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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场的女性都应该穿着丧服,可是真帆来不及准备丧服,只好先在水手服的胸前别一个丧章来充当丧服。
一连串的打击对这位小女生来说真的太残酷了,只见真帆在左右两位御寮人的搀扶下,依旧走得相当吃力,她脸上的肌肉因痉挛而变形,全身也不停地颤抖着。
走在她们身后的是刑部大膳、村长和刑部家的族人,最后才是七位神乐太夫、越智龙平、金田一耕助。
藤田刑警在金田一耕助的提醒下,亦步亦趋地跟在真帆身旁,密切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在这场丧礼中,最奇怪的是参观丧礼的人比参加的人还要多。尽管回岛上参加祭典的岛民中,已经有一部份人先搭船离去,不过大部份岛民仍对这次发生的事件深感兴趣,舍不得就此离去。
此外,还有一些对故乡怀着深厚感情的人一回到刑部岛,顿时兴起永留故乡的念头;加上越智龙平又在岛上大兴土木,增加许多工作机会,因此岛民们都希望等这次事件告一段落之后,能在岛上谋得工作,从此留在故乡。
正因为如此,在丧礼进行的过程中,从刑部神社的石阶到地藏平的墓园沿途都挤满人潮;等到送葬队伍经过他们的身旁,他们便自动加入队伍,缓缓地朝墓园走去。
从刑部神社到墓园的距离并不算远,送葬队伍很快就抵达了。地藏平的墓园里搭起一个达架,蓬架下面没有祭坛,祭坛四周插满许多神木枝条。
祭坛旁边还挖了两个黑漆漆的大洞穴,吉太郎正站在洞穴旁等候送葬队伍到达。
所有仪式依续举行过之后,两具棺木被安放在洞穴的底部,并由巴御寮人象征性地为棺木掩上一杯黄土,真帆则负责掘土、盖棺。
丧礼结束后,金田一耕助、矶川警官和广濑警官三人一起下山,打算前去位于新在家小路上的派出所侦讯三津木五郎,结果三津木五郎不合作,在问不出所以然的情况下,矶川警官决定搭联络船离开刑部岛。
就在矶川警官离岛的当天傍晚,藤田刑警突然跑来找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都是我不好,您已经提醒过我要留意真帆的一举一动,没想到我还是把人给看丢了。唉!要是那个女孩出了差错,教我怎么向大家交代。”
从位于地藏平的越智家到刑部神社的一路上,藤田刑警不停地重复这几句话,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
“对了,广濑主任现在还在神社吗?”
金田一耕助一时想不起有什么话可以安慰他,只好改变话题。
“嗯,他问了大膳先生和巴御寮人一些问题,但是仍问不出个结果。”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真帆不见了?”
“两个钟头以前差不多五点钟左右。”
“所以广濑主任去神社的时候,真帆还在喽?”
“我不清楚。要不是主任想见真帆,我可能一直没发现真帆不见了。”
“可是”
金田一耕助正要开口说话时,藤田刑警突然停下脚步,盯着刑部家族的墓园,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金田一耕助不解地看着藤田刑警问:
“你怎么了?”
“啊!这我也说不上来,只是突然感到非常害怕。唉!或许是因为接二连三发生这些可怕的状况,让我的脑袋变得不灵光了。”
藤田刑警神情沮丧地摇摇头。
“金田一先生,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
“哦,我是想间你最后一次见到真帆是什么时候?”
“这个我也不知道。”
藤田刑警说着,心里觉得更加难过了。
“丧礼结束后,我跟着刑部家的人一起回到刑部神社,当时真帆仍跟大伙在一起。之后大家用过饭,各自回到休息室休息,我认为真帆也跟着大家去休息了,就没有留意她的举动。”
“那时候大概是几点钟?”
“大概两点左右。我们回到刑部神社时差不多一点钟,没多久,刑部家族的人就从后面端出盛满白饭的大木桶、装着味噌汤的大锅子,以及装着泡菜的大碗。
我们坐在上回发生火灾的地方解决这顿午饭。等我们吃完饭,已经两点钟了,真帆就跟着大家回房休息。”
“然后你到五点钟才发现真帆不见了?”
“这金田一先生,你和广懒主任是一块儿从新在家来这里的吧?”
藤田刑警不答反问。
“是的,我们在墓园下的岔路分手后,我前往地藏平。”
“这么说来,广濑主任是前往刑部神社他非常在意真帆,所以一到神社,就说有事想问真帆,于是我们立刻进去通报,没想到真帆已经不见了,顿时又引起一阵骚动。”
“神社四周都没有发现真帆的踪影吗?”
“是的,大家已经分头去找,甚至连房里的壁橱、洗手间都派人去找过,但仍然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两人说着正好来到那棵大松树旁的街灯处。此时街灯已经亮起,斜雨在灯光的照映下,宛如银色的细线,看起来别有一番韵致。
只可惜金田一耕助对于三天前片帆遭遇的事件记忆犹新,他一看到这条小路,根本来不及体会它的美就感到全身颤抖。
(双胞胎姊妹是否连命运也相同呢?
果真如此,真帆是不是跟随片帆的脚步去隐亡谷了?)
“还好那头凶猛的野狗已经死了,应该可以不用担心。”
金田一耕助想到这里,不禁脱口说道。
“咦?金田一先生,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阿修已经死了,就算真帆经由这条小路下去隐亡谷,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闻言,藤田刑警立刻目光诧异地问道:
“您怎么知道我心里正在想这件事?”
金田一耕助不由得露出一排皓齿笑说:
“因为我刚才也在想这件事啊!可是藤田”
金田一耕助突然收起脸上的笑容,神情严肃他说:
“我们经常会认为同卵双胞胎拥有相同的命运,但事实并非如此。像‘锚屋’的老板——大膳先生,他也有一个同卵双胞胎的哥哥——天膳,在巴御寮人的母亲生下来没多久,天膳先生就因为意外事故身亡;反观大膳先生却这么长寿,因此同卵双胞胎不一定会有相同的命运。”
“嗯,希望如此。”
藤田刑警说这句话时,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对了,藤田,真帆可不可能用什么方法瞒过你的双眼,然后搭联络船离开刑部岛了?”
“我也考虑过这一点,不过神社四周除了警方的人员外,还聚集大批媒体记者,如果她跑出去,应该会有人看见才对呀!况且今天下午只有两点半和五点钟有联络船,您送矶川警官去码头时有看到真帆吗?”
“没有。”
“刚才我已经打电话确认过五点钟那班联络船上也没有片帆的踪影,再来就是八点钟的那班,为了慎重起见,我们还是会派警员监控的。”
“藤田,她会不会躲在新在家或小矶的某个地方?”
她如果去新在家那一带,‘锚屋’那边和村长应该会看见,可是他们说真帆没有去那里。”
“这样啊对了,片帆一开始就有离开刑部岛的打算,因此把随身衣物都装在袋子里,那么真帆这次的情况呢?她有没有带走什么东西?”
“没有,就是因为真帆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我们才觉得很奇怪。难道她是被某人带走?还是遭人杀害了?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她的尸体又被凶手藏在什么地方呢?”
藤田刑警说到这里,不禁全身颤抖起来。
以往藤田刑警并不是个想像力丰富的人,如今他却表现得这般害怕,不禁让金田一耕助感到十分惊讶。
(或许今晚天候不佳,容易使人联想起片帆杀的那个夜晚吧!)
“藤田,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别让广濑主任等太久。”
争夺财产
金田一耕助和藤田刑警一登上通往刑部神社的石阶,立刻被大批的媒体记者团团围住。
“金田一先生,听说双胞胎中的姊姊失踪了,不知道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她是否已经遇害?”
“三津木五郎目前在看守所里,他是这次命案的凶手吗?”
“矶川警官为什么突然回去冈山,是不是冈山那边有状况发生?”
“听说不少人曾经在这座岛上‘蒸发’,能不能请您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
“是啊!这些‘蒸发’事件和这次命案究竟有没有任何关联?”
媒体工作人员各个使出看家本领,七嘴八舌地询问着,目的就是为了采访到第一手资料。
金田一耕助根本没想到迎接他的竟是这样的阵仗,只好一边喃喃自语地虚应几声,一边跟在藤田刑警的身后,快速冲进社务所里面。
一进入社务所,只见坐在柜台后面沙发上的广濑警官正一脸苦笑地抽着烟,烟灰缸里则堆满了烟蒂。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金田一耕助说着,赶紧脱下身上的开襟外套拧干。
“唉!这件案子真是棘手,要是真帆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被
广濑警官用右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一下,苦笑着说:
“炒就鱼的!金田一先生,你说这女孩究竟会跑到什么地方去?真是伤脑筋。”
“主任,你别太过悲观,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件命案可是近几年少见的大案子,若是你能顺利破案的话,一定会高升的。”
“咦?金田一先生”
广濑警官一听,双眼为之一亮。
“你的意思是这些命案有希望侦破喽?”
事到如今,不论三津木五郎的态度多么强硬,金田一耕助都有把握让他开口,因为浅井春写给矶川警官的那封信就是解开三津木五郎心结的“王牌”。
但现在还不是公布这件事的时机,因此金田一耕助只是微笑他说:
“大家相互帮忙、共同努力嘛!若是能在矶川警官不在的这段空档里宣布破案,那么所有功劳不就都是你的了吗?”
闻言,广濑警官半信半疑地看着金田一耕助,顷刻间,他的脸上开始露出笑容,一扫先前的愁苦表情。
先前他从矶川警官的口中得知,金田一耕助这个人就算胁助警方办案也绝对不会邀功,而且只要有他的帮助,任何难以侦办的案子都会迎刃而解。
(如果事实真如警官所说,那么一切就可以放心了。)
“警官这回也做得太绝了,他竟然选择在这么紧急的时刻离开刑部岛,我想不透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要他赶回冈山去不可?”
“这,一点警官不是说过了吗?除了荒木清吉之外,还有一个表演玩偶的师傅也在这座岛上‘蒸发’了,因此他这次赶回冈山,就是想了解警方当年是否曾经在岛上发出搜索令”
“可是那么多年前的人口矢踪案,难道也跟这次的命案有关系?”
“不能说绝对没有,毕竟这些案件都是在刑部岛上发生的。”
“好吧!就算那次的人口失踪案和这次的命案有关,它们又是怎么牵扯在一块儿的呢?唉!我这个人就是这里不灵光,很难理解这个部份。”
刑警苦笑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对眼