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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 作者:火狸(重生 父子年上 宫廷侯爵 he)-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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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去,五皇子似乎衣衫凌乱,多出都有破损,那上头点点的暗红之色,看来也像血迹似的,再听他说的有证据,不知又是何意?

连朔听见那句话,心里却忽然一紧,祁柊离是知道他的所为的,开宴之时他竟未留意他不在殿内,看眼下的样子,莫非他是去了

“小五来了,起来吧,看你一身的狼狈,究竟是怎么回事?”仿佛有些惊讶,祁诩天皱着眉对不远处站着的刘易抱怨道:“刘易啊,方才朕可未听你说小五还没到。”

“刘总管为设宴之事忙碌了一天,总有出错的时候,父皇级别为了这事怪他了。”祁溟月似乎很体谅,也并不太在意,命人又取来了一壶酒,将祁诩天眼前的酒盏斟满了。

祁诩天接过,两人眼神交错,又各自敛下了几分笑意,今日这出戏,还真是未让人失望。

“刘易该死,是刘易疏忽了,忘了说,五皇子出宫去了,会晚些才到。”刘易躬身解释,不见丝毫起伏的语声听不出分毫被责问的慌张,其中的自责之意更是连寻都不用寻了。

刘总管在宫里可不是一年两载,不论什么时候,哪里有出过半点岔子,这种疏忽会发生在刘总管身上,那是谁也不会信的,听了陛下与太子殿下的一番话,再听了刘总管之言,此时凡是机灵点的,都悟出了几分端倪。

大臣们互相眼神示意着,看来今日这酒宴,不会这么简单便结束了的。

先前曾答了祁诩天问话的大臣这会儿立时领悟了其中的奥妙,踏步上前,朝着祁柊离问道:“五殿下先前说有证据,是何意?老臣斗胆,再将必先先前之问提一次,五殿下一身狼狈,不知是怎么回事?”

祁柊离站起身来,这时只要仔细看了,便可见那点点暗红之色正是血迹无疑,听见问话,他转身说道:“这还需由不久前宫里的祸乱说起,地宫被闯,罪囚死的死逃的逃,引起宫内大乱,而后还有宫妃的楼阁无故起火,与侍女一同丧身火海,这些,全是一人所为!”

连朔见到他身上的血迹和狼狈,再听他这时说的话,突然有些心慌起来,但转念一想,他命人绑走的女子由那么多人看着,理应不会出什么意外才是,祁柊离即便带去人手,寻常的兵卒又怎么能同那些灰衣夜使相比。

定了定神,他看向了祁柊离,本是带着警告之意,却不料对上了一双平静至极,却包含无比坚决的眼眸。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指证

“安炀王随行,连朔,苍赫当年的三皇子,你做的那些事,我再不会帮你掩饰,地宫之祸,宫楼大火,全是你一手造成。”

安静的赤熙殿内,祁柊离的一席话,顿时让原本沉寂的气氛沸腾了起来,五皇子素来都是温文的性子,不喜与人相争,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品性上那也是无可指摘,所有人都相信,他绝不是信口开河之人。

那么他的这番话,便多半是属实了

“五皇子可别胡言啊,”面对周遭如暗涌般不断朝他袭来的目光,连朔脸色一变,“那些事连朔从未做过,那些天只是在你居处休息等候我王罢了,若是说错了什么,牵累了无辜可怎么是好。”

隐含在话中的威胁,祁柊离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听到他说起无辜,自然也知道指的是谁,连朔本是他的三皇兄,两人有着相同的血脉,但连朔却至今仍想要挟他,最重要的人落在了他的手上,他只能依照他的意思去做,但今日,连朔怕是再不能如愿了。

“你若还想用她来要挟我,我便告诉你,没用了,不论你想要我如何,柊离都再不会听你之命。”当着所有人的面,祁柊离注视着连朔已僵住的脸色,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你要我暗中带你入宫,我做了,你要我不可声张,我依言,这些倒也罢了,但而后你擅入地宫,放火烧楼,死在你手中的人命不知凡几,宫内人心惶惶,你却当做无事一般,枉你曾身为皇子,出生于此,竟能这般无情,以引起祸乱为乐,搅得宫内不宁!柊离不忍,你却以我心爱之人性命为要挟,要我当做全然不知!”

向来性情温和之人,一旦生怒,那怒气便比常人更盛,连朔面对他的所言,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环顾周遭,显然不论他再说大臣们什么都是不会信的了。

再看座上那两人,饮酒用菜,竟似看戏一般,此时往他望来的眼中,笑意浅浅,却分明都是轻蔑的嘲弄,微扬的薄唇边,冰冷的弧度似在嘲笑他白费力气,再想起祁柊离先前所言,连朔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我是出生于此,我是曾身为皇子,但是那又怎么样,”站在殿中,连朔已是全然不顾,宣泄着心底的恨意,“苍赫弃我,我便要让苍赫不得安宁,闯地宫,烧楼阁又算得了什么,死的人越多越好!这是苍赫欠我的!”

从苍赫受宠的皇子成为安炀宫内人人都可欺凌,“血统不纯”“身份不明”的皇族,虽身为皇族,却比宫内侍从都要不如,好不容易有了今日,回到苍赫回报这一切,是他日思夜想之事,要说哪里轮得到他来说这些。

“祁柊离,你既然敢说出这一切,就不要再装什么善心了,说我无情?你的人还在我手上,今日,如果我有事,便要她一同陪葬!你心爱之人便是被你害死的。”

再不佯装下去,连朔对祁柊离说的这些话等于已承认了一切。祁柊离听他这么说,瞧了一眼身上的血迹,看来连朔定是以为他救人未成了,不过那些灰衣人也确实厉害,如果不是关键时刻突然出现了一群武林高手,他今日救人的计划定然不会成功。

想到心上之人无恙,祁柊离眼底露出了安心的神色,对着连朔缓缓说道:“灰衣二十人,无人生还,她已在安全之所。”不知相助的那些人由何而来,与那些功力非凡的灰衣人相比竟丝毫不弱。

“不可能!”那二十名夜使全是菁英,怎会如此轻易便让祁柊离得手,连朔原本的几分笃定霎时转为了慌张,那是他此次来苍赫的仪仗,岂能折在祁柊离带去的人手里,眼神闪烁,连朔退了一步,身后却忽然想起了连慕希的话语声。

“你瞒着本王带了人来?不是在出发之前同你说了,这一回到苍赫不可生事的吗?”摇头叹息着,连慕希脸上有些懊恼,瞧着周遭那些大臣们望来的眼神,又有些着慌。

“是师父允了我的!”

连朔的话一出口,祁溟月眼神倏然一凛,师父,连朔口称的师父,莫非又是那安炀幕后之人。

祁柊离与连朔一番对话,文武百官都听在耳中,但听了连慕希所言,却有人不以为然,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喧哗起来。

“安炀王,你的随行在苍赫皇宫之内擅闯地宫,又放火烧楼,不知你可有解释?”连朔所为,便是安炀所为,身为安炀王随行,如果说他的举动安炀王一无所知,谁会相信。

“肖妃当年便是被大火烧死的,连朔这回又放火烧了宫楼,我还在奇怪,有何人会放火,原来是他”

“连朔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些,竟敢在宫内放火杀人,你以为身为安炀随行,苍赫便不敢动你了吗?”

面对大臣的质问,连慕希像是无可招架,再度往祁溟月望去,眼里全是求救之色,祁溟月此时却未注意他,赤熙殿内一片混乱,群臣激愤,在人群之间,连朔定定站立的身影尤其的醒目。

祁溟月凝神注视忽然发觉此刻的连朔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原本挂在面上的笑容自然是早就不见了的,先前的狂笑与而后的静立,成了诡秘的对比,此时他的身上竟还出现了本不该有的死气。

“陛下,臣请陛下严惩!安炀王与其随行用心险恶,在宫内造成大乱,此事必须查明,安炀对莲彤已有数度兵扰,若安炀对苍赫亦是别有用心,苍赫便要早作准备。”

“臣也这样认为,请陛下严惩连朔,擅闯地宫,在宫内引火,俱是大罪,安炀王一行也颇为可疑,陛下却不可轻忽。”

“臣附议!此事绝不可轻饶!”

在群臣的声讨之中,连朔静立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变化。

祁诩天扫了众人一眼,在椅背上斜靠的身影略略坐起了一些,才不紧不慢的放下了手中杯盏,“众卿所言,朕也觉得不错,连慕希,看来你得在苍赫多留些时日了。”

说完了这番话,玄色的衣袖微微扬起,“将连朔拿下。”

早在先前,便有乖觉的侍卫已在一旁蓄势待发,就等着陛下下令,此时听了,几人霎时便冲了过去。

能在赤熙殿内当值的侍卫,都是身手不错,大臣们本是等着看连朔被拿下,却不料见到的竟是一众侍卫被掌风袭至半空,随后重重掉落在地的景象。

“不要以为可以轻易将我拿下,连朔再不是当年的祁涟朔了。”随着几声轻微却怪异的低笑,在众人眼前,只见说着这句话的人面色忽然变得惨白,唇上也没了一点血色,站在殿内,直直的立着,不见有什么别的动作,但只是掌风,便让侍卫们都无法近身。

如鬼魅一般,连朔此时面无表情,衬着那一身青灰色的衣袍,不见丝毫活人的生气,祁溟月望着他,不知该是觉得意外,还是觉得理所当然。连朔也成了这般的模样,那么他先前所称的“师父”,便是他所料的那人无疑了。

“祁溟月,今日,你死。”仿佛被抽去了魂魄,连朔说着这几个字,如傀儡般一字一顿的吐出,话音刚落,身影便霎时在殿中消失,待他再次出现,已在接近台阶之处。

“二皇兄!”几人同时惊叫一声,皇子们紧张的站起身来握紧了双拳,凝露扑身欲前,却被身旁的沁羽给紧紧拉住,“你去只会添乱。”

停下了脚步,凝露醒悟过来,二皇兄的厉害她是见识过的,又有父皇在,一定不会有事。

几人都是这么想,便都含着担心紧紧盯住了连朔往前的身影。

文官早就远远躲开,武官和后面赶来的侍卫冲上前去,却不及那幽魂般的速度,所有人都紧张的往座上之人看去。

祁溟月正端着酒盏,见连朔袭来,顿觉一阵死气,与先前的灰衣夜使又有不同,若说先前那些灰衣人是带着恶意冰寒的傀儡,气息阴冷诡秘,那眼前的连朔便是注入了恶鬼的魂魄,腐尸般沉沉的死气是他从未在别的灰衣人身上觉出过的。

脑中思绪连转,手上动作也未缓下,对着他袭来的掌风,祁溟月一抬手已将杯中酒液往袭来之人泼去。

飞溅而出的液体落到空中,竟如利剑般凝成了一束,又在瞬间结成了冰晶似的锐利尖刺,半透明的颜色在空中划过一道晶亮剔透的弧度,势如迅雷,飞射而出。

连朔正要挥掌,一股沉沉的压迫如海般涌来,那浑厚的内力仿佛巨石重压,竟生生将他钉在了原地,不可动弹分毫。

不等他再挣扎,噗的一声,尖锐的冰刺带出了一抹残红,随着落地的尖刺,不似活人的惨叫由连朔口中发出,淋漓的鲜血布满了半张脸孔,直直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了台阶之上,左眼之处,只剩下一个深深的血洞。

坐着的身影丝毫没动,连神情都未变过,祁诩天撤下了掌力,对连朔凄厉如鬼的模样,似乎未曾见到一般,连瞧也未瞧上一眼,侧首对身旁的祁溟月勾起了唇,“对不自量力之人,溟儿打算如何?”

“可惜了一杯好酒。”放下手中空空的酒盏,祁溟月自语着,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回视祁诩天对他说道:“父皇不觉他与别的有些不同吗?”先是无爻,而后是灰衣夜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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