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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没错。「两个人挤在一起睡很闷。」其实这不是主要的理由
「不会、不会,床挺大的。而且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也没喊闷啊。」老不死的笑玻Р'的坐在床边,脱鞋。
「什么叫『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我什么时候跟你睡过了!」我大惊。
「昨晚才盖同一条被子,才一晚就忘了啊?」
昨晚?被子?
「我睡着了,怎么会记得?」有点恼火,正想把老不死的踢下床,又被他一句话惊醒。
「你不也常跟你家老大睡一块儿,跟我睡一张床又怎么了?」
一桶冷水浇下来,我清醒了几分。
两个男的睡一起确实没什么可是
我有些气虚。「老大是我兄弟,可你不一样啊。」
老不死的脱了外袍,斜眼看我。「你昨晚才说咱们是朋友,不是忘得这么快吧?既然是朋友,睡一张床有什么不可以?」
我无话可说。
只能说服自己:反正他人都快走了,我就迁就他一点。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迁就。
老不死的钻进被子里,跟我并头躺好。
身边热呼呼的躺个大活人,不是头一遭;可我就感觉别扭,浑身不自在。
还以为老不死的还会跟我说几句,没想到他躺下后,就安静了。
真不像他。
今晚他的话比以前少。
嘿,虽然不想这么说,可是以前咱俩碰在一块儿,嘴上可没片刻稍停。
不知道以后会变怎样。
等老不死的飞升天界,以后没人再跟我拌嘴,没人跟我打闹,没人提点我修行想想真有点可怕。
以前觉得可有可无的,现在却觉得十分之重。
刚刚他说「咱们是朋友」,我居然感觉十分古怪,好像除了朋友还不仅只如此。
可是除了朋友,还会是什么?
三年多前,老大受了重伤的时候。
我很慌张、不知所措。
因为我只有老大一个兄弟,我生命里依靠的只有老大。
我是老大带大的。我天生懒散,不太爱动脑袋,所以老大说什么,我做什么。虽然我常常搞阳奉阴违,可事实上也习惯了跟老大一起生活,习惯听老大唠叨我。
所以当老大倒下了,我突然不晓得自己该何去何从。
因此当看到老不死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救不了老大,恐怕也没人救得了虽然是当时莫名的想法,现在看来倒是没什么错。
没来由的信任,没来由的安心。
可是以后,还会有个「朋友」,给我同样的感觉吗?
越想越多,也越躺越精神。
我翻身,换个睡姿。
瞪大眼睛看着顶头的床帐。虽然昏暗一片,也没啥好看的。
过了大半夜,侧头看看老不死的。
应该睡着了吧。
我坐起身,挠挠后脑。
既然他不挪位子,我就换张床好了,不过
「睡得这么香,真想踢下床。」我小声嘀咕,戳戳老不死的脸,又滑又嫩的,简直像小娃儿一样,真想掐一把。
「小东西想踢谁下床啊?」
「你还醒着?」我唬了一跳。
不过醒了更好,我掐。
老不死的哼哼了声,把我的手拔开。「你当揉面团啊,使那么大劲。」
我悻悻然。「你怎么还没睡?」
「又不是死人,让你那么戳还能不醒?」老不死的埋怨道。
咳确实是刚睡醒的样子。
找不到话可反驳,我赶紧转移话题:「我要下床,你滚里面点。」
「下床干什么?你要起夜?」老不死的一副犯迷糊的样子,咳,我居然看了觉得可爱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看着岁龄有千的老家伙,咱居然觉得可爱!?
我惊出一身虚汗,脑子更是完全清醒了,一点困意都没有,匆匆道:「我到隔壁去睡。」
正要从他身上越过,被老不死的当布偶一样抱住。
「睡什么隔壁啊,这里不是有床吗?」老不死的哄小孩似的拍我的背,我暴汗。「还是你要我哄你睡?」
我看着老不死的神情,无语。对神智不清的人,说啥也没用吧
「还是要我说故事给你听?乖徒儿刚来的时候还小,睡不着觉,我就常常说些奇闻异事哄他睡诶,我想想,最近有什么好当故事说的」
两百年前的老事他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不不,更让人意外的是,老不死的居然会哄小孩睡觉?嘿嘿,等他明天醒了,可以拿来笑话笑话他
等等,说故事?
我灵光一闪,试探地道:「讲讲那个魔头怎么样?」
「魔头?」老不死的静了下,低头看我。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告诉我:他清醒了。
我干笑两声。「就当故事说说,有什么关系」
「想听啊?」老不死的摸摸我的头,笑玻Р'。「好啊,就说给你听好了,反正是很老的事了,说出来也无所谓。」
老不死的还抱着我。也许是靠得太近,从他身上我感觉到淡淡的惆怅。
那个时候他和那个魔头说话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让人听了心里发酸的感觉。
「你说的那个魔头,叫杜峰铭,他还有一个双修的伴侣,叫嬅儿」
双修的伴侣?难道是那么魔头口口声声要救的在那个什么浆下的尸体?
「我们三个,认识了近六百年,算是老朋友;那么多道友里,和我常来往的,也就他们两个,交情算是挺好的。」
六百年我和老不死的认识的时间,加起来才三年多
「我们三人时常互相切磋,修为也相去不远,嬅儿还曾说笑,说我们三人搞不好可以一起渡劫。不过他小两口如胶似漆,我插在中间算什么样?自然是拒绝了,后来他两人先我一步渡劫一起双修的同道,本来进境就要比孤家寡人的快,那时我还挺羡幕他们俩的。」
原来他也会羡幕人?挺意外的。
「两个人渡劫,原比一个人容易。当时我还想他们俩肯定能顺利飞升,却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老不死的脸色有些差,缓缓道:「我和老杜都没想到,嬅儿修习的并非正道而是天魔道。」
「天魔道?」好像跟魔沾上边,就不会有好结果。原本我等着老不死的给我解释魔道跟天魔道不同在哪,不过显然他一点解释的意思也没有。
「本来她修了天魔道也没什么,虽然修道人闻魔色变,但天魔道与魔道还是不一样,虽然也属邪道,但仍能自控,不至于过于滥杀可坏就坏在她偏要跟老杜一起渡劫。」老不死的苦笑了下。
「她将身上的魔气隐藏得很好。她选择跟老杜一起渡劫,也许是想借老杜之力顺利渡劫修成天魔,却没想到仙魔同渡,引来了天劫中最恐怖的九重天雷劫。」
九重天雷劫光听名字就觉厉害,我咋了咋舌。
「若不是嬅儿心存侥幸,也不至弄得魂飞魄散虽然是两人同渡,九重天雷劫却是针对修魔者,因此攻击几乎都施加在嬅儿身上,结果老杜顺利渡劫,嬅儿却仅存一魂一魄。」
老不死的叹了口气。「后来的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嬅儿对老杜心存利用,可老杜对她却是真心恋慕,他不恨嬅儿隐瞒他、利用他,反而恨天降下雷劫毁了嬅儿魂魄;虽然他已渡劫,过于偏执,却让他堕入了魔道一个傻一个痴,难怪成了一对。」
说人家痴傻,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明明自责的要死,还要嘴硬。
我想了想道:「再痴再傻,不也是他们自个儿选的,就算是错的,也没得后悔。他们自己的选择,跟旁的人、旁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你想重来一次劝劝他们,也得要人家肯听才行。」
老不死的低头盯住我,一脸惊奇。「哎呀呀,小东西也懂得开导人了?说得还头头是道的,转性了?」
「闭嘴,睡觉!」他哪里感伤哪里惆怅了哪里自责了?我看他挺好的,浪费我感情浪费我口水。
我背转过身,盖好被闭上眼。
闹了大半夜,真的有点困了
突然感觉背后温热原来是老不死的靠了上来。
「你有完没完啊?」我不耐烦了。
老不死的眼睛晶亮晶亮,对着我也就是说,他又趴到了我身上。
「诶,小东西,你说等你也飞升天界,我们双修好不好?」
「」
那一夜显得很漫长,但又很短暂。
起来的时候,身旁没半点余温。
两次跟他睡一起,起来都没看到人
回去自己的小屋,道士站在我的门口,看到我从外头走过来时明显一愣。
「你昨晚不在屋里?」
「不行吗?」院子里一片泥泞,草木的叶子像被洗过一样鲜亮昨天有下雨吗?好像没听到雨声,我有睡得那么沉?
道士搔搔头,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啊,我能拿你怎样不成?」
道士一副为难的样子。「嗯师父走了」
「走了?」我瞪大眼。「什么时候?」怎么会?根本没看到天兆啊。
「今天清晨下起暴雨,师父过来看我,说他要走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往山顶的方向去诶,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啊」
没有
山顶上没有人。
已经走了吗?
我有些泄气。说走就走,居然也不叫我起来让我送一程是怎样?
而且他昨晚问的,我还没答他啊。
早知道昨晚就说了,这下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