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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当然不介意。”
于是,金田一耕助便照着刑部大膳的指示穿上蓑衣。
“蓑帽一会儿才有用,先放在一边。”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正准备从刑部大膳手中取过蓑帽的时候,突然有人从二楼对他喊道:
“金田一先生,你这身打扮倒是挺滞洒的。”
金田一耕助闻声抬头一看,只见矶川警官从二楼的栏杆后探身出来。
“哈哈!谢谢夸奖。”
一旁的刑部大膳看见矶川警官,立刻笑着说:
“矶川警官,你这位重要的朋友就暂时交给我保管喽!”
“那就麻烦你了,金田一先生,祝你玩得愉快。”
矶川警官说完,便从二楼向金田一耕助一行人挥挥手。
这段谈话虽然简短,却大大地让金田一耕助放下心中的大石。
之前他一直担心刑部大膳和吉太郎对自己没有好感,恐怕会假借带他游岛的名义,存心害他。
如今,不但七位神乐太夫看见他和刑部大膳一道走出来,就连矶川警官也亲眼目睹他们上船的情形,相信刑部大膳再怎么大胆,也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施以毒手。
想到这里,金田一耕助不禁暗自觉得好笑。
(唉!自己承办过那么多案子,接触到的危险情况也不在少数,怎么今天竟会陷入这种被害狂想症的框框里呢?)
“金田一先生,我们这就出发了。”
“啊!好的。”
金田一耕助大梦初醒般应了一声。
接着,阿岛将船往前推,吉太郎便开始摇橹,机动船就这样慢慢离开“锚屋”厨房的后门。
机动船行驶了一会儿,金田一耕助才发现船上有一座低矮的蓬子,蓬子下面则是一个两叠大的空间,里面还有一张摆满酒菜的小桌子。
由于蓬子的入口处朝向船头,所以坐在外面的人看不到蓬子里的人正在做什么事。
“原来如此,这艘船的设计是为了让来自北国的客人在里面抱着青楼女子喝酒享乐,同时洗净积蓄在体内的污秽吧!”
“哈哈!正是如此,不知金田一先生对金屋藏娇的事感兴趣吗!”
“哎呀!我、我才不是那种人!”
金田一耕助一听到这种露骨的问题,急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一双手还不停地搔着头。
刑部大膳见状,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在蓬子的入口处铺了一张毯子,要金田一耕助坐下,一起享用阿岛事先为他们准备的酒菜。
就在刑部大膳和金田一耕助品尝小菜、把酒言欢的时候,吉太郎已经不知不觉将机动船从小矶划向大矶了。
此时天空的云层很低,眼看就要飘下雨丝;有时浪花还会飞溅到小船里,金田一耕助不禁佩服刑部大膳事先准备蓑衣、蓑帽的细心。
刑部岛巡礼
机动船行驶过大矶,一座由花岗岩形成的断崖逐渐逼近眼前。
只见断崖愈来愈高,几乎比海平面高出一百公尺,让人觉得刑部岛宛如海中冒出来的一座大山。
由吉太郎负责掌舵的机动船迅速绕过悬崖,经过岛的西侧向南走。
这时,机动船的左侧悬崖上面突然传来一大群乌鸦的啼叫声,金田一耕助吓了一跳。
“啊!我差点忘了刑部岛上空经常有一大群乌鸦盘旋呢!”
“是的,由于乌鸦是刑部神社的使者,所以刑部岛上严禁捕捉、杀害乌鸦。”
“嗯,这件事我也听说过,一般人都认为乌鸦的啼叫声很不吉祥,为什么刑部神社偏偏以乌鸦当作使者呢?”
“那是因为以前人们曾在山上布下诱饵诱捕乌鸦,而后岛上便发生许多不祥的事情,所以咱们的老祖宗才会定下这么一个规定,严禁任何人捕捉或杀害乌鸦。”
刑部大膳端起酒杯,若无其事他说着。
金田一耕助从机动船里抬头往向上看,发现群聚在悬崖上的乌鸦就像正在狙击位于下方的目标似的,全都围在同一个地方,呱噪地叫个不停。
“对了,吉太郎!”
刑部大膳突然出声叫道。
“什么事?”
吉太郎无精打采地回应着。
“隐亡谷里面有什么东西?”
吉太郎没有回答,金田一耕助忍不住好奇地询问道:
“这里有一个叫做‘隐亡谷’的地方吗?”
金田一耕助之所以感到好奇,是因为“隐亡谷’这个名字听起来实在很不吉利,难道是那里曾经发生过不幸的事情,所以岛民们才会如此命名?
“嗯,你现在抬头往上看到的那个锯齿状悬崖就叫做锯子山,而锯子山下面的山谷就是隐亡谷。”
“那里为什么会叫做‘隐亡谷’?”
“一般说来,岛上的居民死后都将尸体埋葬在地藏平旁边的那处墓地;至于外地来的人若在岛上过世的话,我们会先将他们的尸体火化,免得等到死者家属前来领取尸体的时候,尸体已经腐臭难闻、无法辨认了。
不过,由于我们没有专用的火葬场,只好将尸体放在隐亡谷的岩石裂缝中,然后在尸体上面放一些木材、浇些油,最后把尸体火化,这是岛上自古就有的习俗。”
刑部大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道:
“火化尸体这个任务就由吉太郎担任。”
一听到这句话,金田一耕助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最近有尸体在那边火化吗?”
“不,近年来并没有发生大多这种事情。对了,矶川警官不是在调查一位叫青木春雄的人吗?如果那男人死在这岛上的话,就一定会交给吉太郎火花,但由于他在住宿登记簿上的登记的是假名,因此就算火化了,我们可能也无法找到家属来领取骨灰。”
刑部大膳一面说,一面目光锐利地直视着金田一耕助,他仿佛怀疑金田一耕助早就知道青木春雄的真实身分似的。
金田一耕助不愿正面迎战,于是故意将视线投向远方,这时嘎嘎作响的乌鸦群已经渐渐飞向锯子山的后方。
“吉太郎。”
刑部大膳见金田一耕助无意再谈论这个问题,便识趣地转换话题,对吉太郎问道:
“后来你没有再去隐亡谷查看?说不定野狗又叼出什么东西来了。”
“有空的话,我会再去隐亡谷看看的。”
看来吉太郎的确是个不多话的人。
“这座岛上有野狗吗?”
金田一耕助插嘴问道。
“嗯,以前岛上有一户人家养了一只狗,后来这户人家搬离岛上,便任由狗儿在岛上自生自灭。这只被主人遗弃的狗看到谁都不怀好意,因此渐渐变成一只凶猛的野狗,村里的人都非常怕它,吉太郎曾经试图捕杀那只狗,不过它非常聪明,上次的捕杀行动并没有成功。”
“既然那只狗如此凶恶,吉太郎如何捕杀它呢?难道吉太郎有枪?”
“是的,他有枪,在打猎期间,吉太郎到哪儿都带着枪。”
(由大膳先生所说的话来看,吉太郎在刑部岛上好象是个非常“实用”的男人。)
金田一耕助暗自点点头。
“不过最近有好长一阵子没看见那只野狗,不知道它是不是已经死了?如果是这样倒也好,不管怎么样,吉太郎,你明天就去隐亡谷一探究竟。”
刑部大膳的话打断了金田一耕助的沉思。
金田一耕助立刻抬起头,讶异地看着他问:
“大膳先生,明天刑部神社要举行祭典,吉太郎不用到那里帮忙吗?”
“没关系,去一趟隐亡谷不会花多少时间,吉太郎很快就可以来回。”
这个时候,机动船在悬崖下面缓缓地画了一个弧,接着便驶向刑部岛的南侧。
“金田一先生,那里就是千叠敷,而千叠敷的下面就是落难渊。”
金田一耕助随着刑部大膳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距离千叠敷下面数公尺处围着一条粗粗的绳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那个地方叫做眼镜岩。金田一先生,戴上蓑帽吧!”
刑部大膳一边说,一边拿起放在旁边的蓑帽往头上戴。
“大膳先生,为什么要戴上蓑帽?”
“我们待会儿要进眼镜岩里面看一看,为了怕水滴从上面滴下来,所以才准备蓑帽。吉太郎,麻烦你了。”
“是的,老板。”
眼看着机动船越接近眼镜岩,海面上的游涡也越变越大,如果掌舵人的臂力不够强,小船就会一直在原地打转。
幸好吉太郎的臂力真的相当强而有力,金田一耕助坐在船舱里,一点也没有猛力摇晃的感觉。
终于,机动船驶进一座黑漆漆的水洞,金田一耕助抬头往上看,发现在数公尺高的上方有耸立的岩顶,岩顶上还垂挂着像树根一般的东西。
等他往水洞里面瞧上一眼之后,不禁屏住气息。
整座水洞看起来漆黑一片,根本无法知道何处是水洞的尽头。
“这座水洞有一个非常美的名字,叫做‘水莲洞’,有些居民把这里称为‘鬼岩屋’,平常没有人会来这里,金田一先生,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们还有时间吗!”
金田一耕助实在有些不想进去。
“放心吧!我们有的是时间,吉太郎,咱们可以进去了。”
吉太郎点点头,越过船腹中间屋顶,递给刑部大膳一个日式的煤油灯。
“啊!我差点忘记先前已经准备好的东西了。喏,金田一耕助,这个给你。”
刑部大膳说着,从衣服下面的肚围里掏出一支手电筒,递给金田一耕助。
“吉太郎,小心点,千万别撞上海底的岩石,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
“这老板,虽然去年我来过一次,可是当时并没有进来这里,所以”
吉太郎有些心虚他说。
“吉太郎,我对你有信心。对了,金田一先生,你的游泳技术如何?”
“虽然不是旱鸭子,但也不是很会游。”
金田一耕助出生于东北内陆,他对自己的游泳技术实在没有多大的信心。
“既然如此,我们只好相信吉太郎的划船技术了,吉太郎,你就赶快往前划吧!”
刑部大膳高举煤油灯,打个手势,吉太郎应了一声,立刻把船划进鬼岩屋里面。
金田一耕助见状,只好借助手电筒的灯光观察洞里的情况。
这条水道大约有六公尺宽,两则都是突然的岩石,岩石上有好几道纵向的裂痕。有些岩石裂缝相当大,看起来就像是壁龛一般,水流冲进去立刻产生漩涡,给人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金田一耕助把手电筒往上照,只见离水面五、六公尺的地方,是由一个黑得发亮的岩石所形成的洞顶,洞顶上不时滴下水滴来。
还好刑部大膳事行先准备了蓑衣和蓑帽,金田一耕助才不至于被淋湿。
“大膳先生,是因为台风来袭,才会造成这种特殊的地理景观吗?”
金田一耕助刻意回避“二十六年”这个年份问题。
“不,这种地理景观很早就有了,据说当年我们的祖先——平刑部幸盛等七人自杀后,祖先的尸骸就是在这个洞穴被发现的。”
随着机动船不断地往前行进,洞里的光线越加昏暗,唯一可以划破黑暗的便是刑部大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