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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仙子终于落下第一滴眼泪,“桃族自来便倍受人窥视,以前桃王在时还好,那些人横竖不敢。如今,我等无能,众姐妹常因丢失蟠桃而常受天后责罚,连蟠桃盛会都没再开过我们不希望殿下为我们立什么威扬什么名,只希望您在天君那里美言几句让、让我们众姐妹有个修养安生之地。”
其他二仙亦潸然而泣。
“如果我带姐姐们下到凡间,你们认为怎么样?”桃花瑾三忽然突发奇想惹不起,躲得起,带她们到天台天谷去,那里人杰地灵,无世无争,赛过天上人间,曾有自己这株桃花作先例,想来她们一定会喜欢。
雪桃仙子看怪物一样看着桃花瑾三,“殿下不知么,我们都是入了仙藉的,私自下凡,那是要上斩仙台的。”
又是斩仙台!
桃花瑾三现在最忌讳的就是这三个字。
他狠狠道:“早晚有一天我要砸了那个狗屎斩仙台。”
“除非您有木灵珠。”始终没有插话的夏桃仙子忽然道。
“木灵珠?”桃花瑾三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大红,便是因为它而死的但这木灵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一向循规蹈矩的大红为什么一定要盗它出来呢?
一连串的疑问使得桃花瑾三不由急声问道:“什么木灵珠,木灵珠有什么用?”
三位桃仙相互看了一眼,惊讶之色显露于表,夏桃仙子才要再说什么,被雪桃仙子一把按住,然后三人闪到一旁叽叽喳喳的一阵低语。
“你们说什么呢?”事关大红,见她们三人言语闪烁,桃花瑾三有些郁闷,但自己一个大男人又不好挤过去偷听女人间的对话。
“没什么,没什么,”春桃仙子殷勤赔笑,“刚想起前园的败落桃花还没捡呢再不捡,又要受责罚了殿下自己先游逛一番吧,我们、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罢,她拉着其她二仙子神色慌张的闪身遁去。
三位桃仙施施然飞走了。
空空院落里,只剩下一人一树。
或者说,从本源上来讲,算是两棵树的相互对视吧。
桃花瑾三忍着心内强烈的思想感情,缓缓抚摸着老树干枯粗糙的树皮,轻轻的问:“她们不敢有恨,你呢,你恨我吗?”
“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和我很亲近的人,亲了很久很久”他象对待一位家中长者一样喃喃自语,“可惜,与我亲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绮池仙姑如此,你如此,尾火虎星君也是如此所以,求你还是恨我吧。”
风中的老树似乎听懂了桃花瑾三的喃喃低语,忽然大力的摇摆起来,就象那粗糙的树干里注入了新的生命体。
桃花瑾三望着如此动作的老树很是惊愕,半天才笑道:“好了,别摇了,我不叫你恨我就是了其实,我理应叫你母亲的,但这样,会委曲了我的生母绮池圣姑,如果叫你二娘又着实委曲了你,呵,这可怎么办呢?”
老树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了,最后,干脆狂风暴雨般猛摇起来,古老枝干咯咯作响,大有卡嚓而落的趋势,迫不得已桃花瑾三噔噔后退了几步。
忽然,一个物件从老树上笔直落下,桃花瑾三只觉眼前一个黑点掠过,他吓意识的抬手一接,低眸凝看,掌心中赫然是枚光滑无比的桃核。
桃花瑾三仔细的观察这枚桃核,发现它比一般桃核要小,要老,要重。而且,明明没有光芒,却自内而外的渗透着隐隐光亮,暖暖的气息随着那光亮,透过桃花瑾三的掌心一直通进心脉,那感觉真的象母亲的怀抱。
桃花瑾三紧紧握住这枚桃核,潸然泪下,“谢谢你,桃王妈妈。”
谁知话音才落,桃核竟似生了翅膀,从掌心中钻出,冉冉升上空中,然后直直撞向桃花瑾三的胸口。
桃花瑾三被它带出的巨大冲击波撞得踉跄后退数步,还没有化过魂来,便觉胸口滚烫四起,似被火烧一样痛苦。他忍不住大力扯开衣领去拂拭那处滚烫——愕然发现,那枚桃核已经与胸前悬挂的灰白夜明珠一起,相倚相连的挂在黄金链子上
两者一灰一碣,紧紧偎依相互辉映闪烁,就象,离散多日的痴情恋人。
之后,热度慢慢褪去,老树也不再摇动天地间,一切悄无声息,又恢复到初来时候。
桃花瑾三呆呆立了数分钟,才从混沌中惊醒,走上前留恋地抚摸着古老的枝干,“谢谢你的礼物,我会戴它一生一世的,桃王妈妈。”
说罢,转身走出院落,起身飞向桃花深处。
接下来几日,桃花瑾三过的很奢侈。
非常庆幸,那个人再也没来找过他麻烦,或者是已经忘记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东西,但他与众桃仙的关系却渐渐融洽起来。
毕竟都是同类,虽然整个桃花林中再也找不到第二位男性桃仙,但桃花瑾三依然活的很滋润,他不轻浮,他很单纯,他很率真,一张嘴就能让人看进他的心底深处。
因此,众桃仙都不讨厌这位新来的、身份奇特的桃君。
然后,在众姐妹的纵容和溺爱下,某桃君染上个不良习惯——偷吃蟠桃。
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才成熟的大蟠桃,就这么被他当成消遣的零食,随摘随吃、随吃随撇,方便的就象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的一样。
面对他这种监守自盗的行为,春、夏、雪三位桃仙统领哭笑不得,又不忍责怪,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任他在桃林里胡作非为。
这天,桃花瑾三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株千年桃树上,边吃桃边边研究自己脖子上那两枚形态不同、却亲密无间的物件。
这两样东西,一个地上得的,一个天上掉的,怎么就关连到一起呢?
尤其这桃核,显然与自己关系非浅,自戴上它,暖升心底,连寂寞无奈的长夜,都温暖如春,心境更是前所未有的坦然踏实。
莫非真是桃王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丝念力?
桃花瑾三盯着桃核愣神,忘了吃手中的桃子。
忽然一只素白的手,从树下伸上来,紧紧扯住低垂于桃树间的粉色衣角道:“喂,偷吃桃子的小子,你新来的吧?”
桃花瑾三一惊,骂自己真是大意,竟不知道有人接受自己。
他急忙把两珠揣回怀里,在顺势甩出一枚花瓣打开那手的同时,身子一纵,轻飘飘落于地上,瞠目喝道:“什么人擅闯桃园?”
“美目盼兮,佳人俏兮没想到本君几日未来,天界竟连个偷桃子的都出落的这般漂亮嚣张。”
那只手的主人,这般摇头晃脑的说道。
桃花瑾三最气这种不三不四的话,他粉眸一闪,斜首望去,却见一个人斜斜靠在桃枝上,手里晃动的正是自己刚刚射出的桃花,隔着那桃花,那人正香喷喷望着自己笑。
这人生的可真怪异,这是桃花瑾三的第一个念头。
头发是罕见的雪白,雪白发迹紧绾,双头蛇型长簪斜插其中,长簪两侧微挽黑金流苏,额前一缕雪发随风飘扬。
衣衫里外都极精致,内里穿的是件纯白柔软锦衣,外袍是细腻的雪白丝绸,上面微微点缀祥云淡墨,被一银色玉带松松束住,周身上下无一处累赘,极尽简约却又满含奢华
面如银月,眉目传情,精致之中渗透着岁月风流,一举一动,勾魂引魄,一谈一笑,显尽风华。
极出众的人物。
但出言也极是放荡轻佻。
这样的人桃花瑾三决定不喜欢他。
“什么偷桃贼,我乃奉天君之命看守桃园的桃君。我看你无事在此乱转,贼眉贼眼,分明才是偷桃贼。”
那人眼神有些错愕,美目微瞠,就在桃花瑾三以为这人必然发火时,他竟然展开眉眼笑起来,上下打量着桃花瑾三道:“哟,口角倒蛮伶俐的,看来你是真不认识本君你不怕我到天君那里告你监守自盗么?”
桃花瑾三收回目光,撇撇嘴,“好呀,最好你现在就去告诉他,然后让他贬我下凡,永世不得上来如果真能做到,我先谢你了。”说完,咬着没吃完的半个桃子,转身就走。
太得意了,就会忘形,所以,就在转身瞬间,只听哧啦一声,桃花瑾三低头看了,桃枝挂破了粉色衣裳,半只粉白胳膊赤条条露在空气里。
桃花瑾三口含着桃肉皱起了粉白小脸。
那人扑噗笑了,“人不留客,树留客本君还真没遇到过象你这般狂妄好玩的小子就留下来,陪本君聊聊天解解闷吧,没准本君一高兴,能赏你件好衣服穿,你看怎么样?”
不等桃花瑾三答话,那人一晃身,竟已欺到眼前,并伸出一只修长优雅的手拎起他破了的衣裳往里瞧,唇边微微噙笑,“啧啧,蛮嫩的呢劝告你千万别犹豫,这可是其他神仙梦寐以求的好事。”
桃花瑾三突然有些想笑,怎么这九天之上,居然还会有如此色狼的神仙存在呢?那些天规戒律干什么用的只会用到象大红这般无权无势的下等神仙身上吗?知道这人不简单,但再不简单,他还敢公然勾搭自己不成?
“放开你的手。”桃花瑾三叹了口气决定忍了,谁让这人看上去惹不得呢,而且自己又有要事缠身,既然惹得也不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及此,桃花瑾三手中掐了个法决,施出遁术。
那人笑得正自香甜,见桃花瑾三如此动作吃了一惊,本能的一掌猛烈拍出。厌恶之情,溢于言表,翻脸斥骂道:“想不到一个下贱神仙,也敢用这招!在本君面前,岂是你能任意放肆的!”
桃花瑾三没想到这人说翻脸就翻脸,更没想到这人的力量如此强大可怕,只眼前一花,便被人家准准拍在胸口上,强大的灵力似乎击碎了胸骨,桃花瑾三连哼都没来得及哼,就狂吐鲜血身子向后直直仰去。
“桃君”躲于暗处的桃花仙子们纷纷惊叫。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人要是倒霉,还真是连喝口凉水都塞牙呀。失去意识的瞬间,桃花瑾三苦笑。
雅致宽敞的巨大寝宫,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
窗柃处挂着数串绿晶垂铃,随风轻摇,却不作响。
通过雕刻精致的轩窗透进来的光线,柔和的照在古朴精致的桌椅摆设上。房内重重纱帘,浅绿的,深绿的,翠绿的,次递层层掀开,露出最里面的宽敞内室。
内室的地面上铺着整张质地极佳的翠绿镶金丝厚实地毯,一张极大的紫檀木床面朝外摆在房间的最中央,床上铺满厚厚锦被,碧玉羽枕横陈,浅绿丝绒床单连绵到地,甚至延向门口。
桃花瑾三,就是在这样一张奢华无限的大床上,悠悠醒来的。
然后,他盯着自床檐上顺滑垂下的轻纱帷幔迷离发呆。
“醒了?”熟悉的冷冷声调透过帷幔传进来。
桃花瑾三一愣,反应过来后苦笑——难不成是这人救了自己?那自己这债可欠大发了,谁的债都好还,就这人的这得哪年哪月才能还得清呀?
而大红的债,自己又该去向谁讨?
一只优雅白皙的手伸过来,轻轻掀起帷幔,一张素白却耀眼的脸,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上方。
桃花瑾三与他对视,半天,才想到,毕竟人家救了自己,总得打个招呼才对,可抬了抬手,手没动,胸口却剧烈的疼痛起来,痛得他闷闷哼出声。
“不要乱动,”那人皱起好看的眉,“真是不安生的小东西才几天,又闯祸。”
声调冷冷的,可桃花瑾三怎么听怎么象是家长训孩子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