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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炀与苍赫之间近年来关系并不融洽,也只是表面之上的平和,如此僵局之时安炀新君亲至苍赫,定是有不少大臣会有些年头,所为先发制人,此时正是一个大好的时机。
只可惜,许多事并不似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想起将至的安炀帝,那个才登基两年的新君,祁溟月靠在祁诩天的肩头随口问道:“记得安炀皇族姓连,不知这与我同年的新君叫什么名字?”
“连慕希,原先在皇子中排行第九。”
连慕希不知为什么,祁溟月听了这名字总觉得有几分熟悉感,却想不起这种感觉由何而来。
正在思索,门外被轻叩了几声,刘易的话音传了进来,“陛下,太子殿下,地宫被人闯入。”仍是如常毫无起伏的声线,但那语声之中已透着明显的慎重,祁溟月与祁诩天对视一眼,真正的地宫在地下,也是影卫遍布之处,绝不会轻易让人闯入,那刘易所言的便只能是宫中所有人都知晓的那处了。
那里所押的都是获罪之人,有人闯入不知为着什么,命刘易进来说话,两人一坐一靠都未动分毫,刘易进了门,见了依靠在一起的两人神色倒是缓了一缓,“幸而陛下与殿下未受惊扰。”
“究竟发生了何事?”祁溟月对刘易难得的慎重之色有些好奇。
“地宫之内被人闯入,看似有意破坏,放出了不少关押在内的人,也有多人身死。”
“死了些什么人?”祁诩天神色未变,对刘易问道。
“回陛下,男女皆有,前不久受杖刑未死的冯秋蓉便是其一,另有数人。”刘易一一将名字说了出来,祁溟月在旁听了,发现都是些触怒了父皇又行事不利才招致灾祸的官员,少数几名女子却都是后宫之内的,还有那冯秋蓉,逃过一劫未死,没想到却会死在地宫之内。
“那被放出的又有哪些?”
等刘易取出了一张写满名字的纸笺,将那些逃出地宫的人的名字都说了,祁诩天已发出了几声轻笑,“若未记错,那些可都是对朝廷积怨已久的,有些还是朕登基之时投入地宫的,都是些麻烦。”
“确实如此,陛下。”刘易仔细想了,那些有不少都是先皇的老臣,对陛下不满,获罪之后靠着其余大臣求情才活了下来,未被诛杀,只是囚入地宫,而今这一出来,怕是会引起一场风波了。
“都在外头了?可还有未出的?”祁诩天仍是悠闲的模样,听了刘易所言的几人,似乎并非地宫之内全部。
“来人被影卫发现,未及久留,还有不少已被严加看守。”
“能潜入地宫,已是功夫不弱,厉害的很,”祁溟月坐起身来,夸赞了几句,似乎果真佩服那不知来历之人,唇边露出了几分笑意,朝祁诩天望去,“既然父皇说那些都是麻烦,又不好处理,这回潜入地宫之人如此厉害,若是能让此人相帮解决,便是最好了。”
眼中蕴着别有深意的亮色,祁溟月迎上了祁诩天瞧过来的眼眸,狭长的鹰眸之内映着和他相同的狡黠。
“溟儿果然同父皇心意相通,”祁诩天在那含笑的唇边轻啄了一下,沉沉一笑,对刘易说道:“告知宫内众人,地宫被闯,所押之人多被暗杀,还有不少逃出的,要他们各自小心吧。”
听两人言语,刘易追随这位君王也非一日,自然立时便听出了话中之意,显然是要借着这个名目将那些未死的都一起解决了。陛下素来不会浪费任何机会的,刘易不禁感叹,不知闯入地宫的是何人,虽惹出了事端,却也帮陛下解决了搁置已久的麻烦,也许那人是抱着祸乱皇宫的目的而来,却不知苍赫帝是从不会将旁人的安危放于心上的。
刘易领命去了,祁诩天唤出了影一,命他将监视地宫的影卫和唤了出来。
“可有瞧见潜入之人是何模样?”
“灰衣蒙面,功夫不弱,手下甚为迅速,无其他特徵。”
灰衣蒙面之人,显然正是安炀的那些,而今安炀帝将至,在他到来之前遣人到苍赫宫中,莫非是打算引起大乱不成?虽无证据,难道他便以为苍赫会对此一无所知,轻车简从而来,身为安炀君主到了苍赫境内,不小心行事倒也罢了,却还命人如此行事,看来那安炀帝真是大胆的很。
祁溟月沉吟片刻,对那影卫问道:“只得一人,还是有多人闯入?”
“一人。”
能只身闯入苍赫皇宫的,定不是寻常的灰衣人,恐怕是如当年的夜使,那般功夫高绝才有可能,祁溟月想起了什么,又再问道:“那人是否毫无人气,如鬼魂一般?”
“并无此种感觉。”
“难道竟不是安炀之人?”祁溟月闻言有些意外,如此行事又如此打扮的,本以为定如那夜使一般,也定是那毫无人气的模样,这回竟然不是
祁诩天让影卫退下,吩咐了宫中侍卫搜捕逃出地宫的那些,转首看着祁溟月满脸沉思,挨近了他身旁,“溟儿还在想闯入宫里的那人?”
“父皇不觉此人来的太可疑太突然?”不早不晚,偏在安炀帝将至晔耀城之前,灰衣蒙面,却又与先前那些灰衣人不同,若是说他与安炀毫无关系,似乎又不太可能。
“已在宫中,总有现身之时,出宫各处都已被影卫暗中看守,且看他还会做出何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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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未有白等一场。”祁溟月半敞着衣袍,站在窗前遥望远处的楼阁,低语了一句。
只见黑夜之中,半空中的火光将夜色吞噬,吐出了一片艳丽妖红,如绽放一般,那楼阁逐渐染上了火红的颜色,木质燃烧的气味随风而来,点点火星四处飞散,远远看来,那仿佛燃烧了星空一般火焰,竟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定定瞧着 远处燃烧的楼阁,身后贴上了一片温热,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祁溟月微微侧首,“那里可是父皇的后宫,也不知那是哪位宫妃所居之处,这会儿是否无恙。”
“起火自有人去救,出事也会有人回禀,何必费心。”搂着祁溟月,祁诩天答的若无其事,于他而言,溟儿无恙即可,那些宫妃早已是摆设,是死是活都不放在他心上,若有人是为了引起大乱,在宫里四处为祸,杀了那些大臣宫妃的,他倒是不介意。
看来这回此人的行事却是合了父皇的心意了,“父皇迟迟未让影卫将他由宫内搜捕出来,不会便是为了让他做这些吧?”祁溟月注视着那仍在燃烧的大火,想起地宫之内冯秋蓉也在被杀的几人之中,若非他知道父皇不会隐瞒着他行事,他真要以为此事只是父皇的一场游戏了。
“好戏才上,怎能这么快便扫了他人的兴致。”垂首到了祁溟月耳畔,祁诩天同他一起瞧着窗外,望着那阵阵火光,隐隐还可听宫人侍卫呼喊之声,正欲将那大火扑灭。
“父皇还真是无情,后宫之内出了如此大事,却仍是不闻不问,”如同欣赏着美景一般,祁溟月望着远处升腾的火焰,含笑的语声却并无指责之意,祁诩天贴在他脸侧,吻住了他唇边的那抹轻笑,“父皇只需对溟儿有情便好,他人与我何干。”
“还是溟儿觉得父皇待你仍不够好?可要再好上一些?”望着祁溟月半敞的衣襟之下毫无寸缕,情事后带着些慵懒的模样无比诱人,祁诩天勾起了唇,探手往他松开的衣襟之内滑去,指尖才触到了胸前的突起,便被祁溟月给阻住了动作,“父皇方才还不够吗,若再继续,我可不敢保证能让你明日上得早朝。”
“看来溟儿仍有精神的很,若是你想要,父皇不上早朝又如何。”先前才要了溟儿一回,若溟儿今日也想要他,他自也不会拒绝,虽是第一回处于下方,但是溟儿的话也是无妨。
原本只是玩笑的话语,却得到如此的回答,祁溟月笑着扬起了眉,“而今正是多事之秋,溟月虽想要父皇,却不急于一时,安炀新君连慕希已在往晔耀城的路上,这几日便会到了,宫里这人又不知是何来历,父皇还需应付那些大臣们,我怎会舍得让父皇劳累。”
因他的话,祁诩天眼中全是笑意,又在祁溟月脖间不断亲吻着落下了属于他的痕迹,远处的火光印着身前的溟儿,白皙的肤色在夜下透出了浅浅绯红,就如溟儿攀着他吐出呻吟之时的模样,忍不住在那衣襟之下四处游移,祁诩天正触着手中的柔韧,却听祁溟月说道:“潜入宫中之人,看来是对苍赫颇有恨意,兴许还是故人。”
回想着近日之事,祁溟月半侧过身揽住了祁诩天,也触上了他光裸的胸膛,“父皇可记得还有何人与安炀有关,又怨恨苍赫?”
祁诩天发出一声轻笑,“原来溟儿也已想到了,父皇还想再过些时日才同你说,曜夜传来消息,他确是比连慕希先达苍赫,早已到了晔耀城内。”
“他此次回来,怕不只是为了在宫里杀人放火吧。”
“溟儿不必将他放在心上,此时想的该是父皇才对。”将松散的衣襟挑开,祁诩天看着窗前的祁溟月,月色与火光相映之下,溟儿分明只是随意含笑,却是如此魅惑,仿佛镀上了一层隐隐的光华,印着情欲痕迹的身子还有身上半挂着的衣衫若隐若现,实在是诱人非常。
不等祁诩天倾身过去,祁溟月已搂上了他半裸的身躯,“暂且放过父皇,可预支的部分却不能少了,父皇别动。”
收紧了双臂,顺着张开的薄唇探入,攫取着对方的唇舌,月色下紧紧相拥的两人并未理会远处飘来若有若无的喧哗,大火未熄,或许有人身死,但似乎与他们无关,于他们而言,游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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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故人
又是一日的早朝,群臣列位,高处的皇座上如同往日一般,苍赫帝与太子并坐。
大臣们自在多年前见了陛下将当时年岁还小的二皇子抱着上早朝开始,便习惯了时不时在朝堂上看到这位二皇子的身影,而今二皇子已是太子,任何难事交予他手上无不妥妥帖帖的,朝中上下可说是人人赞赏,无不对陛下当年如此慧眼而感到佩服万分。
这一回地宫之内有人擅闯,暗杀了不少囚禁在内之人,又听说那些个罪人还有不少逃出来的,未被侍卫拿下,在宫里四处躲藏,多亏了太子殿下睿智,指点了侍卫们何处容易躲藏,才将那些人都搜了出来,可未料到这场风波才平息,后宫之内却又出了事。
有宫妃所居的楼阁不慎着了火,解救不及,活活被烧死在自己房中,其状之惨,简直让人不忍目睹。'之+梦+手+打'
此事一出,皇宫之中人人自危,都怀疑闯入地宫之人未曾离去,仍藏身于宫内,又是来无影去无踪,侍卫即使寻找了也无从追捕,祸事连连不断,宫中生乱,莲彤使臣不曾离开,安炀帝又将至苍赫,这一连串的事简直让百官焦头烂额,都觉此时的祸乱是某种征兆一般,总让人有种不祥之感。
如今三国之间局势日益紧张,周边小国尽皆依附,明眼人看来,鼎立之势已岌岌可危,这时候莲彤欲与苍赫联姻,安炀新君亲至苍赫,似乎都有交好之意,但愈是如此,便愈是叫人猜疑,不知这两国究竟打着何种主意。
就在人人暗自猜测之时,传来了消息,安炀新君已至,求见苍赫帝。
此时的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带着几分期待与好奇,想见见这位登基不过两载,与他们太子同年的安炀新君究竟是何模样。
随着一声通传,由安炀而来的贵客终于驾临,身后只有几名侍从,缓缓走上殿来。
“原来苍赫的大殿是这样的。”打量着周遭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