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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把手放开,他恨声捶了一下床板,“好狠的手段!”
齐夜风伤得太重,若不是刚好自己在,恐怕早就
默默站起身来,微一沉吟,桃花瑾三从怀里掏出三个救命法宝之一的——玉颈瓶!
瓶口微倾,自里面滚出两粒雪白通透的丹药。
一颗撬开病人的嘴,慢慢送进去,然后轻轻揉动他的喉头,让他在无意识下吞咽下去。另一颗双手辗成粉末,一点一点涂于伤口之上。
其实,象这种绝世好药一颗就行,但桃花瑾三不放心,不确定,不踏实。
做完这一切,桃花瑾三疲惫的象打过一场大战,沉声道:“让太医把伤口包扎起来吧。”
亲眼看着老太医颤手颤脚却又熟练无比的收拾完所有善后事宜,桃花瑾三给韩梓骐使个眼色,韩梓骐跟在其后悄然来到外殿。
桃花瑾三捡了一把看上去舒服一些的椅子坐上去,用手揉着自己眉头。然后就感觉有一双有力大手,轻轻分开自己的手指,慢慢摁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那手虽有力,但力道恰到好处,极有分寸、尽心尽力的为自己按摩,驱赶着疲劳“大红!”桃花瑾三握住那双手,不禁低声哽咽。
韩梓骐身体僵住,迟疑的出了声音,“您已经叫过我两次大红了,王爷?”
桃花瑾三回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睛,“若我说,你前世里就是大红,你信么?”
韩梓骐迟疑一下,点点头,“以前或者不信,如今信,他是”
“我最亲的亲人”
望着那双相思成海的深遽眸子,不知道为什么,韩梓骐的心头一暖,赶紧低头又轻轻按摩起来。
桃花瑾三苦笑,话题一转问道:“怎么发生的?”
一提到这事,韩梓骐一脸懊悔交加,边低头按摩边狠声道:“今夜皇上要夜宿藏霜阁,我便在外守候,谁知皇上进去没多久,一个人影就从里面急飞出来,那刺客手身很是了得,尤善轻功,我们几十人围截都没有成功等我闯进阁内,皇上、皇上已经遇刺一切都是梓骐之过,请、请王爷重罚!”
说罢就要下跪,被桃花瑾三半路抄起。
“此事不能怪你,”桃花瑾三安慰的拍拍他的手,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微微冷笑,“若我猜得不错,那刺客不完全是人,恐怕是修罗!”
韩梓骐大惊失色。
天地之间共有五珠六道构成,五珠就是金、木、水、火、土五大神珠,而六道就是人道、仙道、魔道、妖道、畜牲道和修罗道。
修罗是一个似神非神的特殊物种,具有近似于神的力量,但却不懂得什么是爱,痛恨其他的一切生灵,尤其在最近许多年,和神仙发生过很多次斗争。因为近似半神,所以修罗虽然能力比不过神仙,但比妖魔厉害很多,而且,无论是妖是魔还是神仙,尚有亲情和爱情存在,而修罗,除了一身寂寞和仇恨外几乎一无所有,因此,它们也是六道之中最为无情的那个。
本来,桃花瑾三不懂这些,也不关心这些,但因为身边有个特殊存在,所以对修罗,比旁人要清楚的很多。
但,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支使得动向来我行我素的修罗呢?
桃花瑾三脑海里急速盘旋着——狐妖灰尘?他显然没有这个胆量,而且自己已经暗自放他归去,与老和尚团圆,那狐妖感激涕零都还来不及呢。
右王?右王已经在天牢里等待秋后问斩,他也没有这个力量去指使修罗,否则,也不会请个假神仙狐假虎威了。
那么,排除这两位,剩下的就是左王和西招王,或者,他们已经想要狗急跳墙了吧?
桃花瑾三回过头来,再拍拍韩梓骐的手,轻声道:“辛苦了,梓骐,你先去休息吧。”
双目通红的韩梓骐急切摇头,“梓骐要留下来保护皇上。”
“怎么,还信不过本王吗,小骐骐还是想与本王同榻而眠、共度春宵?”桃花瑾三托着下巴,说着说着,轻飘飘向韩梓骐抛个媚眼,姿态那个轻佻呀,韩梓骐的脸色当即就绿了。
桃花瑾三哈哈大笑,半天才收敛了笑,“好了,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要你去办我可能要在这泰和宫里住上一段时间,所以,麻烦梓骐把我的鸟和猫还有后院的白马运进宫来这事很重要哦。”
无视韩梓骐近乎愤怒的瞪视,某王爷打着哈欠,慢慢踱回了内室。
等外面的人反映过来追进去,就看到那位无良王爷已经和身受重伤的病人挤在一个被窝里沉睡百年。
那天夜里,负责守卫的士兵惊愕万分的看到,他们的第一勇士、他们的韩头,面无表情的脸上顶着一半火焰一半海水,从皇帝寝室里神色恍惚地飘了出来。
第二日,高阳斜照、晴空万里。
一夜未睡的老太监崔恩平,悄无声息的走出寝室,穿过厅堂一双老眼被射进来的日头照得头晕眼花,想结结实实打个哈欠吧,却又怕惊扰了屋里头睡得晕天黑地的两个人,半路上急急掩住口,生生把半个哈欠声咽了回去,于是,鼻涕眼泪更盛。
随便在衣襟上抹了两把,手拿拂尘慢慢踱进金銮宝殿。
大殿上早已经是人声鼎沸,得到消息的人们,乱纷纷集在一起惊惶失措、六神无主的小声议论着。个别的如刘老大人,由于年世已高,经不住这打击,被下属搀扶着送回家去了。
却也有一两个人,表面随众人一起唉声叹气,可心底下却是欢喜的很。
所谓人生千百态,尽藏肚皮中呀。
老太监崔恩平叹口气,大声的咳了两声,见众大臣齐齐屏住声音望向自己,才尖声高奏:“皇上有旨,自今日起休朝十日,凡有要事者奏各部统领大臣咳咳,请诸位大人都回去吧,回去吧。”
“崔公公,崔公公,皇上怎么样了?”众人象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纷纷聚过来闪动着热切的目光寻问。
老太监老脸沟壑纵横,摇摇头,再叹口气,身形萎靡地走下九级十八龙阶,分开众人慢慢往大殿走去。
“你瞧见没,崔太监双目通红,脸上好象还泪痕未尽,莫非皇上”西招王凑在左王耳边,故作小声,实则很大的说道。
“唉,自从失了土灵神珠,我吕竖近年来总是多灾多难呐恐怕,连皇上自己都自身难保呀。”左王与他一搭一应。
吹笛捏眼的两个人如此一说,众大臣更是面色如土、六神无主。“左王爷,西招王爷,你们说如今如何是好呀?”
望着平素里耀武扬威的人们个个象极走失的孩子,站在那里迷茫惨淡,就差呜呜哭泣了。
“能怎么办?要变天喽。”左王爷冷笑着耸耸肩,和西招王爷逍遥离去。
“莫非真要天亡我吕竖!”南招王独自立在大殿角落,失了魂魄一般喃喃自语。
这位王爷大早起就去闯泰和宫,但闯了几次都被人拦了下来,后来干脆是自己的亲弟弟大刀阔马的拦在面前,“哥,别闹了,回去吧。”
“我要见皇上,”他揪着韩梓骐的衣领子大吵大闹,那人还是面无表情的告诉他,“回去吧,回去吧。”
最后,他是被自己的亲弟弟拎着衣领扔出来的——谁能打得过吕竖第一勇士呢?即使亲哥哥也不成。
他想,皇上带着自己等人经历数载月岁、征战南北,才创下这大好疆业,那人就如飞龙在天、出云入海,已是无人能阻,可如今竟挡不住一个小小刺客,莫非真的是失了土灵珠,吕竖再不受神灵庇护了么?
长相威武英猛的南招王爷失魂落魄地屹立在泰和宫外,三维立体门神似的。
不管外面的人们怎样天塌地陷的自我折磨。
崔老太监坐在寝室外屋的椅子上频频打着盹。韩梓骐笔直地站在门边上,手里拿杯清茶,偶然喝上一口,然后再竖着耳朵往里边听听。
室里室外安静已极,连琮王爷那只才被带进宫的拐腿黑猫打哈欠,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忽然,韩梓骐急急放下茶杯,举步走向寝室内,老太监立马一机灵,睁开眼睛跟着站起来,追过去急问,“醒了呀?我唔”
话没说完,嘴已被急转回身的韩梓骐堵个结实,“别吵!”
老太监连连点头企求这位爷赶紧快放开自己,不然就要被他的大手堵死了。
把明黄帘栊挑开一条缝,两人一起伸脖子往里瞧。
床上相依相告的两个脑袋,其中一个微微动了动,然后一撑身子,半坐起来。
齐夜风觉得自己好象作了一个长长的梦,具体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又打又杀的,自己杀了很多人,很多人杀了自己很累也很痛,痛过之后,那个人出现了,那个被自己称为春闺梦里人的人,捏住自己面颊笑着说:“你是小人儿吗,怎么老一副大人样?”
然后,自己就被捏醒了,更准确的说,自己就被压醒了。
然后,就看到桃花瑾三那颗不小的脑袋,正堂堂正正、毛毛茸茸的压在自己胸口处,而一条大腿,很霸道的缠在自己腰上,睡得那叫一个所向披靡、横行霸道。
抽出胳膊慢慢摸摸胸口,厚厚的纱布裹着,却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齐夜风心下了然。
“月满,月满。”他笑着轻拍怀里人睡得绯红的脸蛋子绯红的脸蛋子上还挂着一条亮晶晶的水线。
“别吵,大红。”那人紧皱着鼻子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
大红?
这可是自己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齐夜风挑眉望向帘栊处两颗一上一下的脑袋,那两个脑袋立马咻的缩了回去。
“梓骐你进来。”齐夜风小声的吩咐。
韩梓骐满脸通红的立在龙床前,很是局促窘迫。“皇上,属下只是想看看您醒没醒。”
齐夜风嘘了一声,低声问:“这个大红,到底是谁?”
韩梓骐瞅一眼他怀里睡得依然香甜的某王爷,也放低了声音:“王爷说,我的前世应该叫大红。是,是他最亲的人。”
最亲的人应该是自己!
齐夜风很不满的挖了韩梓骐一眼,后者更加局促窘迫。再问他:“昨天是王爷救的朕吗?”
见韩梓骐点头,接着问,“看清用的什么药吗?”
“是人参养容丸。”某王爷带着坏坏的笑自齐夜风怀里坐起来,大马金刀的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然后免费送上两枚白眼给二人当作早安礼,
“欠你们的折腾到半夜,还不让人睡个好觉。”
齐夜风替他拢好小衣,掩住大片雪白肌肤,才低声笑道:“月满乃天机星君转世,通天的本事,少睡会儿觉又怕什么?”
桃花瑾三怒道:“通天事小,睡觉事大!”
“好好,睡觉事大,那就请琮王爷千岁接着睡吧,”齐夜风宠溺的揽过他的头放在自己胸口,还很虚心的请教当事人,“还用原来的姿势,行吗?”
桃花瑾三忽然涨红了脸,推开他直直坐起来,“什么话?!”
齐夜风一愣,反映过后哈哈大笑。
第三十一章
韩梓骐严格讲,毕竟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少年,他向柳恒芜示好了这么多年,但那个状元书呆子清傲的很,自是不肯轻易让他碰他,所以韩梓骐自然不懂情事,更不懂这话。
他疑惑的眨眨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齐夜风悄悄作手势让他下去,他急忙弓身退了出来。
走到老太监跟前,韩梓骐迟疑地问:“崔公公,还用原来的姿势,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啊?”老太监被他问得吓一跳,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随即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