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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羽如飞蝶沾湿的翅膀,沉重难开,我努力地尝试着。一道柔柔的指腹轻抚在眼睑上,隔着眸瞳前的那层薄翼,我感受着那个温暖。
“傻女人,你痛不痛”
痛,我全身都很痛,可是那种痛,已经消融在你的怀中,只是疲乏的身体,让我无法睁眼。
“痛”
“别怕”我的脸颊,我的臂腕,我的身体,慢慢地沉溺在柔中,好舒服,好舒服
让我靠着你,我就不再痛,让你抚着我,我就不再疼。
“太白山顶湖”
意识再一次地褪去。
“不要走,不要走——呃——”
抖动着的睫羽终于开了一条缝隙,一道刺眼的光入了进来。
“文御助——”
闭了闭刺痛的眼眸,再一次地睁开,一张眼睛肿肿的小脸蛋出现在了我面前。
“小,小婵。”
我认出了她。
“咚”
一个凳子落地时才会发出的声响。
“若兰——”
我迷糊的眼前,忽然又多了一个人。
从前,他是俊美的,有着狡黠的笑容,甜如蜜枣的话语,可是,此刻,他是那般的颓废,曾经如玉的下颌,如今已是布上了短须。
“若兰——你——终于醒了——”
曾经璨如星辰的眼眸堆满了血丝,手紧紧地握着我无力的柔荑。
“宇文直,我恨你。”
“若兰——”
他满怀期待的眸色瞬息间充斥了绝望。我侧过脸,不再看他。
“若兰——”
他痛苦地唤着我的名字。
“文御助,殿下他”
小婵替他申辩着,只是还未说完,便被我无力的话语生生地打断。
“出去,我,我,不想见,到,见到你。”
“若兰,我”
“出去!!!咳咳咳”
用力的话语引起了剧烈的咳嗽,喉中一股血腥直涌上来,唇边迅即一个温流溢了出来。
“快,快去喊翎!”他急急地吼着,“若兰,若兰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放,放开,你的手。”
“不——若兰——我不放——”
“放开!”我无情地侧对他斥着,接着又是一阵颤颤的咳声。他紧紧握住的手,终于松了开来。
此时,门的那边传来另一个急切的声音:“若兰。”
独孤翎?我记得他的声音。
他的步停落在我的榻边,轻拍着坐在我身旁的宇文直。
“你,你先出去一下。”
“翎,她咳得都是血,都是血,你快先看看她,快点!!”
“我知道,没事的,你先出去”
“不,我要在这里守着”
“我,不,要你在,在我边上”
我打断着他们的对话,无情地拒绝着他,我恨他,恨他把我当做筹码去威胁宇文邕,恨他逼宇文邕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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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有泪不轻弹,对月空落几多愁:第一百零九章 解衣而诊,愁云上]
沉默,短短的沉默,他终究选择了离开。只是听着门关上时的那声悠叹,便知道他此刻的沮丧,可是那又如何?他既然可以用我做要挟,又何必在意我差点折损在他令下的身体呢?
独孤翎修长的指搭在我的脉上,细细诊着,俊眉紧紧地蹙着。
“怎么会这样?昨天还没有?怎么会这样?”
他轻声重复地低喃。
“怎,怎么,啦?”
我问着他,微微地咳嗽起来。
“没,没什么。”
他如花的眼眸中飘过一阵重重的阴云。他怎么啦?是不是我没治了?
“死,总,总是逃不了的。”
“我,能不能看一下你,你里面?”对着我,他耳缘瞬间染成了红色。而我,也许也同他一般羞赧,因为他眸光落下的地方是我胸前。
“一件就可以,我。”
我点了点头,侧过脸,他的手颤微地掀开锦被,揭开我的衣襟。
“若兰,你有觉得平时胸口闷吗?”
胸口闷,我并没有觉得,只是自从到了北周之后,我就觉得不如以前耐力好了而已,跑不大动。难道不是高原反应吗?
“跑了就,就觉得了,平时,不。”
无意间,我侧过脸,发现他脸上的愁云好大,只是他一看见我,便立刻又强装起那份羞赧中的淡然,低下头,帮我理着衣服,盖上了锦被。
“出,出什么,什么事了?”
“没,没事。”
他慌乱的回答,告诉我,他有事瞒着我,能有什么事情比死更糟呢?若是回光返照,我也认了,只是我想知道一件事。
“昨,昨晚,他来过,来过吗?”
“他?”他看了看我,继续道:“你是不是做梦了?你在卫剌王府的这四十几天来,只有卫剌王在这里天天守着你。皇,皇上从来没来过。”
只是一个问而已,独孤翎,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
“骗我。”
“若兰,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外面关照小婵煎药。”
他转身欲走,逃避我的追问,逃避我双眸对他的质疑。
“我,我,闻到了他,他身上的,檀香。”
“檀香?是檀香?”
他兀自地重复着“檀香”两字。
“是他,对,对吗?”
我是那么执着,执着于那个答案。四十几天,这四十几天,我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是他带我去看太白山顶的湖,我只记得他对我说“如果这是梦,那就永远不要醒来。”可是昨晚,昨晚我真的感受到了他。
“若兰,还记得我和你讲的故事吗?我姐姐的故事。”
我点着头,那是独孤翎一段痛苦的记忆。
“她就是独孤皇后”独孤翎悠悠地叹了口气。
独孤皇后,独孤皇后?那一晚,宇文直对他曾经说过“难道你忘了明帝和独孤皇后之间的事吗?!!!难道你想这一切的一切再重复一次吗?!!!”
我努力地回忆着,他的母后曾经将他喊作“毓儿”,而独孤翎也告诉过我,他姐姐的爱人就叫“毓”,宇文直之前曾经说过明帝的事情。记忆的碎片在我的脑中重拾着。
原来那个故事居然就是明帝和独孤皇后。可是他们的结局竟是那般的凄绝。一个帝王居然连自己的皇后都保护不了,甚至,甚至因此失去了生命。我愕然在榻上。从来我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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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有泪不轻弹,对月空落几多愁:第一百十章 兰花满屋,芬芳香]
出门的那一刻,他转过身,淡淡地说了一句:“若兰,原谅皇上的无奈,也原谅卫剌王的不得已。你,你真的很重要。”
独孤翎出去没多久,小婵便进了来。
“文御助”
话还没有说完整,那肿得像桃子的眼眸又开始掉起了珠子。
“小婵,干,干吗哭哭啼啼的?”
她伸手抹着泪,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到底是十几岁的孩子,那大哭的样子真得让人生怜。
“是,是不是,卫剌王府,咳咳咳”
也许是话说的太多,干涩血腥的喉中一阵牵痛后,又是不停地咳嗽。
小婵立刻跑了过来,坐在我的身旁,轻抚着我。
“都怪奴婢不好,都怪奴婢不好”
“咳咳——傻丫头。王府,有人欺负你,吗?咳咳——”
“没,没,奴婢每天都在这里,还有卫剌王殿下他也是。”
她怯怯地看着我,许是刚才曾经目睹了我不知为何对着宇文直绝情的话语。那一晚的事,她不会知晓,因为那是一个只属于我和三个男人之间的事。爱与恨,生与死,留与离,一对又一对的矛盾尽生于那晚。
“不要在我面前提宇文直。”
“可是,可是殿下他真的,真的对您很好。”
小婵急切地解释着。
“好?呵呵。”我冷冷地笑了一声。他对我好?是,他以前是对我很好,可是,可是当他对独孤翎下着那个命令的时候,我已不屑于他的任何弥补。
“真的。”小婵伸过纤指,又擦了擦眼眸,兀自地继续着:“我听说那一晚,殿下抱着您,浑身湿透,疯狂地跑着”
“听说而已”
那一晚,我,还有他们,都已湿透,而我的脸庞还带着宇文邕的晶莹,第一次,我看到他在我面前是如此脆弱,为我而脆弱。
“不,后来我来了就知道殿下对您的好岂止这般。”
我侧了侧脸,不想听下去。
可是小婵并未发现我的异样,继续着她的话语。
“殿下每天在这里守着您,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而一直低低地自语,责怪着自己。每每端上的药,殿下都会仔细地查看是不是太热。有一次,送来的药已经凉了,他立刻就责罚了管事的,随后便自己去给您煎药了。还有”
宇文直,纵使你做再多的事不过是一种弥补而已。我,不需要。
“皇上呢?”
“嗯?”小婵对我突然转换的话题很是惊讶,愣了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嗯,说起来也很奇怪,上次文御助您在狩猎大赛出了意外后三日,皇上都没有上朝。小凝前些日子来送衣裳的时候告诉我,皇上每天还是和独孤大人到静鸿阁,只是一呆就呆很久。对了,小凝说,皇上讲了文御助您会在卫剌王府留很久。唔对啦,她还说现在静鸿阁里满屋子都是兰花,好多兰花呀。她睡觉的时候还能闻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奴婢也能看到。嗯,还有文御助您呢——”
[男儿有泪不轻弹,对月空落几多愁:第一百十一章 绝望后悔,有何用]
兰花满屋,静鸿阁肯定很香。他三天没有上朝,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的伤。
“昨晚,皇上,咳咳来过吗?”
刚才独孤翎否认了,不知道这个傻丫头是不是也一样。
“啊”小婵一个抬头,面庞一阵红热,还未碰到我投去的眸光,便又落下了眼睑。“没,没,没皇上没,从没来过。”
口径倒是挺一致的,只是各有各的慌乱瞒骗。可是,无论独孤翎还是小婵,他们再多的否认只能告诉我,你真的来过,只是为什么你让我留在这卫剌王府?你怕我会和独孤皇后一样吗?也许我高抬了自己,然而,如果我有这个机会能得到明帝对独孤皇后那般的爱恋,那么纵使让我有着危险,我也愿意。以前,我怀疑人世间是不是会有叫人生死的爱恋,是你,让我知道了其中的苦涩和短暂的快乐。我好希望你在我的身边,真的好希望,你今晚会来吗?
——不可以!——
——如果就不会——
沉浸在时才思绪中的我抬了抬眼眸,那不是独孤翎和宇文直的声音吗?听口气,好像在争执,他们在吵什么?
——不可能!!!危险——
——除了已经没有时间了——
——不行!!!——
——那你说——
他们的争吵愈发地激烈,可是断断续续的声音却听不到完整的意思。
“他们干嘛?”
已被声音牵了过去的小婵,睁大着眼眸牢牢地盯着门。一听我问,赶紧慌张地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