我的身体,顺着经脉迅速游走全身,所过之处,翻腾的气血渐渐平静,狂乱的心跳归于稳定,胸中的窒闷之感也减轻了很多。终于,我长长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
却见身畔之人竟是谢曦,他淡淡看了我一眼道,“你心脉较弱,若要长寿,切忌大喜大悲。”
我呆了一下,忽然轻轻一笑,喃喃道,“悲?我不悲,我为什么要悲?他要死了?好啊,很好当初他害死安信素和,带兵满京城追杀我,一心一意致我于死地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为他伤心?为什么要为他伤心!”我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一句,我只觉心脏猛地一跳,又是一阵剧痛袭来,痛得我再一次狠狠抓住了胸口。然后,就在下一瞬间,我所有的动作忽然停住,仿佛连心跳也停了一下就在我掌中,就在我胸口那里,有什么东西硌得我掌心生疼墨玉珠!
一瞬间,我全身剧震了一下,猛然伸手,一把拽下颈上的珠子,兴奋地看了一眼,就狂喜地抬头一把递到谢曦身前,叫道,“这个,这个!帮我救他,救他!这是墨玉珠!不对!这是,这是水龙睛!”
谢曦本来有些错愕地看着我,听我说到水龙睛,终于神色一变,怔了一下,立时伸手接过,“这就是传说中的水龙睛?如果真的是,或许”
我的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连牙齿都开始打颤,“是,是的,救他,救他,求你!”
他微微蹙眉,沉思片刻,从旁边桌上拿过一个杯子,倒了半杯水,犹豫一下,终于两指用力,墨黑的珠子化作了粉末,簌簌落入杯中。接着,他俯下身,将这一杯水全部灌入了先生的喉中。然后,他扶住先生的双肩,要把先生扶起来,却没有成功,因为我的手抓得死紧,他根本没法从我手中抱过先生,他看了我一眼道,“我要为他运功,你放手。”
我也知道该放手,但我根本做不到,这一生我从未这么紧张过,全身都在颤抖,可是手足却完全僵木,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回流到剧烈跳动的心脏上,以至四肢已完全失去了控制。我试了几次也做不到,几乎哭出来,哆嗦着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放不开,我放不开,我的手动不了,我我”
谢曦看着我,脸上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忽然,他收回视线,伸指拂过我的肩头。我顿觉手臂一软,这才终于松开了手。谢曦随即扶着先生平躺于地,然后双手急速地开始在他身上各处点拍击打。
而我的手臂一恢复知觉,却本能地立刻抓住了先生一只手再不肯放开,紧紧贴在脸颊上,全身哆嗦着,不自觉地缩成一团,缩在先生身畔,一双眼睛却巴巴地只是盯着谢曦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渐渐泛白,谢曦脸上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终于,他慢慢收回手,轻轻呼出一口气。
一霎那,我全身都绷紧了,死死盯着他。
只见他转过头,看了看我,忽然一笑,点了点头。
我呆了一下,未及欢呼,已觉所有的力气瞬间退去,眼前一黑,已是人事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停得是地方吧?呵呵,其实不是我故意要折磨大家,实在是这两天本来身体就不好,又不知吃坏了什么,上吐下泻,实在没精神了,先这样吧,就委屈大家和我一起痛苦一会儿了,呵呵。
——09 03 22
怕大家等得着急,小尾巴一写完就赶紧贴上来了,我还算厚道吧,呵呵
我看很多大人都猜对了,表扬一下。
周四大家不要等了,没那么快。
——09 03 25
180。重生(上)
身体轻轻摇晃,四周很温暖,仿佛在母亲的身内,睡得很安稳,身上又如此疲倦,真想就这么一直一直睡下去,可是,心中却仿佛有什么事放不下,叫嚣着醒来,醒来终于,意志战胜了□的渴望,我一点一点睁开了眼睛。
哪知入眼处,竟然就是一张安祥的睡颜。细眉长目,宁静舒展,仿佛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嘴角微微含笑,本来是很动人的神情,可惜他唇色发紫,脸上苍白中笼着淡淡黑气,让人心中一阵不安先生!
瞬间,之前的事情骤然回到脑中。我心头一跳,一阵惊恐,猛然伸出手要去探他的鼻息,哪知这才发现,手中一直握着东西。我低头一看,原来我正紧紧握着先生的手,大概握得太过用力,竟在他手上留下了几处淤青,我怔了一下,慌忙放开了手。随即又想到刚刚掌中的手仿佛略有温意,只不知是不是染上的我掌中的温度,抬头看看,他胸口却又不见起伏。我犹豫片刻,终于轻轻伸出手,微微颤抖着,探向他的鼻端。
就在这时,身边却响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他没死,性命暂时保住了。不过,即使用水龙睛,也只能勉强压住毒性,须得尽快寻访名医灵药才行。”我闻声回头,却是谢曦,只见他就坐在床边,脸上神色淡淡,正看着我。
我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毒性压下去就好,只要有时间,以我的权力,什么名医灵药找不到呢。这时才又想起其他,我迟疑片刻,终于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他清澈的眸子在我脸上凝注片刻,忽然转开视线,看着我身畔的先生道,“这些天来,他已经算是我的朋友了。而且卢衡主政多年,虽无大功,但一向谨慎小心,不生事,不扰民,与民休息,也算是个好官。既然有这个能力,我自然应该救他。”
我怔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停了片刻,这才低声道,“那你为什么救我?”当时我胸口剧痛,若没有他,恐怕先生未死,我倒要先死了。
他瞟了我一眼,半晌无语,眼帘微垂,脸上全无表情。
我却莫名地有些紧张,心提了起来,手指不由自主抓紧了身下的被子。
这时,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平静,“名册在你们手里,你有你的计划,不愿杀人无须杀人,可谁知你的继任者又会是什么想法?我不想冒这样的风险。”
我呆了一下,手指慢慢松开,忽然一笑道,“是,你的担心很有道理,选择很正确。”
他抬头看了我片刻,也是一笑,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自嘲之意,随即不再多说,起身离去。
眼见他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门口,我到底忍不住道,“不管怎样,谢谢你!”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说话,下一刻已开门而去。
我望着缓缓关上的门,出了半天神,终于轻轻叹息一声,收回了视线。转过头,看着静静躺在身边的先生,心口刚刚出现的一丝疼痛渐渐平息下去,慢慢浮上了一阵温暖先生,先生你还活着,还在我身边,这可,真好,至少,我还有你我望着他苍白的面容,痴痴伸出手,轻轻抚上去,然后,猛然抱住他,一分一分收紧双臂,将他的身体紧紧贴到了自己的怀里。感觉到怀中身体那样消瘦,骨骼嶙峋,我一阵酸楚,一阵茫然。终于,我缓缓低下头,轻轻贴上了他微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