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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时间。康熙就是首要的罪魁。这人一面冠冕堂皇地大谈“民心悦则邦本得,而边境自固”,另一面却恰恰在他统治下开始修建所谓界墙。原先沿海迁界不过是木栅、篱笆为界,土墙为界,而正是到了康熙统治下,开始正规地大兴土木修筑界墙,真是打算把中国包在里面,彻底和海洋隔离。
在这种“尽夷其地。空其人”地境况下,广东也前后两次有数百万迁界难民流离失所。抛荒田地五百三十多万亩。是广东有劫。
此外,康熙十五、十六年尚之信叛乱。广东仍处于兵戈扰攘之中。经过清初三十余年一连串的破坏。地方残破。城乡凋敝。人民死亡流散。田地大量荒芜。社会经济遭到严重的摧残。直至清朝平定三藩之乱和统一台湾之后。为了巩固其统治。安定社会秩序。康熙二十二年才在广东实行复界还采取了一些有利于恢复社会经济的措施。
“好一个满清啊”
坐在藩台衙门的书房里,何贵不住的摇头叹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稍稍了解了一下辖区的历史,就能发现这么多地事情。乾隆朝的文字狱是最严酷的,但是,杀得再狠,有些事情还是瞒不住。难怪日后广东会成为革命的发源地,除了广东省是跟西方接触时间最长,受其影响最大,恐怕这份血仇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仇恨,说不定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大人,吕先生求见!”
何贵还在为迁界之祸感叹,书房门外,一名士兵已经走了进来,向他跪禀道。
“跟你说了不用跪!我没那么多规矩!”何贵也回过了神儿来。前人的事情,他也就只能感叹一下而已。迁界之祸再大,也比不上日寇侵华的灾难!虽然满清那么不把人当人,也确实是够他妈不是玩意儿的,可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就是想管也管不了,而且就算心情再差,也还是不得不继续为那大清国地皇帝陛下效力!
“谢大人!”
听到何贵地话,那名士兵站了起来。这人叫王栈陵,福建人田人黄石镇人。也就是他,向何贵透露了那名叫做张安的千总截界十年逢人便杀的故事,据说,他地一个曾叔祖父就是死在那个叫做张安的千总的手里。目前属于何贵的亲兵。
“你刚才说谁来了?”何贵又问道。
“回大人,是总督府的吕先生!”王栈陵答道。
“总督府?”
“是的,大人,是吕梁晨吕先生!”王栈陵又答道。
“吕梁晨?”何贵想起来了,原来就是孙士毅猜测的那个向富勒浑出主意推行保商制度的幕僚,看来是个人物,所以,他挥了挥手:“叫他进来吧!”
“嗻!”
王栈陵躬身应了一声,转身向外通报去了。不一会儿,那位曾经替富勒浑接见十三行行商的中年人吕梁晨就出现在了何贵的书房里面。
“学生吕梁晨,见过藩台大人!”
“不必客气。先生请坐!”何贵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名中年人。说真的,这个吕梁晨是一个很潇洒的人,虽然人到中年,但无论是从气度还是衣着上面,都给人以一种活力十足的感觉,而且也很得体大方,表现的也很有礼貌,至少,现在是这样的。这也让何贵稍稍有了一点儿好感,所以,问话的语气也温和了许多:“何某刚到广东的时候,就听说了先生的大名,只是先生不在总督衙门为制台大人出谋划策,怎么突然想到我这小小的布政使了呢?”
“哈哈哈,藩台大人真会说笑,如果您这位布政使都只是‘小小’的话?那学生岂不就跟蚂蚁一样大小了?”吕梁晨笑道。
“先生是制台大人的幕僚,代表就是制台大人,在两广总督面前,我这个广东布政使当然只有小小了!”何贵也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吕先生,何某初来乍到,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您要是有事的话,还请直说。我的时间不太宽裕!”
“大人如此勤政,学生敬佩!”吕梁晨向何贵抱了抱拳,正色说道。
“呵呵,先生客气了。来的吧?”何贵笑问道。
“呵呵,大人说笑了。学生只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不过,既然您时间不多,学生也就不再多言了。其实,学生此次前来拜见大人,乃是奉的制台大人之命!”吕梁晨说道。
“哦?不知制台大人有什么吩咐?”何贵肃然问道。
“非也非也!藩台大人,制台大人并没有什么吩咐!”吕梁晨急忙摇了摇手,又接着说道:“藩台大人前些天与和琳和军门一起来到广州,一路劳顿,制台大人觉得二位辛苦,所以特意准备了些解乏的东西。本来想着您去总督衙门的那天送的,可那天偏偏府里又没有了,再加上大人您前两天去了南边儿‘巡视’,没有在衙门里面留下什么亲近之人,一直就没能送过来!所以,吕某今日到此,就只是为制台大人将东西送过来罢了!”
“制台大人厚爱了。不过,何某向来可是无功不受禄的呀!”上司给下属送礼?年终奖怎么着?何贵稍稍感觉有些古怪,但也没有深究,只是微笑着拒绝道。
“唉大人,制台大人的礼物可是西洋佳品,难得的很。您要是不收的话,可就愧对了制台大人的一片好心了!”吕梁晨笑道。
“哦?西洋佳品?”这年头能有什么西洋佳品入得了老子的法眼?富勒浑总不可能是把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或者是米开朗基罗的大卫雕像给搬来了吧?何贵心中暗暗笑道。
“正是!大人,这可是能让人福寿延绵的宝物呀!”吕梁晨又笑着说道。“福寿延绵?”
正文 第二百章 鸦片有害?
有人会愿意无缘无故的竖敌。官场之上尤其如此。
许多斥责官场黑暗的戏剧里面都唱“官官相护”。其实,这“官官相护”并不是单指某一个派系或者一些关系较好的官员相互勾联,而是指的几乎所有的官员。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种话也不是平白就能出现的。官场之上,除非特殊情况,官员们一般都会相互结个善缘,那样,以后做事也就轻松了许多。至于他们的善缘会对老百姓们有什么影响,并不在考虑之列。
富勒浑给何贵送礼,其实也是为的这种目的。虽然他身为两广总督,是广东广西两省地位最高,权力最大的官员。可是,他不是李侍!他没有李侍尧的圣眷,也没有李侍尧的能力,更加没有李侍尧的功绩,所以,面对和琳、孙士毅以及何贵这三个人所组成的小团体,他并不希望与之闹得太僵,甚至于是对着干!要知道,光是何贵三个人联合起来的势力就已经足够撼动他的地位了,何况人家背后还有一位和中堂?
君不见,李侍尧在云贵总督任上被和孟吕粗螅驮僖裁挥辛艘酝岸雍瞳|”的傲气?虽然他也并不愿意屈从和囊拢懿徽腥腔故遣徽腥堑暮谩�
所以,“和气生财”才是王道。自己摆出个好脸来,碍着面子,和琳、孙士毅、何贵三人怎么着也得陪出几个笑模样儿,这样。大家以后相处起来也方便了许多。而且,他在三人之来之前推行了保商制度,已经算是“示强”了,再“示弱”一回也不算什么。
可是,富勒浑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却会引得何贵火冒三丈,不仅把东西派人给送了回来。还让人把吕梁晨给打了!二十大板下来。好端端地一个人。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按郎中的估计,没有三五个月下不了床。
吕梁晨是富勒浑甚为倚重的幕僚,是心腹,被打成这样已经惹得这老头十分不高兴,再加上吕梁晨趴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哭诉在布政使衙门所受到的委屈,所以。他很自然的就火了。在富勒浑看来,何贵这么做不仅是扫了他的面子,还等于是反过来狠狠又打了他一巴掌!
老子看得起你才送你点儿好东西,和琳、孙士毅地位都比你高,也都好模好样儿的收了,不仅如此,两人还都附赠了回礼,可你何贵倒好。居然把送礼地人都打了?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然而,富勒浑才刚刚发完怒,还没来得及点齐兵马“杀”到布政使衙门。何贵就已经出乎意料地“攻”上门来了。顺便,还带上了和琳、孙士毅两个同伴。
“制台大人,下官初来乍到,自问没有得罪之处,您为什么要派人送毒品来害下官?”
很“嚣张”地三个人,一上来,不等富勒浑发难,孙士毅就先向着这位两广总督质问起来。语气很可怜,很委屈,但气势十足。
“你说什么?我暗害你们?”一句话,就把富勒浑给气得浑身发抖!
富勒浑,章佳氏。先是自举人得授内阁中书,又迁户部郎中。乾隆二十八年,授山西冀宁道,之后又出任过山东按察使、山西雁平道、浙江布政使,浙江巡抚,陕西巡抚、湖广总督,四川总督,礼部尚书、工部尚书,镶蓝旗蒙古都统,闽浙总督等职务。身份不可谓不显赫,虽然这中间他也多次因罪被黜,可无论哪一次罢官,他都没有受过这个气,何况他现在还是两广总督,还没有被罢官呢!
“本制台见你们远道而来,身体疲乏,好心好意送你们些解乏的礼物,你居然说我要毒害你?”
“制台大人您送的什么东西与下官?”孙士毅又问道。
“福寿膏!”富勒浑冷哼着答道。
“那就是了!”孙士毅也是一脸的悲愤,“制台大人,您也是朝廷的老人了,自当知道这福寿膏就是鸦片烟,自先帝雍正爷开始就已经下旨严禁。为什么还要送来给下官吸食?”
“你你这是在说我有违先帝旨意了?”乾隆爱用老臣。这个老当然不是年纪老,而是指跟随他的日子时间长。就像李侍尧、阿桂这些人,都是在他手下做了几十年官的。富勒浑也是如此,在乾隆手下已经当了二三十年地差,虽然因为多次犯错而并不怎么受待见,可也是屡下屡上的牛人之一。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算,都不是孙士毅这种“后来者”能相比的。所以,听到孙士毅不依不饶的质问之后,富勒浑本就积攒着的火气再也忍不住,当场爆发了出来,胡子一翘一翘的对着孙士毅大声吼了回去:“那你去向皇上告我呀!就说我有违先帝旨意,送了几盒福寿膏给你们,想结交你们这几位‘大人’,啊!去啊!!”
“制台大人!”
看到富勒浑发了火,何贵上前一步挡在了孙士毅的前面,向这老头拱手说道。
“哼,何贵何大人?名字不错嘛,那你以为你是和故前⒐穑俊备焕栈氲勺藕喂缶褪且徽罄湫Γ霸缰滥懔瞬黄穑”臼麓螅侄魏荩擅幌氲剑憔尤换够嵬娑庖皇郑『眯牡背陕扛畏尾凰悖屠竦娜硕寄芨蚋霭胨溃±骱Γ±戏蚺宸剑 �
“制台大人,下官当时也是一时义愤,所以才会按捺不住脾气。可是,福寿膏这种东西确有大害呀,”何贵说道。
“是啊,是有‘大害’!要不然地话,你们也不会这么就找上门来了!”富勒浑拂袖怒道。
“制台大人,您这么大光其火恐怕没什么作用。依下官看。咱们还是好好说话地好!”和琳面目阴沉地说道。
“好好说话?好啊,不知和军门有何指教?”富勒浑面皮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