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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语说的谭永宜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他看到了自己放在一边的那件满是口袋、上面五彩斑斓都是颜料的工作服,不由很是感慨地笑了笑。
画画其实真的是一件很土气很苦的事,特别是西洋油画,那些木条、画布,有时简直就是体力活儿。外人看到的是画家光鲜靓丽、完成后的画作,其实作画的过程确是如此,想不到这个物理学博士例是说出了个中况味。
等慢慢看到了尽头,许敬曦的眼神无意识扫到了椅子上的报纸,他似乎有些意外,抬头看了谭永宜一眼,接着略带了一点沉思地越过去,兴味很浓地接着看画。而不是象谭永宜想的那样,把报纸拿起来,装作无意地细细看上一番,然后旁敲侧击问上几句。
“想不到你这里有这么多画,可惜,时间不够,不能细细看。以前去听艺术学院的课,说看画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看进去,每一幅画都有它的诉说力,要学会听画者说话,看到大处的气韵和小处的细妙。”忽然许敬曦回头笑着说道。
谭永宜有些诧弁,这个学物理的人说的竟然都不是外行话?看著眼前这个大男人温暖的笑脸,笑得深时左颊上还会有一个酒窝,一个很令人惊讶的男人呢。
“我小的时候家里请了先生,教堂兄堂姐作画,我跟着凑热闹,先生叫我画插满金菊的花瓶。你知道我交卷的时候,先生的表情吗?许敬曦看着面前的一幅《金菊傲霜图》抱了双臂微笑着说道。
谭永宜不由自主地看着他,许敬曦接着说道:“先生拿过我的画,边看边瞪大了眼睛。因为满纸涂的都是几何图形:花瓶大概是梯形,菊花成了夫大小小一簇簇圆因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三角和古怪形状,大概表示的是叶子所以,我从小就没有画画的天资,不过说起来还算是天才吧”计敬曦说话的声音不疾不徐、不高不低,很温雅,而且颇幽默,笑容也一直很温暖。
谭永宜忽然觉得眼前的物理学博士并不令人讨厌,于是含了一抹淡笑认真听他说话。
中国人诽究宇如其人、言如其人、画如其人,卑琐的人,画不出高尚之作粗俗之辈也难画出典雅的作品。”许敬曦抬头看了谭永宜两眼,笑着说道“大小姐的画,前期画风大开大合,烦是奔放豪迈,近来却细腻,稳健中带着一些婉约,看来大小姐的性格“前人之言所说不虚啊。
我的性格?谭永宜看着他微微扬眉,这人怎么不说明白呢,他认为自己的性格是怎么样的?
许敬曦看著眼前的女子,风度高雅,温文有礼而端庄大方,如一支纤尘未染的淡雅水仙,出乎意料到让他也很是惊讶。她和名画家展悲鸿的事,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听,回国后总有好事者特意跑来说三道四,所以不想知道也知道了。本来以为这大帅府大小姐的“名画家之“名”,就是靠这些花边新闻、靠家世身份炒作出来的。谁知今天一见才知道,这位大小姐不仅的确有天资而且十分勤奋和上进,看了令许敬曦不由自主地敬而重之。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却依然有这样的志向,实在难得。而且从她的画作、书法等来看,眼前的女子竟是才华洋溢,外表沉静而内心丰富多姿的,许敬曦嘉许地看着谭未宜,暗暗点头,或许这次自己好运气执到宝了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许敬曦看了看椅子上的那些报纸,明白谭永宜应该是很在意自己对那件事的看法。犹豫了一下,对谭永宜说道二夫人说你答应婚事,我觉得我们先订婚也好,等慢慢有了了解,你觉得合适,我们再谈成婚的事。另外有件事,我认为也该和你说一下。
听许敬曦忽然用很是认真的语气说起这件事,谭永宜不由看了看他。许敬曦微微一笑道我读书时,曾经与一位美国女子谈恋爱。”谭永宜想不到许敬曦说出来的是这样一件事,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许敬曦看出了她的迷惑,不过却没有解释,而是继续说道:“后来因为家父思想太过保守和正统无论如何不允许这种跨国婚恋,我只好与那名女子断绝了往来。明白了吗?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在感情上谁没有一次半次心动的时候?只不过你曾经心动的对象比较有名气罢了。许敬曦的目光极为清澈甚至有些笑谑地看着谭永宜如果相处,我尊重你的曾经,不会把这件事横亘在我们之间。
看到谭永宜还是有些不解,许敬曦一边慢慢走过来,一边颇是直接地认真说道:“对于那些曾经给过我温暖或是伤害的人,我是这样想的。这些于我都是一种恩赐,因为有了他们的出现才有我的成长,所以不管怎样一定要振作起来。把那些过往的人和事当作路途上的风景吧,因为前面说不定会有更美更好的在等待着你,请鼓起勇气前进,。?”许敬曦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略略歪了头,看着谭永宜。
谭永宜猛然抬头,这番话让她很是震撼。想不到这个高大的男子,竟有一颗细腻温柔的心。他这段话是怕自己担心他会在意自己之前的感情,也怕自己觉得内心有所愧疚,特意说的吧?说到他自己的恋爱恐怕也是这样的意思大家都一样,我也有前科”你可以自已放心了,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都不要在意,可好?
想明白了,谭永宜心里刹时有些感动,这个男人胸怀宽大,心思细腻。看着许敬曦的眼神不由自主有了细微的变化。
许敬曦看在眼里,安慰在心里,想不到大帅府还藏着这样一颗明珠。被父亲逼着来凌州,自己一直担心会娶个交际花般的大小姐,想不到竟是这样一支散发着暗香的雅致水仙。真是意外之喜许敬曦想,好吧,那段恋情已经过去很久,对方也绿树成荫。既然是指腹为婚的缘份,那就是你了。从此,请让我用笑容温暖你的瞳孔看你花颜上最终被风吹皱的一江春水,看你明眸中满国关不住的春色,看你心里最深处的美好春天可否能够绽放。
在凌州我可能会呆十几天然后回北平,预计一个月后我想到欧洲等地去游历一段时间。加州大学已经发来邀请函,邀我去教授、研究物理学,我还没有答复。许敬曦看了看谭永宜“大小姐想不想一同出游?我们可以去意大利的庞贝古城,你曾读书的法国巴黎等地,看看那些流落异国他乡、陈列于别人博物馆中的中国文物,尤其是中国的敦煌壁画。若是有兴趣我们可以结伴同行。”许敬曦是一个十分务实的人,既然心里认准了谭永宜说的便是实实在在的未来的日子。
见谭永宜一直听着,没有搭话,许敬曦接着说道“对以后,大小姐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相告。比如我的去留、我应该做到的事诸如此类。虽然大小姐青目,但婚事我不想委屈了彼此
许敬哦的言行实在并不符合谭永宜对他预先的想象和设定。本来以为,出身世家的独子,必然有些倨傲或者恃才傲物、自命清高这些毛病的,就算没有至少也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又或者,这么大年纪未娶必是有缘故或者为人孤僻,或者要求颇高,又或者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谁知道竟是这样一个温文儒雅,踏实老成,又不乏情趣的男子?他为什么至今未婚”难道就是为了那个初恋的美国女子。
谭永宜第一次好奇地注视着许敬曦,有些不解。被一个画家用画画那样的眼神审视,许敬曦突然有些脸红,这个大小姐的眼晴竟也颇是厉害,自己一个大男人也有些顶不顺呢。
他微微侧头看画的闪避动作,令谭永宜瞬间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垂了眉眼,自己有些失态了,想着便侧转了身去倒茶,杯子递过去才发现竟是自己平素常用的那只谭永宜心里又是一阵尴尬,脸上也飞起了红晕,今天自己怎么似乎总是找不着两呢
刚好走到门外的二姨娘看到了画室内的情形,有些讶异地眨眨眼睛,脸上露出了一抹好哥的笑容,看样子这两个人聊得似乎不错,自己觉得许家少爷柔和稳重,永宜又是那样惹人疼的性子,说不定主打正着这倒是一桩美满姻缘,想着,二姨娘悄俏离去喜滋滋吩咐丫头让厨房加茱,今儿中午说不定未来娇客会被留下来用饭呢。
二姨娘刚走,一个小丫头匆匆跑了上来大小姐,有两位小姐说要见您,一位姓左、一位姓聂。”
谭永宜闻言一怔,是崇平和羽杉的那个同学左元芷”她们怎么今天来了”正想着呢,便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没等谭永宜转头向许敬曦解释什么,大着肚子的颜宝航笑着领头走了进来,她的身后正是左元芷、聂崇平和赵其玉。
我就说大妹肯定在的,哦抱歉打扰你们,这位是”,颜宝航笑着直冲进来,看到忤敬曦才恍如有些意外一样地止了步,一边道歉一边笑着问道。
“在下许敬曦你们好。看谭永宜似乎有些羞窘和尴尬,一时没有说话,许敬曦忙笑着自我介绍。
哦,原来是许家少爷,你好,我是永宜的大姓。”颜宝航已经听二姨娘说了谭永宜和许敬曦相处时的情形,很是热情地说道。
这时,聂崇平和左元芷也笑着和谭永宜打了招呼,并将赵其玉介绍给她。听说是赵其璧之弟,骆羽杉的凌大医学系主任,谭永宜自然也是友好尊敬地打了招呼接着介绍了许敬曦。
其实,今天聂崇平等来到大帅府是因为左无芷的缘故,而左元芷又是因为骆羽杉之托。从谭永宜和展悲鸩见了而,关于两人之间的事就沸沸扬扬一直没有诮停后来报上说两人日情复燃,再后来是展悲鸿登报取消关系,左元芷以为二人或计真的功德圆满了吧?谁知接下来便没了动静。便想来拜访谭永宜,词机看看事情的进展,也好给骆羽杉报个信儿。因为和谭永宜不是特别熟,怕落了痕迹,所以特地找来密友聂崇平做挡箭牌,谁知赵其亚刚好与聂崇平一起,于是大家索性一起来了。
却再也想不到,竟然在谭永宜的画室,看到她和某个陌生男子在一起,而且两人之间还颇有一些微妙,颜宝航的举止更是大有深意。左元芷看的一头雾水,直到听到了计敬曦的名字,才想起来这是骆羽杉提过一次的那个谭永宜幼时的指腹为婚,谭展之恋出现了变数?左元芷看着谭永宜兴味地露出了笑容。
几个人坐下来丫头端上茶水,众人闲聊了几句左元芷拉了聂崇平起身去看画,乘谭永宜不注意,悄悄和聂崇平说了几句。聂崇平恍然大悟,想了想笑着说道:“永宜,本来我有个应酬,所以定了凌江上一艘船,可是客人有事来不了,今天难得大家聚得这样齐整,索性一起去进逛,好不好”左元芷连声附和,赵其亚也笑着邀请许敬曦:“许兄一定要去,我最近在研究改良一种手术器槭实验了多次,却一直不太理想,麻烦许兄这个物理学博士帮忙想一想。如果能改良成功病人可是能减轻不少苦痛呢。
计敬曦想了想,左右自己也没什么事,于是笑着看向谭永宜,想看她的意思如何。谁知他这一看把众人的目光也吸引了过去,颜宝航心中大奇,想不到这位计家少爷对永宜竟是极有意思的,看来二姨娘说的没错,永宜终于碰到合适的人了。谭永宜却被大家的目光看的有些狼狈,忙笑着时聂崇平说道:既然你诚意来请,不去可是不给面子,我哪里敢呢。”
众人闻言笑起来。你这人,人家赵主任问的是你你看我干嘛?谭永宜想着有些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