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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兄!?”
清脆的话音透着少女的独有的娇嫩,听到这声轻喊,祁溟月驻足往语声的来处望去,却瞧见在一丛花草之间,露出了一双晶亮的眼眸,娇嫩的脸庞比之盛放的花朵也毫不失色,看年岁,与他相当,如此称呼于他自爱记忆中搜寻了一下,他恍然记起,这双眼眸,曾在幼时见过。
“原来是凝露。”林妃之女,当年吵闹着要同他一起上太学院的女孩,对于她,他倒是有些印象,只是这些年来,见到她的机会不多,身为皇女,自当年太学院的风波之后,父皇似乎便忘了还有这位公主。
凝露排行第四,算来也已有十七了,若非身为女子,眼下也该如老五一样,赐了封地迁出皇宫,而今在宫里除了这位公主,还有最小的两位皇弟,祁子毓和祁尧宇,因他平日里出入朝堂,也只在炫天殿内外,并不去他处,故而除了国宴之上,还真是很少见着那两位皇弟。
突然见了凝露,才想起,老五出宫也有一年了,满一年,便可回宫探望一次,看来,近日宫里却是会越来越热闹了。
双眸微阖,唇边透出一丝笑意,他伸手在额上轻轻一点,“许久未见,凝露已成了美人,皇兄都快不敢认了。”
“二皇兄还记得凝露?!”突然从草丛里跳了出来,飘起的鹅黄衣裙如一只蝴蝶飞舞,霎时扑到了祁溟月的怀中,捂着额,凝露笑眯了眼,“凝露还以为二皇兄已不记得了呢。”自小时候见过这位二皇兄,见了那抹笑容,她便一直觉得,二皇兄是世上最好看最亲切的人,不用再躲躲藏藏的偷瞧,近日终于在这里碰着了他,让她又是欢喜又是兴奋。
“凝露是溟月的皇妹,溟月怎敢忘记。”祁溟月挑眉一笑,对这位公主任性骄纵的脾气他早有耳闻,但在他面前的凝露,倒只是活泼,未见骄纵。
凝露瞧着她身前的这位二皇兄,花草之前,白色衣袂是纤尘不染的颜色,随意站着,便透出无比的优雅从容,比之当年更显出众的模样,此刻她站在身前,望着他眼中的那抹温柔浅笑,忽然莫名的有些脸红,“二皇兄,凝露”
未等她说完,远远的,传来一句尖利的语声,“你是何人?竟敢对太子如此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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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妄为
尖细的嗓音带着刻意而就的娇作,远远传来,便让祁溟月忍不住皱眉,这嗓音,他还记得,正是朝中某位大臣的千金,前几日随着她爹冯大人一同进过宫。
“秋蓉见过太子殿下。”冯秋蓉由远处走近两人身前,对着祁溟月盈盈拜了下去,面上难掩喜色。
“起来吧。”祁溟月淡淡瞧了一眼,便不再说什么。
冯秋蓉一身桃色衣裙,几层浅浅薄纱,将她的身段衬的曼妙无比,此时站在花前,缓缓起了身,艳若桃花的脸上,一双眼眸之内顿时漾起了脉脉情意,望着身前的太子殿下,本就透着绯色的脸上更是添了几分嫣红。今日她缠着爹进了宫,候着下朝之前的这会儿来园里逛逛,竟让她遇上了太子。
本该高兴之事,却多了个碍眼的。扫了一眼站在太子身侧的少女,冯秋蓉轻蔑的撇了撇嘴角,“不知这位姑娘是谁,如此不知礼数,竟敢对太子殿下这般无礼,若是弄脏了殿下的衣裳,你用什么来陪。”那小丫头看来也有几分姿色,身上却脏兮兮的,竟还敢不知廉耻的靠在太子身侧,也不知是哪家的。
“你管的着吗?我就爱靠着,你又敢拿我如何?”对着别人,她可不会有半点客气,虽说父皇不爱搭理她,但好歹她也是公主的身份,哪里轮得到宫外之人来教训她,凝露说着,干脆倚到了祁溟月怀中,“我再如何无礼,溟月哥哥也不会怪我,是不是?”抬起头,她心虚的瞧了瞧祁溟月,有意未表露自己的身份,这几日宫里热闹,她也知晓眼前女子为何进宫,一想到以后可能要多了皇嫂,她便胸中气闷,她的二皇兄,哪里有女子能配得上!
她竟敢那般称呼太子?!冯秋蓉脸色一僵,再看太子,却仍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祁溟月瞧见了凝露的眼神,垂首轻笑一声,一抬手已取出了掉落在宁罗发间的杂草,想必定是先前在花丛中沾得的,挑着眉,指尖晃着那抹草,对眼前的把戏,他并不觉有趣,却也不会有意破坏,“溟月自然不会怪你。”
凝露得意的朝冯秋蓉瞪了一眼,正要再说些话让她脸色更为精彩,却忽然觉得一阵恐怖的压迫感,那森冷的气息,她绝不敢忘记,虽然生为公主,但对她的父皇,她始终怀着恐惧。
不自觉的抓紧了祁溟月的衣衫,凝露往他怀中又缩了缩,眼见着那玄色的身影慢慢行来,她也觉得周身一片冰寒,那令人恐惧的帝王威仪与透着不悦的气息,竟显得更为噬人了。
冯秋蓉见了远处行来的身影,心里一颤,连忙跪下身来,“小女秋蓉,见见过陛下。”虽然她年岁不大,但自小便从她爹口中听闻了这位陛下的种种行事,爹也早就再三嘱咐,绝对绝对不可惹怒了陛下,这一回亲眼见了,却正是陛下不快之时,顿时叫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祁诩天缓缓往几人身前行去,望着祁溟月怀中的女子,眸色暗沉,才下了朝,经过御花园,便听见几人说话之声,听来时女子,他便未曾留意,不料才要走过,便听见了溟儿的话音,待仔细瞧了,便见有名年轻女子依偎在溟儿怀中。
狭长的鹰眸微阖,祁诩天见她往祁溟月怀中缩去,脸色便是一沉,“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口中这么问着,他的眼却是瞧着祁溟月怀中的凝露,祁溟月了然的拍了拍怀里的凝露,在见到祁诩天更为阴沉的神色之后,不疾不徐的对凝露说道:“躲什么,还不见过父皇。”
凝露这才抬起脸来,战战兢兢的站在祁诩天身前,喊了一声,“父皇。”行了礼,便连忙又垂下头去。
虽不太常见,但这位公主他还是记得的,祁诩天见祁溟月怀中的女子是凝露,神色稍缓,却并未见好,仍是阴沉的模样,“不在阁中待着,四处乱跑,像什么话。”溟儿对女子总是多些怜爱,对凝露这位皇妹,想必也颇有怜惜,才会任她如此亲近,可即便凝露与溟儿全是兄妹之情,他也见不得眼前这样的情景。
祁溟月见此,轻笑几声,这时才知道,原来父皇的独占欲竟已至此,便是连他自己的皇女,他皇妹,都如此介意,摸了摸凝露的脑袋,他淡淡说道:“免得父皇责罚,凝露这便回去吧。”
“二皇兄”凝露眼巴巴的望着祁溟月,好不容易见了二皇兄一面,父皇便要她回去,才想要求情,便感觉到父皇冰冷的眼神又往她身上扫来,身子一僵,她闭了嘴,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在旁的冯秋蓉,见她至今仍跪着身子不曾起来,才略感平衡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凝露行礼告退,冯秋蓉却仍跪在原地,只因她见礼之时,并未听到陛下让她起身,她便只能垂首跪着,不敢稍有异动。
见凝露远去,祁诩天对着祁溟月摇了摇头,眼中颇有无奈之色,祁溟月却神色坦然,知晓父皇不会误会些什么,只是为着方才那一幕而不快,为他的皇妹对他的亲近而不快,不由挑起了眉对他露出了一个挪揄的浅笑,祁诩天见着他取笑的神情,瞥了一眼在仍跪于身侧脚下的冯秋蓉,忽然走近了几步,在祁溟月唇上咬了一口,眼中明明白白的透着警告,若溟儿再如此挑衅于他,他便在此处好好惩罚一番,便是让人瞧了去,也只需好生处理了便是。
怀着如此的心思,祁诩天轻咬的力度逐渐加重,不等祁溟月拒绝,已抬起了他的脸,祁溟月猝不及防,也未料到祁诩天竟会如此大胆,竟在御花园中,旁人身侧如此妄为。父皇近来是越来越任性了,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他无法拒绝,才会愈发得寸进尺,心里感叹着,他却并不想拒绝,不由暗忖若比起妄为,他怕是也不会比父皇好上多少。
迎着祁诩天的吻,祁溟月微阖的眼已从余光中瞥见远处刘总管摇了摇头,正吩咐随行于符合身后的侍卫离得远了,隔着花丛草木,也绝不会瞧见此处,不由略感好笑,许是发现他的分神,唇上立时一痛,祁诩天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才舔着他的唇瓣,再度深入进去,在他口中挑弄起来。
冯秋蓉仍旧在一旁跪着,眼前视线之内,可见玄色与月白的衣袍在她眼前离的很近,呈异兽之状的金绣在她眼前闪耀着光芒,不知陛下为何不语,也不知太子殿下为何不言,她只能静静跪着,猜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膝下已生了疼痛,想她千金之躯,何时受过这种苦,但面对身前的两人,她又哪里敢耍大小姐的脾气,只得在御花园的一角,继续这般跪着,也不敢妄自开口,若不是垂首依然能瞧见那两处衣袂,以此刻的静默之状,她恐怕会以为两人已走远,也早就站起身来了。
并未顾忌跪在一边的冯秋蓉,祁溟月正肆意与祁诩天抢夺着主动权,两人的唇舌纠缠的火热,祁溟月却感觉到抬着他下颚的手指开始缓缓摩擦起他的脖颈,在颈侧,那时轻时重的力道,还有若有若无的轻抚,如同某种暧昧至极的暗示,分外挑人。
被如此挑惹,祁溟月眸色一闪,舌尖施力,往祁诩天口中掠夺而去,一手已覆上了祁诩天的腰侧,随着舌间纠缠,修长的指缓缓滑下,先是沿着腰际,厮磨几回,随后却是挪到了玄色衣袍之下的臀上,就在他的指尖隔着衣料在那坚实之上轻抚着,正往某处而去的时候,远远的听到一声传话,“陛下,莲彤有使官前来,正在殿外等候。”
冯秋蓉听到话音,听说是莲彤使者前来,不由微感惊愕的抬起头往说话之处望去,抬眼之时已瞧见不远处站着的两人。
陛下早已不是先前沉着脸色的模样,却是眉眼含笑,不知为何舔着唇,那神情显然是愉悦的,一旁的太子殿下仍是先前淡淡的神色,只是微微蹙起了眉,似乎有些不满。两人离的很近,神色却是各异,不知为何如此,冯秋蓉正要细细打量,便感觉到陛下那处,扫来一道冷冽的眼神,“为何还在此处?朕允了尔等进宫,可不是来逛御花园的。”
“小女是在等候我爹”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那不疾不徐,分明是和缓,却又莫名的使人胆寒的语声继续说道:“早朝早已散了。”
她也不想在此,若非不得两人示意,她早就离开了,也不用挨这许久的跪,心里泛着嘀咕,嘴上却是万万不敢将这话说出口的,冯秋蓉这回得了示意,终于缓缓站起身来。起了身,便感疑惑,先前还见着陛下神情愉悦,这会儿却发现他又敛了笑意,果真如爹所说的,喜怒难测,不易相处,怎么都不如太子殿下那般温柔可亲,注视着玄色之旁站立的莹白身影,望着那眉眼之间若有若无的惑人浅笑,冯秋蓉掩不住心中倾慕与欢喜,脸上已不由自主的现出了红云。
望着她的神情,祁诩天脸上神情难辨,眼中也流转着别样的心思,忽然开口对祁溟月问道:“溟儿觉得她如何?”
祁溟月闻言一怔,觑了眼祁诩天的神色,他一勾唇,“秋蓉姑娘自然是好的,容貌秀丽,身姿妖娆,便是宫里也不多见。”显然父皇已觅到了参与游戏之人,既然如此,他自得好好配合。
听到祁溟月如此称赞,冯秋蓉本就绯红的脸色更是殷红欲滴,分外娇艳起来,今日能得太子殿下这几句话,方才便是不曾白跪了,这么一想,她又揣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