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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祁溟月没有答话,祁尧宇跪于地上不曾抬头,却能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许久之后,才听那话音说道:“随你之意吧。”
“多谢皇兄。”祁尧宇站起身,抬首又朝座上之人望了一眼,行礼往外退去,至始至终,祁溟月没问缘由。
大门重又在身后合上,祁尧宇呆呆的立在门前,酒宴那一日虽距现今有了很长的一段时日,但佩玉之事,还有凝露所为,从未在 他眼前消失。
父皇给了皇兄整个天下,凝露为了皇兄身为女子可不顾自身名节,而他
身侧的手逐渐握紧,他就那么静立着,分外清楚的感受到,不论他心底的那份牵挂是为了什么,他都不配
御书房内,祁溟月看着房门合上,目光又落回到了眼前的书册上,屏风之后一道玄色的身影缓缓行出,由后揽在了他的肩头,“早说过,小七对你不同。”
“他会离开,再有不同也是一样。”侧首与身后之人轻吻,祁溟月说道:“父皇该听到了,过两年小七会去坍州。”父皇才去后头取本书册,祁尧宇便来求见,也实在是巧了。
从椅后走到他身旁坐下了,祁诩天冷哼一声,没有开口,看明了小七对溟儿的心思,若不是他今日自请去坍州,他未必会将他放过。
“不去提他,溟儿过几日便要登基了,有不少事需要忙的,一会儿这里的事处理完了,便早些去歇着。”
点了点头,他合眼往一旁靠去,“那些处理的如何了?”他所问的不是登基的事宜,那些有刘总管会办妥,而是关于那些个大臣,对他同朝为皇之事,看似无人有异议,实则却仍有几人抱着那些祖制,嘴上不敢说,心里对此却是不甘愿的。
祁诩天一手拥住了他,提笔在纸笺上书写着,口中回道:“不必在他们身上费心,我会让他们会知错。”停了笔,暗处有黑影倏然出现,接过了纸笺,便又突然的消失在了空气里。
感觉到影卫的气息逐渐远去,祁溟月没有开口再问,再过几天便是登基之日,父皇是不容有人对此有异议的。
他也一样。
往那带着冷香的男人身上又靠近了一些,祁溟月闭目小憩,接下来,便只等登基的那一日了,他要与他,同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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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白的衣袂之上,金芒闪耀,异兽图腾环绕,那卓然霸气之貌正是苍赫帝王的象征,与那玄色的身影并立在一处,在所有大臣的眼前,解下了太子发冠,戴上了赤金色的冠冕。
青天之下,暗红色的仪仗如血,也如火,在风中落于众人眼里,就如火焰燃烧,仰头注视着他们的两位君王,无人不心怀激动。『之』梦首发
陛下不曾退位,太子殿下却已登基,从古未有之事就在 他们眼前,陛下为帝,太子称皇,在两人手中,苍赫已主天下,往后在二主的治理之下,苍赫又会迎来如何的盛世,将会是一番如何的景象,实在叫他们这些为臣的期许不已。
带着激动之色互相对视,欣喜之时,也瞧见了周遭心劲的同僚,平日里的几张面孔已看不到了,都是那些暗中对此怀有异议的大臣,这一日间不是病逝,便是告老,其中内情为何,他们不敢随意妄自猜度,心里其实都清楚,此时跪伏于地,大臣们心里分外庆幸自己不曾反对了此事。
二主临朝未必不是好事,苍赫已非昨日,诺大一国,政务繁杂,有两位君王总比忙时求见不到陛下来得好,仰望着仪阶之上正在接过国印的太子此时已该称为皇上了,在那身掺着浅金的的莹白之下,风姿无双,阳光下俊美和煦的面容,神色安然,即使距离隔得远,也可感觉到那王者的威仪与皇家的贵气雍容。
对如此的新皇,无人会生出半点不从不敬之心,在两侧司职典仪之人的宣朗声中,礼乐齐鸣,文武百官叩拜于地,齐声唱喏,看着两位君王一同祭祀天地,想见苍赫往后,甚至还有大臣激动的淌下了泪来。
而此时的民间,亦是在为此事庆祝欢腾,天命所过的太子终于登基为皇,与陛下同理苍赫,如此新奇却让人欢喜之事,还从未有过,于是乎,不知不觉间,在民间流传出一种称呼来。
天帝,月皇,将两人分别如此称呼,百姓已完全接受两位君王同时临朝,治理这个天下,对往后的日子也开始期待起来。
并不知外间是如何的反应,登基之仪从早间便开始,到祁溟月再次坐上皇位,已不再是昨日太子的身份,而是苍赫之君,看着文武百官在殿内再次跪地,对他行礼叩拜,他的面色却无多大的起伏,只是平平静静的看着,腰间被一手搂住了,他侧首看着祁诩天,露出笑意。
皇位从不在他的眼里,今日是即位之日,于他,却只代表着他与身旁的男人并肩而立,与他一起笑看天下,直至此生的终结
与他对视,祁诩天挑了挑眉,知道他心中所想,竟倾身拥住了他,在殿上便吻住了他的唇,他的溟儿终于站在了他的身边,此刻那耀眼的神情让他心动不已。
群臣叩拜着没有起身,在旁的刘易见此却难得的扬起了唇,二主临朝,父子两又都是如此妄为之人,看来往后他要忙的事会更多一些了。
在大臣们起身之前,祁溟月退开了身,群臣只听新皇略有些低语的语声由上传来,“平身吧。”
“朕今日累了,天色不早,众卿可还有事要议?”
听得此言,谁还会不知话中之意,全都摇头,直到退朝的话音落下,群臣怀着仍未平复的激动心情退了下去。
大殿之上,随着文武百官的离开,渐渐静默无声,祁溟月坐于皇位上,依靠着身旁之人,支着头,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眼中透出了几许兴味,或者此后耍弄那些大臣也是桩不错的消遣。
看着他眼中的神色,祁诩天挥退了左右,连刘易也被遣下了,将他抱在怀里,与他一起往下看着空无一人的殿堂,他问道:“如今溟儿已是掌控着天下人生死的君王了,有何感觉?”
低沉的话音飘散,带着淡淡的 回响,空荡荡的殿堂内正逐渐暗下,紧密的殿门外,暮色渐沉,由缝隙间洒下几抹落日的暖红颜色,却显得那空落绯无人之处,更为阴冷了。
“很寂寞”坐在高处,祁溟月朝下望着,叹息似的开了口,“可掌控天下人的生死又如何,若是没有父皇,没有你坐于身旁,这皇位”没有再往下说,他不由想到了再他出生之前,那时,许便是如此一人坐于朝堂之上,面对着底下的文武百官,面对着苍赫仰赖他生存的百姓
“父皇有你,便不寂寞了。”与他相拥着,祁诩天轻笑,以前从未体会过那种所谓的高处不胜寒,也从不知寂寞是如何的一种感觉,只是将人当做棋子一般在掌中摆弄,消遣着时日,直到有了溟儿,直到今日,他才知,原来,那便是寂寞。
看着皇座之下的那片空旷,两人的唇贴到了一起,细密的吻,撩动着内心的情念,温存着相贴的唇辗转相触,口中的舌激烈的纠缠,随着渐渐深入的吻,祁诩天移开了唇,语声暗哑,“溟儿可知方才在大臣面前,你是如何耀眼的模样,父皇怕是等不到回寝宫了。”
抬手去解他的衣领上的盘龙扣,祁诩天眼神示意,任由他敞开了他的衣襟,祁溟月倚在皇座之上,勾起了唇,“那便不要等到回寝宫。”
解下两人的发冠,隔着殿门洒落的余晖之下,垂落一片墨色,祁溟月缠弄着指尖的发,在他耳边轻语,“之后我也想要你,诩”
“好”吻住了他的唇,祁诩天将他压在了身下,望着宽阔的皇座之上倒卧的莹白,在暮色之中如清冷的月色,勾住了他的心神,也缚住了他所有的情念。
俯下身去,相似的两双唇再度相贴,莹白如月的衣衫缓缓落下,昏暗的殿上,于皇座上交缠的两道身影,在暮色之中投下了一片旖旎的暗影,直到夜幕尽落,在喘息之中,有呢喃似的低语,满是情意的缠绵,在殿内飘散
“此生此世”
“此生此世”
…正文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