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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谢家三姐妹的日子却因为官司而好过了些,特别是谭少轩高调请谢家八小姐吃饭之后。
那天,谢广珊接到夏汉声的电话,心里很是疑感。自己送去的圣诞贺礼,如石沉大海无声无息;前几天,上门请见谭少轩寻求帮助,他也婉言谢绝,为什么忽然又说要请自己吃饭呢?
等见到谭少轩,谢广珊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因为谭少轩一见面,上来就郑重其事地先举手敬了个军礼:“八小姐,感谢您为南方政府所做的一切,这么久了少轩都不知道,委屈八小姐了,请八小姐海涵。”
突如其来的敬礼,让谢广珊愣住,等明白过来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有些羞有些窘,有些心酸,有些欣慰地轻声道:“这是广珊自愿的,二少不必客气。”
听她不再叫“二哥哥,而是疏离地叫着二少,谭少轩转头看着她道:“八小姐,请原谅我的后知后觉。若是广珊不嫌弃,请让我能有幸继续做这个干哥哥,可好?”一个女子,为了自己的国家,多年如一日,收集整理那些资料和简报,其情可叹其情可敬,值得自己尊重。谭少轩的想法很简单,这样的女子做得他谭老二的妹妹!所以真心实意捉出自己愿意做“二哥哥”的想法。
谢广珊闻言微怔,等看清楚谭少轩认真的表情,弄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不由暗暗苦笑,原来,自己的一腔情愫,根本就是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一无所觉,也不知道是谭少轩装痴扮傻,还是他真的这样迟钝,眼里从来就没有自己这个人。谭家二少不是凌州有名的风流人物吗?不会连自己多年如一日只是为了他也不明白?真的当自己只是因为爱国?
心里忽喜忽悲,谢广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的这餐饭,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对待谭少轩,如何对待自己心里的这份痴恋。
不过经过上次,知道了简报之事后,谭少轩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大变化,现在,在他眼里,可能觉得自已是他的知己,两个人会谈论各国的武器装备、谈论某一次战争的战略战术,甚至他会把他对重工业特别是军事工业的投资想法与自己商讨,谢广珊明白,如果自己想这份感情有新发展,就不能放弃目前这个极好的机会。
而且,两人在会所用餐时,被记者发现,夏勇副官想上去制止记者拍照,谭少轩按手制止了他,而是转头先征求自己的意见,说:“如果有这样一张照片,你那些哥哥兄弟可能会收敛一点,不会对你和你的姐姐们那么苛刻。特别是你们提出了打官司,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们不利。不过,这张照片也可能会有别的副作用,被人当成绯闻,于八妹的名声有碍,所以如何处理二哥尊重你的意见。”
话语很温柔,谢广珊心里刹时间很是温暖。自己去国多年,少有人照顾,这样贴心贴肺的话,几乎是第一次听到。谢广珊没有多想,便点了头。于是第二天的报纸上出现了两人用餐的绯闻。
谢广珏看了叹口气,劝告谢广姗:“八妹,你的心思五姐明白,但是,五姐觉得你们无缘。骆家四小姐不仅相貌出众,而且人聪慧善良,与谭家二少堪为良配。你觉得现在你还有机会吗?就算这个机会给了你,你觉得就一定会幸福吗?”
幸福与否,谢广珊也不可能说清楚,可是,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自己苦苦痴恋了那么多年,就这样放弃?真的放弃?
谢广珊很矛盾。
今天如果不是史剑良约她,谢广珊不会来蕊园,她知道那件绯闻骆羽杉必定也看到了,而且,二少夫人不住大帅府,搬来骆家的蕊园居住,这事本就是很值得研究的不正常现象。
难道骆家四小姐和谭少轩闹矛盾了,反目了?
谢广珊也很好奇。她想看看这位骆四小姐和谭少轩之间的感情究竟有多深,谭少轩对他这位强取豪夺来的夫人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这样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也能天长地久?谢广珊不是不抱了一些怀疑态度的。
于是,决定厚着脸皮来蕊园,看看这位骆四小姐对谭少轩究竟爱不爱,喜不喜欢,有多大的容人之量。甚至,谢广珊做好了被她冷嘲热讽的准备,什么恩将仇报、什么狐狸精,听到了也不为怪吧?毕竟这些话基本接近事实。
骆羽杉当然没有给谢广珊见识到这一幕的机会。
三人见面,骆羽杉笑容沉静,听史剑良说完官司的基本情况,然后道:“羽杉,其实今天来找你,一来是说一下你托付的这单官司,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另外,是想告诉你,军政府临时约法规定,每年的三月召开各界人士参加的全民代表大会,今年我们妇女界提出议案,要求扩大妇女参政议政的范困,增加妇女代表的名额,并在相关政府文件中直接写明遗产继承男女平等的各款。希望羽杉能以二少夫人的名义,在呼吁书上签字,不知道羽杉的想法怎么样?”
“但凡能于国于民有益的事,我都不会拒绝。只怕个人能力有限,有负大家的厚望。”骆羽杉笑着认真说道。
“呵呵,羽杉你真是客气”,史剑良笑道:“我郑重其事地来,元芷还笑过我,说这样的事她都可以代你答应,我不相信,想不到竟给她说中了。”这个骆四小姐、大帅府的少帅自行选定的少夫人果真善良明理,堪为少帅的良助。
谢广珊和谭少轩的绯闻,史剑良当然也清楚,她一双精明的眼睛也一直盯着骆羽杉,想看她如何对待这件事,如何对待谢家八小姐这个与自家丈失生出绯闻的女主角
骆羽杉却象没有那回事一样,神态自若地与谢广珊谈笑风生。在听说谢广珊精通英语、法语、日本语,通音乐、擅舞蹈、书法,骑马、开车也是样样出色时,不由颇是讶异地打量了这位浑身充满灵气的女子一眼,貌美而摩登,举止文明,这位八小姐着实出色。
只是在看到谢广珊签名的那张上诉状时,骆羽杉不由微微愣了一下神几,但是旋即便恢复了正常,史剑良和谢广珊都没有注意到。
骆羽杉心里却因此而有了波斓。这个自己看上去非常眼熟的签名,应该就是那此书柜里军事简报上面的笔迹。。。骆羽杉迅速地把一些事情串联起来,顿时明白难怪她在舞会上和谭少轩之间会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些简报自己粗略看过,时间跨度颇大,那就是说,这位八小姐从很多年以前就和谭老二有交往。但是,那天谭老二为什么又对她那样冷淡?是因为自己在旁边?如果不是刻意冷落,为何前两日这两人又闹出吃饭的绯闻?谭老二的心思自己猜不到,但看过来这位八小姐必定是情根深种,一个少女为一个男子积年累月整理那此东西,要不是一份很深的感情,谁会坚持那么久?
不过,这么优秀的八小姐,又如此情深,谭老二为什么没有娶她而非要强取豪夺娶了自已呢?
送了史剑良和谢广珊离去,骆羽杉回到书房,看着那叠已经被亚玉收拾起来的报纸,一时有些发呆。谭少轩的话自己不是不信,但很多事情的确颇是微妙,看来做大帅府的二少夫人这个位子,自己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做的踏实安稳。这个谭老二实在是招蜂惹蝶的“祸根”。可怜自己,一个生性沉静的普通女子,被强塞了这样一个丈夫,注定要有一段不会平凡抑或是平安的感情历程吧。
算了,既然已经认命,走一步算一步吧,总之跟在他身后,走到实在无路可走再说吧。骆羽杉也有些想开了,出色的女子着实很多,面对这样的谭老二动心的可能也很多,自己不看开又能怎样?反正,自己的底线是绝不接受母亲那样的命运,哪天谭老二要出墙,自己就算命不要都要离去就是。
想好了自已的底线,骆羽杉反而放开了心怀,晚上第一次好好用了晚饭,国家多事之秋,需要自己的地方还很多,自己不能再只为了一份感情绯侧缠绵伤春悲秋像个怨妇;再说,自己或许应该试着相信谭少轩。
想通了骆羽杉便开始整理谭少轩所要的经济资料。
谭少轩很晚才回到蕊园。路上他听手下汇报了下午二少夫人有客来访的事,听说谢广姗也来过,不由心里一沉。早上自己走的匆忙,没有来得及对杉儿说清楚,谢广珊的来访会不会令她不快甚至生气?
所以下了车,便匆匆四处寻找,轻轻推开书房门,见到骆羽杉正伏案疾书,面前的桌子上、旁边的茶几上,甚至地上摆满了翻开的资料,竟是沉迷在书海中。
杉儿没有在意?谭少轩有些意外地看着骆羽杉。
感觉到有人,骆羽杉抬起头,一张清水芙蓉的俏脸在灯光下散发出玉般的柔光,看清楚是谭少轩,明澈的水眸微微一笑。登时红唇弯弯,一张花颜宁静而柔和。
放下手中的笔,骆羽杉站起身,轻声道:“回来了?吃过饭没有?”灯光映照出她窈窕的侧影。谭少轩抬手摘下军帽,看白衣的女子站在橙色的灯火阑珊中,脸上一抹浅浅笑意,迎着自己。
疲惫的心里瞬间温暖起来,他绕过铺在地上的书籍走过去。有杉儿的地方,就是他的家,因为有他的妻。
“怎么还没休息?这几天你也累了,在写什么?”谭少轩走过去一边拿了来看一边问道。
骆羽杉只笑不答,白了他一眼:“能写什么?二少早晨走时吩咐小的做的事,小的不敢不听命啊,偏偏这会儿,二少倒是贵人多忘事,早知道我也不要当真。”
谭少轩已经看明白,闻言一笑,然后又正色说道:“杉儿,谢谢你。”
骆羽杉斜了一眼谭少轩没出声,今天这么客气?
谭少轩看着她戏谑的目光,低低笑道:“我这是把杉儿当成特别秘书在用了,杉儿不生气?”
骆羽杉瞟了他一眼,刚想拿话堵他回去,忽然想起他惯常的霸道,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顺便瞥了他一眼:“二少客气了,小的哪里敢当?”
冷战几日后,灯光下妻子轻嗔薄谑那抹风情看在谭少轩眼中自是另有一种味道,他不由扬起薄唇笑出声来:“呵呵,杉儿,今晚被你斜飞两眼,这一天的疲倦都不知道去了哪儿,来,再来两下。”
死流氓,改不了的无赖,骆羽杉拿谭少轩的调笑没办法,无奈只好装作没有听见,转身径自坐了又要写字。
谭少轩伸手盖住她面前的纸张,低声笑道:“杉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可是几日没见了,你不想我?不写了,今晚本二少效劳,伺候夫人去休息,怎么样?”
骆羽杉闻言,脸一下涨红。这个土匪,忙了一天也不嫌累。于是急忙转移话题道:“哦,今天有客人来了。”
谭少轩看她的脸飞上晕红,便知道那句话不过是她转移话题的托词。但是心里因为还担心着谢广珊的事,便故意做出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是吗?什么客人让杉儿特地告诉我?”
知道他是故意的,骆羽杉便偏了头不看他:“崇平和赵博士,还有,”骆羽杉看了他一眼,方才说道:“史律师和,谢家八小姐。”
看着骆羽杉似乎深有意味的一眼,谭少轩心里一顿,难道杉儿误会了什么?说话要这样察言观色地小心翼翼?
“不写了,今天早晨不是说还有事要和杉儿说的?先去洗澡,等会儿我告诉你。”谭少轩拉起骆羽杉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
骆羽杉心里一暖,面上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