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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夜换上晚礼服,房路看她的样子有些失神。他说,荆井正在房间里等她,等她去排练五分钟的华尔兹。
水夜跟在房路身后进入荆井的房间。
荆井只开着床头的壁灯,斜躺在床上休息。看到房路他们进来,不由直起了身子。
荆井看到了身穿雪白晚礼服的水夜。那一瞬间他竟然失口叫道:“文澈!”
29
荆井叫了声“文澈”之后,方觉失口。一瞬间,他不禁尴尬万分。水夜更是不知所措。文澈她是见过的,也只是在舞台上见过。因此文澈在她心中的模样十分虚幻。她甚至记不得文澈究竟长得什么模样,脸型怎样,五官怎样。所以,那一瞬间她不禁想:难道自己跟文澈长得非常相仿?
但袁青朵并没有提过这个。袁青朵是近距离见过生活中的文澈了。所以,她们应该不像。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这身打扮吧。她记得舞台上文澈与荆井共舞华尔兹的时候,文澈就穿着一袭雪白的晚礼服,像白雪公主。而房路为自己做的这件衣服,彩色与款式与文澈那件如出一辙。而且此刻,房间里的光线昏暗,荆井躺在床上,一定在想念她的文澈,所以乍见自己错认成文澈也不足为奇了。
荆井已经恢复了常态。他站起来,面无表情地问房路:“房兄,有事吗?”
房路也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指了指水夜说:“后天我们就要演出了。她会跟你跳最后的那场双人舞。所以,我安排你们排练一下。”
荆井看了一眼水夜,刚才乍见她时错有的激动早已荡然无存。所以,这一眼是波澜不惊的。
他冲房路摇摇头说:“我感觉很累,想休息了。排练的事明天再说吧。”
房路没想到荆井竟然没有听从他的安排。事实上,自从文澈死后荆井已经对房路不是言听计从了。但他身为魔术团的总管,不能在水夜面前丢了面子,于是仍然坚持自己的安排:“我知道你们都很累。但我们时间实在很紧张。你们在走廊上跳两圈就成,我只看看效果”
不料房路的话尚未说完,荆井忽然大发雷霆:“我不跳!我再也不会跳什么狗屁华尔兹了!文澈走了,我再也不会跟别的女人跳舞了!你走!走得远远的,我不要见到你!”
荆井的声音越来越高。他喊完这些话,忽然跌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脸呜咽起来。他刚才本来在床上静躺,心中翻翻滚滚的全是文澈的影子。失去了文澈,他完全失去了方向。他跟文澈自幼一起长大,从来没有分开过一天。就算后来房路在他们中间极力阻拦,但他们至少一天三顿饭都在一块儿吃。对于荆井,文澈早已成为自己身体的另一半,现在文澈死了,荆井形单影只,大段的空闲时间不知道如何打发。除了痛苦、孤独、思念之外,还有强烈的不适应。
而刚才忽然见到水夜,尽管她们长得并不像,但同样是一袭雪白的晚礼服,因为心中思念过于强烈,竟然脱口而出文澈的名字。
待他回过神来,知道错了,这个人只是与他萍水相逢的女子而已。而她的文澈,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浮着温柔且顽皮的笑容,甜甜地叫自己“荆井哥哥”了。
所以绝望、愤闷的情绪一股脑儿涌上来,当房路执意要自己跟水夜跳舞的时候,这些五味杂陈的情绪才爆发出来。可是,他却在气极之中说华尔兹是“狗屁华尔兹”,虽然再温婉的人气愤之中也会吐脏话,但他却千不该、万不该将他与文澈最美好的华尔兹如此亵渎。
因此情绪中又掺入了懊恼。他喃喃地说:“文澈,对不起。”
而一旁的水夜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刚才荆井发怒的时候开始是冲着房路的,但最后那几句“你走!走得远远的,我不要见到你!”却是直冲着水夜说的。水夜天生丽质,从小到大,人们,特别是男人都是对她讨好有加,哪里会对她这样发脾气。因此,水夜胸中有着说不出的委屈,但她清楚荆井心中的痛苦,因此能够谅解他对自己的不敬。
而房路却被荆井激起了怒火。文澈的死,自己虽然要负很大责任,但也并非自己主观原因造成的。而文澈刚死,自己便费尽心机给他找了一个新的舞伴,凭心而论,水夜哪里比文澈差了?谁知荆井如此不领情,竟然要赶水夜走。
于是他的犟劲也上来了,冲着荆井大喊:“跳不跳不是你说了算!你今天必须跟她跳舞!她还是你亲自选择的,你却又赶她走!”
荆井也在气头上,不顾后果地回敬:“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这一下,水夜再也受不了了。她一咬牙,转身跑出了荆井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衣服也不换,便倒在床上哭了起来。她想,人真的不能貌相,一直给她温文尔雅印象的魔术师荆井竟然是个如此缺乏涵养的人!
一瞬间,荆井美好的形象轰然倒塌。就是那天在云城大剧院门前看到的海报上的形象,一度令自己心动,并且心驰神往的形象。不想,如今却是这般结局。
难道,只有隔着距离才会产生美吗?
不,应该不是。否则他与文澈又为何深深相恋数年?也许,就是文澈的死,改变了荆井的性情。而刚才房路说什么?自己竟然是荆井亲自选择的?她一直都以为选中自己的人是房路。荆井为什么选择自己?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所以,今晚荆井冲自己发火其实跟自己反倒无关。他应该发泄出来的。而他发泄出来的情绪,仅如抽丝之量。自己还是应该谅解荆井。也许时间一长,他便会慢慢走出痛苦,回到以前的样子。
想到这里,水夜抹去眼泪,将晚礼服脱去,在衣架上挂好。到卫生间冲完澡,水夜换上睡衣准备睡觉。
刚躺下,却有人敲门。门打开,是房路。
房路一脸的歉意,一进门便向水夜不停地道歉,弄得水夜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房路和水夜坐在沙发上。房路问:“介意我抽支烟吗?心中烦闷得很。”
水夜体谅地点头。
房路点上一支烟,抽了半天才开口。
“你看过我们的魔术表演。最后与荆井跳华尔兹的女孩便是文澈。她与荆井一直情深意重,可是,因为荆井的父亲生前一直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所以我授意,从中阻拦,却不料拦过了火,文澈这孩子一时想不开竟然自杀了。”
说到这里,房路停顿下来,又猛地抽烟。水夜没有说话,却想着虽然房路没有说做得怎么过火,但她却知道不只是过火,而且道德和法律都是不容的——他强暴了文澈!
而这个时候房路说文澈是自杀的。水夜想起了袁青朵的话,袁青朵亲眼看见文澈走进化妆间,再也没有出来。难道文澈真的是自杀?自杀之后,房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恶便将文澈的尸体处理了。而那一幕正巧让袁青朵撞见。
是这样吗?似乎是很完美的推理。
但即使是这样,房路仍然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房路接着说:“因为这件事,荆井非常恨我,认为是我害死了文澈。虽然我也非常自责,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好好地活下去。荆井还是个孩子,他一时想不开,情绪激动了一些,但时间一长,自然会好的。所以你不必跟他计较。他的工作由我来做,只是暂时委屈你了。”
水夜懂事地说:“房总,你说的我都明白。我是新来的,你这么照顾我,我都感激不尽,怎么会觉得委屈呢?”
房路赞赏地冲水夜点点头,暗自庆幸选对了人。水夜不但容貌不逊于文澈,而且善解人意的性格也与文澈无二。看来荆井接受水夜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了。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只信封,厚厚的,递给水夜:“这是预付你三个月的薪酬。试用期三个月,过后还会更多。当然,你如果缺钱可以随时告诉我,我可以预支你半年的薪酬。”
说完,房路就离开了。水夜将信封里的钱掏出来,点了点,根本不比董渊给她的那张银行卡上的数目少!
水夜把信封收好,准备第二天去银行存上。她没有随身携带大量现金的习惯。水夜只是中学教师,这几万多元钱对她来说就算是大量现金了。平时她给杂志写稿子,只有稿费来的时候,才会小小地奢侈一下。
而现在,在这个魔术团里,只是每场跳上五分钟的舞蹈,就可以挣上原来十几倍的工资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是天上掉馅饼了。
再次躺在床上,正准备关灯睡觉,忽然又有人敲门。
是谁?难道是房路又有事折回来了吗?似乎不是,刚才房路敲门的时候,显然是用手掌拍门的,因此声音轻而沉闷。而这次的敲门声,显然是用指关节击打门板,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水夜坐直身子,紧张地问:“是谁?”
30
外面传来一声很轻的回答:“是我,樊冰。”
声音是个女子。水夜想起来正是魔术团除了自己之外唯一的女子——魔术师的女助手,就是表演《美女分割》、《刀飞美女》中的那个性感女郎。
这么晚了,她来找自己干什么?
水夜疑惑中打开了房门,见樊冰在门外站着,苗条的腰身上套着米色的真丝短裙,头发垂在丰满的胸前,模样妩媚,但眼中却露出怯意和焦虑。
“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水夜一笑:“没关系,我还没睡。”然后把她让进房间。
樊冰坐下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水夜关切地看着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樊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样子。水夜也不催问,只是默默地望着她。
樊冰低头想了半天,终于抬起头来:“我是想求你帮我个忙。本来,我们并不熟识,甚至没有打过交道。可是,整个魔术团只有你跟我一样是女人,所以,我只能找你了。”
水夜微微笑着:“我才入团,还要你多多关照才是。你有什么麻烦让我帮忙,我自然求之不得。”
樊冰见水夜如此热情,心放下来。她靠近水夜,将自己的事情讲给水夜听。
樊冰虽然年纪不大,只比水夜小一岁,但入团已经有三年了。樊冰出身于杂技团,自幼便苦练了一身的柔功和绝技,模样又惹眼,因此被房路看中,招入团中,悉心指点,成为荆氏魔术团中举足轻重的助手。许多节目都因了她的完美配合,才使得荆井的魔术更为出神入化。
相比之下,魔术团的男助手多了一些。那也是表演需要,有许多大型的道具需要他们搬动,许多场合需要他们配合表演。因为魔术团阳盛阴衰,樊冰成了众多男助手的追逐对象。当然,以前还有个才貌双全的文澈,但文澈与荆井的关系众人都是心知肚明,文澈算是名花有主的人了。所以他们便将心思放在樊冰身上,渴望受到她的青睐。
那些助手都是一表人才的帅小伙,但在樊冰眼中基本上都是毛手毛脚、稚气未脱的孩子。只有一个叫“杜松”的男助手让樊冰心动,因为他与他们不同,有一眼可见的稳重和深藏不露的聪慧。所以他们彼此吸引,然后相恋了。但因为房路明文规定魔术团里不许谈恋爱(这个其实基本是针对荆井与文澈的),所以他们只能偷情。
如今,偷情偷出问题来了:樊冰怀孕了。她不敢让房路知道,只能偷偷想办法将孩子打掉。可是杜松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