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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玄瑾叫住了我。原来,他早已命人备好了马,等在此处。于是,我们上了马,继续向西而去。此刻,我才感到似乎有些累了,许久不曾走过这么远了,上次还是和他郊游才停,不想了我强迫自己把注意转到小周的话上,可是,刚刚还让我笑个不停的故事,此时,竟再提不起我的兴趣
已近中秋,秋色正浓一路向西,林木渐密,枫槭渐多,景色愈加艳丽,只是忽有秋风刮过,颇见凉意,更带下落叶无数,平添了几分凄冷之感
眼见四周黄叶飘飞,不知不觉,我竟出了好一会儿神,等我终于清醒过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小周也已住了口,几个人俱是沉默不语。玄瑾望着远山,不知在想些什么,独孤熙却看着他,也是若有所思,只有小周一脸玩味,正瞧着我,见我看他,也不尴尬,大大方方冲我一笑。我也勉强一笑,提起精神道,“两位饱读诗书,见如此美景,何不赋诗联句,以助游兴?”
小周连连称好,拍马凑到独孤熙身边,笑道,“陛下有命,不知独孤大人肯否赐教?”
独孤熙微微一笑,应道,“不敢,那下官就献丑了。”
于是,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吟诗作对,气氛终于没那么沉重了,我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发呆了
唉,不想他,不想他,怎能不想他?我的心疾,似乎已成了痼疾,时不时一想起他,就会犯一下,措不及防,无可奈何却不知何时才得痊愈
正凄凉时,忽觉身上一暖,回头一看,却是玄瑾为我披上了披风。见我看他,他淡淡道,“起风了,有些凉。”声音清冷如故,手却温柔地伸过来,为我系上披风的带子。
我顿时心中一暖,又感到美人温润的手指,在我颈间不时滑过,我更是心中一荡,刚刚的伤感顷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一下伸出手,握住了美人的柔荑,笑嘻嘻,低声道,“老婆,还是你好”不过,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糟了,神思恍惚之下,未加细想,便语出轻薄,也不看看对的是谁!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我的玄大美人,可不是吃素的。
果然,我话音刚落,他手上的动作就是一顿,然后,微微抬头,瞟了我一眼,虽然只是轻轻一瞥,传过来的寒意,已让我激灵灵一个冷颤。我赶紧松了手,陪着笑,想说点什么遮过去,美人冷肃的声音已响了起来,“陛下,您叫我什么?”
我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一紧张,光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美人已经收回了目光,不紧不慢地为我系好了披风的带子,然后,抬起头,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我,极低却极清楚地说道,“陛下,关于称呼的问题,我想,我们还是今天晚上好好‘讨论’一下之后,再确定吧。”说着,收回了手,只是,右手食指状似无意地轻轻刮过了我的下颏。
唔唔唔,我傻了这算啥?威胁?还是,调情?望着玄瑾拨马而去的背影,我呆滞了半天才清醒过来,然后,脸腾一下热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兴奋的终于想起来看看前方,小周和独孤熙正说得兴起,并未注意这边,我这才放下了心一句国舅爷已经让独孤熙脸青了一路,如果看到刚刚的场景,还不得立时晕过去。
后来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刚刚的事情,偷偷地一眼一眼瞟玄瑾,心中乱七八糟,不过,之前晦暗的心情却消失无踪了。
而玄瑾却恍若无事,甚至连看也没再看过我一眼。
就这样,穿林越溪,又行了数里,我们终于到了枫溪老人的隐居之所。
那是谷中溪畔的一座小院,再平常不过,若不是当初二哥曾详细说过路径,就我算见了,也不会想到,这就是鼎鼎大名的枫溪老人的居所。
我叫住玄瑾他们三个,下马,行至院门之前,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然后,寻找支持似地,我回头看了看他们三人。独孤熙和小周分站我身后左右两边,独孤熙一脸沉静,从容自若,见我看他,向我轻轻颔首,微微一笑。小周一脸满不在乎,见我看他,也是一笑,向我抛了个媚眼,我汗再往后看,玄瑾站在不远处,正负手,抬头,向四周丛林之间环视看他们一个比一个镇定,我不由暗自羞惭,看来,就我最沉不住气。又压了压有些急促的心跳,我转过身,微微挺了挺胸膛。
许久,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谁啊?来了”说话间,一阵脚步声响,然后,嘎吱一下,门开了。
我抬眼望去,就见门后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青衫布衣,却是容颜清秀,见到我们,有些诧异,问道,“请问几位有什么事吗?”
看来是枫溪老人的僮儿,于是,我连忙霭颜道,“请问这位小哥,枫溪老人是住在这里吗?”
谁知小僮闻言,一下变了脸色,不耐烦地道,“我家主人不在!”说着,就要关门。
这时,身后的小周开了口,只听他冷哼一声,道,“看来,枫溪老人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小僮的手一下停了,抬头怒瞪着小周道,“你说什么!”
小周笑道,“不对吗?观其仆,知其主,仆人无礼,主人无德”说着,转头向我道,“公子,看来这人,我们不见也罢!”
小僮一张脸被气得通红,回头似乎要喊人。
我大喜,看来有门儿,他定是气不过,要叫主人出面了。
谁知,他嘴张到一半,却突然停住了,然后,慢慢转回头,看着小周,狡狯地一笑道,“你激我也没用,主人不在,不在,就是不在!”说着,又是得意地一笑,抬手就要关门。
我连忙扶住了门沿,陪笑道,“小哥莫急,有封信麻烦你交给你家主人,若他还不肯见我们,那我们一定立时就走,再不纠缠,如何?”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二哥的信,递了过去。
小僮半信半疑地接过了信,犹豫一下道,“好吧,你们等会儿。”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我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不由回过头,对小周露出了一个苦笑。小周倒是不以为忤,呵呵一笑唉,我都忘了,这家伙脸皮超级厚,这点小事,气不着他的。
这时,就听门内又响起了脚步声,不过,来人应该不是刚刚那个小僮,因为步声缓慢拖拉,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我暗自高兴,看来,这回是枫溪了,这样的步子,明显是老人的。
谁知,门一开,我大失所望。就见门口一人,年纪不过二十许,容貌倒是颇为俊朗,只是有些太邋遢,头发胡乱盘在头顶,身上随随便便披了件外衫,露出内衫,可以看到内衫的左襟掖在中衣里,右襟却搭在外面可惜,以他的容貌身材,本来算是一个上品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以他的年纪,一定不是枫溪。
果然,就见他上上下下,看了我们几人一圈,然后,懒洋洋道,“我师父真的不在,各位有事吗?”
我有些失望,不过,随即又振作了精神。虽然见不到枫溪,这人是枫溪的弟子,应该也不简单,若能收入麾下,应该也是大有裨益。即使不行,和他混熟了,再见枫溪总也不难了。于是,我露出了一个最甜美的微笑,道,“久闻枫溪老人大名,今日特来拜会。既然老先生不在,而先生是枫溪老人的高徒,那么若能请先生赐教一二,也是一样就不知我们是否有这样的荣幸了?”
那人看了我半晌,看得我有些发毛了,才微微一笑道,“几位先请进来吧!”
耶!终于可以进门了,不容易啊!
95。访贤(下)
那人将我们让进堂屋,分宾主而坐。然后,我终于知道了,这位名叫苏黎,是枫溪老人晚年所收的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叙礼完毕,我偷眼四顾,就见屋中陈设虽然简朴,却不简陋,反而自然流露出一种清雅大方的韵致,足见主人品位。僮儿上茶,茶香甘醇而回味不尽,饶是我当了这么久皇帝,也很少尝到如此佳品,而且,奇的是,我竟品不出这是什么茶,真是有些丢人于是,只好干巴巴赞了声好茶,就把杯子放在了桌上。低头,却见二哥的信就放在桌上,却并未拆封。
这时,只听独孤熙接道,“不错,果然是好茶,清怡隽永,这样极品的雀舌,非黄山那样钟灵毓秀的地方不能出品。”
那人闻言,看看杯中茶,然后,哈哈一笑,抬手一饮而尽,道,“没错,是不错,特别是前一阵天热的时候,喝起来特解渴为了这个,师父让我专门跑了趟江南。带回来了,他却不给我喝,说给我喝是糟蹋了好东西,今儿也是借你们的面子,我才喝到了”
他话音未落,就见一旁的僮儿哧笑道,“哪儿有你那么喝茶的,可不是浪费要不是这春茶放到这会儿已然有些陈了,你以为我会给你喝?”
我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原来是陈了才给我们的,这僮儿也太会说话了些。抬头就见独孤熙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僵在那里说不出话。小周却是呵呵而笑道,“这就是令师有些拘泥了但凡物件,不过是让人用的,用的人合了心,就算物尽其用了。譬如这茶,是浅品,还是豪饮,端看主人心意,让主人心情舒畅了,那就行了,对不对?”
苏黎连连拍案称是,气得一旁小僮直骂粗鄙。
这时,玄瑾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江南山明水秀,物产丰美,的确是好地方只可惜,总有前朝余孽生事扰民,甚至,公然劫掠官府漕运,使南北水运颇受影响若非这样,江南诸物运到京师,就可更加便利,再要尝到这样的好东西,就不用大费周折了。”
此言一出,屋中气氛顿时有些严肃起来,独孤熙抬眼望向苏黎,小周也住了口,嘴角含笑,看着苏黎。
开始了我自然知道,玄瑾说这些,不只为他大哥解围,更是存了考较之意。在座皆是自命才智过人之辈,若今日见的是枫溪老人就算了,一个无名小辈,也难怪他们不服。就算是我,也不免想试试他的斤两。
这个苏黎,一下被六只眼睛紧紧盯住,竟混若不觉,死皮赖脸又向一旁的僮儿要了一杯茶,一口喝完,才笑眯眯看向玄瑾道,“所以朝廷才派玄冥教坐镇江南,打击乱党,想必总有一日能把乱党杀尽,到时就好了张兄,要对朝廷有信心!”因为不知他的底细,所以我们告诉他的都是假名。
这回我差点被呛死就见他望着玄瑾,一脸真诚,玄瑾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和玄瑾一起这么久,我自然知道,这表示他已经有些生气了这个苏黎,就算敷衍了事,也不用这么明显吧我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安静了一会儿,就听独孤熙轻咳一声道,“话虽如此,只是乱党刁顽,自开国以来,虽屡受重创,久已无力掀起大的风浪,却如春草,烧之不尽,略有松懈,便生异动,如此终非了局苏兄高才,不知有否妙法能一劳永逸?”
苏黎闻言,看着独孤熙眨了眨眼睛,然后,微微一笑道,“妙招没有,兄台若非要问在下的想法,在下认为,不过四个字”说到这里,一脸神秘地顿了一下。
我汗,他以为他在说书啊?就见在场众人,果然被他吸引,都是一幅侧耳倾听的样子。
他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翘起二郎腿,大声道,“小浦,加水!”
我倒,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