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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至北京的班机正点到达,望着络绎不绝走出的人群,我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栏杆上,我不喜欢机场那种暄闹,也不喜欢那种迎来送往的悲情与喜悦。
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赵宏利的助理秦朗,在他的身后,就是那个假装酷酷的赵宏利,由于昨天的原因,本来不想和他打招呼,但是碍于秦朗在旁边,只得假装笑脸给赵宏利鞠了一个躬。赵宏利对我扬了扬下巴,然后眼睛注视着出口。
忽然大哥叫了一声宏天,我顺着大哥的声音,看见一个身穿宝蓝色西装的男人正向大哥挥手,和他一同并肩出闸的是一个高挑的女孩,女孩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半边脸,可是当那女孩的甩开头发的一刹那,我的神经一下绷紧了,她的脸活脱脱就是香妃重生,只是香妃面色和蔼,而她带着冷傲。
身后的赵宏利先叫了一声‘大哥’,从我身旁掠过去,差点儿把我撞到柱子上。宝蓝西装的男人和大哥来了一个简单的拥抱,然后回身抱住赵宏利。
赵宏利抱完那男人,又把那女人揽进怀里。我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不用问也知道那女孩是谁了?如果她长着一张令我陌生的脸,我的心或许不会这么难受。前世的感情纠葛会在今生上演吗?忽然想起乾隆那句今生欠来生还的话,看宏利满脸含着笑,一副欣喜的目光,看着何香竹。难道今生他要还的债,不是给我而是给这位面貌酷似香妃的女人。本想忍着不哭,可是却不由己,怕被大哥发现,转回身偷偷地擦干眼泪。
现代篇28
前世的一夫多妻制,已让我倍受煎熬,当乾隆宠幸香妃而冷落我的时候,我宁愿躲回深宫,可是现在我又能躲到哪儿,又以什么样的借口去躲。
大哥见我站在原地迟迟不动,走过来把我拉到赵宏天面前:“宏天,我一说你要回来,小池兴奋得两天没睡好觉,非要让我带着她一起来接你。”上有天下有地,中间还有我这个人,大哥竟然撒谎不眨眼睛。
还没等我问候的话出口,赵宏天已经把我轻轻拥进了怀里,实在不适应这些老外的礼节,不熟悉的人见面也能抱来抱去的。趴在赵宏天的肩头,我只能用窘来形容当时的不安。
赵宏天已非我记忆中的那个阳光男孩,身上散发一股成熟的魅力。他笑容可掬地握着我的双肩:“我走那年瑶池才十五,转眼都成大姑娘了。瑶峰,我还记得师母整天为她头疼,总说男孩子敢做的事,她敢做,男孩子不敢做的事,她还敢做。”要是以往,即使脸不红,也会假装一下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已经没那份心情了。无心再听赵宏天和大哥讨论我当年的英雄历史。
赵宏利拉着香竹也走过来,他们久别重逢的喜悦却未在各自的脸上显现出来,赵宏利脸上带着薄怒,又恢复了酷酷的形象。而香竹的脸上却带一种高不可攀的冷傲笑容。
赵宏天对我异常地热情,拉住我的手,问我现在还爬不爬树了,还上不上别人家房顶了。如果我这个岁数再爬人家房顶,还不直接把我送精神病院。
赵宏天和大哥说话,仍拉住我的手不放,有时候还转过头,问问我的意见,我大部分以笑做答,短暂握手的礼节我不反对,但是对于两个几乎陌生的成年人,拉着手我有些不习惯。精力都放在怎么不着痕迹地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他说一句,我笑一下,手抽出一点,可是刚要脱离他的掌握,他重新伸手,把我的手再次握到他的手掌里,刚才的努力算不费了,我皱着眉头,真想告诉他,我们都是中国人,男女授受不亲。
大哥和赵宏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从医科大第一天开学认识起,一直聊到了大二下学期,还没有走的意思。他们大学念五年,加上医院实习的一年半时间,等这些话题他们都聊完了,还不得明天早上。看来啰嗦不光是女人的专例。我对大哥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有话咱回家再唠,可是大哥正在兴头上哪有心情理我。
我在大哥的脚上轻轻踏了一下,抽不出来手,脚也别闲着,大哥瞪大眼睛瞪我,我故做温柔地笑了笑:“大哥,宏天大哥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挺辛苦的,这儿又没有沙发,没有茶水,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大哥咧嘴笑了笑:“瑶池心疼宏天大哥了,我做老同学的也别特没眼力价了。”看来我在大哥的心目中属滞销产品,他已迫不及待地想把我快点推销出去。
虽然赵宏天的长相与家世都属一流,但是却与我绝缘,我有前生之爱,今生虽不能与赵宏利结缘,但是我绝不能忍受与他有任何姻亲关系。
赵宏利忽然冷着脸走过来,不客气地把我从赵宏天的手里拉出来,拉着我的胳膊走到香竹面前,对我说:“我给你介绍个朋友,何香竹,我朋友,这是我的秘书谢瑶池。”
忍不住鼻子直泛酸,我硬撑着装出一副很坦然的样子,一旦让赵宏利知道我的心,以后与他还如何相处?一年的合约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事情挑明的时候,两个人都会尴尬,还不如让我一个人承担下来,苦我一个人苦,难我一个人难。
我故做轻松地笑了笑:“你好何小姐。”
何香竹挑着眉头看着我,忽然转向赵宏利不屑地笑了笑:“这个人和别人不同吗?怎么改变策略了。”
赵宏利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眼中带着模棱两可的复杂眼神。
赵宏天一听我是赵宏利的秘书也愣了一下,他笑着说:“我刚要给你们介绍,原来你们也认识呀。小池,我听你大哥说你在财务工作,什么时候改做宏利的秘书了。”
我本来想实话实说,怕大家误会,何况这儿还有赵宏利的女朋友,只好简单地说:“赵总的秘书突然离职,就临时把我借调到总裁室。”
何香竹变得越来越不耐烦,美丽温柔的外表下,却一副暴燥的性情,她冷冷地对赵宏利说:“送我走吧,我累了。”对我们微微点了点头,扭身走出机场大厅。
刚走出机场大厅,一辆超长奔驰飞快地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位中年贵妇,和何香竹走了个对面,妇人愣了一下,淡淡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何香竹收起刚才的冷傲,对那妇人躬了躬身:“伯母。”妇人白了她一眼,绕过他,和奔过来的赵宏天抱到一起:“宏天,妈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你真太没良心了。”母子天性,任何亲情也代替不了,妇人哭得一塌糊涂,把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哭了半晌,她捧着赵宏天的脸,仔细地看着:“妈在美国,你偏要待在中国,妈回来了,你又走了,非得跟妈过不去。如果你再不回来,妈连你长什么样都忘了。”
以前没见过董事长夫人,总听同事们说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现在看着她对儿子的温柔,实在想不出她凌厉的一面是什么样的。
总觉得赵宏利像没有感情的人,但是此时他也被这种母子重逢的场面,感染得流下了眼泪,看到他哭,我心里忽然痛得好像撕心裂肺一样。
多亏赵宏乔的极时出现,阻止了这场重逢哭戏的升级,母子两人终于松开。
董事长夫人对何香竹很冷淡,对我和大哥却很热情,甚至盛邀我们一起去他家做客,大哥又是不禁让那伙的,只表面上客套两句,他就接受了邀请。我对大哥说:“赵大哥很久没有和家人在一起,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家人团聚了。”
赵宏利走到我身边,低低插了一句:“你怕当第三者吗?”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酷酷地笑了笑,把我半拥到怀里,我转头无意间对上何香竹,见她虽然阴沉着脸,眼中却隐隐闪着泪光。
现代篇29
不理解赵宏利何以在她未婚妻面前,对我有如此暧昧的动作。也没想到孤高自傲的何香竹的反应会如此伤情,看来表面上的冷傲,也有她内心的脆弱。
我轻轻推开赵宏利,淡淡地说:“没有什么怕不怕的,只是不想。巧取豪夺的爱情不是我想要的。”看大哥已经坐上车,我也快步地走过去。
赵宏利猛地一把拉住我,恼怒地说:“巧取豪夺也要有那个能力,怕只怕抢不来,也夺不去。”
我没有回答赵宏利的话,眼泪在眼圈里含着的感觉是最痛苦的。我装着低下头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抬起身的瞬间,借遮阳光的手把眼泪擦干了。
上了车,大哥问我:“你和赵总怎么了?”
我扭回头看着车窗外呆呆立着的赵宏利,他脸上的无奈与徬徨,让我的心猛地抽紧了,真想跳下车,什么也不管不顾,只要抱住他。所有的道德理念,所有的罪恶感都抛到脑后。可是我的脚却控制着我的大脑,仍呆呆地坐着。
大哥捅了我一下:“怎么了?”
我回过头来,见大哥满眼的质疑,得先把他好奇的念头压下去,否则我今后就别想有清静的日子过。
我笑了笑:“赵宏利让我帮何香竹拎包,我不管,他在冲我发脾气。”
大哥忽然笑了笑,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瑶池,大哥不是三岁小孩子,你的感情大哥不管,但是记住做任何事都要以不伤害别人为前题,否则勉强得来的幸福是不会长久的。”
我愣愣地看着大哥,他忽然冲我爽朗地一笑,打开车门,走到站在车边看司机及助理往车上装行李的董事长夫人及赵宏天身旁,和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向他们挥了挥手走回来。
大哥坐上车,让我和大家挥一下手,我没懂什么意思,大哥笑了笑:“不想让我快乐的妹妹愁眉不展,我们回家。”
我举了举手,不知道该向谁告别。大哥已启动汽车,汽车慢慢从赵宏利身边滑过去的时候,他呆呆地望着我,我强忍着没有回头,从倒车镜里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缩小。
大哥递给我一块纸巾:“想哭就在车上一次哭完,以后还要做回我无忧无虑的妹妹。”
我接过纸巾放到眼边,等到可以随便哭的时候,眼泪竟然流不出来了。轻轻地靠到座椅的背上,叹了一口气。
车上一直保持着沉默。回过家临下车的时候,大哥拍了拍我的肩头:“有什么事想要求援的话,第一个对大哥说,大哥会帮助你。”
我闷闷地打开车门,往常从没觉得院子有多长,今天却有一种总也走不到头的感觉,大哥走过来,一把把我拥到怀里,带着我快步向屋里小跑着进去。
晚饭刚吃完,赵宏天就带着礼物来拜会我父母了。
虽然爸和赵宏天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是久远的离别,使师生之间也产生了生疏之感。
仔细看赵宏天的眉眼与赵宏利有三分相像之处,都是一样的英俊潇洒,只是赵宏天的面容是温润的,儒雅中带着淡定。而赵宏天的脸却阴都于晴,喜怒形与色。
赵宏天送给爸的礼物是一套装璜考究的文房四宝。爸爸从小酷爱书法,收藏的笔墨纸砚已经堆满了小书房,爸打开盒子一看竟愣住了,砚竟是上好的松花石砚,他拿出砚对赵宏天说:“宏天,这套礼物太贵重了。”
赵宏天说:“比起老师的栽培,这点礼物不算什么。”
爸爸眼中忽然现出一抹神伤,拿着砚低下了头,妈问他:“怎么了?”
爸颤抖着双手把砚轻轻放到桌子上:“文革的时候,我爸爸被打成了反革命,造反派抄家的时候,把一块松花石砚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