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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商制度的创立者,两广总督富勒浑就在首位上高坐,谁敢乱说话?而富勒浑呢?更是干脆地靠在椅背上,捋着个胡子,怡然自得的小憩了起来。他身边的吕梁晨也是笑嘻嘻的看着在场诸人,心情灿烂,看到好一会儿没人说话,也干脆把厅上右首第一位,西成行地卢有度赶到了一边,自己坐了上去,正好跟何贵面对面!
可是
“保商制度对行商来说负担太大,虽然可以保证朝廷地税收,却很容易让行商受到洋人的摆布,失了朝廷委任行商管理洋夷的原意。所以,本人建议废除!“
“大胆!?”
还真有人敢当着老子地面讲这话?富勒浑怒了!其实他也早就料到会有人攻击自己确立的这套制度,而且,他自己也明白这套保商制度的缺点。可是,这对朝廷是好事儿呀,至少可以保证每年的税收!乾隆当初还为此在发还的折子上褒奖过他呢!可谁会料到,时隔不到一年,这风向就变了?朝廷居然要对洋夷耍威风了!可即便如此,在他跟吕梁晨想来,敢说这话的如果不是孙士毅,也应该是何贵才对。可刚刚的声音明显不是这两个家伙的,那这大厅里坐的还能有谁?就只有这些行商了呗!小样儿!你们这帮家伙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来捋老子的虎须?
一怒之下,富勒浑顾不得不小心拔下来的那两根胡子,一下子就吼了出来。
“制台大人,我怎么大胆了?”说话那人面容一整,慢慢踱到富勒浑面前,微笑着问道。
“和琳?和大人,你,你怎么会来?”富勒浑怔住!和琳的地位可不比他低多少!
“呵呵,其实孙大人跟何大人昨天就约过和某。可惜我起得晚,迟到了!”和琳微微笑道。
“呵呵,迟到也是到嘛!来来来,和大人,快快请坐!来人,上茶!”水师提督是从一品武职,比巡抚要高半级,孙士毅笑呵呵地站起身来。就要给和琳让座。其实和琳就是他派人叫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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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人不必客气!我随便找个座儿就行了”
和琳微笑着摇头示意孙士毅不用麻烦。径自就走到了吕梁晨面前站定,然后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看着这家伙。吕梁晨无奈,只好把座位让了出来!不过他也是要脸的,没在回到富勒浑身边站着,反而又把下首怡和行的伍国莹给赶到了后面去!(伍国莹之子伍秉鉴被评为千年来世界最富有的人之一,资产曾达两千六百万两白银,曾向清廷表示愿意捐出八成家产以求结束伍氏的行商生涯。被清廷拒绝!十三行百多年间唯一一个有向外国投资的行商,林则徐禁烟期间,伍秉鉴捐资百万报国,但伍家最后还是被抄!)
“大家接着谈吧!”孙士毅见座位重新排定,富勒浑也不说什么话了,便又说开口道。
“不知和大人觉得,这保商制度应该怎么改?”其他人还是都不说话,吕梁晨想了想。开口向和琳问道。
“本军门说的不是改。而是废除!”和琳轻哼了一声,“朝廷原本将关税征收之事交由行商代行,是因为‘中外之防。首重体制’,认为‘天朝制度,从不与外夷通达书信,贸易事件应由商人转禀’。可是,如今洋夷居然仗势生事,还藐视朝廷,行商更是多有仰其鼻息者,所以,本军门以为,关税不应再由行商代收,而应由官府专门成立一海关税务司负责,如此一来,行商连征收关税的权力都没有了,这保商之制,自然也就谈不上了”
“和大人,这与体制不合!”吕梁晨说道。
“体制还不都是人定地?皇上既然让我等重组十三行,自然是因为这体制有不足之处既不足以显示出我大清朝廷地威严,还让洋人钻了空子,得了便宜再卖乖!”和琳冷冷说道。
“那如何保证海关税收?”吕梁晨又问道。
“不是说了吗?成立一个专门收税地税务司,如果税收不足,自然就要找这税务司主官的麻烦何况,朝廷也不在乎这点儿税收,在乎的是天朝的尊严。”和琳答道。
“当年十三行初立,就是为了替朝廷征收关税。现在和大人您又不让我们代朝廷征税,那我们还叫什么行商?”一名行商问道。
“你们拥有对外贸易的权力,占着茶叶、丝绸、生丝、瓷器、白铅这些大宗货物的专卖权,这些难道还不够吗?诸位如果不愿自称行商,也大可以再改个名字!当然了,如果这位老板非想收税,也可以弃商从官,只是,朝廷能不能许你求退,就算许你求退,又能不能把你派到海关这边儿,可就难说了!”何贵说道。
“保商之制暂且商议到此,诸位还有没有其他意见?”见那名行商被何贵给呛了回去,孙士毅又开始行使自己“主持人”的职责,接口向众人问道。
“先到这儿吧。接着商议别地!”富勒浑不耐烦地说道。听着别人任意讨论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他心里可不怎么舒服。
“那就听制台大人的!”孙士毅笑了一下,又道:“下面,就该是总商之制了!”
“巡抚大人,天宝行李老先生身为总商行首,多年来所作所为都甚为服众,我等没有什么意见!”听到孙士毅的话后,西成行卢有度站起来说道。
“卢贤侄过奖了!其实西成行这些年干得就比天宝行好,这总商么,还是应该交由你们西成行来做才是!”李法曾瞧了一眼卢有度,微笑着说道。
“两位还是不用谦让了。本官跟巡抚大人、和军门已经商议过了,认为十三行最好是设立董事局以及行商大会,总商一职取消!”何贵冷冷地说道。
清朝制度,但凡政府垄断的商业中,诸如盐商、海商中都设有总商。十三行也不例外。其宗旨盖为“令总理洋行事务,率领众商,与夷人交易。货物务照时价,一律公平办理,不得任意高下,私向争揽。倘有阳奉阴违,总商据实禀究”。清廷支持设立十三行,并任命总商,其实目的在于控制行商内部的竞争,建立稳定的经营秩序,以利于它对行商地驾驭。十三行成立后,以前行商之间那种激烈地竞争的确很少再发生了。尽管屡有行商破产,但行商数总是稳定在10个上下。总商的地位更为稳定。只是,这种情况下,中外贸易越来越被极少数地商业巨所把持,而商业资本也日益集中,十分不利于中国商人的真正壮大与发展,竞争力也越来越上不了台面,同时,这些商业巨的垄断性经营也让洋商十分不满,成了中外矛盾的一个焦点。
“大人,何谓董事局?”新晋行商严启昌问道。
“大人,取消了总商,以后行商之间相互争执又该怎么解决?”福隆行的潘上林也问道。
“按照本官与巡抚大人的商议结果,行商之间的争执,日后就交由薰事局协商解决,董事局解决不了,就交由行商大会!至于董事局是什么,你们以后会知道”何贵喝茶清了清嗓子,又道:“本官知道,十三行的重组,目前正在盈利几家洋行,就像天宝行、西成行、福隆行、万源行以及怡和行,估计是并不愿意的,尤其是行商数目增加,让你们失去了垄断的机会,你们也不会高兴。不过,凡事总有好坏两面。人数多了,规矩的适应性强了,对整个十三行的实力增强才有好处!只是,刚才咱们商议的都只是对内的,皇上的旨意是什么意思?是说对外,对洋夷所以,咱们现在是不是该谈一谈如何应对洋商的问题了呢?”
“大人所言极是!这洋夷实在是不能不治了!”一直呆在下面唉声叹气的吴昭平跟石中和两人同声说道。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主席!
贵以前就调查过,因为清政府迂腐的“超然大度”,对外贸易优势越来越向洋商,尤其是英国的东印度公司方向转移。当然这并不是指十三行所属的所有行商全部都受制于洋人,像是天宝行、西成行、福隆行这样的大洋行,因为资格老,资金雄厚,又掌握着大宗货物的采买渠道,反而还成了那些洋商的巴结对象。但是,大部分的行商,包括以前的还是新进的,还是难逃洋人的操纵。
而这其中最让人难受的,就是清廷对本国商人的经济利益不屑一顾,居然严禁行商采取任何的自卫措施。也就是说,清廷有防范外夷的规章,却无保护本国贸易的政策;有对欠课行商严厉制裁的法律,却无维护中国商人经济利益的措施。这种现象源于封建王朝重本抑末、闭关锁国的基本国策,同资本主义的重商主义无法同日而语。因而,在清廷的严密控制之下,十三行只是在对天朝效忠,保证封建国家税饷方面是统一的机构;在与外商的交易中,又不过是各自为政的十分松散的组织,甚至连欧洲中世纪商业公会具有的那种保护自身经济利益的规章都没有。
而且,中国行商在同外商的交易中,还充分暴露了货币资本不足的先天弱点。在交易中已经显露出仰外国资本鼻息的端倪。乾隆二十年左右,中外通商改变了早期商船到达时才订合同的惯例,而采取提前一个贸易季度制定合同地办法。一般在每年的1。货。外商要对茶叶预付一半的现款,对生丝预付九成的现款,以使行商有本银赴各省置办出洋货物。而对西洋货物,诸如呢、羽之类,行商往往用购的方式取得。因而,构成对洋商的债务。
“这笔债务,也只能在出口货移交后,才能偿清行商手中一般没有较多的现金。因为你们仅有的现金也大都需要付给官员。”
何贵地语气既有气愤。也有无奈。当然,也不乏讽刺!至少旁边地富勒浑听到这话就十分不快。这老头子管着海关,何贵当着他地面就这么说,跟直接说他只知道收钱又有什么区别?所以,一张老脸气得绯红。
“何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主辱臣死!虽然吕梁晨只是个幕僚,并非富勒浑手下的奴才。可终究也是吃的人家的饭,听到何贵的话,又见富勒浑都快冒烟儿的样子,当然要跳出来表示一下。
“海关官员,每一轮交易之中要从行商手中收取多少笔钱,吕先生你不会不清楚吧?要不要本官给你当众陈述一遍?反正,就算本官记不清楚,在场的诸位行商也一定十分清楚”何贵沉声说道。
“大人”吕梁晨一下子站了起来。“海关官员收取税金。乃是其职责所在!”
“说得好!既是职责所在,那自然就没什么了何大人还是接着往下说吧!吕先生你也犯不着把脸憋得铁青!”和琳悠悠然地插口说道。
“我”吕梁晨无语。
“洋船进口之期,原本是以货兑货。并不是用现银交易,计算一出一入,本钱大概要一二百万两,又要等各种货物逐渐销售出去,才得以税从货出洋船出口之日,货物都在船上,无法立即发卖,所以税银就没了出处,行商们就不得不借贷缴税!这些事情都说明,甚至连课饷,有一些行商都无现银完纳。这一来二去,再加上有地洋商故意使坏,弄的这些借贷行商就越欠越多,如果再另上年景不好,根本就连还都还不清”吴昭平接着和琳的话叹息说道。
“所以,原先行商各自为政的情况必须改变,最好是以‘统一资本、统一价格’的方式形成联合经营!”何贵说道。
“此事谈何容易!”李法曾面无表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