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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家没要。”小银忽然插嘴。
王苦瓜扑过去想堵他的嘴,可惜没来得及,反到被小银一闪,摔了个大马叉。
大家全笑了。
桃花瑾三斜着桃花眼睛,用手指敲敲桌子。
王苦瓜苦瓜着脸,不情不愿的把两贯钱放桌上,“那个,半路上买了俩烧饼,”然后他一指小银高声控诉,“他也吃了。”
小银尴尬的站起来,“请桃君责罚。”
“下不为例!”桃花瑾三面不改色的把钱全数搂自己怀里,然后姿态高雅的继续品他的竹宁茶。
齐夜风就喜欢他这种算计却又率真的神态,笑道:“还好朕的土灵珠已经要回来了。”
本来就对此事耿耿于怀,见他提起,桃花瑾三立即又竖起眉毛,“还好意思说,送人的东西都能要回去,你这皇帝做的真够卑鄙。”
齐夜风微笑道:“不要回,岂不早被你换了银子?”
还真是有过此打算,桃花瑾三被人说中了软处,目光闪烁,“那有,早知道是土灵珠,就不用大老远的巴巴的跑来吕竖了。”
“这是定数,”齐夜风得意的展开扇子,轻轻的摇,“神珠护吕,有凤来仪,朕早就算到这一天了。”
夺过那把破扇子,桃花瑾三三下两下扯得粉碎,愤恨道:“哼,死孩子,连我都算计。”
呃,死孩子吗?齐夜风望着五百多岁的桃花瑾三苦笑。
韩梓骐终于成功摆脱了两位美姬,漆黑着一双眼睛慢慢蹭过来,弓身施礼,“桃君。”
桃花瑾三立即眉花眼笑,“梓骐什么事?说,说。”那神情,仿佛韩梓骐要个金山他都会给。酸的一旁的齐夜风脸黑锅底似的。
“午膳能加道菜吗?”七尺男儿竟然有些扭捏,大家看着有意思,都不动声色的把耳朵凑了过来。
“哪道?我让后厨准备。”桃花瑾三使劲憋着笑。
“南瓜百合。”某七尺男儿已经涨红了脸。
哦——
大家恍然大悟,柳恒芜喜欢吃这口儿!
桃花瑾三挠挠头,凑近了一点向韩梓骐阵述一个事实,“他疯了。”
韩梓骐低头不语。
“你对他再好,他也不会记得。”
韩梓骐依然低头不语。
“这样的病我治不好,太医院也治不好,不知道会疯到何年是个头你还是死心吧。”
韩梓骐头低的快低进尘埃里。
桃花瑾三恨铁不成钢的拍他脑袋,“转回世,怎么变得这么笨,死气我了你。”
韩梓骐慢慢抬起头,漆黑的眼睛揽尽了黑夜里的星星,眨着无尽温柔,“桃君,梓骐只有今生,梓骐的今生也只有这一个念向。”
桃花瑾三无可奈何的再狠拍他一下,“知道了。瓜哥去通知后厨,没有红烧肉,只有南瓜百合。”
“啊哦。”苦瓜脸老王苦着张脸,背着他的大菜蓝子,愤愤的往后院走去。
藏霜阁里,柳条如丝,碧水清波。
一袭蓝衫,齐夜风坐在树下与陈玉书对弈。
桃花瑾三笑着跑进来,“二哥!二哥!”
笑容就像纯粉的桃花,肆无忌惮的绽放在碧蓝晴空下。
齐夜风被蛊惑,手伸在半空里,棋子无论如何也没有落下,就那么手握着棋子,快步迎上去,“什么事跑的这么急?”
“找你有事。”桃花瑾三一屁股坐在齐夜风刚坐过的椅子上,拿起茶水就饮。
“慢些,”齐夜风举手投足都是疼惜。
陈玉书的脸打了霜降一样。
“想请二哥陪我去趟百塔寺。”桃花瑾三放下杯子笑意浓浓,“那里有阿世的消息。”
阿世?齐夜风头脑中闪过那双刀子般的厉眸,眉头不由蹙到一处,“怎么会?”
“听说寺里有个绝色的小和尚,给人调戏了,这很象阿世的风格。”
就你家人能干出这种缺德事一旁的陈玉书撇撇嘴。
齐夜风也抽了抽嘴角,挑眉问道:“如果,人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办?”
替你找到人,你却和人跑了,我岂不是亏大了么?
桃花瑾三显然没想到这个,愣了愣,喃喃道:“自然是让他留下,如果实在不愿意,只能和他走。”
“你敢!”齐夜风怒吼。
桃花瑾三哭笑不得的看着满身怒气加醋气的这人,“不是说如果嘛。”
“如果也不行,”齐夜风把手中那颗倒霉的棋子捏得粉碎。
望着从手指缝隙里一点点流出的棋的残骸,桃花瑾三撸起胳膊骑上去掐住齐夜风的脖子,“死孩子,少给我装酷,去是不去?”
齐夜风阴沉着脸不甩他,“不去。”
陈玉书苍白着一张冰脸挤到两人面前,“大胆,放肆,你竟然敢攻击皇上!”
桃花瑾三望望陈玉书,又望望齐夜风,忽然松开手,一声不哼的拎着衣角往外就走。
一把揪住他,齐夜风急急追问,“干什么去?”
桃花瑾三瞪着他,一指陈玉书,“是陪美人,还是陪我,任你选。”
轻咬嘴唇,墨发黑眸,一袭纤软白衣的陈玉书在窈窕垂柳间,低低欲泣、楚楚动人。
简直是明目张胆的□!
桃花瑾三很是不耻,翻眼睛鄙视他。
那人我见犹怜中,斜眸与他对峙。
这可难煞了堂堂皇帝齐夜风,面色变了几变,最后跺跺脚往外走,“朕谁也不陪!”
桃花瑾三扑噗笑了。
齐夜风恨声问他,“笑什么?”
“死孩子!”桃花瑾三朝他翻了几眼,率先越过他走出大门,“你别后悔,反正我与小狐狸有过节,万一与那老和尚打起来,铲平了你的皇家寺院,我定是不会出银子赔你的。”
腿还没迈过门坎,衣袖又被揪住。
桃花瑾三无奈的望着这“死孩子。”
两人都住了脚步,立在门口相互对视。
余下的第三个人,在柳条下真的默默哭泣起来,因无人理会,更显的楚楚可怜。
静默片刻,齐夜风突然道:“那人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桃花瑾三抬眼望着天。
齐夜风恨声再问,“那人与你什么关系?”
“亲人。”
“他是不是也喜欢你?”
“那是他的事。”
“我要杀了他。”
仿佛听到了多好笑的话,桃花瑾三扑噗一笑,“你打不过他。”
齐夜风铁青着脸甩头奔出大门。
一个被自己气走,一个被自己气哭。
桃花瑾三无辜的耸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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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而宠大的大佛殿早课才过,来上香拜佛的居士们还没有到。只有院落里的菩提树上悬挂的许愿铃,叮叮咚咚在风里乱响。
而烘衬的这座被佛香笼罩的寺院更加幽静。
老方丈兆悟自大殿中徐徐走出来,神态安祥的象大殿里坐着的某尊佛爷。
兆悟出身书香门第,十九岁出家,算一算,在这百塔寺里几乎度过了一个甲子春秋。
将近六十年过往,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从兆悟安然沉静的面容上,丝毫看不出岁月的苍桑。仿佛被岁月洗涤走的只是泥沙糟粕,剩下的全是黄金精华。
白发如雪,端正遽然的五官,让人依稀能辩出他少年时的儒雅俊逸。
迈着安安稳稳的步子,推门进了自己的斋房。抬眼间,某位名叫灰尘的狐狸精正缩坐在蒲榻上,一脸慌张。
撩佛袍与他对坐,微笑问道:“又怎么了?”
灰尘目内含泪,紧紧握住老和尚的手,低泣:“我想,你我缘份怕是到了。”
老和尚挑挑白眉。
“尤其近几日,我老是心神不宁,怕是怕是有大劫要来。”
老和尚双手合十,淡淡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你、你居然一点不担心!”灰尘嗔怒的推他一下。
“莫怕,灰尘,”老和尚淡笑如初,“那个人能在人间如此张狂,想必不是平常神仙,既然他轻易放过你其他人么,看在他的面上,也不会动你,安心安心。”
灰尘眼巴巴望着眼前人。
这人,自己跟他亲近这么多年,为了他断送了一世修练,而他为了自己,也断送了一世尘缘,这样牵牵扯扯,却总是怕触及将来。
虽然眼见他年事已高,或者几个日起日落间便可能阴阳两隔,但自己依然怕触及将来因为,人妖殊途,本就是一场没有将来的纠葛。
想及此,灰尘撇撇嘴又哭泣起来,“呜呜,小幼,怎么办,我还是怕?”
小幼是老和尚未出家前的乳名,这尘世间,只有这一个人能叫得,也只剩这一个人知晓。
“我不怕死,只怕和你分开,小幼。”
劈哩叭啦几滴泪水。
“阿弥陀佛,”老和尚转动着一百单八颗佛珠,白眉双垂,嘴中念念有词。
见他不理自己,又念起佛经,灰尘抹把眼泪,不哭了。抬手狠狠拧他一把,高声抱怨:都这样煽情了,都不知道哄哄人家,臭和尚!
老和尚不与理会,却暗暗弯了嘴角,眼睛张开条缝隙看去,赫然莞尔——
刚才还哭得乱七八糟的某只狐狸,已经自怀里掏出一把弹珠,在蒲团上,拱着屁股玩的不亦乐乎。
唉,我的小灰尘呐他眼前不由又浮现出第一次从捕兽架上救出的那个、眼珠滴溜乱转的天真小狐狸。
那时的它,眼含着泪,嘴叨着自己的衣角,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然后,当被自己带回家时,才知道面前这位,是个能幻化人身的狐狸精。这样纠纠葛葛的,竟是这么久,却又似刚刚开始。
“阿弥陀佛,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狐狸精灰尘玩得正自高兴,忽然被老和尚的一声高喝吓了一跳。本来寂静的禅房,也因这一声高喝,嗡嗡作响。
“怎么了?”狐狸精耗子胆,草木皆兵的缩在老和尚身后,手里紧紧抓着他的佛袍。
“呵,老和尚,看不出来,还是世外高人呢。”
随着嘻嘻笑声,禅房的门被人吱扭推开,两道人影一壮一瘦,翩然站在门外。
“妖精啊——”狐狸精掩面大喊,手指却笔直的指向粉嘟嘟邪笑的那位。
“闭嘴,”桃花瑾三笑骂它,“再叫,拔光你衣服。”
啊,这人不认识,可这声音认识!想装作不认识都不行!
狐狸精立马堵住自己的嘴,却一脸愤然的望向老和尚,连比划带跺脚,“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阿弥陀佛,二位一早前来,辛苦,请进吧,”老和尚把二人让进屋里,等大家全都坐定,才温声问那个耷拉着毛的狐狸精,“你在说什么,灰尘?”
桃花瑾三斜坐在蒲团上,笑晕如花,“我来替他翻译吧,他在说:就是他,就是他拔光我衣服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桃花瑾三故意把嗓子捏住,尖尖的往上调着声调,把灰尘那稚嫩幼童的声音学个十足十,这下不仅老和尚,连一路上板着脸的齐夜风都笑出声来。
“呵呵,阿弥陀佛,灰尘,多蒙二位关照了。”老和尚满目含笑的打个佛号,望向狐狸精的目光却偶然闪过方外人不应有的沉溺。
齐夜风暗自叹然,不由也望向自家没心没肺的那位。后者,依然笑若桃花,大刀阔马的坐在人家的蒲团上。
“哼!”某狐狸精显然有人撑腰,很明目张胆的大声哼了一声。
“好说好说,”桃花瑾三才不与畜牧一般见识,他流转着粉色眸子,上下打量着这间禅舍,这是他第一次与和尚打交道,第一次进和尚的房间,所以目光中难免充满了好奇。
老和尚兆悟的禅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