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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叫住他,声音却卡在喉中,发不出来,只好眼睁睁看着他,渐渐远去
先生,你知道吗?虽然我很糟糕,但在我心中,仍是有一块地方,圣洁得让我不愿碰触,仍是有一个人,完美得让我甘心膜拜
先生,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一点一点,把我心目中,这份圣洁和完美,逐渐摧毁先生
82。诬陷
大街上,行人寥寥,四周门户紧闭,十分安静,真如夜晚一般,如果不是明晃晃的毒日头还挂在天上。
多久了?从和先生分手?怎么这太阳依旧如此明亮,高高在上?
太阳啊,太阳,你每日看人间多少悲欢,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我抬头望天,轻轻一笑。再低下头,眼中却仍残留着无数日影,只是失了温暖,变成了一个个惨白的光点。阳光也是如此,烤在身上,如火一般,烤得人全身汗湿,可是,侵入心中的时候,已经失却所有光热,所以,那里才会依然幽暗森凉
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我恍恍惚惚游荡在街市上,又开始问自己这个问题。
然后,不自觉想起了刚刚安信的话,“怎么办?查,叫人查到底!既是诬陷,总有蛛丝马迹,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我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了,我说,“那怎么可以,若真查到先生,那要如何收场?而且,就算查不到先生,这样一来,我们也是摆明了和太后对上了。”
“你怕什么,她是太后,你还是皇帝呢!全力一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这样下去,处处被动,反而更糟。”
“我和太后斗?我怎么斗得过她?”
“那还有更简单的办法。”
“什么?”
“只要太后死了,你就不用和她斗了,卢家也就没什么可怕了。”
“安信!”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趁你们现在还未正式决裂,她对你不曾全力防范,只要我们谋划得当,成功的机会很大你放心,查不出来的,有的是法子可以让人死得不落痕迹。”
“”
“为什么不说话?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我是为报仇,才这么说的,对不对?没错,我是存了私心,不过,你敢说,这不是最省事的法子?”
没错,安信,我知道,你说得很对。我也知道,不论你心中报仇的念头有多强,你终究还是顾及我的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能冒这样的风险,万一事情泄露,将置先生于何地?太后可是先生唯一的两个至亲之一对不起,安信,对不起
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本来是想,像安信建议的那样,和二哥商量商量。可是,人到了宫外,却越走越慢。
我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二哥?告诉他,除了他的好友玄瑾,如今又有三百多个无辜的人,被他牵连,生死难料?二哥心中,又会是什么感觉?何况,
“陛下?”正在犹豫间,老李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这才恍然惊觉,自己已站在路中间,发了半天呆了,还好只有老李在,如果被子玉看到,还不知被他怎么笑想着,我摇了摇头,勉强笑道,“不出城了,咱们就随便走走吧。”
老李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不过什么都没问,只应了一声,“是。”
脑中一片纷乱,脚下信步行去,偶一抬头,竟发现眼前的地方很熟悉没错,就是这里,就是那时候周锡鸿带我来的酒馆,我怎么不知不觉走到这里了?不过,这里倒是清幽,既然来了,索性歇一歇。想着,我一挑帘子,走进了店中。
这会儿不是吃饭的时间,店中没什么客人,我就让掌柜给我挑一间最凉爽,最安静的地方,谁知,他就把我带到了当初和周锡鸿见面的那个雅间。不由想起上一次我们激烈的争吵,和争吵的起因,我的心情更差了,微微皱起了眉,不过,到底还是坐了下来。
只点了两样小菜,倒要了一大坛酒,老李看看酒坛,一脸不赞同。见他这样,我不禁莞尔。
当初老李可是看着我长大的,如今虽有主仆之分,但恐怕总难把我,和当初那个他要他照抚的孩子,完全分开。他又朴直,虽不多话,但神情举止间,常会露出长辈看待任性孩子的无奈表情,倒让我好笑之余,不觉心中一暖。于是,我伸出手,硬拉他坐下,陪我喝酒。
老李无奈,又不知怎么拒绝,最后,真陪我一口一口喝起来了。
他本就话少,我心中有事,也不开口。因此,一室寂静,只偶有一两下杯盏相碰之声这样的安静放松,倒让我心中纷乱的思绪,慢慢沉淀下来,终于能心平气和地想想事情了。
因为这样,我喝得并不快,大半时间倒在发呆。偶一抬头,就见窗外已是红霞满天,原来,那样嚣张的太阳,也终有落下去的时候
正在这时,忽听竹帘一响,我一惊,回头一望。老李则是立刻站起身,手已经按在佩剑上了。
就见一人,一手持扇挑起了门帘,另一只手扶在门框之上,和我视线一对,就是一笑,朗声道,“真巧啊李公子”
我一愣之下,却是轻叹一声,还真是巧却见来人眉目俊雅,身姿修长,一袭青衫,样式做工平平,却偏让他穿出了一种风流洒落之意却不是我刚刚还念及的周锡鸿,周狐狸,又是哪个
我呆望他半晌,揉揉额角,不觉苦笑一下,无奈地道,“进来吧。”
他自然不会推辞,带着一脸灿烂笑容,就溜达进来了,然后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我旁边。
我瞟他一眼,没理他。
他却得寸进尺,拿起一个杯子,斟上酒,就向我敬过来,一面还掐着嗓子道,“大爷真是无情,许久不来看望奴家,让奴家好想。”
我虽是心事重重,仍不禁一笑,骂道,“你个小妖精,大爷今天心情不好,少来招我。”
周锡鸿眉毛一挑,一脸兴味盎然,笑问,“噢,哪个人这么大胆,竟敢惹李公子心情不好?”
我看看他,心中有些迟疑知道他鬼点子多,或许会有什么好主意,可是
正迟疑间,就听老李躬身道,“人多起来了,臣出去看着吧。”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老李走后,我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低头不语。
周锡鸿也不催我,竟自顾自吃了起来。
半晌,我终于轻叹一声,抬起了头,问道,“独孤桓的事,你可听说了?”
周锡鸿一下停住了筷子,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笑道,“果然是因为陛下?我就说这个独孤桓好端端地,怎会为了那样神奇的原因被抄了家。”说着,摇了摇头,放下筷子,抿了口酒。
我愣了一下,这个周狐狸反应还挺快,我才问了一句,他就猜到是因为我了,虽不中,亦不远矣,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阻拦,玄瑾或许有事,但独孤家应该没事。我不觉有些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因为我?”
周锡鸿笑道,“很简单给独孤家安的罪名,实在牵强,摆明是诬陷。可弹劾独孤家的,是太后的人。独孤家又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如果只是因为得罪了太后,要整死他,实在容易,用不着安这么一个不咸不淡的罪名,而且这种案子入了大理寺,还要查很久。这样看来,太后真正想对付的并不是他。那么太后想对付的是谁呢?能让太后拐这么大一个弯儿来对付的,除了安德王,也就是陛下了。”
“如果是安德王,太后急不可耐地找了个这么蹩脚的理由把人抓进去,必是确信能拿到安德王要命的把柄,才会这么着急,这么肆无忌惮。如果是这样,这两天安德王竟然毫无反应,就很奇怪了。”
“那么,另一个可能,就是太后抓人是对付陛下了。不过,这也不对,无论怎么看,现在都不是和陛下决裂的最好时机,她这么明目张胆向陛下示威,实在说不过去,而且,即使独孤家是陛下的人,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这步棋意义不大。那么,唯一可能的情况,就是,太后想对付的不是陛下,却是陛下庇护的人,她无法直接处置,只好想出这样迂回的法子,尽量弱化和陛下的矛盾臣猜得可对?”
我呆了好一会儿,没说话,最后,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苦笑。真让他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如果不是二哥的下落太重要,太后也不会在我罩定了玄瑾后,还去找独孤家的麻烦,而且,太后应该是认为,我也希望找到二哥,不会太介意她用出这种手段,所以才这么干的吧。
周锡鸿见状,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又开始吃了。
我犹豫了半晌,终于轻声道,“独孤桓,是玄瑾的父亲。”玄冥教高层人物的出身,是只有少数皇室高官才知道的秘密,周锡鸿自然不知道。
这回,周锡鸿愣了一下,才问道,“慕容澹还没找到?”
二哥出逃那件事,目睹的人太多,虽然因为我的阻挠,没有正式定案,但也不是秘密,知道的人着实不少。所以他会猜到这点,我倒也不奇怪。于是,我点了点头。
周锡鸿面现疑惑,问道,“若是这样,陛下为何要阻止呢?”
不该阻止吗?当然,他又不知道我和二哥纠缠不清的关系,正常来看,二哥应该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无论我要庇护玄瑾的理由是什么,都比不上二哥的下落重要。可是,偏偏我就是不正常,汗所以,我只好长叹一声,道,“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只说有没有办法能把独孤家救出来。”
他做出一脸苦相,叹道,“陛下什么都不告诉臣,还要臣想办法,这未免有些”
把问题丢给了他,我的心情不禁轻松起来,笑道,“少废话,到底有没有办法对了,不但要把人救出来,而且”
“而且还不能影响陛下和卢相的关系,对不对?”不等我说完,他就接了下去,然后一张脸更苦了,抱怨道,“陛下,您可真会为难人啊。”
这小子还真灵,经过上次的事,他一定知道了,先生对我的重要。所以再不试图挑拨我们的关系,刚刚说话时,也只说太后,半点没提先生,这次也一下就猜出了我的顾忌这小子,这么精,或许真有办法呢。
我心情更好,扑嗤一笑,举起手中筷子,就敲上了他的头,骂道,“少跟我装模作样,快想!”
“是是是,”他一迭声地应着,揉了揉额头,一脸的委屈。
我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李大爷还真是难服侍啊,”他夸张地长叹一声,也不再说话,哗地打开折扇,轻轻摇着,抬起手,小口小口噙着酒,低头思索起来。
出乎我意料的是,没过一会儿,他就啪地收起扇子,抬头笑道,“陛下,臣有法子了。”
“哦?真的?快说!”我赶紧道。
就见他微微笑道,“陛下不好出面,让别人出面就是,比如,安德王”
“不行!”我一下皱起了眉头,上次的事情,已经让先生误会我和安德王有什么默契,如果再通过他救了独孤家,那我就真跟他纠缠不清了。
周锡鸿被我一句话打回去,倒也不生气,还是笑眯眯道,“陛下别急,陛下不想和他走得太近,以免与太后矛盾过早激化,这也很对。那么,就让安德王自己去帮独孤家吧。”
我愣了,疑惑地道,“什么?这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