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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easeCron!」
「Shutup!」溥君颉无礼地挂断电话,不想再听班尼顿噜苏。
车内一阵难堪的沉默。隔了一会,宁静才小小声地说:「如果是为了我……」
「跟妳无关!」溥君颉很快地否认,否认的太快了,反而让人觉得很假。
意识到她的不安,溥君颉微微一抿唇,很明白地表示:他不想解释、也不想多说。
宁静默默地低下头,不发一语。
原以为她会忍不住出声质问的。女人都是小心眼、好奇心重的,尤其特别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他等着宁静发问,也已经准备好一套公式化的说词。没想到,宁静却自始至终不曾开口。
博君颉有点意外,反倒侧过脸、观察宁静的表情。只见她垂着一张小脸,眼观鼻、鼻观心,愣愣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溥君颉心想。
自闯出名号之后,他身边围绕了各式各样的女人,有性感迷人的、有妖艳诱人的、更有许多大胆且危险的。
他很乐于与她们享受人生,反正各取所需、各得其乐,他不需要负任何道义上的责任。
但宁静似乎是不同的,她像一潭悠悠的水,他一轻触、便会幻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平时却平静无波,教人看不出情绪波动。
她可以信任吗?溥君颉不能确定。
不过此刻的他,并不想花脑筋去思考这些事。
老实说,自己位居世界第二的日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自去年失去击败球王、登上世界冠军的机会后,他颓丧了好一些日子。
接下来虽然在各项比赛中都有所斩获,但在四大公开赛却铩羽而归,让原本网球生涯一帆风顺的溥君颉,开始面临严苛的挑战。
二十八岁的他,体能已过高峰、逐渐慢慢衰退了。即使技术好、战略佳,可面临十几岁选手的挑战时,难免还是会觉得吃力。
他虽不想却也不能不承认这个事实,加上长年征战,他的身体早就伤痕累累,期间虽做过多次手术,复原效果却都不很理想。
会答应接下这次的case,除想乘机休养之外,最重要的是,他想好好静下心来彻底地休息调养,什么都不想,只凭着自我轻松过生活。
反正就只有短短三个月,三个月后,他又得拖着疲惫的身躯四海为家,过着只有练球和比赛的日子,所以他更要好好把握这段难得的时光。
心里有所决定,溥君颉也松懈下来,沿路上开始轻哼着英文老歌,对于拥挤的台北交通似乎不以为忤。
见他表情放松,宁静也松了一口气。她好怕他皱起眉头的模样,那会让她失去勇气,勾起当年不好的记忆。
「宁静。」溥君颉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宁静差点跳起来。
「呃……什么事?」她慌乱地回答。实在是太紧张了,害她的心怦怦直跳。
「我们……」溥君颉有点犹豫地问:「我们以前认识吗?我是指小时候,因为记者会上,妳说妳曾在我家住过。」
原来他想问这件事。宁静放下心中的大石,口气轻松了许多。「嗯,我父亲当时是专门照顾溥园的草皮,并且负责维护红土和硬地球场的管理员。」
「管理员?」溥君颉细-思索,接着才想起来。「啊,是宁伯。妳就是一天到晚跟在他身边那个喜欢拔草的小女孩?」
没想到他竟会记得当年小小的自己,宁静兴奋地脸都热了起来。「嗯,我那时每天下课都会帮父亲照看草地球场,拔掉冒出来的野草。」
「我记得了。」溥君颉笑。「那时候我还问宁伯,小女孩是谁?怎么老蹲在草地里一动也不动?妳真的那么喜欢草吗?」
其实我是为了看你啊!
宁静差点冲口而出,但又硬生生地将话吞回肚子里。
「对了,宁伯好吗?」
提起父亲,宁静一阵黯然。「他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溥君颉闻言一愕。「对不起。」
宁静摇摇头,勉强笑了笑。「不,没关系的。」
溥君颉凝视她,内心闪过一丝惊讶。原来他俩这么早就认识了,当年的他专注于网球场上,自然对相关的工作伙伴比较熟稔。
宁伯是个很好的管理员,对球场的维护他很有一套,不过除此之外,他对他的认识并不深。
没想到宁静竟然是他的女儿。
了解两人的渊源后,溥君颉对宁静似乎又亲近了几分。
「呃……你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她知道这话题十分无趣,或许会坏了他的游兴,不过她好想和他多说些话、多了解他一些。
毕竟他像颗明星般遥不可及,宁静就算再害羞,也不愿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对于争取爱情,她可是很有勇气的。
溥君颉看她一眼,眸中闪着几分戏谑。「怎么?妳希望我赶快工作,不要来烦妳?」
「我不是这个意思!」宁静慌乱地摇头,小脸涨得红红的。「我只是想看你比赛。」
女人不都觉得运动很无聊、没趣吗?她竟然会感兴趣。
「妳喜欢看我比赛?」
「非常喜欢!」宁静很认真地点头。「我喜欢看你在球场上英姿焕发的模样,自信的神情、闪亮的汗水,还有挽救『赛末点』的神奇时刻,每次我看到那儿,都会忍不住尖叫,在电视前蹦蹦跳跳!」
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贝齿。
「妳?!」溥君颉意外。
她尖叫、蹦蹦跳跳?
「还会挥舞拳头,快乐地跳舞呢!」宁静说:「不过,当然是只有你赢得赛事的时候,说到这里,我真为你感到惋惜,去年那场世界球王争霸战,只差那么一点吼和——」
原本娴静少言的宁静,一提起自己的兴趣,竟然开始滔滔不绝起来,简直和平常的她判若两人。
「我也觉得相当可惜。」溥君颉叹息。「当时我想到赢了这一场,就可以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华裔球王,心理压力便大了起来,犯了许多非受迫性失误。」
「是啊!其实当时你有很好的机会,可以破对方的发球局,只可惜……」
「只可惜我手软,犹豫了一下,便打飞了出去。」
「那一球可真是代价高昂!」宁静叹息连连。「害我在电视前喊哑了嗓子。」
溥君颉凝视着她,唇边的笑意逐渐扩散。「我当时差点骂出脏话,比妳好不了多少。」
「你是球场上的贵公子,要是骂出口对形象的伤害可大了。」
「但不骂出口的话,我都快得内伤了,那一球……」直到现在溥君颉还耿耿于怀。「就为了那一球,我丢掉了球王的宝座。」
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毕竟「世界第一」是每个网球选手的梦想,它曾经离自己那么近,他却大意地失去它,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相当痛惜。
「过去的事懊悔也无用,眼光要放在未来。」宁静望着眼前山明水秀的景致,很诚挚地说:
「想想看,你能够不放弃希望,努力去挽救每一场比赛的赛未点,就证明你有坚强的心理质素和旺盛的企图心,当然更有反败为胜的坚强实力。既然在比赛中你都能坚持下去了,为什么不把这种意志力放在现实生活中?」
「妳相信找?」不知怎么地,溥君颉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感动。
「嗯!」宁静对他嫣然一笑,笑容或许不甜美诱人,却十分真诚,让博君颉感到非常舒坦。
「我相信你一定能登上世界球王的宝座!」她眼神里闪着全然的信任与信心。
溥君颉心中一动,接着缓缓地笑了。
微风吹拂过他的脸庞,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溥君颉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么轻松过。
兜了一整天的风,等两人来到好山好水的乌来山区时,天已经黑了。
溥君颉沿着弯曲的山路,好奇地观察两旁的温泉旅馆,宁静则在另一边,坐立不安扭动身体。
不会吧!看他那么专注地探看旅馆,难道他想:
还来不及遐想下去,溥君颉便开了口。「我们去住那一间。」
他指着不远处,一间位于山坡旁的原住民小旅馆。小旅馆外有处小小的庭院,庭院里有一座古趣的瞭望台。
「就决定是这儿了!宁静。」
「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宁静慌乱地说,心跳得很快。「我不知道我们得在外面过夜。」
「放心吧!只有一个晚上。」溥君颉将车停在空地上,接着跳下车、体贴地为宁静开车门。
这是外国男孩子特有的习惯,溥君颉显然也受到熏陶。可即使他外表看似斯文有礼,但骨子里却颇强势、独裁。
像今天,一声不吭地就硬将宁静拉出来,让她放下花店生意,接着又独断地决定夜宿外头,让她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反对有效吗?宁静相当怀疑。他似乎是个听不进别人意见的男人!
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也不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她乐得听从溥君颉的安排。这样听起来似乎很没志气,可是恋爱中的女人啊!谁不希望能够当一只依人的小鸟,任心爱的人宠爱呢?
鸟来以温泉和原住民文化闻名台湾,不若北投温泉充满刺鼻的硫磺味,乌来的水质清澈无味,加上近山边,因此充满着山林野趋的风情。
将随身物品放入「山猪间」,两个人徒步走下山去找东西吃。溥君颉的好奇心强、又喜欢尝试新东西,沿路又逛又玩,活力十足,宁静则跟在身旁陪着他。「我们去吃饭!」他看上小店前一叠叠的小鱼和青蔬。
「好。」
「有蒸馒头。」
「那很好吃,你要试试吗?。」
「底下有人在泡露天温泉。」
「你要泡的话,我可以在一旁等你。」
柔顺的女人,总是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与满足感,溥君颉又何尝能够例外?尤其在经历过何丽莎的伤害后,他对大胆热情的女人没太多好感。
宁静像抹温柔的春风,让人感觉舒服自在,跟她在一起毫无压力。他说什么她都好,两人聊什么都愉快!自然,他指的是网球。
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溥君颉几乎要後悔,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接受她的情意。
吃完饭後,溥君颉仍然意犹末尽,四处走走逛逛,可宁静却支撑不住了,只见她垂著小脸,杏眼半闭,一副随时要梦周公的模样。溥君颉见她支持不住了,才放弃夜游,乖乖送她回旅馆。
夜晚,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听著窗外蝉鸣唧唧、流水潺潺。
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彼此背对背的两人,却比任何时候都还清醒。
第六章
将随身包包放入「山猪间」,两人拿着毛巾与水盆,跟着老板来到温泉间。
「两位要哪两间浴室呢?」操着原住民口音的老板殷勤地问道。
溥君颉饶富兴致地拉开浴帘,指指空旷无人的大浴池。「我俩要这一间。」
「你们俩?」老板似乎被吓了一跳,连一旁的宁静也惊愕地小口微开。
「就这间了!」溥君颉掀开浴帘,对老板笑了笑,顺手将宁静拉了进去。
老板耸耸肩,满脸狐疑地离开,留下张皇失措的宁静,紧紧抓着毛巾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