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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走”
“为什么你刚才不说?”
“我,我不知道”
舌尖上满是苦涩的湿水。
“你知道为什么皇上要抓她们?为什么要杀她们?你知道你无理取闹打翻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一向温如白玉的独孤翎居然会这么大声地斥骂我。可是宇文邕没有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
“知道吗?你现在身上中了毒,那碗药,你闻到了血,我告诉你,既不是马血,也不是鹿血,是他的血。”
他的血?我微抬的身子瘫落在榻上。怎么可能?中毒不是都有解药的吗?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你骗我是吗?你是在咳咳咳骗我?对吗?你,你说了是鹿血。”
“你身上的慢性毒,每次一遇檀香,毒就会加重,而那晚你受了重伤后身体过虚,皇上又几次深夜过来照顾你,不知不觉中,他身上的檀香促进了毒的发作,那一晚皇上在这里陪了你整晚,第二日你身上的毒已入了膏肓。解药只有天山的雪天莲蕊,但是从长安到天山根本赶不回来救你。所以他才会用自己的血去替你清毒。鹿血?那只是我们不想让你知道而已。这药里混着的,就是他的血。”
“血他的血”我不停地重复着,是他的血么?他如此苍白的脸,是因为要救我?原来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可是,可是我却无情地将它打翻在地。
“知道吗?他为什么每天都会去静鸿阁?这九年多来,他一直尝试着各种毒药,让自己可以百毒不侵,为的只是实现先帝的遗愿。孝闵帝和明帝都是因为被宇文护下毒而亡,为了防止一切的可能,他才会不顾龙体的安危,尝试这种惨绝的方式,那不是常人能承受的痛苦,你知道吗?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你能感受到么?这就是为什么他不能喝酒,因为酒能让他身上形成的屏障变得脆弱。你知道吗?只有十年的痛苦才能成为永久的百毒不侵,而他为了你,没有丝毫犹豫失去那么多血会对自己的身体带来多大的伤害,只是让我不停地试药,直到整个手臂都发了白,又变了紫。而你,却如此这般地对他?!!!你妒忌他的女人?厌恶他身上的香味?可是你又知道吗?自从那晚后,除了上朝,皇上每天不是去静鸿阁就是去御书房。他身上的香,不过是因为他知道檀香会引发你身上的毒,所以才用了大量的花香去洗却身上的檀香,那一天,他知道你中毒,知道你的毒因为檀香而加重,他有多难受?多自责?下旨杀小凝和小婵是因为你,因为她们是离你最近的人,除了她们,他想不出还有谁会下这种慢性的毒药。若兰——我本不该告诉你,但是,我却必须告诉你。他对你的苛刻,对你的无情,对你的狠,是因为他怕你像现在这样被人伤害,可是他又不想对你苛刻,不想对你无情,不想对你狠,因为他的心里只有你。难道你,你到现在都不明白?”
原来这就是真相,可是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丝的释然,却只有滴血的心痛。我真的误会他了,我自私,我愚蠢,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也从来没有懂过他,我一直在一个错误的路上步着一个错误的脚印。可是,一切已经晚了,他已经离开了我的身旁,他已经剥夺了我向他道歉的机会。
“宇文,你能回来吗?——”
宇文邕离开了我,翎丢下了我,而我,剩下的我,只是一人在迷蒙热烫的泪中,独自承受那份不能承受的痛。
*
亲们,周末大放送哈,不要误会,文文还没有结束哪,还有更多精彩剧集要上呢。嘿嘿,坏坏的宝宝,坏坏的笑。不过,宝宝周末要忙,不一定更文,亲们见谅。
[男儿有泪不轻弹,对月空落几多愁:第一百十七章 独自伤怀,池边亭]
那一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宇文邕。他留下了药引,他的血;却带走了自己,他的心。
秋深冬来凉换寒,落花枯叶下枝头。
我的毒因为他的血而清,我的伤因为宇文直的照顾基本痊愈,只是偶尔的时候,还有些微微的隐痛和咳嗽。
两个多月来,没落的心如同天一般越转越凉,我对他的伤害真地很深,想补救,却没有丝毫办法,因为他不再给我机会。这如同我对宇文直一般,每每他主动地照顾我,却被我冷眼相讽。看他的背影,就好比看自己的背影一样,一样的没落。那一日后没多久,小婵回到了我的身边,而小凝没有等到出大司寇的那天,便被人杀死在大牢。据说是送去的饭菜里下了毒,她刚吃下就立刻口吐白沫抽搐而死。慢性毒药确实是她放的,只是被人灭口却成了这个花季未到少女最后的命运。每每想到小凝的样子,我的心还是不由一凉,古代,皇宫,真的是步步为营的地方,不似二十一世纪的办公室争斗,在这里,真的可以让人生死于片刻。
坐在池边的小亭,看着薄冰下红色鲤鱼的缓慢游动,我暗暗地叹着:“不知冬日何时而走?不知他何时才来?”
“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身体刚刚才好,这么冷的天,别坐这里了。”
睫羽微微一落,身后的他这两个多月来除了去皇宫参加早朝外,从不让我离开他十尺,到哪里都要跟着。想独自清静,独自感伤,只有选择他去皇宫的时候,没想到,今日,他比原来回的早。
“你回了?”
一个暖暖的衣袍披在了我的肩上,无意间我拉了拉,他的手却覆了上来。
“你手好凉。”
“我的手一直都很凉,和我的心一样凉。”我的眸光落在他的手上,淡淡地回着。
“进屋吧,我已经让人更了炭火。”
“今日的早朝说了些什么?”这段日子以来,我总是会问他同样的问题,我只想知道他政务是不是很忙,人会不会很累。
“我们可能要和齐国打仗。”
“打仗?!”我猛地回过头,看着宇文直。
“是,不过,也没什么,常有的事。”
他淡然一言,仿若战争在这个繁杂的年代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情。纷飞之火,生灵涂炭,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残忍至极的事情。
“他皇上他担心吗?”
只要他不担心,其余的事情不过是历史已经既定下来的宿命,我也无力去改。
“你了解他的,除了和你有关的事情之外,他一直都很淡然。”
是,不过那已成过去,现在,恐已无那个例外。
“直,能再教我认字么?”
那是一个月前,我对宇文直提的要求,他一口就答应了,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只要是我让他做的事情,他总是毫无推脱的答应我。学会北周的文字,可以让我给他写信,可以让我再回到他的身边帮他,如果我还有这个机会的话。
“当然。来,来我扶你进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伸过的手,停了停,便放落下来。薄唇边一个尴尬的笑靥,人往后退了两步,让我独自而走。
亭中石阶两三层,同檐异心前后行。
*
谢谢亲们支持,文文就快进入小说的下一卷“君临天下念红颜,伊人已作他人妻”,真正的高潮要慢慢来临啦。
[男儿有泪不轻弹,对月空落几多愁:第一百十八章 借酒消愁,愁更愁]
烛边,是我和宇文直倒映在桌案上的斜长身影。这并不特殊,因为这些日子他都会教我写字,识字。
“如果可以,我想写三个字给你。”
我知道那是哪三个字,只是
“其实,其实你每晚不要喝那么多酒。”我淡淡的说着,他执笔的手微微一颤,我知道他很惊愕,惊愕于为何我会知道他每晚都会喝酒。
“你”
“直,你和我一样,对‘原谅’两字看得太重。”
侧过脸,我看着他,这么多天来,如果不是眼前的他,我不会恢复地这般快,我没有说原谅,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怕,我一旦说了,对他而言,便不仅仅是得到谅解的满足,也许会留给他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其实,若兰,我只希望,你对我,可以像你对这王府中任何一个人一样。”他的话让我有些出乎意料,而他的要求却比我低得多。
“直,就是到现在为止,我都很恨你。”
我的话刚落,他手中的笔便滚落在案几,黄白纸上一滩墨迹赫然入目。悠长一叹,他离了我的身旁,朝着门口走去。
他的背影好凄凉,好没落。
“直,不要喝酒。”
“呵,酒醉愁消,总好过清醒伤怀。呵呵”两个淡苦的笑后,他便离了书房。
垂落眼睑,抿了抿唇,继续地看着刚才他教我的一些字。
夜慢慢入了深,一身倦意的我轻轻打了个哈欠,挽了挽垂落的发丝,起身准备离开书房。
门刚拉开,两个婢女的对话便入了耳。
“殿下,喝了好多酒,还吐了好多,刚才小秋她们几个想过去劝,可是都被骂了出来。”
“可不是,以前殿下对我们都很好的。”
“就是,都是那个女人来了后,殿下才会这样的。”
“怎么不是?上次殿下还为那个女人受了杖刑呢,这次她生病那么严重,殿下天天守候着,她居然那么对殿下。”
“就是,恩将仇报。”
“不过不过她对我们倒是很好。”
“那是,但是殿下他那么好”
“你说,殿下会不会娶她做王妃?”
“不知道”
他又喝酒了,他终究还是没有听我的劝,也许我的劝只能让他更难受。待到婢女离开,我才轻轻地推开屋门。他会在哪里?池边小亭,我知道,他每晚都会在那里喝酒。
月夜下,亭中传来的是他的痴笑声。远远地,我望着那个俊逸的身影。银色的斑驳打在他的脸庞,唇边的酒滴不停地落下,发丝微舞,衣诀飘飘。
他倒着酒壶中的酒,仰望着繁星皓月,直到无酒而落,他痴痴地笑语着
——为什么?!!!为什么?!!!——“啪——”酒壶被他狠狠地摔落在亭中朱柱上,一个踉跄,他跪在了地上。
“直——”我小跑了过去。
“不要过来!!!本王很开心——你们都给本王走!!!——本王要好好享受风花雪月,良辰美景,还有,还有酒——”跪在地上的宇文直大声地吼着,直到声音减低。
“直,是我。”
弯下身,我靠在他的身旁,对他说着。
“呵”他苦苦一笑,朝我而望。好苦的眸光,好涩的心。
“起来,你别跪着了。”
我想去扶他,然而就在触碰他衣袖的那刻,却发现了他手指间的红色。
“直,你的手出血了。”
“出吧,反正死不了。”他苦苦一言。
“不要这样,直,不要这样。”
“人世间最痛苦的两件事,都被我——宇文直遇上了。你知道吗?若兰,都被我遇上了!!!”
*
嘿嘿,宝宝回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对月空落几多愁:第一百十九章 两人相拥,不为情]
“直,先把手上的伤处理一下,好不好?”他红红的眼眸,愣愣地看着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