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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宫女很尽责的不断鼓吹,就是希望她们的主子永远是受宠的妃子,这样自己也有面子。
皓月一脸哭笑不得,“好、好,等你们王上来我再穿。”
“那时就太迟了……姑娘?”
“姑娘要上哪儿去?”她们手上都抱了一堆东西,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顿时手忙脚乱。
她笑著往外走,“我到外面的花园走一走,你们把东西都收进箱子里,都快没路可以走了。”说著便踏出寝宫去。
由于向来穿著轻便惯了,除非必要,皓月是能多简单就多简单,就连长发也只是在头顶绾了个髻,露出纤细的光裸颈项,反倒显得清艳脱俗。
看了太多的书简,眼睛有些疲劳,所以才想出来透透气。冷风袭来,还是觉得有点冷,刚才忘了把披风带出来了,皓月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尽量让自己站在阳光底下。
不期然的,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以为是宫女出来了。
“天女!”
这个称呼让她讶异的回首。
就见一名陌生的小太监跪在眼前,看他年纪大约十多岁,比自己还小,眉眼之间依稀透著稚气。
皓月苦笑的纠正他。“我不是天女。”
“不!你一定是天女,小的总算见到你了。”小太监激动的仰起头,“小的一直在等待机会,终于等到天女身边都没有其他人,小的才敢出来。”
她不想跟他争辩这个话题。“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动不动就跟她下跪,害她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多谢天女。”他睑上的表情似乎真的有很多话要说。“小的知道天女是迫不得已才留在宫里头的,小的能力有限,不过你别担心,很快的就会有人来救天女出宫了。”
“等一下,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皓月惊疑不定的看著比自己身高略矮的他,“什么救我出宫?”
小太监不时注意四周的动静。“小的们都知道天女是被苍帝软禁在宫里,还强迫要封你为妃,以为这样天女就会无视自己的使命。”
“这些话是谁说的?”她惊讶不已,谣言居然越传越离谱,不仅把她神化了,还让那么多百姓崇拜起她来。
他搔了搔脑袋,“这种事大家都知道,天女是神界派来拯救我们曌国的百姓,我们当然要肋你一臂之力了。只要天女愿意带领我们推翻当今的王上,小的们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皓月听得呆愣住,螓首不断摇动。“你们弄错了,我不是天女,也不是来推翻你们的君王。”
“天女,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小太监听不进她的话,“咚!”的一声跪倒。“要不是当今王上,我爹娘也不会死于非命,还有我唯一的姊姊,他们全都被害死了,全是他害的!我要为我的亲人报仇,这才不得不进宫来当太监,就是想找机会杀了他!”
她脸色一白,“为什么说是他害的?”
“小的原本是尾宿城的人,家里开了间草药店,生活过得还不错,后来王上登基,一心一意要建立强大的军队,让曌国成为最强盛的国家,可是那需要花上很多银子,于是昭告天下加重赋税……原本已经缴了该纳的税,可是郡守还嫌不够,要我们多缴些银子,我爹不服,硬是不肯再给,郡守就派官兵到家里,把值钱的东西都搜走了……更过分的是,他见姊姊长得漂亮,就要强娶她为妾,姊姊抵死不从便撞墙自尽了。”
小太监边说边抹眼泪,“就在那天,爹娘假装要我到城外采些草药回来,想不到他们趁小的不在,冲去找郡守理论,结果……结果……都被活活打死了……呜呜……”
在阵阵啜泣声中,皓月听得踉舱一下,险些站不住脚。
“也许、也许是那个郡守自作主张,假藉你们王上的名义,根本不关琅邪的事。”她陡地住了口,发现自己居然想帮琅邪脱罪,想要说服小太监其实琅邪没有那么残忍,不禁满脸羞惭。“对不起、对不起……”
天啊!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竟然不是站在受害者这一方,反而去替加害者说话,这是本来的她吗?那个自认为是非分明的她吗?
他胡乱的用袖口抹了抹脸,抽噎两声,“天女,你不要这么说,小的承担不起……只要能够杀了他,就算要小的命也是值得的。”
皓月无言以对。
这是真的吗?
真的是琅邪下的旨意吗?
不……她的理智突然冒出头,琅邪虽然专制霸道,不过皓月相信他良心未泯,他为了帮氐宿城祈雨,可以跪上三天三夜,就代表他有心,所以问题必定是出在那名郡守身上……
她告诉自己要保持中立,不能只听信单方面的说法,如果真是琅邪的错,她也绝不会原谅他,可是得想办法证明才行。
“你们、你们打算怎么做?”她胆战心惊的问。
小太监呜咽的说:“我们再也受不了了……决定到时联合所有的百姓杀进王宫,请天女再等一阵子,我们会来救你的。”
“不可以这样做!你们不要乱来!”皓月了解以琅邪的性情,绝对不会原谅意图谋反的百姓,到时会做出什么决定是可想而知的,不禁为他们感到忧心。“你先听我说,请你去告诉他们……”
“姑娘……”宫女们出来了。
“你是干什么的?这儿不准太监进来知不知道?”
小太监想要逃走已经来不及了。
“他、他是新来的,因为对宫里不熟,所以迷路了,才会跑到这儿来。”皓月连忙替他开脱。“你快走吧!”然后小声的跟小太监说道。
他点了下头,转头快步离去。
宫女来到她身旁,“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真的没事吗?如果那名小太监说的是实话,到时恐怕会演变成一场血腥镇压,她突然好怕、好怕,好怕可能会发生的事。
“你们王上呢?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哪里吗?”
“这个时辰应当在御书房。”
皓月俏颜一绷。“我要见他。”
在宫女的引领之下,皓月心情沉重的来到御书房。
外头发生这么重大的事,琅邪不可能一无所悉,他打算怎么做呢?想到这里,皓月就双手冰冷。
这时,一群大臣从御书房内出来,双方不期而遇。
皓月注意到为首的丞相也瞥见她的到来,目光不善的睇著自己,充满敌意、轻蔑,身后几位大臣的神情也差不多。
由于她尚未得到任何册封,就算大臣们见了她也不需见礼,迳自的越过她身边离开。他们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皓月想到宫女有次曾经说溜了嘴,这些大臣似乎并不赞成册封她的事,看来此话不假。
守在御书房外的子婴讶然上前,“姑娘怎么来了?”
“公公,我想见王上。”她说。
他考虑一下,毕竟这儿不是嫔妃们可以来的地方,不过她就难说了。“那么请姑娘稍候。”说完便进去通报了。
“你们留在外面等我。”皓月跟随行的宫女说了声,待子婴出来请她进去,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走进御书房。
早在皓月进门之前,琅邪已经将奏章搁下,俊脸含笑的走向门口,一见到她,就伸出大掌握住她的柔荑,“是不是想朕?”
皓月瞠他一眼,“才不是。”
“朕好失望。”他一脸惋惜的说。
她噗哧的笑了。
“爱妃笑起来真好看。”琅邪贪溺的看著她自然流露的笑靥,毫不虚伪造作,令人如沐春风。
“是吗?我听说菀妃是曌国第一美女,笑起来应当更美,我也很想看看。”皓月说得不妒不嫉。
琅邪承认有时喜欢看嫔妃们为他争风吃醋,不过见她说得真诚无伪,竟让他动容了。“那么改日就请两位爱妃一块陪朕上御花园赏花。”
“当然没有问题。”皓月敛了敛笑意,“呃,琅邪……”
他牵著她的小手往外走,满脸纵容的笑意。“有什么事就说吧!无论什么要、求,朕一概答应。”
“这是你说的?”
“当然,君无戏言。”
皓月斜瞅他一眼,“我想出宫。”
“出宫?”琅邪脸色一凝,“你要出宫做什么?”
她必须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也要做些什么来澄清谣言。“我只是整天闷在宫里有点心烦,所以才想到宫外走一走,就像普通老百姓,随处看看。琅邪,答应我好不好?”
琅邪口气有些强硬。“宫外不太安全,朕不放心。”虽然还不到风声鹤唳,不过不得不防。
“我可以打扮得像普通老百姓,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的,请你答应我。”她软软的乞求。
他严肃的看著她,“什么事朕都能答应,唯独这件事不行。”
“琅邪……”
“不要再说了!”
皓月咽下已到舌尖的话。“我知道了,那就不打扰你,我要回去了。”看来得另想法子了。
“你是故意在跟朕呕气是不是?”琅邪气恼的扣住她的手腕,逼得皓月不得不停下脚步。“朕可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她叹了口气,“我没有,只是你前面既然说君无戏言,现在又拒绝我的要求,我也无话可说。”
琅邪有些老羞成怒,“你这是在指责朕出尔反尔?”
“我没这么想,你不答应想必有你的考量,我应该体谅才对,不应该太为难你。”皓月说得婉转,让他听得怒气稍减。
他不由自主的破例解释自己的行为。“最近外头有乱党到处滋事,朕担心会发生危险,所以才不让你出宫。”
“乱党?”她逮到机会询问。“他们为什么会滋事?”
他逸出一声冷笑,“如果知道理由就不叫乱党了,是朕让他们过得太安定,才会找各种借口来扰乱国家。”
皓月急急的问:“有派人调查了吗?”
“朕已经让御史中丞去了,不过可不能容许他们一再挑衅朕的权威,朕要让这些乱党知道对朕无礼的下场。”他目光阴沉的说。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追根究柢,这些乱党也是你的百姓,你曌国的人民,你不能用武力来对付他们。”
黑色瞳眸危险的眯起,“朕不能吗?”
“琅邪,你要知道民不畏威,则大威至。无狎其所居,无厌其所生。夫唯不厌,是以不厌……他们造反确实是不对,可是事出必有因,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至少要查个清楚再作判断。”
皓月缓和语气,温言软语的说:“难道你不希望有朝一日这些所谓的乱党也能心悦奇QīsuU。сom书诚服的跪在你跟前吗?到了那时才能真正的显示出你是个有容人雅量的好君王。”
琅邪深深的瞅进她澄亮清澈的眸底,“你总是有办法说出一篇大道理,堵得朕无话可说。”
“这只是建议,一切决定还是要靠你自己,因为你才是曌国的君王。”她把选择权交给他。
他不再说话,似乎在考虑她的话。
“想不想再听个故事?”皓月笑吟吟的问。
一道俊眉高高挑起,“你还有故事?”
皓月嫣然一笑,“我脑袋里装的故事可多著,要不要听?”多亏了死去的父亲,是他让自己在故事中长大,不然还真想不出其他法子。
“说吧!朕哪敢不听。”琅邪满脸笑谵。
她似嗔似恼的横他一眼,“听你说的这么委屈,好像都是被我强迫的,那我不说了。”
“呵呵……”他马上示好。“朕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很想听听看爱妃要说什么样的故事,你就快说吧!”
咯咯的笑了笑,皓月这才步入正题。
“有一天,王宫发生了火灾,那个国家的君王很心疼地说:‘几代先祖积攒的东西,朕平时都舍不得用,竟被一把火烧光了!’当时的丞相叫作王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